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明白为什么张二哥看到自己会尖叫。
“祁墨,眼睛,眼睛会倒映。”杨素说着,扶住张二哥,用还剩下的毛巾,蒙住他的眼。
“别紧张,现在看不到了,我们先离开这个房间,去我们的房间再说。”祁墨站起来,把张二哥扶到杨素背上,背离这个房间。
在他们关上房门时,窗户背光的玻璃上,三个赤裸的人正死死盯着关上的门。###第八页 头七3(完)
在祁墨和杨素的房间,张二哥睡下后,祁墨和杨素才微微放下心。
“他说他看到的那三个人是不是真的?”祁墨低声问,杨素疑惑的看着他。
“你想,会不会是因为过去发生的事导致了他太紧张,才产生幻觉?起码到现在为止,我们都没有见过鬼魂之类的东西,我觉得可信度不大。”杨素内心也是这种想法,可是联想他们自己身上的怪状,好像说服力又不太足。
“我不知道,虽然我们没见过,可是遇到蚴之前,谁能想到有这种虫子存在?”听到杨素的回答,祁墨暗自提醒自己大意了,目前两人接触的事件,都不是常理能解决的。
“我打个电话给龚涛吧,你看着他。”祁墨拿出电话,走出房间,打给龚涛。
彩铃响了一会,才被接起,可接电话的并不是龚涛。“你好?”一个陌生的男人在电话对面说。
祁墨一愣,看了看手机,确实是龚涛的号码,只好带着疑问,“你是谁?我找龚涛。”那边没了声音,过了一会,龚涛声音出现了,“祁墨啊?”
祁墨透过电话传来的声音,听出了龚涛好像很疲惫的样子,讲话都有气无力的。“你在干嘛?怎么声音不对劲?”龚涛叹口气,说自己没事,问祁墨找他干嘛。
“你给我们这个委托,我们办不了。”祁墨把事情经过给龚涛讲了一遍,龚涛好像也挺纳闷的,只好给祁墨出招,让他们准备一些米,包谷,以及红布,还有香纸。
这个电话维持了一个多小时,祁墨从门外进来时,杨素正和醒来的张二哥谈话。祁墨停在卫生间的位置,没有进去,静静听着。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个事件也不是我的错吧?那么一句玩笑话。”张二哥的声音听起来哑哑的,祁墨能想象对方的心情。
“你也不确定到底是哪里招惹了他们?”杨素的声音听起来很无奈。
“我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因为我那句玩笑话,如果说会招惹上他们,我更觉得是头七的问题。”说完,祁墨听到摩擦声,估计张二哥坐起来了。
“我们这里不算特别迷信,平时做法事的人家也不多,唯独头七,是最严厉的,一点规矩都不能错。如果头七那天,别人家摆了酒席,说了死者名字,死者的魂魄就不会去自己家,而是来这户人家。”
“办头七的人家里,要准备灰和香米,撒在客厅,不能关门。这是给鬼魂铺路,也可以看死者来世投胎成什么。但是别人家一旦喊了名字,鬼魂就会忘了路,朝他们那里去,吃过他们的酒席,就没办法回地府了,因为别人没有给它准备路。”
“没有路回地府的鬼魂就不能投胎,鬼魂会心生怨念,把这户人家害死,让他们带路回地府。不过,这里有个期限,就是七年,鬼魂过了头七,要跟着人吸够七年阳气,才能作法害人。”张二哥说完,显然又想到那三个人,一阵呜呜声。
祁墨走出来,看了看缩在床上的张二哥,朝杨素招招手。杨素走到他身边,问他有没有找到应对的方法。祁墨点头,随后又摇头,让他先把张先生找来。
张先生来后,同他说了祁墨他们所了解到的情况,要求他等到退过后再离开。张先生看了看自己哥哥的情况,发现确实没办法马上走,只好同意下来。
稳定好张先生后,祁墨和杨素就安排他们两人在一个房间,而祁墨和杨素住到张二哥的房间。搬过去后,祁墨和杨素又将龚涛所说的东西买好,在买东西的时候,顺便向卖香火的老人打听了一番。
因为头七规矩很严,基本上没有发生过头七的日子里别人家摆酒喊名的事,祁墨和杨素又不好说太详细。老人只好叮嘱他们,照着摆头七的规矩摆一道,指不定给鬼魂开了路,也就不存在报复了。
摆头七很麻烦,要准备一种手制的大白花帘,这个大白花帘一般都是提前几天预订,因为制作也需要两三天的时间。祁墨和店家商谈一番后,大白花帘正好能在耿子头七那天做好,这让祁墨和杨素都不由有些冷寒,为什么时间那么巧?
没有办法,在一切准备好后,时间也正是头七,张二哥听说了二人的打算,坚决当天一定要在场。张二哥的意思是,既然是他招惹来的,如果到那天实在躲不过,起码也要保证家人和祁墨与杨素这两个外人的安全。
关于这点,祁墨对张二哥一下就敬佩了,倘若张二哥是这种性情的人,那么恶意诅咒什么的空话,完全不值得相信。
耿子头七那天,张二哥特地出了趟门,去耿子、老狗、兄弟三人家门前,趴在地上给人家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祁墨和杨素都感觉奇怪,哪怕今天要送死了,也不该是张二哥给他们磕头啊。询问时,张二哥才解释道:“当初工地的活是我找到的,是我带着他们去的,算是我害了他们,这个头该磕。”
当晚,一切准备就绪,张二哥还是用块布蒙着眼,自从搬离他的房间后,他再也没睁过眼。此时,也不知是为什么,张二哥在祁墨和杨素面前,缓缓摘下了布条。
祁墨和杨素都有些紧张,担心张二哥失控,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张二哥视线转了一会,锁定在床边。
床边与电视柜的距离间,祁墨他们摆了一张酒桌,上面是些当地的大菜,老做法的鸡鸭鱼肉。地上是香灰和香米,一路铺到门外,房门也没有关,就是开着的样子。墙角都插上了香,摆着小火盆燃烧着纸钱。
“对了,头七就是这样摆,我爸死的时候,家里也是这样摆的。”张二哥推动轮椅,到献酒饭的桌边,没有放椅子的那一面,停下。
祁墨和杨素看到他停在桌边,正对着门,感觉到了不对劲,想上前拉开他,却听到张二哥低声喝道:“来了,看地面。”
地面的灰上,缓缓出现脚印,三副脚印,左右相距不过二十厘米,一同朝桌子的位置走去。而祁墨和杨素站在一旁,看得一身汗。
察觉到张二哥说完那句话后就没有出声,两人紧张的盯着他,但是张二哥完全没有紧张的样子,甚至嘴角还带着笑。
“妈的,这样我们不就成了瞎子?帮什么忙?”杨素看着眼前诡异的场景,不由心急。祁墨也是暗自咬牙,他们都忘了,他们看不到那三个鬼,只有三个看得到。
房间里很安静,过了一会,张二哥开始说话,说的话却是哑声,祁墨和杨素都听不到。两人不好上前,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看着张二哥面带微笑,嘴巴张张合合,好似在和人聊天一般。
酒菜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当祁墨察觉到菜变少时,也清晰的看到了桌子周围,三个赤裸灰白的人影慢慢出现。
房间里就像在演哑剧一般,无声的,一人三鬼,在酒桌上谈着话,喝着酒,吃着菜。除了那三个鬼面无表情外,简直就像酒席一般。
祁墨脑子急速的转,他知道,一旦酒菜吃完,估计对方就要带走张二哥了。杨素也是焦急,一副想上前,却又犹豫不决的模样。
酒菜吃完了,当他们放下筷子后,桌上的酒菜还是一副原封不动的样子。而张二哥的表情也没了,笑容僵在脸上,嘴巴微张。祁墨知道,来了,对方一定要开始动手了。
看着张二哥的脸色慢慢变得惨白,而香灰上,开始出现脚印,三个脚印在前方,拖拽着东西,拉出一道痕迹。
杨素焦急,跑到门前的位置堵上出门的路,看着祁墨。“难道没有办法了吗?”
祁墨看了看脚印,又看看张二哥,张二哥的口鼻开始溢出血,祁墨咬牙,从腰包里拿出伏魔录。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从上香灰路,一通乱打,隐约间,祁墨感觉到自己打到了东西。
香灰的脚步停下了,祁墨拿着伏魔录,站在香灰路上,盯着眼前的空白。脑子还在拼命想着办法,兜里电话突兀的响起。
祁墨呗吓一大跳,急忙掏出一看,居然是龚涛,“喂!干嘛?”
龚涛好像在那边絮絮叨叨说了什么,祁墨的表情一下欣喜起来,挂了电话后,祁墨看着眼前,以一种极其冰冷的声音说:“我用伏魔录的一页,开启你们前往地府的路,留下张二哥。”
香灰上的脚步往前走了一步,好似被其他人拽住一样,又停下来。祁墨知道对方答应了,撕下一页伏魔录,往香灰路的尽头,门口扔去。纸页快要落地时,祁墨感到身边一阵风。从他视角,清晰的看到,三个赤裸的人,冲向纸张的方向,消失不见。
直到纸张落地后,化成一缕青烟,杨素才放下心来。看着脚下青烟飘散的位置,缓缓抬头看祁墨,祁墨正回身去看张二哥。
当晚,张二哥被送往医院,医生检查他的圣体内脏都受到了损伤,不过不是很严重,要认真调养。
“如果你没有及时让他们去地府,张二哥会不会爆炸?”杨素离开医院时,问祁墨。祁墨茫然的看着天空,摇头说:“不知道。”###第九页 啊傣竺1
解决了头七的事,祁墨和杨素也收到了委托的金额,两人准备继续向东走,看看能不能遇上什么新鲜事。
还未买到车票,龚涛的电话又来了,不过这一次不是让他们帮忙接委托。
电话里的龚涛很焦急,他目前在一片傣族的村群,因为要调查一件东西,逗留的时间难免就有些长。现在的问题是,他走不了了,听他所说,因为无意吃了一餐饭,之后便再也离不开那个村子。
电话没有更详细的说明为什么走不出,祁墨和杨素也觉得闻所未闻,直接将行程从寻找灵异改成搭救被困青年。
那个电话之后,虽然祁墨他们马上就改了行程,并即时出发前往,可中途龚涛还是打了七八个电话来催。
地方不算偏远,就是不能直达,祁墨和杨素换了三次车,才总算到了那个自治县。从县城在走,就要等车,因为前往龚涛所在的乡,车子一天只有一趟。祁墨他们已经错过了当天的,只好留宿一宿。
也许是因为祁墨他们已经距离龚涛很近了,龚涛的电话不再是急三火四的要求他们快点,而是询问他们之前事件的细节。而从电话中,祁墨也知道了龚涛离不开的大概。
龚涛从吃过那餐饭后,还逗留了两天,因为那个片区已经没有线索了,当晚和借住的主人家说了一下,准备第二天就走。
第二天,一切正常,龚涛也和自己的朋友联系好了,准备先回县城,再去其他有线索的地方。上了班车,车子才开到郊区,龚涛就发现不对了,内脏火热火热的。因为也没吃什么辛辣的东西,突如其来的火热不对劲,龚涛要求司机停车,去了一趟厕所。可是依旧火热,随着车子的行进,内脏好像要烧起来一样。已经不是难受,而是痛苦了,龚涛一直咬牙忍着,本以为只是小问题。谁知道,当车子开过县城碑牌的时候,龚涛只觉得身体的痛到了一个临界点。全身抽搐,连隔壁座位的人都吓了一跳,龚涛就失去了意识。
之后,龚涛被送回了县城的医院,可是等龚涛醒来,任何疼痛都消失了。医生也表明,龚涛的身体很正常,如果不是躺在医院里,龚涛简直以为是做梦了。
司机等人知道他没事后,也都回到了岗位,龚涛隐隐觉得不对,可是还是没想出到底哪里有问题。隔日,又买了车票,再度在车上抽搐晕过去。这一次,晕过去的时间比较长,而他醒来的地方,也不是医院。
睁眼就看到了傣族村的主人家,龚涛只觉得大脑一疼,随后想起,自己曾经在书库里看到过。‘傣有一名菜,啊傣竺,为食而留。’
关于啊傣竺没有很详细的描写,可是联系自己在傣族人家逗留那么久,偏偏要走了,吃了一桌特别的菜。何况醒来后,主人家的姑娘刀妹更是一脸笑意,连之前没有发现的小女孩羞态都那么明显。
就这样,龚涛发现自己走不了了,而且一旦离开这个自治县的届,晕厥会一次比一次严重,基本上都是一昏,又回到了刀妹家。
祁墨和杨素在了解事情后,都不由有些汗,这就是所谓的桃花劫了吧?
等到见面时,他们才发现,事情远远要严重很多。因为龚涛长期昏迷,导致他不能正常饮食,营养流失,人已经非常瘦小了。龚涛本来个子就小,一米六多的身高,一旦瘦下来,简直比初中生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