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们与肯尼迪家族的关系,使媒体与公众对他们产生了一种特殊的兴趣。而迈克·斯卡克尔,依照小斯卡克尔们的看法,则成了这种兴趣的牺牲品。如果我们回过头去翻阅那些有关本案的报刊文章,如本文前面所引用的两段,几乎无一例外地都在托尼或迈克·斯卡克尔的名字前面冠以“肯尼迪的表兄”,或“依莎儿·肯尼迪的侄子”,或“肯尼迪家族的亲戚”等等。 迈克·斯卡克尔目前被关押在康涅狄格州新城的珈纳监狱。自他入狱以来,无论是刮风下雨,或酷暑严寒,斯棣文·斯卡克尔都会在每个星期六往返60英里,从他在康涅狄格州契西尔的家开车去新城探监。“只是想让他知道,我们没有忘了他,我们还在为他奔忙。”斯棣文说。 小斯卡克尔们已经为迈克聘请了新的律师准备上诉。斯棣文·斯卡克尔对记者说:“迈克绝对不可能是凶犯。我将为迈克的自由和家族的清白奋斗到生命的最后一息。” 让我们拭目以待。 根据笔者的写作手记,本文以上部分完成于2003年7月上旬。 7月下旬,洛杉矶湖人队著名篮球明星科比·布莱恩特可能涉嫌强Jian的丑闻披露报端。 2003年9月13日,美国广播公司早间新闻报道,有关方面在科比·布莱恩特一案的调查中得知,科比的堂兄汤尼·布莱恩特掌握有关于玛莎·莫克利凶杀案的重要线索。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消息来源则称,小罗勃特·肯尼迪教授在《亚特兰大月刊》上的文章发表之后,收到了上百封读者来信。其中一封寄自迈克·斯卡克尔的中学同学克劳弗·密尔斯,说他们的另一位同学“汤尼知道谁杀了玛莎”。“汤尼”指的就是汤尼·布莱恩特。
跨世纪的审判(17)
在70年代中期,汤尼·布莱恩特是布朗维克男子私立中学为数不多的几个黑人学生之一,他当时有两个住在纽约布郎克斯的好朋友,一位黑人,一位白人。汤尼·布莱恩特曾多次带着这两位朋友到贝尔赫文游逛,其中一人迷上了莫克利小姐。在玛莎被害的那天晚上,三个年轻人又一起去了贝尔赫文,他们在斯卡克尔家的草坪上捡到了一支高尔夫球棍。汤尼·布莱恩特听见他的两位朋友说,他们今天晚上有一个计划,要用“|穴居人方式”袭击一位姑娘。 汤尼·布莱恩特明白他们说的姑娘是指玛莎·莫克利。“|穴居人”本是远古石器时代居住在洞|穴里的猿人。所谓“|穴居人方式”,汤尼对肯尼迪教授解释说,就是“当头一棒,再拖进灌木丛里”。汤尼不想招惹什么麻烦,便独自一人先回家了。 两天后,当汤尼·布莱恩特从报纸上读到玛莎·莫克利被害的消息时,他马上想:他们果真做了。 那么这两位朋友事后说过什么吗?汤尼·布莱恩特说,他们曾经拐弯抹角地吹嘘过一两次,但从来没有明确地承认杀了人。 那为什么汤尼·布莱恩特直到现在才公布这则保守了近30年的秘密呢?汤尼告诉小罗勃特·肯尼迪,先是他的母亲不让讲。布莱恩特家是居住在格林尼奇的少数黑人家庭之一,汤尼的父母一向小心谨慎。后来汤尼自己有了犯罪记录,就更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其实,汤尼·布莱恩特并不是第一次公开这个秘密。就在2002年春,玛莎·莫克利凶杀案正式开庭审理之前,克劳弗·密尔斯曾分别向公诉方的检察长乔纳森·贝尼蒂和被告辩护律师米基·谢尔曼反映了这些情况。但由于各种各样的以及各自的原因,双方都没有理会克劳弗·密尔斯和汤尼·布莱恩特,乔纳森·贝尼蒂甚至要他们“滚蛋”! 小罗勃特·肯尼迪后来又专程走访了那两个布郎克斯的“朋友”,从他们的口中证实了汤尼·布莱恩特提供的一些细节,如他们在30年前曾是朋友,曾多次去过贝尔赫文岛,等等。但小罗勃特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那些有关玛莎·莫克利凶杀案的敏感话题,以免打草惊蛇。 9月13日的消息公布之后,马上有记者找到那“两个朋友”,直截了当地问他们是否像汤尼·布莱恩特所说的那样,用“|穴居人方式”杀害了玛莎·莫克利。记者们得到了否定的回答,这当然也在意料之中。 小罗勃特·肯尼迪再次成为媒体的关注点。他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指出:“有人已事先内定斯卡克尔家的人应该进监狱,于是便故意忽略指向其他方面的证据。”小罗勃特证实,斯卡克尔家族新近聘请的女律师荷普·赛莉已经为汤尼·布莱恩特拍了90分钟的录像,并亲自走访了他的两位布郎克斯“朋友”。荷普·赛莉目前正在着手做两件事,一是争取重新审理迈克·斯卡克尔的案子,二是继续调查汤尼·布莱恩特提供的线索。 当被问及本案的前景时,肯尼迪教授说:“一切尽在上帝的掌握之中。” 然而,莫克利家对这一轰动的新闻却不以为然。已年逾古稀的杜丽丝平静地对记者说:“斯卡克尔家族并不是第一次为自己寻找替罪羊。” ………… 于是,笔者根据案情的新进展写下了这段新的文字,但对此前已经完成的部分只字未改。因为就目前的情形而言,除了真正的凶手和迈克·斯卡克尔,没有人能够回答以下的问题:斯卡克尔家族到底是倚仗着权势和财富的庇护而逃避法律制裁达27年之久,还是因为其权势和财富而招来无端的是非甚至祸端?就像美国人中流传的一句反映“仇富心理”的俗话所说:“人们都希望看到大户塌台。这是人类的天性(People like to see high and mighty 's human nature)。”还是那句话:让我们拭目以待。
威士维尔的魔堡(1)
位于旧金山市中心的玉昆路是一条死胡同,但它的尽头并没有通常的那种一人多高的脏兮兮的砖墙。 玉昆路两旁的人行道绿树成阴,掩映着一栋栋维多利亚式的公寓楼。达勃斯家就住在这里一栋二层公寓楼的二楼。 1984年7月24日,下午快6点,摄影师哈维·达勃斯在车道上泊了车,顺着室外的楼梯上到自家门口。 哈维的专长是儿童摄影,经常被聘请到客户家中或餐馆公园为孩子们的生日聚会拍照录像。前不久,他在《旧金山记事》报刊登了一则广告,出售一台混波8号录像带复制机和一台索尼放像机。这天回到家里,哈维和往常一样拥抱了妻子黛波拉和不满周岁的儿子希恩。 黛波拉说:“有人来电话想看看那两台机子。” “太好了!” “那人说6点左右到。” 哈维·达勃斯从过道的壁橱里搬出两台机器,放在客厅沙发前的咖啡几上。他用黛波拉修指甲的刷子细心地刷净机器上的槽缝,又在混波8号复制机的背面贴上一枚橘红色的五角星标记。这时候,门铃响了。 “亲爱的,我去开门。”哈维对闻声从厨房出来的妻子说…… 第二天下午两点过后,旧金山警署儿童处的警官汤姆·埃森曼午饭后开车回办公室,在停车场被失踪处的女警官艾琳·布鲁恩截住。 “我手里有一个案子,我想你会感兴趣的。”艾琳说。 “我凭什么要对你的案子感兴趣?” “因为涉及到一个婴儿。” 埃森曼警官不再开玩笑了,他自觉地钻进艾琳的警车。 艾琳告诉汤姆,今天上午,一位自称卡琳·塔可的女人报告,说她的好朋友黛波拉·达勃斯全家一夜之间去向不明。卡琳最后一次和黛波拉通电话是在昨天下午5点多钟,当时黛波拉正忙着做晚饭,两位好朋友讲定晚上再接着聊。但后来卡琳打过去好几次电话都没人接。今天早晨,卡琳又打电话给黛波拉楼下的邻居芭芭拉,请她帮忙到二楼看看。芭芭拉回来说,她按了铃,达勃斯家里没有人,但钥匙还挂在门锁上。 两位警官到达玉昆路的维多利亚公寓时,那把钥匙还原封不动地插在锁眼里,因为没有搜查令,他们不便擅自入内。 芭芭拉想起昨天傍晚6时许,她听见一些奇怪的响动。当她从窗户往外张望时,看到一高一矮两名壮汉正在从楼上搬下一只硕大的行李袋。住在街对面的另一位邻居凯瑟琳也在同一时间看见两个男人搬着什么东西下楼,“而且昨天晚上达勃斯家一宿都没开灯,几扇窗户黑洞洞的,我心里就一直在纳闷,他们家平日里可不是这样。说起他们家的小希恩,真是个招人疼的孩子……”凯瑟琳絮絮叨叨地说。 汤姆·埃森曼和艾琳·布鲁恩一边等待法官签发搜查令,一边继续走访达勃斯夫妇的熟人朋友。 哈维·达勃斯的老板斯丹·派卓夫告诉他们:“昨天晚上有人打来电话替哈维请假,说他带着全家去华盛顿州了。我心里好生奇怪。” “为什么?” “从没听哈维说起过他们家在北边有亲戚,而且马上就该发工资了,”斯丹·派卓夫扬了扬手中的支票,“今天。” 第三天,汤姆·埃森曼和艾琳·布鲁恩手持搜查令再次来到玉昆路。达勃斯的家里看不出任何异常,既没有血迹,也没有打斗的痕迹。他们找到了卡琳和芭芭拉提到的那份登有哈维·达勃斯的广告的报纸,但两台机器全无踪影,只有一张出售录像带复制机和放像机的发票,上面贴着一枚橘红色的五角星标记…… 1984年11月2日,晚上7点半。保罗·卡司能的女友正在费尔伯特街的住所做晚饭。 保罗一进门便扬着手中的报纸对女友说:“终于有人看中了‘本田’。” 保罗年近四十,灰白头发,身材瘦削而精悍,脸上永远是友好的微笑,这大概与他在车行做销售经纪人的职业有关吧。两星期前,他在报纸上刊登广告,出售他的1980年型青铜色本田普利路德轿车。 “太棒了,亲爱的!”女友说。 “跟买主约好现在见面。” “这里?” “不,外面。” 保罗·卡司能让女友等他回来一起吃晚饭,但保罗没有回来。 第二天,艾琳·布鲁恩的案头上又多了一份卷宗。 转眼到了第二年的春夏之交。1985年的6月2日是一个星期天。在旧金山城南的一家ACE五金木材店里,60岁的店员约恩·凯尔斯正从安装在店堂角落的凸面反光镜中观察一位顾客。最初引起约恩注意的,是这位亚洲客人身着一件不合时宜的派克风雪大衣,而且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不一会儿,此人果然趁着四周无人,把一只不算小的木工台钳塞进大衣里,然后大踏步地朝门口走去。 约恩·凯尔斯马上让一位正在上货的小伙子打电话报警,自己紧跟着追了出去。亚洲人把台钳扔进一辆本田车的后厢,砰然扣上后厢盖,抬起头来,目光越过车顶,和约恩对视了足有5秒钟,然后转身扬长而去。 这时候,从店里出来一位留小胡子的大汉,问约恩·凯尔斯怎么回事。 “小偷,亚洲人。” “他是我的同事。他拿走什么了?”
威士维尔的魔堡(2)
钥匙还挂在那辆车的后厢盖上。约恩打开盖子,指了指那只台钳。 “我替他付款。”大个子赶紧说。 “城南ACE店发现小偷,亚洲人,穿派克大衣。”听到警方无线电播出的讯息,巡警丹尼尔·崴特开车直奔肇事地点。穿有ACE标志工作围裙的约恩·凯尔斯对丹尼尔招手示意,让他把警车停在一辆青铜色本田普利路德轿车旁边。 那汉子迎上前来,递过一张75美元的付款发票:“真不该劳您驾白跑一趟。您看,我已经替我的朋友付过账了。” 约恩·凯尔斯指给巡警看车后厢里的台钳。丹尼尔注意到后厢里还有两只软质绒布的小包,其中一只显现出手枪的轮廓。丹尼尔通过步话机向总部报出了本田车的牌照,838WFQ。他转向那汉子:“这车是谁的?” “隆尼·邦德的。” “他人呢?” 丹尼尔后来说,他问这句话的时候,还以为隆尼·邦德就是那个小偷。谁知那汉子回答:“到北边去了。” 很快,步话机里传来总部的答复:“该牌照注册的是一辆‘别克’,不是‘本田’。‘别克’的车主叫隆尼·邦德。” 一旁的汉子有些着急了:“我只不过是想帮朋友一个忙。台钳已经付了账,您干吗没完没了呵。” “私自偷换牌照违法,你知道吗?”丹尼尔·崴特又问,“那布袋里是什么?” “饶了我吧,这不是我的车。” “你不介意我看看?” “这不是我的车。”汉子又重复一遍。 布袋内是一只灰绿色枪匣,匣子里装了一把点二二卢杰手枪。丹尼尔·崴特用步话机报出了手枪的编号:12…70329。和手枪放在一起的还有一根长约6英寸的金属套管,套管的一端露出一截线头。那是一只自制消声器。 丹尼尔又问那汉子:“你使用武器吗?” “是的。” “能否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证件?” 汉子掏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