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伸手托住洪富海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笑道:“洪老板,你放心,其实啊,这岳老夫人根本就没有死,她老人家还活着,而且还能再活一十三年呢。”
“啊?”洪富海被凌霄的这番话给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探摸着凌霄的额头,惊道:“这怎么回事,不发烧啊,怎么净说胡说?”
凌霄见洪富海竟然不相信自己的话,只得耸耸肩膀,无奈地说道:“连洪老板也不相信我说的,唉,可怜这岳老夫人,要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给活埋了,真是可怜可悲呐!”
洪富海见凌霄说的真切,再想想之前他帮自己的样子,顿时眉头倒竖,盯着凌霄问道:“小兄弟,你刚才说的话可是真的?!”
“嘿嘿,你看我像是一个用人命来开玩笑的人吗?”凌霄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着洪富海。
这可把洪富海给搞郁闷了,这推测出老夫人时日不多的,可是那个香港请来的风水大师,按说的话,不应该出什么差错啊,怎么会是这样?
凌霄却是直接给了洪富海解释,不屑地说道:“洪老板,连你也被那个老家伙给蒙住了。他哪里是什么风水大师,分明就是一个江湖骗子。我们风水入门,第一个讲究的就是自己行头的搭配,你看这老家伙灰衣白裤,光颜色上,就犯了风水学里相冲的忌讳,又怎么会有真本事?他一定是打听到老夫人的病情危重,然后趁机接近岳老板,最后装作不相识的跟岳老板说他家有人重病云云,除非自己能解救,否则就是神仙下凡也没得医。再装出一副业务繁忙的样子,若即若离,岳老板心急如焚,自然钻进了老骗子精心设计好的陷阱!”
听到凌霄的这番话,洪富海已经不再信那个风水大师了,他改信凌霄,百分百的相信。
“我的天啊,小兄弟,你是不是亲眼看到了,那天我和岳老板谈生意,这个风水大师就过来说岳老板家人有重病什么的,跟你说的一模一样,你太厉害了!”洪富海一双眼睛似是要从眼眶里瞪出来,异常激动地盯着凌霄惊呼起来。
凌霄无奈地摆摆手,说道:“没什么好惊讶的,《英耀篇》中记载的一般江湖骗术而已,倒是你们这些大老板,生意场上无比精明,怎么轮到自己头上,反而迟钝起来了。”
“不行,我得去劝劝岳老板,不能再相信那个风水大师!”洪富海现在算是彻底相信凌霄了,他觉得不能再让岳老板这么受骗下去,必须给他解释清楚。
凌霄赶紧拦住处洪富海,劝道:“洪老板,我劝你还是暂时不要去了。你这要是一去的话,我敢保证,这幅老腰肯定会被打断。”
“那可怎么办啊,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夫人就这样被活埋吧?”洪富海一想到岳老夫人要被活埋,心中顿时打了一个寒战。
凌霄并没有告诉洪富海到底要怎么做,只是要他耐心等待时机,现在如果他们再冒然冲上去,无疑是自寻死路。可是洪富海却是告诉凌霄,那个风水大师建议岳老板今天就把岳老夫人安葬,说什么早日入土早安息,少在世间受一罪。
“什么?”凌霄惊的差点从地上跳起来。
之后满腔的愤怒充斥于凌霄的胸口,这个王八蛋冒牌货为了能够早点拿到挑选墓地的钱,竟然让儿子活埋自己的老娘,真是狼心狗肺啊。
“洪老板,那个混蛋推算的安葬吉时是什么时候?”凌霄看向洪富海,问道。
洪富海回道:“是晚上十点整。”
“那就是亥时!”凌霄想了想,而后附在洪富海的耳旁絮叨了几句,洪富海的脸色先是一惊,而后便是一白,最后已经变成了青色。
“小兄弟,这样怕是不好吧?万一出了点事,我这辈子可就毁了。”洪富海听着凌霄的疯狂计划,皱着眉头,一脸苦相地说道。
凌霄却是胸有成竹地笑道:“洪老板,相信我,没有错的,你就等着瞧吧。”
豪华的别墅客厅里,风水大师司马南正一边慢悠悠地喝着茶,一边斜眼瞥着墙上的钟表,看样子是在掐时间。
岳老板一脸愁容地坐在司马南的身旁,脸色不安地问道:“大师,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
一想到要在母亲还有一口气时入土安葬,岳老板就觉得心里怪怪的,异常的难受和不安。
司马南却是安慰着岳老板,嘿嘿地笑道:“岳老板,你大可把心放在肚子里。这叫‘留着一口气,谋求子孙荫’,以后你们岳家,就可以世世代代的享受岳老夫人的福荫了。”
虽然心有不安,可既然是风水大师的话,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岳老板也只得安心下来,举茶敬了司马南一杯。
一茶入肚之后,司马南用一双三角眼斜斜地看向岳老板,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划着一番,露出贪婪的笑容,说道:“岳老板,令尊的事情已经差不多办妥,那个是不是应该结算一下啊?”
经司马南这么一提醒,岳老板立时恍然大悟,只见他朝着身后的人扬了扬手。
片刻,一个穿黑衣的男子走上前,将一个黑皮箱子放在桌上,而后将箱子转向司马南。
啪的一声,箱子打开,一片红亮亮的光芒闪烁而出,司马南的眼睛瞬间瞪圆,口水不由自主的从嘴角流淌下来。
“大师,除了我们之前协商好的费用外,其他的是我的一点小意思,感谢您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岳老板的脸上布满感激的笑容,将手伸向司马南的面前,说道。
司马南赶紧握住岳老板的手,一脸假腥腥地说道:“哈,岳老板实在是太客气了,助人为乐嘛,我可是道家高人,自然要为世间苦难人尽一丝绵薄之力。”
就在这时,挂机在墙上的钟表突然响了起来,指示的时间是十点整。
“好了,岳老板,时辰到了,我们为老夫人起殡吧。”司马南将茶碗里的茶水喝尽之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虽然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一想到要趁着母亲还活着的时候下葬,岳老板的眼圈还是不由得变得通红,晶莹的珠光也在眼角打转。
夜色降临下来,可是依旧挡下住众人的恸哭之声,在隆重而肃穆的乐声中,起殡车队缓缓向前驶行着。
司马南坐在最后一辆车上,却是在后排的车座上数着黑箱子里的钱,每多数一张,他那苍老的脸上便泛起一层贪婪得意的喜色。
出殡车队离开之后,一辆黑色的奥迪车慢慢地从街道的拐角处现了出来。
凌霄和洪富海坐在车里,目光玩味地盯着前方的车队残影。
“小兄弟,你真神了,那老家伙果真是坐在后车座上数钱!”洪富海将望远镜从眼睛上拿了下来,恨恨地说道。
“哼,像他那种骗子,当然是只顾得钱了,人命在他们眼里根本比不上一张红票票,不过这岳老板也算精明,定要这风水大师一同前往,看来他还不傻。”凌霄坐在副驾驶座上,用手指轻轻地点着自己的眉心,笑道。
第013章 二斗司马南!
对于凌霄对岳老板的评价,洪富海只是附和地干笑了两声,而后他们便小心地驾驶着汽车,朝着车队行驶的方向追去。
岳老夫人的下葬点,选在了市郊最好的一处墓地,凌霄看完这个墓地的格局,而后对它只是笑而不语。任凭洪富海如何追问,他都只是笑而不语,轻蔑之意显露于表。
在令人悲痛的哀乐声中,岳老夫人的豪华棺材被安葬入穴,而司马南只是挥着一把桃木剑,也不知道是念着什么鬼符邪咒,一个人在那里咦咦呀呀地说着胡话。
“哼,这老骗子不去夺奥斯卡,真是白瞎这份演技了!”凌霄坐在车里,一双犀利的眼睛盯着那个风水大师,冷冷地笑道。
洪富海却是感觉到很紧张,可能是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吧,虽然他相信凌霄,可是还是有些不安,问道:“小兄弟,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
“当然没有问题,对了,洪老板,我要你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凌霄看向洪富海,问道。
洪富海朝着凌霄做了一个OK的手势,说道:“没问题,一切都准备好,随时可以进行。”
将岳老夫人安葬好之后,出殡车队沿着前来的方向回去,原来豪华的墓地突然变得十分的落寞和孤独。
“洪老板,现在该我们上场了,得抓紧时间,不然的话,一切都晚了。”凌霄伸手拍了拍洪富海的肩膀,笑了笑,而后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洪富海将一根手指放在口中,立时一声清亮的口哨声响了起来,震荡着整个树林。
安葬好岳老夫人之后,司马南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他在交待了一下守七的注意事项之后,便向岳老板告辞。
“大师,这次真是谢谢你,如果不是您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岳老板双手紧紧地握住司马南的干瘦的手,声情并茂地说道。
司马南咧着嘴干笑几声不客气,想将手从岳老板的手里抽出来,却是发现无论如何都抽不动,而最后岳老板竟然握着司马南的手恸哭了起来。
“岳老板,本大师还要赶时间,我们后会有期。”司马南看了下时间,赶紧使劲将手从岳老板的胖手里抽了出来。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阵骚动,好像是有什么人闯了进来。
岳老板刚刚经历过了丧母之痛,正值悲痛之际,竟然有人在这个时候闹事,他自然是无比的气愤,立时冲着外面喝斥着发生了什么事。
几名保镖对视一眼,赶忙将在外面滋事的人给带了进来。
进了屋子才发现,闹事的不是别人,正是凌霄和洪富海。
“洪老板,怎么又是你,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今天是我母亲的大葬之日,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捣乱!”岳老板见是洪富海,一张脸顿时变得青气翻腾,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洪富海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只得用胳膊肘儿捅了捅凌霄,小声说道:“凌兄弟,你快跟岳老板解释下啊,要不然咱们待会,也要陆续给老夫人当金童玉女了。”
岳老板将一双愤怒的眼睛投向凌霄,而凌霄亦是双目相迎,丝毫不惧的说道:“岳魁良,你给我跪下!”
此话一出,整个别墅大厅顿时惊的鸦雀无声。这个毛头少年可真是胆大包天,竟然让堂堂的岳老板给他跪下,所有的人都以为这凌霄的脑子一定是坏掉了。
“小兄弟,你疯了!”洪富海见凌霄竟然让岳老板给他跪下,整个人都瘫了。
凌霄却是昂首挺好胸地对着岳魁良训斥道:“身为人子,却将生母活活埋葬,岳魁良,你真是枉为人子。你不跪下向生母忏悔,还有什么话可说?”
“呃……”岳魁良被凌霄这番话给逼得倒退数步,眼睛直直地盯着凌霄。
一向以孝悌扬名的岳魁良怎么会背上这不孝不敬的骂名?他立刻将头转向司马南,说道:“大师,你快跟这个小子解释啊,我安葬母亲是有原因的!”
司马南骑虎难下,只得上前去给凌霄解释,而凌霄却是冷哼一声,抢先一步上前,咣咣的两声,左右开弓给了这风水大师两记耳光。
这两记耳光顿时把司马南给打懵了,怔愣在那里。
“你这王八蛋敢打老子!”片刻,司马南才反应了过来,登时大怒,挥起双手便要抓向凌霄。
“既然你自称是风水大师,好,那我问你,以大衍之数法占卦,前卦为蛊卦,五爻和六爻为变爻,爻变得水风井卦,何解?”凌霄宛如巍峨不动,冷冷地盯着扑上来的司马南,喝道。
不知何时,他的手掌中已经安安静静的躺着两枚铜钱,一正一反,看样子,他刚才报出的卦辞,正是这两枚铜钱的卦象。
“呃……这……这……”司马南被凌霄的话给问住了,膛目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事实上,他这个专门骗人的老油条,又哪里懂得风水这种高深学问?
不过,司马南的表现,早在凌霄的预料之中。
但见他微微一笑,说道:“大师是不是觉得我的问题太过于简单了?其实我也这么觉得,山风蛊卦变水风井卦,在易学上,就是一个土克火而已。”
“对对对,土克火,是土克火!”司马南见凌霄自己报出答案,当即松了口气,连连抢着说道,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懂得这劳什子土克火。
可他话还没说完,啪啪两声,又是左右开弓的两道耳光,司马南的脸登时由干瘪被打肿,一双愤怒羞愧的眼睛盯着凌霄。
“火你个大头鬼,骗你的还就当真了。这明明就是金克木,连卦象都看不懂,当什么风水大师,还德高望重,我呸!”凌霄上前一步,将手里两枚铜钱砸向了司马南的脑袋,冷声喝喊道。
扑咚的一声,铜钱落地,司马南脚下一滑,跟着摔了下去,立时发出哎哟哎哟的痛呼声。
岳魁良看不下去,立时冲上前就要抓住凌霄的肩膀,却是听到一声熟悉的喝斥道:“魁良,住手!”
这一声喝斥令岳魁良的身体顿时一颤,他赶紧回头察看,却见在众黑衣保镖的拥扶下,岳老夫人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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