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毕竟不敢明目张胆的来找我们算账,最终没有搜捕到我,也就偃旗息鼓自行折返回去,只是一帮长老凑到一起,提起我来就牙根痒痒,特别是那老道,想到因为我害得他亲手杀死了两名弟子,如果不是其他长老前来,将那几名弟子止住,到最后很可能是两败俱伤的下场,想一想就不寒而栗,却始终不明白我是怎么做到的,虽然也猜测是幻术,但是有什么幻术能一点也不能察觉到呢?
夜里,眼看着明月东升,一弯弦月挂在天际,师叔缓缓地吐了口气,黑夜中两只眼睛如星星一般闪耀,深吸了口气,猛地长身而起,望了望正在盘坐的师傅,压低声音道:“师姐,我这就去了,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师傅点了点头,脸上有些凝重,张开眼睛看着师叔,最终却只是说了一句话:“不要深入进去,只要确认凭着这张阵图能不能进去就好,自己一定要小心,不行就退回来,一切安全重要,一定要回来,宗门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你去做呢。”
师叔轻轻点了点头,听得出师傅真心一切的关心,虽然一直以来师姐弟俩谁也看谁不顺眼,但是内心深处,却还是唯一的亲人,没有什么话好说,师叔只是嗯了一声:“放心吧,我一定会回来的,我都还没个传人呢,如何也不会现在就玩完的。”
话音落下,身形一顿,慢慢的开始虚化,眼见着施展土遁之术,已经没入土中就要不见,我心中一动,有些忘情的道:“师叔,一定要回来呀。”
千言万语也不过一句暖心窝子的话,话中的情谊让师叔心中一震,一时间有些失神,结果悲剧发生了,刚刚潜到地下,正是神念不达之时,结果这一走神,一脑袋就撞在石头上,不由得惨呼一声,又从地下冒了出来,捂着脑袋苦笑不已。
“没事,撞脑袋了。”略一沉吟,师叔身形一转,便又没入土中不见,已经直接奔去大墓的方向。
夜深人静,折腾了一天的各宗门的人,都已经回到自己的守地,开始盘膝休息,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脚下,一条人影不断地前行,手中一枚符文,乃是各宗门合力制成的令符,能过所有的大阵,而且不会惊动大阵,本是白天的时候一起过去的,却不想被师叔拿来在晚上用。
一路前行,不断修正方向,师叔慢慢的靠近了大墓,黑夜中的大墓依稀还是看得见有符文飞转,有阵纹迸射而出,非是至尊得道者,只怕是一经靠近就会被发现,没有人能破的开大墓,就算是十几件祖器也不成,已经试过多少遍了如今就只剩下催动沉眠的至尊了。
慢慢靠近,神禁周天阵图的符文在流转,不断的与大墓的符文相融合,果然不曾激起大墓的反应,师叔心中‘砰砰’直跳,说不出的小心谨慎,虽然来的时候好像很不在意,但是面对的是至尊得道者,让师叔如何能不小心应对,一个不好就会万劫不复,师叔还没有狂妄到连至尊也不放在眼里的地步。
轻轻地一点点靠过去,就在符文飞转的地方,师叔冒出头来,神禁周天阵图悬浮在头顶之上,与满天飞转的符文进行融合,竟然丝毫记不起漫天符文的排斥,师叔这才松了口气,从地底下整个冒出来,然后纵身一跃,朝大墓奔去,身边符文入水流淌,却丝毫不会伤害到师叔。
终于奔到大墓之前,师叔心中越发紧张,这么久了,就算是有宗门持祖器前来,也不曾真正这么靠近过大墓,而今一张阵图竟然到了大墓的墓道口上,师叔心中也不无得意,只是还是小心的落在墓道口前,望着那扇紧闭的墓门,墓门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所造,上面有大道法则体现,如不是神禁周天阵图,师叔都无法靠近墓门,只是这大道法则就足以让师叔被磨灭。
盯着那木门半晌,师叔终于还是咬了咬牙,将阵图取在手中,朝墓门上贴去,一时间阵图金光大作,一朵朵金莲花开,不断地没入墓门之中,随着那些大道法则的交融,墓门开始发生变化,那些大道法则发出轰鸣,并没有一丝杀机崩漏,随着师叔伸手去推开门,墓门终于轻轻地打开了。
黑漆漆的甬道,不知道有多深,也不知道里面会有多少危险,只是有无尽的阴风从里面吹出来,吹得师叔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墓道就像是一只张开的大口,随时都可能把师叔吞没,就连一向大胆的师叔此时心中也是激荡不已。
沉寂了好半晌,师叔心中迟疑不定,转过无数念头,终于还是轻手轻脚的踏进了大墓之中,哪知道刚刚踏入墓道,变化忽起,墓道壁上一朵朵金莲花显化,金光映满了墓道,纤毫毕现,将师叔不由得吓得身子一抖,差点转身就逃,幸好师叔并没有在发生任何事情,但是师叔却再也不敢再往里面探去,望着盘旋的墓道,心中有些畏惧。
呆呆的站在墓道口上,师叔心中迟疑着,不过想想这一次来的目的,不由得轻叹了口气,猛地咬了咬牙,转身朝外面退去,心中却说不出的不甘:“这一次可是便宜了茅山那些王八蛋了。”
待师叔退出墓道口,那扇墓门有缓缓地自行关上,上面的大道法则又开始迸射,一切恢复如常,师叔站在门口半晌,心中叹息不已,如果不是祖师爷沉眠过去的话,此时相信探查墓道的就是彭祖一脉的人,哪里会轮到茅山那些王八蛋,不过想想心中也有些疑惑,若是那般容易,葛玄何必大费周章,能让葛玄看得上眼的,那就只有至尊得道者了,说不定将机会送给茅山道宗,到时候倒是能给它一个惊喜呢。
想到这,师叔摇了摇头,纵身离开,跑出不远,身形一顿,又没入泥土之中,施展土遁之法已经朝我们这边帐篷而来,其实也不过两三里路的距离而已。
殊不知师叔这一番动作,大墓之中一面水晶镜前,葛玄的元神不断幻灭着,绩效的看着水晶镜中,师叔的动作,对于师叔这么一个小人物,葛玄还没有任何的念头,说实在话,就是去杀了都嫌无趣,反倒是对于师叔手中的那张神禁周天阵图很感兴趣。
心中不用多猜就明白是怎么回事,第一时间想到我,葛玄并无弟子宗祠,这一生,他的长生真经也直传给过我一个人,若不是看得上我的神眼,也不会投这样的资,当日因为与我祖师爷一战,以至于没时间在搭理我,后来倒是想要在找我,不过天下之大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倒是昨天忽然感觉到我所催动的符文,不像我竟然自己送上门来,再加上我的话,葛玄这才催动大墓威压茅山,只是到现在也没有拿定主意怎么对付我,拿下我自然是轻而易举,甚至不菲吹灰之力,只是想让我乖乖地听话却是很难,杀了又实在舍不得,毕竟神眼几百年都不一定会出世的。
如果葛玄能将我收至麾下的话,有神眼能为他将养神魂,元神就可以恢复一定的活力,纵然不会恢复到巅峰状态,但是确不会在这里腐朽,那比起他抢夺多少人的魂力都还好,这也是他迟疑的原因,不然哪里容得师叔侵进来。
不知多久,葛玄忽然哼了一声:“倒要看看这小子打算搞什么鬼,等这次计划成功之后,到时候我再慢慢的与这小子计较吧。”
墓室里葛玄一声轻笑,豁然回头望向虚悬在半空的一具铜棺,那铜棺之上不断地闪没着仙文,更有多种神禽仙兽的虚影窜出,那是大道的体现,每一种大道都凝结成一种虚影,有道纹在其中发出仙吟声,但是究竟这铜棺之中,究竟藏了什么呢?
不说葛玄在算计,师叔费力的从地下窜了回来,好不容易钻回自家的帐篷,便正看到师傅正盘坐在那里,而我和舒雨则靠在一起已经睡了过去,舒雨修为浅,而我却是受过伤,身子并没有完全恢复,两人靠在一起,舒雨不知何时已经躺在我的怀里,发出轻轻的鼾声,好不自在,看的师叔心中不免的有些怨气,折腾了好半晌,自己从地底下钻来钻去,弄得和泥猴一样,这两个小家伙倒是还睡得挺香,越想月不是个滋味,轻哼了一声,伸脚在我屁股上踢了一脚:“小子,师叔我回来了,还不快给我滚起来。”
至于舒雨是个女孩子,自然不会去针对她,至于师傅,师叔想也没想,现在去找那不自在,师傅定然会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到时候仗着掌教的身份,自己一点便宜也沾不着,所以选择来选择去,就只有我最适合消解怨气。
“师弟,看你的模样应该是此行甚为得意呀。”结果师傅确实第一个开的口,师叔回来之际,早就被师傅查知了,欣慰的同时,却又有些厌烦师叔那股的得意劲。
师叔挑了挑眼眉,轻哼了一声:“师姐,师弟我出马自然是手到擒来,这张阵图果然能进入大墓,只是我没敢再进去探查,只是站在墓道口上呆了一下而已。”
第二百九十九章 茅山道宗
事情如我所计划的一样,既然这张神禁周天阵图能成,那么我们的计划也就将实现,不过不坑茅山的人也是在对不起他们的厚爱,所以在阵图上我施展了一点小手段,只要遇到葛玄,葛玄的气机一勾,这张阵图就将化作虚无,到时候茅山的人进得去,再想出来可就要靠自己了,绝对是坑你没商量,想到茅山的人见到阵图自行炸毁的样子,我心中就暗自得意。
第二天一早,我与师傅师叔商议过后,便由师傅领着我们径自朝茅山那边走去,这一路上碰到了各宗门的人,望着我们的脸色都有些古怪,一夜之间,昨天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山峦,还有那一家宗门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除了暗自叹息我的运气之外,就是对我们彭祖一脉的幸灾乐祸,当然也有的宗门替我们忧虑,但是毕竟是少数,只怕绝大多数的宗门都喜闻乐见我们彭祖一脉这样没落,或者是就此除名,谁也不希望有我们与他们争。
师傅不是看不出这些人的摸样,心中怒火之际,却有不得不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丝毫看不到这些人的嘴脸,越是生气反而越是让这些人如愿,还不如装作不在意,大步流星的朝茅山那边走去,引得各宗门议论纷纷,有人猜测我们是为了找回面子,当然也有人认为我们是想和茅山道宗讲和,毕竟我们彭祖一脉现在已经人单式微。
一路上师傅不笑着与人打招呼,倒是昆仑道宗的掌教邱真人拦住师傅,好一番相劝,却只是得了师傅一番谢意,但说这份情谊记在心里,却依旧朝茅山道宗那边走去,几个较好的宗门也都出面劝阻,如小蓬莱,无双观,辰州潘家等等。
我们要赶过去的消息,还没等我们走到半道,早已经传入茅山道宗的人的耳中,一时间茅山的人群情激奋,便有人道:“掌教,既然彭祖一脉这样不自量力,倒不如借此机会一劳永逸,将彭祖一脉就此除名,免得以后麻烦,只要我们抓住昨天有弟子身亡这件事,我们就能站在道理上。”
哪知道这番话却并没有得到穆大师的赞同,穆大师望了一眼说话的长老,轻哼了一声:“你以为那龙婆婆是好相与的吗,那也是成了精的人物,若是一点把握也没有,又怎么会冒险来找我们理论,况且虽说我们死了弟子,但是他们那边也死了人,还是我们理亏在先,这件事情若是不拿到明面上来说也就罢了,但是若是在天下同道面前,我们遮掩的过去吗,真是愚昧。”
那长老一呆,脸上一副不甘的神情,哼了一声却不再说话,一时间沉寂下来,半晌,还是太上长老袁天涯叹了口气:“宗平呀,我看这件事情不宜在天下同道面前做,今天先看看彭祖一脉的人是什么意思再说,若是他们向争论个明白,那就慢慢的与他们争论,若是是来低头的,那就暂时错过这些日子,但是如果是来找回场子的,倒不妨给她们点颜色看看,哼,也让他们知道我们茅山的厉害,也让天下同道知道我们茅山的度量,也免的激起昆仑青城蓬莱登宗门的意见,闹僵了与我们不利。”
穆大师仔细的听着这位太上长老的话,不由得点了点头:“师叔说的是,大局为重,我们与彭祖一脉的恩怨迟些再算吧。”
这般定下计来,便静静地等着我们的到来,两位太上长老高坐在一块高耸的石头上,穆大师盘膝而坐,六七个长老分作两旁,至于那些普通弟子却只能远远地站着,每一个人都是气机冲天,压迫着天地法则,整个空间仿佛都凝固了。
当我们赶到的时候,却早有茅山弟子等在外面,只是见到我师傅和师叔却不行礼,只是冷冷的道:“龙掌教来此做什么?好像我们茅山并不是很欢迎你们彭祖一脉的人吧。”
师傅脸色微沉,心中怒气激荡,但是还是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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