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浪子,刘莉很清楚。可惜的是,刘莉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爱上白墨;但每一个女人,认为自己有一定条件的女人,都大多会以为,自己就是可以留住浪子的那个幸福女人,却是不争的事实,尽管最后她们才发现,自己只是其中一个,而不是最后一个。
白墨此时坐在车里,却没有一点刚才调戏刘莉的神色,他紧张的拔了一个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白墨道:“是瞳吗?听着七十小时,不,六十五小时以后,你如果没有收到我的电话,你马上过来我所在的市警局,然后,自首你就是我手上在查的案子的凶手。
当然,你可以先被抓,然后跑,只要你跑的过程,不要伤害到我的同胞就行了。不伤害我的同胞很难跑?那你就不要跑,等我去把你干掉,总好过你回国去,黑龙会把你一家全杀光光的好吧?你又觉得不弄伤我的同胞也能跑得了?那行,就这样,挂了。”
萧筱湘不解地道:“头,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很有把握吗?再说,你不和那女孩说是什么案子?”白墨长叹一声靠在座椅的靠背上,他过了一会用力的按了一下太阳穴,这也许让他稍有点精神。
“她要是连弄清我手上案子的能耐都没有,我不如去养一条狗更好些。”白墨点了一根烟说:“你们要是怕,可以请假退出,总之,我觉得,这事绝对不是朴石弄的。我就算不能为他脱罪,我也不能看着朴石就这么死掉了,这小老儿还是很不错的。再说了,找个日本人顶包,不比让朴石死了好?就算她死掉,也比朴石死掉强吧?死一个曾攻击我的倭人和死一个我明知他无罪的同胞,你选哪个?我一定选第一个。”
杨文焕开着车,笑道:“那头你刚才又那么镇定?我还真以为你有什么线索没拿出来呢!”白墨苦笑起来,他那有什么线索?他对刑侦的了解,除了电视剧就是小说了,今个儿是他第一天接触这行当,他要能有什么了解他是超人了。
他想了想道:“小萧,你马上下车,去找许文虎,他隐居的地方,没有电话的,手机去了哪里也没有信号,你马上去,一分钟也不能误,到了那里,问他和朴石的事,问问他朴石年轻时的事,然后,你尽快找可以上网,可以打电话的地方和我联系。快去。不不,车给你开去机场,老杨,我们下车!”
白墨和杨文焕走在街头,两人找了个大排档坐下,白墨苦恼地道:“他妈的,这个家伙,预谋杀人,还带了胶布,绳子一大堆东西,他难道买了超级杀人武器三千不成?”白墨说的超级杀人武器三千,是一出喜剧电影叫国产007里面的噱头——把西瓜刀、单车链、硫酸瓶等等绑在一起,称做超级杀人武器三千。
“他要提一个箱子,不然的话他不可能带着这样东西来,又带着它们走。”白墨喝了一口啤酒,对杨文焕说:“那么他民这个箱子是什么箱子呢?这个箱子不会太小,如果他是和朴石有仇,那他就不可能太年轻,因为很明显,他有不举的问题,所以不可能是他儿子或后代。”
“头,让我想想,我今天见到卷宗里的照片,似乎有些东西很熟悉,但一时又说不出来。”杨文焕喝光了一杯啤酒,苦苦的思索着,过了半晌,他一拍大腿道:“没错,就是这样了,头,头!别喝了,听我说!”
绳印,杨文焕觉得眼熟的是那样受害人身上的绳印。杨文焕激动地压低声音说:“我记起来了,这是以前,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时,捕俘的绑法,就是在前线捉到俘虏,这么绑,用一条棍子就可以绑起一个人一样的。我之所以记得,是我当兵时曾和一个放牛进营区的老农民吵过架,结果说起来丢人,我想赶他走,倒让人家用牛绳绑起来了,还是干部去了,人家老大爷才把我松开,当时我手脚上印子就是这样!后来那老大爷才说他以前去过西南地区,说我们没连过战火的新兵蛋不经操什么的绝对不会错,我视这事为平生之耻,绝对不会记错。”
白墨一听放下酒杯,笑道:“你小子,原来还有这个糗事!好,喝,这事这么说,就好定位了,只要确定朴石年轻时,就是还没进入情报系统时,是否去过西南,如是去过是否有没和人留下过节,就可以查出来了。”
喝了几杯,白墨就拉上杨文焕走了,杨文焕说要去方便一下。白墨就一个人留在那里等着,不料这边杨文焕前脚刚走,后脚白墨这边就有事情来了。两个五大三粗,穿了耳孔的大汉,一左一右的坐在白墨两边。
这时几个混混沿着街向大排档收保护费,白墨大喝一声:“你们做什么!”只听两声崩簧响起,两把弹簧刀就比划在白墨身边,那两个大汉说:“小子,少管闲事。要不然的话,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白墨端起酒杯,喝了一杯酒,因为见到那些混混也是一档收个十元块,白墨也懒得理会了,那两个大汉见他不再声张,便以为白墨以然就范,也就收起了刀子,但这时突然有女孩尖叫起来,白墨回头一看,却是那收保护费的小混混,拉着云吞店老板娘——风韵犹存的少妇的手不愿放开,猥琐地淫笑着,而边上的几个混混在起哄着些什么,那少妇看上去是被吓坏了。
白墨站了起来,于是两个大汉又甩出了弹簧刀,他们用力把白墨的肩头向下一按道:“小子你太不识相了,把钱给我拿出来!”边上的食客怜悯地望着白墨,这个见义勇为的年轻人,恐怕这次要麻烦了。
这个年头见义勇为已几乎成了多管闲事的代名词了,所以不可能有谁站起来帮助白墨,能给他一丝怜悯的眼光,那就已是最大的支持了。白墨点了点头道:“要钱是吧?要钱你早说嘛,钱我有的,应该不比你们身上少。”
这时杨文焕从边上的公厕出来,白墨慢慢向他打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到前面去等自己,杨文焕和白墨经历了许多事以后,现在已对白墨的决策有着非同寻常的信心了,他点了点头,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白墨身边两条大汉吼道:“钱呢?小子快点拿出来,不然老子红了你!”白墨淡然一笑,喝了一口啤酒笑了起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皮夹打开,里面有起码三千块的现金,白墨笑道:“你们能赶上我,就是你们的了。”
说罢他一收腹,竟从椅子上向下滑落,从桌底窜到另一边,然后慢慢地跑了起来。那两个壮汉见状大怒,招呼着边上的小弟,那些混混自然也顾不得调戏老板娘了,一行十来人,连忙跟在白墨身后急速地跑了起来。
白墨冷笑着和他们保持距离,有时只离他们两三个身位,让混混们感觉只要奋力一把就能捉住白墨这个大肥羊,但事实上在混混们发力时,白墨又加速了。白墨就这么时快时慢地跑,他要惩罚这班家伙。
第六集 最后的开始 第六章
他最为讨厌的就是欺负女性的家伙,如果说对方是女杀手,那当然是另一回事。但对方并没有做什么,就是因为长得俏,而要被欺负,白墨是最吃不下的了,白墨是个浪子,浪子懂得欣赏女人。
欺负女人是可耻的,白墨是这么认为,但他知道,打这班混混是没有用的,因为总不能就为了他们调戏一下老板娘就干掉他们吧?于情于理都不合理嘛,所以白墨决定另一个方法来惩罚他们。这个方法很简单。
那就是跑步。要知道混混们大都不戒烟酒,甚至有的还是无酒而不欢,白墨尽管烟瘾也不小,但毕竟他运动量在哪里,他的肺活量比起这班混混,那可是要强得太多了,所以,白墨跑得很轻松,而不到五公里,那班混混已跑得倒下了三四个了。
当白墨领着他们绕了一围回来,能跟在他身后的只有三个人了,白墨停了下来,笑道:“你们这些家伙,应该连你们的马子都满足不了吧?瞧瞧你们这熊包样?没跑两步就倒下几个,余下你们这三个,也快要死一样,我担保你们在床上也是支撑不了多久的了。还好意思出来调戏那老板娘?调戏完了又怎么样?你们行吗?瞧你们这样子,怕是不行啊。”
没等他说完,又有一个混混倒了下去,这种快速的奔跑,加上白墨刻意地等他们赶上来,是很累的,对于混混们来说,不多的体力被这么一再的压榨,哪里还能在松懈时支持下来?就是还有两个站着的,也是喘不过气,只能把乞怜放在眼神里。
白墨没有理会他,走到桌边和绕了一圈回来的杨文焕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然后白墨走到老板娘那里,把一张警民联系卡递给了她道:“下次有人收保护费你让他过来向我收,OK?他们敢砸东西你就报警。”
老板娘感激地点了点头,把卡片小心地收了起来,白墨这么望着她,足以见到那道雪白的乳沟,不禁让他吞了一口口水,再加本身骨架不大,腰身也还保持得很好,老式的头发梳理着一排刘海覆著额头,发辫在胸前低垂,俯著的头露出头发中分的那条白线,微微带点诱惑的味道,两排睫毛下显出弧形的阴影,再下面只能看到微翘的鼻尖。两只小手更没有因为操劳而变得粗糙,白墨心想我要是小混混我也揩油。
但白墨不是小混混,他便只有不能揩油了,递过二十块给老板娘,白墨带着不能揩油的遗憾招呼杨文焕咬着牙签离开了大排档,毕竟他还是有正事要去办,朴石的生死,还指望着他去查出个蛛丝马迹。
但人生总是如此的奇妙,在白墨想离开时,他却不能离开了,因为他们两人走到街头的拐角,就有一班混混蜂拥而来围着他们,他们的年纪并不太大,十五六岁的少年,提着摩托车链条或是西瓜刀,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一副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
刚才被白墨带着跑瘫了的两个大汉,正腿软的靠在人圈外的墙上,他们喘息着道:“这小子是练田径的!不要让他跑起来就可以了!教训他!”白墨无奈地歪了歪脑袋,杨文焕望着这些混混,眼里尽是怜悯之色,发自内心的可怜他们,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当沙包呢?
白墨微笑着,就要出手,却听远处传来一声:“白大哥!”摩托车的轰鸣转瞬而至,小混混们对那骑着摩托车的年轻人道:“强哥!”“大哥强来了!”“强哥我干掉他们,是不是你就收我当小弟?”
那个戴着摩托车头盔的年轻人,慢慢地摘下他的头盔,递给一个小混混,然后一脚踹开身边的一个讨好他、正在拍马屁的小混混,向白墨走了过来,白墨一时间想不起他是谁来,这个穿着很办公室的西服皮鞋的年轻人,一离开摩托车几乎在他身上就找不到一点痞气了。但依稀间眉目似乎有点熟悉,白墨觉得自己认识这个人,但名字到了嘴边一时却叫不起来。
“白大哥!”年轻人走到白墨跟前,扑通一下直挺挺地跪了下去矮了半截,边上的小混混哄然的骚动起来,年轻人把手往身后一摆,那些小混混如老鼠见猫咧开嘴一样,顿时静了下来,只听那年轻人道:“吵什么?你们不是整天吵着要见白老大吗?这位就是我常和你们提起的白大哥。”
“黄毛强!”白墨听着他的话音,终于认为是黄毛强了,他一把搀起黄毛强,用力地拍打着他,大笑道:“你小子,你小子,我回来以后一直在找你,是我不好,太忙了,一直没时间用心地找你。”
柳眉他们说黄毛强去休假了,白墨就知道,黄毛强走了。因为黄毛强休假不可能休得音信全无,但白墨实在太忙了,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的,他也真的是没有空去找黄毛强,这下子见到,还真有点激动,毕竟也是当年旧交。
黄毛强现在已不染黄毛了,他看上去和一个普通的白领没有两样,他的皮鞋就是在夜色下也擦拭着闪亮,他笑着对白墨道:“白大哥,我服气,你的报复。如果我知道你能回来,我一定不会走的,但你给我的录象带里说你回不来,我想,在那呆着和养老一样,毕竟大家对我也有看法,我就还是出来了。”
白墨笑着摸出烟递了一根给黄毛强,对他道:“走,找个地方叙叙旧!叫你的小弟散了吧。”黄毛强当然没有异议,叫过几个小混混吩咐了几句,小混混们就四散而去了,杨文焕有点不耐烦,这白墨的事也太多了吧,不过他现在已真正从心里把白墨当成自己的领导,却也就没有反对。
黄毛强和白墨找了个地方坐下,他便对白墨讲述离开公司的经过。因为柳眉他们,要说对黄毛强那次出卖白墨完全就不在意了,那是不可能的。谁知道黄毛强如果有人出大价钱的话,会不会再卖一次兄弟?当然,老笳他们的顾虑也不是空穴来风,毕竟白墨算是对黄毛强有活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