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苦,有点干涩,只是味道稍微奇怪一些。”
宇文馨儿听后,将噬毒草放到嘴里,咬下半个有八个棱角的叶子,在嘴里轻轻咀嚼着,随后眉头越皱越紧。
这哪里有点干涩了?明明非常干涩。还有味道,什么稍微奇怪一些,明明非常奇怪,难闻,刺鼻,难以下咽,让人……想呕吐……
“你可别吐出来啊!”萧梵见宇文馨儿几乎要吐掉的样子,赶忙说道:“这噬毒草,可解世间所有毒,天上地下只有这一棵,你要是吐出来了,就没有了,也许你身上的黑瘴就解不了了。”
长歌这时已经倒好一杯水,递到宇文馨儿面前。她接过,水杯一直握在手中,拼命想要将口里已经嚼的半烂的噬毒草咽下去。
一是这难吃难闻的草世间只有这一棵。
二是不能对不起他们为了她而辛苦地四处寻找解药,将这世界上唯一的可以解世间所有的毒的解药给了她。
话说,只要是解药,为什么总是只有一棵?这年头流行没每样解药都只有一棵吗?不能只为了独特,把人命给落下吧?
宇文馨儿废了好长的时间,才将那半片叶子拼劲全力地终于给咽了下去,随后猛喝了一杯水。
“感觉怎么样?”萧梵问。
“和你描述的差的太远了,非常干涩,非常难闻,而且口感,还那么奇怪,简直……简直如同毒药!”宇文馨儿抱怨着,顺便拿着水杯起身,走到桌子旁又到了一杯水。
“那你感觉身上怎么样?”长歌慌忙问。
宇文馨儿没有马上回答他,反而是先将刚倒好的水再次咕咚咕咚地喝了个精光。在喝水期间,听到萧梵低声自言自语:“奇怪,应该见效的啊!怎么还没有反应?”
宇文馨儿将水杯放下,想要将右手抬起来摸摸肚子,却还是抬不起来,于是说:“右臂还是没有知觉。”便用左手摸上自己的腹部,皱了皱眉:“没吃噬毒草之前肚子是难受不疼,吃了噬毒草之后……哎哟!”
萧梵突地抬起上眼皮,惊诧地望着宇文馨儿,只见她面部非常痛苦,一手捂着肚子,身子缓缓下坠,长歌见此赶忙接住她。
☆、第427章 难怪叫噬毒草
萧梵突地抬起上眼皮,惊诧地望着宇文馨儿,只见她面部非常痛苦,一手捂着肚子,身子缓缓下坠,长歌见此赶忙接住她。
“馨儿姐姐!”何玲连忙跑过去,一脸的惊慌。
一旁的曦沐微微动了动,皱着眉头在原地怔了几秒钟,随后连忙过去查看情况。
“馨儿,你怎么了?”长歌搂着她,慌张地问着。
“萧梵,你快来看看这究竟怎么回事?”曦沐见他还杵在哪儿,便慌忙喊道。
萧梵回神,立马走过去,蹲下身对挣扎的宇文馨儿检查了一番后皱眉问道:“你腹部怎么了?”
宇文馨儿已经是满头大汗,一手紧紧抓着腹部上的衣服,咬着牙使劲挤出一个字:“疼……”
“疼?噬毒草吃了不会腹部疼,只有好处没有副作用。”萧梵望着地面喃喃道:“腹部疼是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拿错了?我见你那里有那么多草药。”曦沐望着萧梵说道。
“没有,绝对没有,噬毒草我最熟悉不过了。”
“那怎么会腹部疼?”长歌的脸色开始微微有些不对劲。
“黑瘴也是由瘴气在人体内化成的,瘴气也是属于毒素,那么瘴气在人体内化成黑瘴后,应该也是属于毒素,为什么黑瘴没有消失,反而腹部疼呢?”
在萧梵的声音一落下时,宇文馨儿只感觉肚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已经上升到了嗓子眼,紧接着便呕吐了出来,一口鲜红的血液被她吐到了长歌的衣衫上,紧皱起眉头,渐渐失去了知觉,昏厥了过去。
“馨儿!馨儿!”
“馨儿姐姐!”
长歌何玲曦沐纷纷唤她,可她一直却是无动于衷,嘴角残留着鲜红的血迹,压在如树藤般的黑瘴上,微微地皱着眉。
这下萧梵彻底蒙了,吐血这一事,更是没有。难道黑瘴不属于毒素?那是什么?
曦沐说,黑瘴有自我意识,在人的体内成熟出世之后,便会离开人体,在空气中形成无数条黑色的带子,带子的两段各有一颗黝黑面孔。那些黑色的带子,无论神仙还是人类,都可以看到。可以说它们是存在的,但也可以说它们不存在。因为它们没有实体,可是杀人的时候却是能将人体内的骨头肠子等器官一律掏空。
长歌双眼怒视向萧梵,冷哼道:“噬毒噬毒,难怪叫噬毒,原来毒性竟然这么大,比黑瘴还要厉害。”
“长歌,噬毒草确实是解世间所有毒性,腹部疼痛,口吐鲜血,晕厥,也许是和黑瘴有关。”萧梵连忙解释,噬毒草如今只有一棵,已经被宇文馨儿吃了。曾经一共有两棵,那一棵同样是给普通人吃了,他在一旁亲眼目睹着,所以完全清楚噬毒草给人服下后的感觉,根本没有任何不适,反而身上的毒会在三秒钟之内全部驱除。
“如果馨儿出了什么事情,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萧梵对于长歌来说,已经彻底失去了信任,也许只是担心馨儿担心过头了,所以一时冲动,在心中表明再也不会相信萧梵。
☆、第428章 穿来穿去的蛇形印记1
幸好宇文馨儿还有气息,在她昏睡的时候,何玲一个人回了家。
已经是凌晨两点左右,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何玲一个纤瘦的身影快步地走在昏黄的路灯下,要说她是在走,还不如说是在跑,好像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着她跑一样,使她的呼吸越来越紊乱。
她跑进了一个小区里,终于在一座房子的窗户旁停了下来。
三更半夜的,房门自然是锁着的,所以何玲只好想办法从窗户爬进去。她记得窗户下的附近有几块砖头,于是将那些砖头摞到窗户底下。
三两下地,何玲便上到了窗户上,最后一只脚在从砖头上抬起时,一不小心,将脚下的那一摞砖头给蹬翻了。
“扑通扑通”的声音,吓得何玲唯恐害怕何优听到砖头声而醒来。
何玲蹲在窗户上,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屋里没有响起任何声音,便缓慢地打开了拉开了窗户,将两只脚的鞋脱下来,尽量不出声音地跳下窗户,悄悄地潜入客厅。
来到二楼,经过何优房门前时,突然听到何优的房间里传出急促的呼吸声,还有痛苦的声音,和挣扎声。
何玲什么都没想,也不怕被何优发现她是否会被数落一顿,反正她知道,她哥哥一定出事了。于是转动门把手,冲了进去。
何优倒在地上,来回地在地上翻滚着,挣扎着,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哥哥你怎么了?”何玲跑过去,蹲在地上,想要阻止何优继续在地上翻滚,却怎么也下不了手,拽住何优的衣服后,却又被他那么大的力气给翻滚走了。
“哥哥,你别这样,你究竟怎么了?”
何玲担心地大声喊着,眼泪都涌了出来。
何优仍然没有停下翻来覆去的身子,他的额头上已经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那块青色的蛇形印记,本来在他的手臂上来着,而此时,却像长长的虫子一样,在他的体内爬来爬去。
一会儿显现在他的皮肉上,一会儿就隔着皮肉转进了血肉里,肚子里,心脏里,胃肠里等等,并发着青色的浅光。
这些,何玲自然也可以看到,拥有鬼眼的都可以看到。
她知道她的哥哥是什么身份,有什么使命,亦知道,何优胳膊上的蛇形印记,就是祭师的证明。
可胳膊上的印记,为什么会到处乱爬呢?是它不想印在那里吗?还是想要逃出来?
难道哥哥是因为,这个蛇形印记在体内爬来爬去而难受吗?
“哥哥你等着,玲子去叫救护车!”何玲说罢,便准备站起身,却不料被何优突然抓住了手腕。
“你这半个月……去了哪里?”何优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字句中带着明显的怒火。他都这样了,竟然还在意着妹妹这几天去了哪里。
“在馨儿姐姐那里住了几天。”何玲慌忙回答完毕,再次起身想去找何优的手机拨打救护车,可拽着她手腕的手却没有放开,反而突然握紧,好似特意在阻止她不让她去拨打救护车。
☆、第429章 穿来穿去的蛇形印记2
“回来!不用……不用叫……救护车!”何优紧紧拽着何玲的手腕不放,这样的情况,以后还会有,无论吃多少的药,看多少次的病,都无济于事。他这是惩罚,不是病,即使到了医院,也检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何玲蹲下身,声音呜咽着:“那哥哥告诉玲子,哥哥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那个蛇形的印记在体内时隐时现?并且还不断地变换着位置?哥哥难受是不是跟这个有关?”
“是!”何优松开了她的手腕,尽量克制住体内如万箭穿肠那般的难受,侧着身子倒在地上,一手用力按在眼前的地面上,手背上青筋凸起,尽量装作已经没那么难受地说道:“你快去睡觉,哥哥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可是哥哥看着还是很难受的样子,哥哥去医院吧玲子求你了!”
何玲抓住他按在地面上的胳膊,何优却用力甩开了,并发出暴脾气:“滚!”
一双看似恨透了的眼睛瞪了何玲两秒钟之后,落向了地面,按在地面上的手微微用力,棱角分明的手如同只有一层薄薄的纸包裹着骨头一样。
何玲再次情不自禁地流出眼泪,滴落在地面上晶莹的两滴,起身抽噎着跑了出去。
何优眼睛湿润地望着妹妹悲伤离开的背影后,按在地面上的手突然捂上了自己的腹部,几束青色的光透过他的手指直射出来,很快便消失不见。
他身子的一侧又出现一团淡青色的光,何优再次用另一只手想要去抓住它,可是怎么也抓不住,总是在他的手指间灵活逃脱。
何玲靠在何优房间外的墙壁上,阵阵的呜咽声回趟在空荡荡的二楼。
幸好她今晚回来了,不然她永远不知道哥哥会有这么痛苦的一次经历。
话说印记为什么会在体内穿来穿去?难道所有的祭师都要经历这么痛苦的事情?以前也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啊,昨晚呢?她不在的这半个月,哥哥是不是也忍受过这么痛苦的事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
何玲缓缓蹲下身,坐在地上,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衣服上。
祭师约束着人身自由,哥哥怎么会同意做祭师呢?祭师一点都不好,总是受伤就算了,这个可以磨练,哥哥现在就已经很少受伤了,却还要忍受祭师印记的所带来的痛苦。
难道哥哥这辈子,都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吗?
何玲突然起身,跑到摆放着父母遗像的房间里,双膝跪在地上,红肿的眼睛望着桌子上的两张遗像。
“爸爸妈妈,你们在天有灵,不要让哥哥这么痛苦好不好?求你们了!”
说着,便磕了一个头,随后又迅速起身,跑到何优的房门前,偷偷地打开门,瞄了一眼房间的中央,何优仍然躺在地上,只是一动不动。
何优的面部是朝向里面的,看不到他是睁着眼睛的,还是闭着眼睛的。
“哥哥?”
何玲轻声唤了声,便轻脚走了进去,一停一顿的抽噎声响在安静的四周。
何优晕厥了过去,蛇形印记又回到了他的胳膊上,牢固地与皮肉融为一体,好似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位置。
☆、第430章 回来的目的
“说吧!你突然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清晨,何优一坐到餐厅里,头声便问道。双手环胸,表情除了严肃还是严肃。
他一层不改的严肃对于何玲来说,打小就已经习惯了,从来没有见他露过柔和的笑脸,也许这就是祭师需要的,所以才会让哥哥接任祭师的使命。
严肃,果断,决绝,在执行使命之时,才不会出现任何犹豫。
只是,他刚才的语气,却让何玲感觉很陌生。回来的目的……好像她是个外人一样,这里不欢迎她。
不过,她回来确实是有目的。毕竟她是昨天深更半夜突然回来,难免会让何优有所猜疑。
何玲将早餐放到桌子上,然后心不在焉地坐到何优的对面:“我……”
何优默不作声,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何玲双手在桌子底下搬弄着,心脏莫名地跳的好快,她是他的亲妹妹,又怎么可能舍得杀了她,有什么不敢说的?
于是,头一低,几乎是从肚子里说出来的:“我想用一下哥哥的预知罗盘。”
“什么?”何优没有听清,严厉地冲对面的何玲大声说道:“把头抬起来,大声点!消失了三年,难不成连话都不敢说了吗?”
只要何优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