马六往里一探头,应声道:“遵令!”
“这小子,告诉他在这里不用行军礼,说了这么多次都不听!”
韩延徽立即起身严肃道:“礼不可废,马六身为侍卫理当遵循上下之礼,将军今后亦不可随意处之,为上者当行为上者之尊!”
“呃。。。”李顿时哑然,他以前和一帮老弟兄都是大大咧咧,没想到韩延徽会如此正经。
王处存见李脸色有点不对,忙出声缓和气氛,道:“将军,听闻杨师厚此时正率大军北上与李存勖对峙,这可是咱们的机会啊!”
“哈哈。是啊,这场大雪下得可真及时啊!
“咄咄咄。。。”
敲门声响起,门被推开,马六端着两个大盘进来,一个盘子上是两坛烈酒,一盘是满满一扇冒着热气的熟牛肉,将酒和食物分散众人之后,躬身退出厅外,轻轻的关上了门。
“来。吃,航川、化元,还记得当年咱们在野河时的情景吗!”
景延广一听兴致顿时高涨,放声道:“记得,当时咱不是被李存勖追杀得像那个什么一样四处逃窜嘛,差点脑袋就丢在哪儿了,不过说起来要不是当初的搏命哪儿地现在的荣华富贵,唉。只是可惜了当初跟着咱们搏命的那三百兄弟了,胡老三上次守城的时候也死了,剩下的也就两三个了!”说着说着景延广神色渐渐的黯淡了下去,掩不住的伤感。
李拍了拍他肩膀,将杯中的酒洒在地上,轻声道:“来,老弟兄们,这是我李敬你们的。”默然片刻,接着道:“喝。只有我们活地更好,这些老弟兄才不会死的白费。只有我们取得更大的战果才能保证让更多的人安居乐业,将来我要为这些死去的弟兄建一座更大的墓碑。要让他成为燕幽甚至是中原的圣地!”
此时韩延徽的眼中仿佛亮了一下,他从李地身上看到了别的军阀不一样的东西,虽然李同样的充满野心和欲望,但这种野心和欲望不是那种贪图富贵、权势的野心,而是征服的野心,他是为为战而战;然而他又从李的身上看到了仁慈的一面,当然。他是对自己人的仁慈。在锦州之时他早已经见识过李地狠辣。
起身行礼道:“大人!”
“藏明,有话直说。这里都是自己人!”
韩延徽从袖中取出一个折子,递上前肃然道:“大人,如今卢龙初定,内忧外患百废待兴,眼下实不是安享之际,吾昨夜书写一折,还请大人过目!”
李接过翻开折子,细细浏览一番,深吸一口气,脸色变得尤为古怪,再次反复把玩了许久,眼中闪现出一丝精芒,视线瞟向韩延徽,韩延徽神色依旧,折中韩延徽措辞极为客气,但隐隐有指责和咄咄逼人之意,李的目光落到了最后一句臣请大人自立为燕王之上。
“哼!”
李愤然将手中折子摔在递上,来回地度着方步,众人噤若寒蝉,然而韩延徽却依旧一幅正气盎然的样子,王处存小心地拾起地上折子翻开细细浏览起来,心中了然,上面写道:
“大人在上,延徽拜上,半载以来,风云变幻,自锦州之时拜入将军麾下起,延徽已见识过将军雄威,将军率万余精兵北上南下,莫不纵横,将各方枭雄玩弄于股掌之中,数月之间,据燕幽基业之地,实乃不世之雄主!
然,数月之间折精兵数千,将沧州之基业毁于旦夕,陷锦州于蛮夷之重围,幽州之内乱,可谓犹如无土之木,摇摇欲坠矣;将离兵疲,民心不归,强敌环伺,山雨欲来无避处矣!
延徽昼夜不眠,思虑过千,自古成基业者必然有此一劫,然若不能取前车之鉴,终难逃覆灭之灾,古延徽上书言五事,望大人详察知!
其一,沧州初平,根基未稳,大人置基业于不顾劳师远征,是为大人一意之孤行尔,究其因,乃大人身边缺少谋臣,二则是大人太过自傲,此非成大事之道也,愿大人今后兼听并收,广置谋臣。
其二,吾观大人之志不在一州,如只在一州,以大人之雄武军略不难平昌威盛,若大人意在一方豪雄,则需军政文武并修,勤勉不辍,文为柔、武为刚,柔不易挡,刚则易折,刚柔并济方为正道,然大人经略北方以来,凡军事事必躬亲,政务无论巨细却悉数委于他人,自古至今,未闻穷兵黩武者不失其国,大人当以此为戒,百姓亦由此归心。
其三,千军易得良将难求,天下之才,广布四海,然今大人帐下可用之人有几人乎?治理天下,政务、军备、辩才等无一不需要人才,然大人麾下人才治一州尚且不足,何况卢龙乎?燕幽之地,人才辈出,大人却任人唯亲,将燕幽有德才之人弃之,长此以往,必为他人所用,到时大人悔之晚矣!
其四,大人治理内政往往皆由一言而定,了无常规,毫无法度,此非长治久安之道,以至于士庶不分,伦常尽丧,当务之急是制定一道行之有效的律法以证实视听,不出三年,卢龙可大治。
其五,行远交近攻之策,大人已与契丹定下三年之约,北方之忧已解开,眼下只剩下晋军之惑,可多派喉舌渗入其后方,多方挑拨,如杨师厚、岐、蜀、定难,使得两相不得相顾,我可潜心经营。
最后,臣代表众文吏请大人继燕王之位,所谓名不正言不顺,延徽叩首!”
王处存望向李,此时李已经恢复了平静,背身目视前方一动不动,王处存望了望景延广与史弘肇,两人连忙摇了摇头,他们可不敢在李恼怒的时候触他眉头。
“唉!”
李一声长叹打破了僵局,朝身后挥了挥手道:“都回去吧,让我先好好想想,可能我真的错了!”众人默然行礼,轻声的退了出去,轻轻的关上房门。
夜,片刻之间就降临了,李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卧房之中,幽幽烛光地透过薄薄地灯罩射出来;在昏暗地房间里洒下一层浓浓地诱惑。空气里弥漫着异样地气息;有些灼热、有些暧昧。
“将军,你回来了,妾为您更衣!”
暇儿一袭来轻衣披纱,乖巧地迎了上来,香炉中青烟袅袅,熏得李一阵舒坦,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暇儿轻巧地脱下李的衣裳,跪坐席上;用热水温柔地擦拭着李强壮地上身,火光照射在那强壮的胸肌及手臂上泛现出金属般的光泽,那一道道纵横交错地伤疤构成了男人最诱惑的魅力。
“紫儿呢!”李问道。
“紫儿姐姐身子疲乏了,睡了,这几天肚子里的小家伙闹得厉害呢,将来肯定是个勇猛的将
李幸福一笑,几年了,终于也快当父亲了,想想也真不可思议,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爷,奴家也想要一个。”暇儿的此时面如桃花
李逗趣道:“想要什么啊?”
暇儿本就粉红的脸此时更是红到了耳跟,轻咬朱唇,娇羞着细细蚁语道:“奴家也想要个孩子!”
李地眸子霎时变得灼热;有如战场之上对敌杀伐时般地光芒灼灼地流露出来,直勾勾地盯着暇儿罗衣覆裹下那两瓣滚圆地玉臀;一双大手忍不住探了过去。
暇儿顿时娇躯一颤,脸颊顿时一片绯红,李那古怪的大手已经顺着暇儿修长光洁地玉臀游移而下,直探幽谷。
暇儿嘤咛一声瘫软在李怀中,娇躯霎时变得滚烫滚烫,李一把撩开那碍事的轻衣薄纱,两团玉峰高高耸立,夺目而出,大片雪白地肌肤,柔嫩如水、吹弹可破,李用手轻轻一压,两团肉峰却有弹之欲出之像。
“赫!”
李地呼吸逐渐粗重起来,探手环住暇儿地细腰将她丰满地娇躯重重地掼在柔软地锦缎上,再用力扳开暇儿地双腿,翻身骑了上去,房间里霎时响起一声勾人心魄、却又有着致命吸引力的地呻吟声。。。
第六卷 第一百九十二章 招贤纳才
更新时间:2009…3…16 0:35:20 本章字数:3297
北方的冬天特别的冷,风刀子一般的滑过城中卫兵的脸,一片片雪花飘散在四处。
城中百姓此时心中暖烘烘的,大战过后让他们享受了片刻安宁,最为难得的是新来的节度大人不但免去了今年的赋税反而发放粮食给他们过冬,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更有几个老人甚至跪在地上向上天祷告,乞求上天保佑新来的节度大人平平安安。
随着战事结束,安民免赋的告示张贴,城中各大行当都重新开业,幽州城中唯一的一处酒馆中此时却热闹非凡,幽州城千年的传统让一些士人及百姓都有了在酒馆中温上一壶好酒坐一坐的习惯,而幽州之战的情形及新来的节度大人生平成了人民口中的话题。
当然他们不敢直接议论节度大人的是非,况且李大人一来比之刘守光的残暴不仁已是好过太多,人们的口中无一例外的是一致认为李大人的布局可谓鬼斧神工。
凭万余兵力驱契丹,据晋军,虎口夺食,将燕幽之地重归旧统,每样功绩都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掌柜的,再来壶酒,要烧刀子啊!”一名食客说到高兴处赫然大喊。
“来嘞!”内堂帘子掀开,一名精硕的年轻人端着一壶酒小跑着出来,将一壶酒送到那桌前,笑脸道:“客官,您慢用!”坐在靠窗边的一个角落的一桌上,一个身形销瘦的文士恭谨的对对面一个威严之人道:“大人,你看我选的人怎么样!”
对面之人微笑着点了点头,道:“这小子很机灵,是做这行地料!”
如果有军士看到此人的面貌绝对会大惊失色,这正是新来的节度大人李。
中间一桌数个商客在高谈阔论。李刺激经济的数条政令一发,各地的商人仿佛就像闻到了腥的猫,从四处涌来,最远甚至有从洛阳来的,其中一人微微已有些许醉意,打着酒嗝道:“话说前不久幽州之战到底是何情形,听说契丹人百万人马,为何大败而归!”
燕幽民风彪悍,同样也热情好客。旁边桌上一人接话道:“这你都不知道,这是咱们李节度的不凡之处啊!”
一名商客立即问道:“有何不凡,我听说这是晋王与契丹人两败俱伤,李节度只是捡了个便宜而已!”
“错了,错了!”一名酒客摇头晃脑的说道:“这位兄弟见识太过浅薄,晋王与那耶律阿保机何等人物,能够看着别人从自己地口中捡去到手的食物?”
众人齐齐点头,只觉有理。这名酒客见众人关注,悠然自得,颇为得意,抿了一口酒之后,吐出一股白气,一扫周围众人道:“方才那位壮士说的不错,此乃李节度的不凡之处了,军事靠的不仅是武力,更靠的是布局。所谓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这人突然停了下来。众人正听到兴处,不由一阵着急。都盼望着他继续说下去,其中一人先忍不住道:“缪先生,你倒是继续说下去啊!”
这位缪先生敲了敲桌子,指了指酒壶,空空如也,旁人随即会意,高声喝道:“掌柜的。再来壶酒。算我的!”
“好嘞!”
缪先生倒满酒杯仰头灌入喉咙,长长地舒了口气。脸上已是泛一片红润,道:“契丹三十万大军南下,意将整个燕幽纳入囊中!”
一个商客立即质疑道:“三十万,不是百万么?”
旁边一人微微皱眉,喝道:“好好听先生说,别打岔!”
顿时整个馆中再次安定了下来,目光齐齐聚集到缪先生的身上,缪先生清了请喉咙,接着道:“然晋王新的卢龙不久,当然不会束手放任,率精兵七万北上,晋军虽兵力远不如契丹,但胜在精,一军足可挡契丹数军,虎狼相争,如无李节度从中运筹帷幄孰胜孰负尚未可知。”
一心急的立即道:“李节度不过万余兵马,有何能耐!”
在众人责怪的眼光之下那人静静的闭上了嘴,缩了回去。
缪先生轻拍桌子,道:“这位兄台说的对,李节度区区数万人马有何能耐改变幽州战局,看起来万余兵马在数十万大会战中不值得一提,但他却可以决定着战争的走向。”
正当缪先生要准备高谈阔论之时,一旁响起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哼,说来说去,你只不过为李歌功颂德而已,李何德何能,如晋军或契丹大军再次来袭,大战再次爆发,是问以其区区万余兵马又能保幽州几何?李是为我燕幽之最大祸首矣!”
顿时满座都静了下来,众人都为这怪人狂妄地论调给吓住,李虽下了安民令废除许多残暴的刑令,但够胆如此直接地指责节度大人的确实是胆大包天,但仔细想想这怪人说地也不是没有道理。
但李入主以来的众多有利百姓休养生息的行事已隐隐让众人的私心偏向李,一名酒客也不知是不是涨红了脸,忍不住反驳道:“你胡说什么,李节度英明神武,不出数年时间,卢龙休养生息一阵便可恢复往日昌盛,到时何俱外来势力?”
周围立即有人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