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放心,奴婢已经拿到了东西,下午借口去许大夫那里一趟,让他验一验就知道了。”
“嗯。没有留下让人怀疑的痕迹吧?”
“自然不会。”
君姒点头,双眼微眯,“下午我与你一同去。倒要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毒。”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章写写营地里的人和事;算是换换眼睛看不同的场景!
☆、第48章 □□真相与往事
出门的路上,君姒询问喧诚受伤的事情。喧诚挑了轻的说了一遍,自然把木琅那一段给省去。木琅那家伙看上去相当木纳,但是跟他接触了才知道其实他是个细心的人,不过情商这方面似乎不达标。
啊啾——
营地里,正在跟孟炎成讨论将军闹鬼一事的木琅,仰起脸打了大大的喷嚏。
“这是……病了?”坐在木琅对面的孟炎成眼急手快把茶杯盖上,不爽的瞄向他。
“怎么可能,我可是响当当的神医,病不病我最清楚。铁定是哪只小兵背后嫉妒我神医的美名。”木琅揉着鼻子,他可真的没有想到此刻念起他的人是喧诚。
孟炎成嫌弃的收回目光,背靠向椅子,“你居然什么都没找到?这太不应该了。”
“所以说你家里有鬼。”
“你家才有鬼!”孟炎成再次投来嫌弃的目光。
木琅白了他一眼,发现孟炎成自从成了亲以后就不能说他的不是了,哪怕是逗逗他也不行。特别是逗他他家里有鬼。怪!
呵呵——
木琅不要脸的笑笑,“别紧张,这种小鬼怎么敢跟你这尊天将对抗。你放心吧,我大概能猜出□□的成份,不过说出来你可能会吓一跳。毕竟这个毒牵连到咱俩相遇那会儿的那件事情。”
……
六年前,大历国边界与临近几个国家经常发生军事磨擦,大大小小的战役不计其数。有一次,正是夏季的某个夜半,骑兵营里突然大乱,原因是两百匹战马相继死去。
战马对骑兵营来说那可是上战场的武器,少了战马就等于少了双腿,这仗没法打下去。而整个骑兵营就成了废人。
那时,作为骑兵营统帅的孟炎成见到遍地哀嚎的战马,急得跳脚。军医连夜检查,发现是草料里被人加了剧毒,才导致大量的战马中毒致死。
能混进军营里下毒,这个人肯定有更大的图谋。孟炎成下令全营搜查,结果天亮的时候在草原的小草坡一个草坑里发现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少年。少年还没完全醒来就被几个人一翻粗暴对待,五花大绑带到孟炎成面前。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小少年的衣衫虽然破破烂烂,但却是干净着呢。头发梳得整齐,一张脸白白净净,还带着些许稚气,两只眼睛黑溜溜的,此刻正瞪着孟炎成。
“给你说实话的机会,草料上毒是不是你下的?谁指使的?”
小少年被问得一头雾水,压根不知道自己被卷入战争中,而且他已经被怀疑为某国的细作。
可怜巴巴的小少年只看到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孟炎成眼里烧着一团火,想也能想到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吓得语无伦次,连解释都忘了。
锵——
森寒的长刀抵在胸口上,小少年吓得脸色苍白,结结巴巴的吐出几个字:“给我看看毒源!”
很快,一把干草掉到面前。孟炎成收了刀,冷目以对,倒要看看这小少年能玩什么花样。
“是剧毒,食之必死。”小少年这会儿不结巴了,反而给人一种严谨的表象。
“本将军当然知道是剧毒。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是谁指使你下的毒?”
“什么,你怀疑是我干的?”小少年反射弧够长,一旁孟炎成的助手陈风扬扶额摇头,为小少年默哀。将军今天也是够有耐性,要不然一刀下去还不得让他脑袋搬家。
说起来这小少年也是不怕死的,似乎是终于醒过来也明白自己的处境了,一连串就说了军医未察觉到的事情。小少年说这毒不是直接洒到草料上,而是下在水中。一般下草料前都会洒一些水才给马食用。马上有个侍卫说睡前他带着兄弟把草料都下好才休息。
孟炎成马上让人去检查井水,果然发现水中也有剧毒。这一查反而让孟炎成减少了对小少年的怀疑,这小少年看上去心思单纯,一双眼睛让人看得透透的,即便要掩饰也不可能做到如此真切。正在这时,突然接到报信说有人抢走一匹马打伤营地守卫,逃了。
孟炎成派陈风扬去追,不过那个人逃得很快。不过也得到有用的消息,那人逃走后露出一头青丝,明显是个女人。
事后,孟炎成调查小少年的身份,知道他叫木琅,是个流浪儿。不过这小少年可是个了不得的人,对□□相当有研究,三天时间内就把毒查了个清清楚楚。
“孟将军,我告诉你,这个毒可了不得呀!估计下毒的人不背景不小。”
“是什么毒?”
……
许氏药铺内,许大夫放下笔,将一张纸条递给君姒,一边抚着胡须道:“据我所查,那只猫所中之毒为蜈蚣,蝎子,蛇,蟾蜍,还有蜘蛛,这五种毒物的毒液合成。此毒的合成制作相当繁锁,也非常危险。一不小心连炼毒的人都会当场毙命。而且这种毒我从未见未闻,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一定不是我们大历国的人所为。”
君姒看着手上五种毒物的名称,就觉得一阵头皮发麻。炼这样的□□,这人疯了不成?他的企图呢?
“这不是想要害将军吧?”
“有可能。”君姒将纸放下,“如果是这样,这下毒人的企图是引起营地大乱。我军若是陷入混乱那么最得益的人……恐怕是邻国。”
白清惊得张大嘴,“战争?有人想打大历国的主意?”而她也更想知道沈秋呤到底是什么身份?
许大夫抚着胡子点头,对君姒的分析也表示赞同。
既然沈秋呤和她背后的人打的是将军府的主意,那么君姒自然要做万全的准备。她让许大夫尽快找出解毒的方法。许大夫答应下来,只不过解毒的药材尚不足,他需要再去准备。这种毒虽然见效非常快,但若能在第一时间吃到解药,尚有一线挽救的希望。
……
在营地里,木琅是鲜少人知道的神医。当然,他主要是对毒相当有研究,据他所说这是他老木家与生俱来的本领。
听他分析完,孟炎成皱紧了眉头,手指揉着眉心不安的走来走去。
“看来下毒的人跟六年前逃走的那个女人有重大的关联。或者说是同一个人。老孟,沈秋呤是一条线索,可以好好的摸下去。”
孟炎成呼出一口气,若有所思,“五种毒物的毒辣液融合,够狠!”他冷哼一声,“望苍国,你说这背后的那个人会不会是比小公主早一年失踪的大公主?”
“现在看来,即使不是神秘的大公主,也是与之有重大关联的人。总之很明显,六年前骑兵营的水井里的毒与今日出现在将军府中的毒相同。这是同一伙人做的案。由此可见,小小的望苍国不容小觑啊!”
“是啊。能够潜伏这么久,光这份忍耐性就让人望而生畏。老木啊,你再发挥发挥你的特长,给我制一些解药出来。以备不时之须。”
木琅双手一摊,“这解药没法制。一来太废药材,二来相当难找。我宁愿给你做几百根试毒的银针,怎么样?”
孟炎成笑着摇头,“你这意思是让我每吃一顿饭就取根银针戳一下?”
“咳咳。戳戳保健康,还是有这个必要的。”
孟炎成彻底无语,真后悔六年前的决定,对着比自己小一岁的小小少年木琅说:“你跟我打一架,赢了我放你跑。输了留下来替我卖命。”
此刻,木琅也同样在想这件事情,“当初我就是那么蠢萌,为什么跟你打。一输千古恨啊!”
孟炎成挑眉,把木琅赶去研制解药,他自己转悠出帐,往北面操场去了。
君姒和喧诚离开许氏药铺,答应了许大夫去孟氏商行替他买虎骨。据许大夫说虎骨是制作解药的一味药。因上好的虎骨极少,只有孟氏商行有少量,而且不是熟人不会卖。故此许大夫才会同君姒讲起。
“公主,这虎骨就是老虎的骨头吗?这东西能解毒?”
“据我所知,这上好的虎骨取自黑虎之喉,只有手指大那一块为佳品。故极为稀有。不过这虎骨很特殊,并非包治百病。也就是说在一般人手里也不过是一骨头而已。可在需要的人手里才会变成珍品。”
喧诚懂了,两人很快来到孟氏商行。这孟氏商行当然是孟继业的生意,商行经营范围广而大,在寒城虽然不是大生意,但生意还是不错的。年后的时候君姒在清帐时发现孟继业给孟炎成的分红就是超大一笔数目,而且都是真金白银的存在库房里,不由得感叹。
店里的伙计都认识君姒,一看贵客来了马上叫来掌柜孟贵。孟贵曾经做过孟炎成父亲的书童,后来孟炎成的父亲进了军营,他也跟着进去了。不过后他的腿受了伤没有办法再继续待在营地里,便专心侍候当时才七岁大的孟继业。从此跟着小主子了。
“贵叔,我有就直说了。今天来找你,是想跟你买个东西。”
“夫人何必说买,你想要什么吩咐一声,我立马给您送将军府里去就成。”
君姒笑了笑,接过孟贵递过来的茶,“是这样的,我听说你这里珍藏了一些虎骨,若是你方便,可否都卖给我?”
孟贵脸色微变,的确有不少人知道他铺子里有虎骨,可这虎骨的用处不大,只有非常特殊的情况下才会使用。
“夫人可否告之,这虎骨拿来做什么?”
“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生了孩子,可是孩子身体一直不好,据说如果佩戴虎骨可以去灾,我例特意过来帮朋友问一问。不知贵叔可否卖出。我朋友说了,按愿价就行。”
孟贵摆摆手,“夫人说哪里话。夫人的朋友就是孟家的朋友。区区一块虎骨不值几个钱。您稍等,我马上给您拿去。”
孟贵刚走几步,门口跑进来一个身穿蓝衣的青年,“贵叔贵叔,借你家虎骨用用。我撞鬼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木头的个性还是比较有爱的;有木有?
☆、第49章 争骨大战乱飞醋
许大夫托君姒向孟氏商行购买虎骨,用于制作解药。君姒自然不会推辞。孟氏商行的掌柜孟贵也很大方。只是没想到突然来了个人,进门就嚷着要虎骨。
孟贵站在原地望向门口,君姒和喧诚也看过去。门口处,一名蓝衣青年喘息着,突然见到眼前的情景也有些懵了。然而更让他吃惊的是同样瞪大眼睛的喧诚。
贵叔看看君姒喧诚,又看看蓝衣人,感觉出双方有些类似于误会的东西存在,主动上前。
“原来是木将军来了,快请进。”孟贵在商行做了十多年,几乎各方人客都熟。木琅常上他这儿买点稀罕药材,两人早已熟悉。
喧诚看看还伤着的手,莫名其妙的一阵心中不爽。可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要说讨厌木琅也不是,不讨厌也不对。不知不觉就低下头。
君姒自打看到孟贵口中的木将军一进门就盯着喧诚看,这会儿又见着喧诚低头,猜到喧诚的伤跟木将军有关。目光便也不由自主的放到木琅身上。
“我给几位介绍一下。”孟贵指着木琅道:“这位是木将军,木琅。是孟将军手下的一员大将。”随后又看向君姒给木琅介绍,“这位是孟将军的妻子,四公主。”
孟贵介绍完了才发现自己是不是多余了,君姒嫁到寒城也将近半年,怎么可能跟木琅不认识?木琅跟孟炎成的关系那么好……
“原来是木将军。我鲜少听炎成提起营地的事。今日能见木将军也是有幸。”
木琅这才把目光从喧诚身上收回来,拱手回礼。
“我就是将军手底下最不出息的人,公主不知道也是正常。”木琅不怎么会与人打交道,除了营地里的兄弟们。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像君姒这种身份高贵的人。说起话来几次卡膛。
木琅立即给君姒一种憨直的感觉,这个看上去削瘦的蓝衣小青年,似乎挺可爱的。想到这不由得看了一眼喧诚。
孟贵见双方都没有话题,提起虎骨的事,问木琅要虎骨干嘛。
木琅言归正传,“那个……前两天营地里有两匹马不知道怎么了,不吃不喝的快不行了,大夫用了很多药都没有用。我寻了个偏方说用虎骨磨粉冲水治疗有效果。想着你手上不是有一块虎骨吗,就跑来要了。”
孟贵道:“还真不巧,夫人也是来要虎骨的。可我手上只有一块。”
木琅看君姒,君姒也看木琅,喧诚也终于抬起头看木琅,小白牙一咬,瞪着木琅。
“贵叔,是我们公主先到了。自然先到先得。”
君姒不语,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