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罗大伟的手机铃声响起,接起电话一看是短信来的,让他感到稀奇的是发短信来的人是刘静。咦!之前她不是说不认识我吗?为什么又会发来短信?
罗大伟是满脑子的疑问,匆忙给局里打了个招呼说有急事得离开一会,就匆匆往医院赶去。来到医院径直到病房,却没有看见刘静,手机再次震动,短信又来。
“哈!这丫头搞什么搞,到天台做什么?”低声嘀咕几句,罗大伟急忙噔噔跑去乘坐电梯,摁住按钮许久都没有看见电梯下降,无奈只好跑到步行梯走这里上去。
罗大伟来到医院十层之高的天台,风吹动得衣服簌簌作响,同时看见天台晒满了许多,白色的病人被单之类的物品。
风吹动白色的被单形成一道阻力风景线,飞扬起来的白色,就像天空一朵朵洁白的云彩。
罗大伟环顾四周,却是没有看见刘静是踪影,刚刚想离开,从中间的白色被单下,面露出一双银灰色的半高跟鞋。
“刘静……哈哈!挺好玩的啊!出来噻!”罗大伟撩开白色被单,想这刘静雨夜出事之后,变得神秘兮兮的,居然也有心思玩这小孩子才玩的藏猫猫游戏,感到很好笑。
撩开白色被单的罗大伟一愣,发现刚才明明看见的鞋子,这会怎么不见了,所见之处均是随风飘逸的一片白色,哪里有什么人。
“尼玛,青天白日的灵异了。”罗大伟暗自感到诧异,觉得可能是谁在跟自己玩这无聊的游戏,就闷闷不乐的从白色被单包围中退出来。
罗大伟退出白色被单后,却感觉一束阴冷的眸光在注视自己,他回身看……
“你是谁?”罗大伟看着背靠在天台,墙垛边的女人背影,厉声问道。女人身穿蓝白条病人服,身形纤细,如果是刘静,她干嘛做得这么神秘。
女人没有理会罗大伟的询问,而是缓慢的抬起脚作势想攀住墙垛,这一幕惊呆了罗大伟,天!她想自杀?
“你想干什么?”罗大伟急速上前,欲制止她的举动。
女人还是没有言语,继续攀住墙垛,一点点的往上挪,细致的发丝在风中吹得一阵乱舞纷飞,罗大伟急了,上前一把捏住女人的胳膊。
女人没有回头,但是罗大伟却感觉不对劲,他的手接触到她的胳膊时,一抹冰冷迅疾的从手指传输到胳膊,从胳膊传输到周身,身子刹那间就像被冰冻一般,动弹不得。
陈俊取得包裹,一路急返,怕刘静一个人在病房里烦闷,就不停的给她拨打电话,可是却老也打不通,这下子他着急了。那是一路的疾驶,几次差点被开罚单,被扣分,都让他用擦边球的驾驶方式躲避开来。对于他这种顽固不化,却又屡屡冒犯,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是发生一些微不足道的小错。交警头疼,协管无语,只好给记小过一次,然后叮嘱警告放他的行。
陈俊暗自为自己的卓越超凡的架势技术骄傲,一路悠然自得的往市医院而来。看见医院牌子,刚刚大好的心情猛然低落,想到刘静小产,他心里就隐隐作痛,觉得自己就像千古罪人,用一辈子都无法赎回对她所犯下的过错。
医院里很安静,医生护士都在午休中,陈俊把车子停靠好,头从车里探出来,‘啪’额头被什么东西给打中了。他随意的举手一抹,把手掌放到眼前一看,低语骂道:尼玛,是鸟屎!
陈俊出车门就被鸟屎打中,那可是不好的预兆,在他的家乡流传一个啼笑皆非的传说,那就是只要是被鸟屎打中,家里必有丧事。
陈俊暗自感到这个传说挺好笑,看来这种说法还是不准确,自己既没有父也没有母,还有什么丧事出的。想到这儿他就循声看着飞过的鸽子,鸽子没有看见,倒是看见在医院天台有一个人站在墙垛边,貌似想跳楼的状态。
“嗨!”陈俊仰头看着天台,大声的想喊住上面的人注意安全。
忽然那站在墙垛边的人纵身一跃,吓得陈俊急速的大喊道:“有人跳楼了……”一颗心啊!都跳到喉咙口了。
‘呯’一声巨响随着陈俊的狂喊落下帷幕,一个男人如陨石,从天而降,呯然摔在坚硬的地砖上,霎时他口角流血,浑身不停的抽蓄,痉挛般的抖动片刻之后,伸臂,头一歪,身子剧烈抖动,双腿一蹬死翘翘了。
“天!”目睹一切的陈俊,惊得双腿打颤,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值班医生和护士,还有一些没有午休的病人,以及病人家属都统统跑了出来,围在死者的身旁,指指点点的议论着。
第八十一章 一双鞋印
陈俊从未经历过如此可怕的情景,居然亲眼目睹,一个活生生的人从自己的头顶坠落下来,而且摔死在距离自己一米之遥的地砖上。
陈俊缓了口气,挤开围观的人,走上前去看这位跳楼的是谁。这一看,惊得他是三魂丢了两魂,这位不是罗队吗?他怎么……见此情景,猛然想起刘静,不敢怠慢急忙拨开人群,往走廊跑去。
陈俊的一颗心‘呯呯’直跳,暗自揣测刘静的状况,话说这罗大伟来医院也就是为了找她,那又是怎么会从楼上跳下来的?
陈俊是急不可耐的一拳推开病房门,病房门‘呯’一声响动,弹开又回弹一下被他的手给撑住,刘静完好无损的躺卧在病床上,有护士在给他她查体温。
陈俊略带惶恐的神色,粹然进入病房,不光是护士惊得回头看他,刘静也欠身看着他。看见她没事,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可是罗大伟之死还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等护士出去以后,陈俊神秘兮兮的把病房门关好,回身看着刘静悄声问道:“刚才罗大伟来病房里没有?”
刘静看着对方这副神经兮兮的样子,茫然的摇摇头,困惑的口吻道:“没看见,他不是走了吗?”
“嗯,没事,你休息。”陈俊还是不想把罗坠楼的事情告诉刘静,他走到病房的窗户口,想观望到医院门口。一根巨大的香樟树阻挡了他的视角,无奈回身看了看她,焦躁的摸出手机看时间是下午1。30分,距离医生上班时间还没有30分钟。
“静儿,无论你听见什么消息,都不要往心里去,你现在还不能生气,明白吗?”陈俊模棱两可的口吻,随口对刘静说道。
“出什么事了?你怎么想起说这些的?”刘静纳闷的问道。
“没事,休息吧!我出去抽支烟。”陈俊支支吾吾的到底没有把罗的事情说出来,倒是违心的撒谎说去外面抽烟,其实想去看看罗大伟的情况。
陈俊出去后,刘静看着刚才他进来时搁置在柜子上邮寄包裹的大信封,伸脖子瞥了一眼门口,伸手拿起大信封掂量一下,似乎有点轻飘飘的感觉,貌似里面没有装什么分量重的物品。
在病房外面的陈俊,站在门口,偷窥了一下刘静的举动,发现她在看刚才拿回的包裹,嘴角露出一丝微不可见的笑纹。暂时放纵她的好奇心,径直往外面跑去,他太想看看罗大伟究竟出什么状况了。
罗大伟的尸体已经拉走,只是地上留下一滩怵目惊心的血红,和用白色画笔画下的尸体倒卧的姿态。有几名表情冷峻,眸光中含有哀伤神色的公安人员在勘查,死者跳下的位置跟地面的比对,还有一些围观人群,在叽叽喳喳的争相讨论着,刚才所见胆战心惊的那一幕。
陈俊心里一阵急躁,细想之前和罗大伟的接触,觉得他是一个性情中人,总的来说为人处事还算不错,可惜特么的说没了就没了。他退至医院门口,仰望一眼之前看见罗站立的地方,心里不由得一跳,暗自打定主意想上去看看。
陈俊坐电梯两分钟不到就到了天台屋面,那几位在此勘查的公安民警已经离开。屋面除了一位护工在上面收那些晒干的被单等物品,没有其他人在。
陈俊随意的瞥了一眼护工,护工年龄大概四五十岁左右,穿着很朴素,貌似是远地方来打工的妇女,轮年龄大可以做自己的长辈。
护工抱住被单,忙得不亦乐乎,又怕洁白的被单被自己不小心踩在脚下,所以一路走一路楼,还得继续收麻绳上被单。
陈俊见状急忙上前,三下两下的就把那些还没有收下的被单,帮助她收起,递到她的手臂上。
“谢谢,小伙子来这里吹风?”妇女朴实的话语,憨厚的神态问道。
“不用谢,对!吹风。”陈俊敷衍道。点点头就随意的想走开,他把眸光投向墙垛位置,之前在他下车时,看见罗大伟就站在这个位置的。
“小伙子,还是别在这里呆,这不干净,刚刚才出事,小心邪气沾染到你。唉!死得可怜,那么年轻的一个人。”妇女好心的叮嘱陈俊,随即又是一声感慨道。
“走好,阿姨,我知道,你注意别绊住。”陈俊说着话,再次帮她把眼看又要落在地上的被单,给撩起搭在她的胳膊上目送着进入到电梯,才扭转身子走向墙垛处。
从墙垛处俯瞰下面,陈俊觉得有点头晕目眩,这是有轻微的恐高症象征。就在他收身回站时,眼眸扫视到,在第九层阳台遮阳棚上有一个黑色的小点,要是在平时这样的小黑点倒也没有什么,可是此时此地,是非常之地,任何一点可疑现象都不能轻易放过。
陈俊仔细看了看,九楼的遮阳棚位置。要是自己去拿,那是不可能的,非得跟罗大伟结伴不可。小黑点是什么,但愿是一颗微不足道的东西,他这样想着就退身到天台的平面仔细的环视,浏览一片。
屋面一层浅浅的青苔,可能是在雨季时兹生出来的,而后又被烈日炎炎晒得起了一层泥糊糊的地皮。陈俊仔细的看着靠墙的位置,卷起的地皮踩得零碎几乎都成为了粉末状态,但是在另一边的墙体处,卷起的地皮却是完好无损。
陈俊继续查看,在刚才阿姨收被单的地方,有椭圆形高跟鞋踩踏,浅浅的印迹,是阿姨踩的?他摇摇头。刚才上来的时候,一双观察力十分敏锐眼眸,挨个就把阿姨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她穿的是一双旧旅游鞋。根本就不可能踩出这种脚印。看得出这是一双女式半高跟鞋印,到底是谁来过这里,或则是把罗约到这里说什么话题,还是别有用心的想置他于死地。
陈俊托腮凝视着这个独特的印迹,按照前晚下过一场暴雨来看,这印迹应该是新鲜的,想到暴雨,他立马想到刘静,晕!自己在干什么,怎么就把她给忘记了。
陈俊急匆匆的从屋面到电梯里,从电梯里一溜小跑就往病房跑去,跑到病房看见护士在给刘静输点滴。这丫头撅起嘴,骂骂咧咧的说护士给手背扎疼了。
陈俊出现在门口,刘静好似看见救星,做作的嚷嚷道:“你怎么才来,她们把我的手都扎肿了,怎么办?”说着说着,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就滚落在脸庞上,好一副楚楚可怜的矫情模样。
陈俊总觉得,刘静多了什么东西,却又少了什么东西,他吁口气,安慰道:“没事,换一个地方扎呗!输完点滴咱就回家。”
“呼!好疼……”刘静继续矫情道。护士赔笑着,轻轻的给她肿起的手背揉捏,抹消毒液,然后从新找血管注入留置针。
护士们做完一切,不好意思的对陈俊点点头,腼腆的一笑退出病房门,她们脚上银灰色,半高跟鞋十分刺目的投进他的视线里。
第八十二章 你是谁
陈俊目不转睛的看着护士银灰色皮鞋出神,直到消失在门口之后,他才收回视线盯着输液管,抬手试图调试一下点滴的速度。
“你刚才去哪了?”刘静嘟起嘴一副苦瓜脸看着陈俊问道。苍白的面颊,有了几分妩媚,娇羞的神态。这跟陈俊心里的她,有点格格不入之感。
“刘静,你不会把脑袋摔坏了吧!怎么就感觉不像是你呢?”陈俊坐在病床边,探询的口吻问道。
刘静闻听一愣,幽幽眼神闪动着思虑的神态,随即问道:“我之前是什么样子?”
“没什么,休息吧!”陈俊不想给她多增加心理负担,加上刚刚小产身体急需要修养,只能点到为止。
“呃,好吧!”
一般输液的药物都带有相应的催眠作用,刘静朦胧中觉得恍如沉入水底,水面上一层薄冰怎么也拔不开,浑身被一种诡异的力量禁锢,无法施展自己身体内的正能量。
陈俊见熟睡中的刘静不时的蹙眉,面部表情不停的变换,以为在发烧就试探着伸手到她的额头一摸,没想到他的这一摸,惊得她是猛然一跳,双手举起乱舞,口里大喊别碰我的话,身子神经质般翻身坐起。
刘静的举动把陈俊吓得俊脸失色,“你怎么啦?”他急忙缩手,随即站在地面上,紧张的看着她问道。
刘静好似刚刚睡醒似的,眼泪充满冷漠,困惑,茫然无措的看着陈俊,面部五官达成一致显现出冰冷的神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