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个星期之前,我收到一封威胁信,信中说明绑架了我的妻儿,要我不得不做一件事情。。。。。。”
“什么?你还有妻儿?”月沉张了张嘴,有些吃惊。
张文铭撇撇嘴:“别打岔!”然后解释道:“现在有很多俗家弟子,成家的做生意的各种各样不足为奇。”
“哦。”月沉尴尬的点了点头。
真鸟娓娓道来,众人都在仔细倾听,原来此事是这样的:
绿水金刚颂佛法,心怀净土在兰陀。
这句诗描述的就是曾经的千年古刹兰陀寺,然而现在,佛家传颂佛法、普渡众生的清净庄严之地已经成为了一个山清水秀的景区,从大门开启到大门关闭,每天都挤满了无数的游客。
佛像面前永远不停的闪光灯、草地上的烟头,湖中飘着的垃圾,院中各处售卖的寺院素饼素斋、各种菩提子佛珠挂件平安符,无不价格“便宜”且都是“开过光”的。等等这些,无一不摧残着这方净土。
任你千年古刹历经风雨飘摇,又怎能阻挡如今这物欲横流的社会?
一水法师站在湖边看着满堂的荷叶,感慨着这一切。过了一会儿,又喃喃道——
“人心也是一样的。”
自己的师傅曾给自己取法号“一水”,就是寓意自己永远平静、心如止水。而现在究竟是怎么样的,只有自己知道了。
相比于这些,眼下的这件事现在才是自己应该注意的。
就在几天前,一水法师突然觉得一个小徒弟真鸟这几天行为反常,每天晚上围着舍利塔一圈又一圈的走着,更甚的是,自己前一晚睡觉前就看见真鸟在塔下埋头走着,早上起来真鸟却还在那里。这让做师傅的不得不担忧。
师傅将徒弟的行为都看得清楚,徒弟却并不知情。
最终,经过一番留意和分析,一水法师觉察到,真鸟是在打塔中那个前代高僧舍利子的主意。
真鸟这几天愁眉不展,因为一件事情使他陷入了深深的惶恐之中——
就是前两天收到的那封信中,信中说明自己不久之后会有一场劫难。为了不使的家人收到连累,对方将自己的妻儿被带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对方要求自己盗取本寺舍利塔中那个前代高僧的舍利子来交换妻儿,并要求此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后果自负。
看完信之后真鸟首先觉得事情非常蹊跷,因为信中并没有说明自己拿到舍利子之后怎么交换,没有任何联系方式和地址。于是怀着一种侥幸的心情立即给自己的妻子打电话,不出意外的电话已经关机,回到家之后也没有发现家人的身影。真鸟此时发现——这一切竟然不是恶作剧!
真鸟当然知道后果自负是什么意思,平时生活中的一些事情真鸟时不时的会向自己的师傅一水法师请教,但此事真鸟却不能开口,他生怕发生任何意外。
真鸟好几日的茫然恐慌之中,每天晚上睡不着觉,围着舍利塔一圈圈的走着,思索着对策。自己盗取舍利虽然不难,但身为佛门中人,自己随时俗家弟子,但虔诚之心也不输于那些佛家弟子。然而舍利子是寺中的无价之宝,前代高僧的结晶,后人怀念瞻仰的智慧之物。偷盗舍利子实在是大逆不道之事,让自己着实为难,一方面担心家人的安危,一方面坚守自己的信仰。
最终,真鸟在犹豫了几天之后,终于下定决心,先拿到舍利子再说。因为真鸟觉得自己受人胁迫,即使犯下过错,佛祖也会原谅自己。
于是就在一天夜晚,真鸟又围着舍利塔一圈圈的走着,四周已经悄无声息之时,真鸟怀着一种愧疚而又期盼的心情走进了舍利塔中。
然而刚走进去,真鸟赫然发现——里面竟然有一个人!
这个人竟然是自己的师傅一水法师,就在真鸟低着头惊慌失措的时候,一水法师慢慢地说道:“你来了?”
真鸟抬起头,看到一水法师正盯着自己,心里一阵莫名的滋味,支支吾吾的应了句:“呃呃。”
“你不久之后有一场劫难,渡劫之地在东南方向,你朝着东南方向一直走,就知道了。”
“啊!”真鸟听后大惊不已,心中想到自己从来没让第二个人看过那封信,“师傅您怎么会知道?”
只见一水法师摇了摇头:“天机不可泄露。”又说道:“这个,你拿去吧。”
真鸟顿时有些失望,又看了看一水手中的物体——圆溜溜、黑中发绿,核桃般大小,正是那个舍利子!
真鸟此时更加困惑,百思不得其解。本想着要是师傅在这里自己的计划肯定是泡汤了,结果竟然完全相反,师傅竟然帮助自己拿了舍利子!
“你走吧。”一水法师挥了挥手,向真鸟说道。
真鸟此时思索了下,心中有了个大概的判断:首先,师傅也是一个知情者,自己的妻儿应该就在东南方向某处,而现在逃跑无异于承认自己就是盗窃者,但现在为救妻儿也没有办法了,只有回头再向接受处罚了。只是不明白师傅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那句“天机不可泄露”显然就是在掩盖真相。但师傅不但没有阻止自己反而帮了忙,虽然让自己匪夷所思,但这无疑正合心意,已让自己感激不尽。
想到这里,真鸟双眼一闭,躬身道:“谢谢师傅。”
“这个你带上吧。”一水法师没说什么,而是向真鸟递出一串佛珠。
真鸟看到师傅递来的佛珠,心中想到师傅可能是提醒自己虽然犯错但仍然是佛家弟子,但不好意思再受师傅之物,便说道:“弟子知道了,没关系,我会带上我的佛珠的。”
“这个是金刚菩提子,质地坚硬,你带上或许会有用的。”
真鸟听到金刚菩提子,再看一水法师的眼神,便知这确实是一件宝物,再加上师傅立场坚定,最后也就没有再推辞。
最后,真鸟和一水法师寒暄道别,连夜收拾东西向东南方向走去,便来到了这里。
☆、第十九章 “消失”的三个人
真鸟说完后,低下了头,一副忧郁而又若有所思的样子。
其他人听完也是一副豁然开朗的神情。
张文铭道:“当时那串珠子就是你师傅给你的金刚菩提子?”
真鸟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哦。”张文铭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
等了一会儿,月沉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但有些地方还是没明白,于是颤颤的对真鸟说道:“那么你的劫是渡了没有?”
只见真鸟的眼神中突然迸发出坚定的信念:“我一定要找到我的家人,然后回到兰陀寺。”
子静这时白了月沉一眼,月沉忽的懂了,自己刚才问了一句废话。
“那你怎么确定你的妻儿现在还在这里?”张文铭突然问道。
这时月沉突然听到子静小声地“咦”了一声,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一定是富翁绑架了我的妻儿,又威胁我的师傅帮助我拿到舍利。富翁的目的就是舍利,但舍利是不会出售的,所以那个富翁用了这样一个办法。”真鸟语气坚定的说道。
“这样的分析似乎各个方面都能解释。”子静插了一句。
“还有一点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些螳螂会那么疯狂的追逐那个舍利?”张文铭又提出了疑问。
真鸟低下头喃喃道:“这个。。。我也很疑惑。”
子静这时豁然的笑了一声,是一声声音非常小又很奇特的怪笑,但张文铭和真鸟并没有察觉到,月沉由于正注视着子静的,突然看到子静那样的表情,似乎是终于如愿以偿、打开心结的爽朗的表情,但现在身处地下,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中,月沉才觉得有些惊诧。
“应该是舍利上面涂了某种能吸引动物的气味吧。”子静又恢复到了原来的平静,接着说道。
“这个。。。”月沉有些不明所以。
想起一路上发生的这些事,月沉已经渐渐地有些适应了这样的处境,但由此衍生出的一个想法却并不能否认——这是一个阴谋!其实仅从一点就可以早点看出来:一旦参加这个游戏,决不能中途放弃。而现在各种匪夷所思的问题层出不穷,自己接下来的安危如何?现在要怎么办?
“那我们现在?”月沉收敛了一些恐慌的心情,提示道。
“继续前进!”真鸟吐出四个字,同时瞥了瞥其他人。
“要不然呢?”张文铭显然是赞同真鸟的提议,已经和真鸟走到了那个被螳螂钻出的洞口,探出脑袋张望着。
现在四面墙壁已经有两面打探过了,张文铭出来的那一面墙壁显然也是没有出口,现在就只剩下了两面墙壁,一面已经有了入口,几人自然不愿再去挖通另一面。
子静这时也准备往那边走去,正要迈开步子,结果被月沉一把拉住了。
子静回头露出诧异的神色,月沉盯着子静轻声问道:“你刚才笑什么?发现了什么?”月沉心知子静这女子十分敏锐且城府颇深,早就想听听子静的分析,但一时不知道如何发问,想来想去还是用最简单的方式开门见山。
子静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发问显得一愣,微微一笑:“看来刚才被你察觉到了。”
月沉没有说话,抬头瞥了一眼另外两人,看到他们正要进去。
子静明白了月沉催促的意思,神情严肃地思索了片刻后说轻轻地说道:“富翁本人就在我们之中。”说完转身就走,留下呆在原地的月沉。
月沉一惊,明白子静的意思——已经知道是谁了。
是真鸟还是张文铭?月沉自己想了半天也没有一点头绪。连忙追上去趴在子静耳边问道:“从哪里看出来的?”
子静小声吐出两个字:“胳膊。”
月沉一愣,嘴里喃喃道:“胳膊?”心中顿时一惊——张文铭的右臂!月沉此时恍然大悟:张文铭之前手臂上在第三关的时候受过枪伤,如果他真是富翁,那么枪伤应该已经治疗过——在第一个休息室的单人房间内。不过从现在看来,中了枪伤到现在张文铭还在正常活动,显然是已经治疗过了,那证明子静的猜测是正确的。
想到这里,月沉打算立刻上前察看。子静留意到月沉的神情变化,看到月沉气色不对,心里明白了个大概,连忙一把拉住,低声道:“冷静点!”
月沉“啊”了一声,顿时有些不解,却听到子静接着说:“现在不能打草惊蛇,你以为其他人都是傻子吗?”
月沉一惊:“其他人也都发现了这个秘密?”
子静没有回答月沉的问题,而是接着说道:“富翁究竟有什么样的目的现在还不明确,但现在拆穿他绝对不明智。”
月沉这才明白,原来子静是担心自己上去直接对质张文铭,不禁哑然失笑,自己虽然笨,但也没有那么傻,怎么会不懂其中的道理,其他人也有可能发现这个事情,但没有一个人提出来,想必都是有所忌惮。
想到这里,月沉便觉得有些尴尬,摊开双手浅笑道:“我只是想上去偷偷察看下而已。”说完抿了抿嘴。
子静“哼”了一声,愠怒的看了月沉一眼,没再说什么,转头向前走去。
“等等!”月沉小声叫道。
子静闻声停了下来:“怎么了?他们都要进去了啊。”
月沉一看,果然张文铭和真鸟已经打算钻进去的样子,两个人正商量着谁先进去。月沉明白现在不能聊太久,不然被张文铭发觉不太好。但此时心中的疑惑也是越来越大,不吐不快。
月沉跟上前:“张文铭这么大的破绽,难道他自己不担心被人看出来吗?”月沉提出质疑,等待着自己的解释。
子静却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哦,那你觉得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月沉先是一楞,随后同样反问:“你怎么确定他就是富翁,而不是富翁的内线呢?”
子静“哦”了一声,继续反问道:“富翁如果自己身在其中,那么有必要再安排一个人进来吗?”
月沉突然明白了什么,试探性的问道:“这么说,你知道富翁本人也会参加这个游戏?”
子静一愣,随后决定不再隐瞒:“富翁之前告诉过我,他自己也会参加,但我并不知道他是谁。”
“原来如此。”月沉这才明白,子静之前透漏过自己是富翁“邀请”来的,所以对此也并不怀疑。
“那这么说,富翁还真有可能就是张文铭!”月沉正色道。
子静却突然露出疑惑的神色,摇头说道:“本来我确信张文铭就是富翁,但经过我们刚才一讨论,现在反而觉得张文铭或许真的只是富翁安排的人呢?”接着又喃喃道,“那富翁究竟是谁呢?”
月沉不禁再次思索了一番,同样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中,不管富翁是谁?关键是——他或者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时,月沉听到前面真鸟的叫声,原来张文铭已经进去了。子静也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