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长去云贵吧。”李健听了,竟然哈哈大笑起来了。“我说你个蔡邦道,前面你还说什么参谋长太过冒险,没有想到现在轮到自己了,竟然想到了一个更冒险的计划来。你要知道骆秉章和云贵总督官文现在合兵一处有10万之众呢!三师只有一万多人,还要守卫广西。你说你怎么和刘三那个疯子一样发疯呢?他和我说过好几次了,我都没有同意,没有想到你竟然支持他。”
“我觉得可以,您听我解释,骆秉章和官文的确有10万多人,可是首先他们一样有守卫云贵的责任,不能轻易分兵,第二刚从湖广总督调任云贵总督的官文和骆秉章两个人不和。不会合作的默契。第三,云贵大理还有一个杜文秀,1856年他组织回民起义攻克大理,到如今已经有6年多了,清军多次围剿不成,反而是越剿越多,大理反清的义军最多的时候达20多万人,占领云南53个县,去年还曾发兵进攻昆明。刘长佑就是因为不能平乱这个原因才被调任湖南的。如今他们还要防着杜文秀,可以说是焦头烂额。我们正好可以来个火上浇油。”李健赞许的说:“这样看来,你还是做了不少调查的,不像那个刘三只知道打啊打的。看来你和这个火爆的刘三正好可以中和一下,化学反应叫做中和反应。你说说,官文和骆秉章两个人不和,这是为什么?”
蔡邦道回答:“说起这个事情来,就长远了,我还是听被我们俘虏的广东巡抚郭嵩焘说的呢。那个时候总司令叫我去开导郭嵩焘,我就和这个老头套近乎,一来二去,混得熟了,他给我说了不少陈年旧事。当年还是咸丰皇帝的时候,永州总兵樊燮,刚愎自用,骄横跋扈,骆秉章那时还只是巡抚,就上奏弹劾他骄倨,不久有圣旨革了樊燮的职,没有想到樊燮运动了都察院,奏称无罪。朝廷又下旨令湖广总督官文从新查办,官文和樊燮有亲戚关系,有意隐袒樊燮,秘密的查到骆秉章弹劾的奏章是出自幕僚左宗棠之手,竟然召来左宗棠对簿武昌,结果给他们两个人定了一个诬陷的罪名。骆秉章是官文的下级,疏争不得,只得亟函致当时在北京的编修郭嵩涛,求他向军机大臣肃顺说情。郭嵩涛这个老头和左宗棠是同乡,又很赏识他,自然全力暗中疏通,并且联络了南书房行走潘祖荫,一起上疏说情;接着又是曾国藩、胡林翼二位督抚,上疏荐左宗棠才可大用。这样内外设法,才将左宗棠保全,脱罪回籍。没有受牢狱之灾。骆秉章自然记恨在心了。而且北京的情报显示骆秉章不愿意呆在云贵,一直上奏要求率兵前往湖南,看来两个人合作的很不愉快。所以,我觉得我们有机可乘,我对自己很有信心,只要您同意,我保证完成任务,搅得云贵不得安宁,骆秉章更不可能到的了湖南增援。”
李健看着蔡邦道期待的目光,有点动心了。可是心里又有点舍不得这个既年轻又稳重能干的参谋。于是说:“那你说说你的计划,我觉得合适就同意。”
“我觉得,只要我们成功的进入云贵,留在广西的独立师完全有能力防守广西,必要时还可以调吴亚终的海南独立师进入广西协防,张之洞,詹保柱在广州训练新军,已经初具规模,也可以用来应急,以防万一。”李健又笑了,“你是不是怕我不同意,先把我用来反对的理由堵死,这些我都知道,我叫你说你的进攻计划。”蔡邦道不好意思地笑了,这才慢慢的开始说他的计划。
两个人慢慢的说着,不知不觉到了中午。这时,有人报告,陆斌到了。李健显得很高兴,开玩笑的说:“我们的情报头子终于到了,福州城能不能兵不血刃的拿下就靠他了。我们都急死了,他到好不急不慢的。”此时,陆斌已经近来了,装做恐慌的解释:“我哪里敢啊,连午饭都没有吃呢!一直在赶路。”
李健上前和他拥抱说“好久不见了!”。等到大家都坐下了,李健高兴的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刚来的电报,温州大捷,张威成功的占领了温州。”陆斌却说:“这个消息我也是刚刚在路上才知道的。不过我却有一个坏消息。昨天南京被清军攻陷了。具体的消息还不清楚。”蔡邦道急忙说:“参谋长现在就在温州,那里离南京杭州太近了,我们必须赶紧通知参谋长。以防清军包围温州。”李健同意,马上说:“那你快去发报。”
蔡邦道转身离开,李健又询问陆斌:“那事情办的怎么样?有把握吗?”
陆斌说:“应该没有问题,在北京的时候我已经见过徐继畲了,那时是请他出山为康健银行的事情出力,这个人年纪很大了,不过思想很开通,看得出他很喜欢南方的红军,于是我就开始策反他加入我们,康健银行的刘庆和立了大功,事情基本上都是他一个人做的。他和这个老头子一起在山西平遥书院呆了半年,为康健银行研究制定结合中西特色的新的银行制度,这半年里刘庆和没少下功夫,结果不但成功的策反了徐继畲,还把老头子的宝贝孙女也给策反了,成了他的老婆。哈哈!这小子有本事,我喜欢。”
陆斌这样说,把房间里的人都逗笑了。李健满意的说:“这么说,这个事情已经搞定了。”陆斌回答:“今天晚上,我还要亲自去一下福州城见一见徐继畲才好。”李健不解,“这又是为什么?派个参谋去联络不就可以了,你还要亲自去?”陆斌解释:“总司令你不知道,这个老头子已经67岁了,可是身体很硬朗,为人十分清高。刘庆和没有少交待一定不能怠慢了他。再说他30岁就以进士的身份步入官场,一下子叫他造朝廷的反,可能心理上还有点矛盾,今夜我请自去一次,总算是礼贤下士了,给足了他面子,我觉得这样比较好。”李健还是不放心,又说:“事情都这样了,他还能不反?你去太危险了。”陆斌宽慰道,“危险是肯定没有,至多是有惊无险。福州城毕竟是他的官最大。再说,我冒这个险是值得的。徐继畲在浙闽任职长达15年,门生旧属遍布。当年他还和林则徐一起抗击过英国人,在浙闽有很高的威信。后来和林则徐一起被罢官,虽然不久又被起用任太仆寺少卿,但是屡遭诬陷受人弹劾被削职返籍,从此他对官场到是心灰意冷了,专心主持平遥书院。这个人还很有学问,著名的《瀛环志略》就是他编写的。加上这十几年来专心教书,朝中很多官员都是他的学生。要是这样的人在福州举兵起义,对清廷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李健听完,沉思不语。突然眼前一亮,对陆斌说:“既然这个人这么重要,今夜我和你一起去。”这话一出,把满屋子的人都吓到了。周围的参谋们不由得将工作停下,目光集中在李健身上。陆斌说:“这不行,你是最高长官,你不能冒险。我去就足够了。”刚刚从外间回来的蔡邦道也说:“要是你们两个都走了,出了什么事情,我要负责的。我代表参谋部不同意你们去冒这个险。”李健有点不耐烦的说:“什么最高长官,你们现在什么事情都不让我做,整天傻坐在指挥部里,都闷出病了。这次,我一定要去,你们都说了我是最高长官,我说了算。就这么决定了。”陆斌看事情不可逆转,心里盘算如果去了是否能做到万无一失。蔡邦道却还是出言反对。李健终于生气了,把脸沉了下来,“你要是再反对,就别想再能过离开参谋部去广西和骆秉章打仗了,我把你调到台湾去管理军火库,永远别回来。”蔡邦道哪里肯服软,刚想说即使去台湾也要反对。不想正看见陆斌用眼神制止他。他心想,陆长官一定有好办法制止的。所以就没有说出口。灵机一动,转口说:“那我不反对,你就让我去广西和刘永福师长一起进攻云贵。同意我的计划。”李健爽快地说:“只要你不反对,我就同意,你愿意的话,现在你就可以去广西,我任命你为第三师政委。”蔡邦道这才不说话,回头看着陆斌。
陆斌却说:“那好吧!我们吃过午饭就出发。”这话一出,吓了蔡邦道一大跳,心里着急,没有想到两个长官怎么像小孩子一样。顿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说什么好。李健和陆斌见了都哈哈大笑起来
夕阳西斜的时候,福州城北,尘土飞扬,远远的飞驰而来7,8匹骏马。守城的官兵在城楼上指指点点。因为战事紧张,福州城四门紧闭,只有北门中午的时候才开一个时辰,不过检查的十分紧,福建提督林文察还亲自坐镇。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怎么还会有人要进城呢?
只见来人转眼来到城下,其中一个壮汉催马上前几步,高声对着城楼上叫到:“福建巡抚府办差奉巡抚大人命办差回城,有急事回报,你们快点开门啊。”说完把手中的一份公文高高举起给城上观看。其实城上的官兵更本看不清楚那是什么,不过对方说是巡抚府的,不敢怠慢,急忙开城放行。
时间不长,城门开了,8匹战马依次入城,领头的是一位极为俊朗的中年人,30多岁,身材高大,气宇轩昂,校尉的打扮。其他的都是侍卫的装束。守城官按例检查了公文,发现果然是巡抚府签发的,还有巡抚徐继畲的大印呢。不敢再怀疑,马上对手下高喊:“放行!放行!”
这话才刚刚说出口,就听到远处有人说:“慢着!这么晚出去办的什么公事?”原来实在是不巧,福建提督林文察晚上查城,刚好路过北城门,看见城门开了,感到奇怪,就过来看看,把这8个人给拦下来了。
守城官给林文察跪下行礼,那8个人在领头的校尉带领下也下马行礼。林文察仔细打量这8个人,顿生疑惑。他问领头的校尉:“我常在巡抚府走动,为何从未见过你们8个人呢?”
领头的校尉并不慌张,笑呵呵用一嘴的山西话回答:“大人有所不知,小的跟随巡抚大人已经好几年了,和大人同乡。这几个月一直在浙江巡抚左大人那里办差,因为近日温州有战事发生,今日是有事情回来禀告巡抚大人。”
林文察心想,这倒是,温州的战事我也是刚刚才收到的消息。不知道温州怎么样了。他拿起校尉的公文看了看,也没有发觉什么问题。刚想说放行,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对着校尉冷笑了起来,说:“我看你们不是什么巡抚府的校尉公差,而是反贼的探子。来人啊!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带到提督府审问!”他身边的亲兵一听一个个都拔出刀来,上前准备抓人。
第十八节 夜探福州
那个领头的校尉正是陆斌,随行的有特种部队的郑思奇,高一龙,李相敏,梁自强。还有陆斌的侍卫邱固元和邱本元。当然,李健也一起来了。一听林文察说要抓人,陆斌这个时候脸上没有表现出慌张,心里却着急如火,心里叫到,你个林文察,到时候有你的好看。嘴上他争辩说:“大人明察,小人们确是巡抚府的办差,小人们冤枉啊。”
林文察说:“还说冤枉,你说几个月不在福州,可是为什么通行公文却是一个月前颁发的。还有,你既然在浙江办差,为什么拿的却是福建巡抚府的公文?”陆斌心叫不好,没有想到这里出了差错。这个林文察还真是仔细,不好对付啊。早知道会出差错说什么也不让总司令来福州城了。他一边用眼神示意郑思奇他们准备护着李健撤退,一边应付林文察,“大人有所不知,小人有下情回禀。”
林文察说:“那好,你说说有什么下情。”陆斌刚要解释,这时候又匆匆忙忙赶来了一个人。他是浙闽总督府藩司周开锡。陆斌见了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救星终于到了。眼睛示意周开锡快来解围。周开锡见这边两面的人都剑拔弩张的,急忙上来解释。他对林文察说:“误会了,误会了。这些人都是巡抚大人的手下。”陆斌适时地说:“周大人来了就好,周大人,这位大人怀疑小人的公文是假的,说时间不对。周大人作证,这不正是周大人上个月初八派人送给小人的通行文书吗?”周开锡反应极快,连忙说:“对啊,公文哪里会是假的呢?那正是巡抚大人遣小人发送的。林大人过虑了。巡抚大人正找他们呢!浙江左大人有急事派他们回来的,我奉了巡抚大人的命天天在这里等候的。林大人快点放行,我好带他们去见巡抚大人。”
林文察感觉还有一点疑惑,可是又说不出来。只好对手下人做了一个手势,说:“既然这样,那就放行吧。”
陆斌如卸重负,领着人这才通过了城门关卡。周开锡招呼他们直奔巡抚府。这个时候,李健发觉,虽然天气不热,陆斌的后背却湿了一大片,几个侍卫也是神情紧张。陆斌用责怪的口气责问周开锡:“你怎么晚到了,不是说好是傍晚时分的吗?”周开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