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日式木门被拉开,秋泽窈窕的身姿投射在月光下,“睡不着吗?”
仿佛被打搅了兴致,真田放下佩剑,冷冷地吐出一字:“嗯。”
“是为了订婚的事?”她的语气如子夜的幽灵,鬼魅而疏远,“你是不是不想与我订婚?”
真田没有回头也没有言语的反应似乎激起了秋泽的愤慨,“为什么?!”
依然是沉默无声,而换来的却是秋泽更加激烈的诘问:“是不是因为樱月?你是不是喜欢她而不喜欢我?!”
“你说话啊!”秋泽径直走到真田的身前,注视着他的面庞,而真田却以低头相对。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你以为躲避我就有用吗?你以为与爷爷冷战就可以解决问题吗?你以为只要你不订婚就可以和樱月在一起了吗?”一连串的反问宣泄着秋泽心中的不快。而那最后一句似乎若有若无地抓住了真田的心。
“你想的未免也太容易了!”秋泽的眼里突然浮现一丝嘲弄,“告诉你吧,过段时间小月就要去德国了,而据我所知,青学的手塚也要去德国治疗手伤。”
“你说什么?!”犹如听到了晴天霹雳,真田猛地一抬头,直视着秋泽的双瞳。似乎想从中得到确切的信息。
“说得明白点,幸村樱月要陪手冢国光去德国疗伤!”秋泽故意大声地说出来,那声音刺激着真田的耳膜让他一时间无法招架。
巫婆般的邪恶笑容再次扬起在秋泽的嘴角,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仿佛像猎人安抚着受惊的小兽:“醒醒吧。她根本就不喜欢你,你们不会有结果的。”
不知怔怵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两个小时,也许是一夜。。。。。。第二天早上真田来到社办的时候却突然猛烈地意识到:小月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来社办帮忙了。
“真田!你来啦?!”思量间,文太一蹦一跳地过来搭冢У溃案崭瘴颐腔乖谝槁坌≡乱丫泻芫妹焕戳耍『4邓饧柑煲哺久焕囱!:孟袷且龉煨菅Я恕!�
此话正中真田内心的恐慌,他忙掩饰道:“是吗?”
“哎呀副部长,你怎么这么不关心你的部员?!”文太看他不大在意的样子,不满地撇撇嘴,“我们正商量着今天放学去医院看望部长,顺便去问问小月的情况。你也一起吗?”
“啊。”真巧,他也正想去彻底弄清小月出国的真相。
午后,屋子里洋溢着浓浓的暖意,这样的温度就连某个不速之客也不能降低。
“没想到国光也要德国啊?好巧哦!”友子打量着彬彬有礼的手塚,露出惊喜而欣慰了笑容,“我们家小月也要去那儿呢!”
“是吗?”本来彩菜是想带着儿子来探望辞别的,没想到却得到了意外的收获。
“嗯。我们小月要去德国慕尼黑参加世界青少年芭蕾舞大赛,前前后后要一两个月呢。”这时小月正好端了茶出来,对彩菜阿姨和手塚扬了扬笑脸。
“我们国光正好也要去慕尼黑!”彩菜的眼里突然放了光,拉过小月坐在自己身旁,若有所指地说;“我看你们就结个伴儿好了,到底是异国他乡,两个人有个照应。”
“我也是这样想的呢!”友子和彩菜互看一眼,心里好像已经达成了共识:“小月一向很迷糊,我还真怕她在国外又有什么闪失。”
“没事儿,有国光在你就放心吧,他会照顾好小月月的,是吧,国光?”接过话头,彩菜把话题直抛给自家儿子,想要刻意拉近他与小月的距离。
“一定的。”虽然是冰山百年不变的声调,却让友子开心不已。
得到手塚的承诺,她仿佛吃下了定心丸。不管小月去多久,只要有手塚在身边就行。“呵呵。那我们家小月就交给你啦,国光。她要是不听话随你怎么处置。”
“妈——”这话小月听得可觉得别扭,怎么像在卖女儿似的,“你怎么这样说?”
“怎么?你不愿意和国光一起?”小月的那一声叫唤让友子有些郁闷,“他是个可靠又细心的人,有他在妈妈才放心!”
“不是,我不是不愿意,是你刚。。。。。。”小月歉疚看了手塚一眼,连忙解释道,还没说完就被彩菜截了话去。
“我就想嘛,小月月怎么会不愿意呢,当初你可是告诉我很喜欢我们家国光的吖!”
“阿姨?!”这可把咱小月给吓着了,她啥时候说过喜欢手塚啦?
看到小月惊疑的表情,彩菜笑着提醒她道:“你忘了?上次你住在我们家的时候,你可是在偷看国光喝茶的时候跟我说的哦~”
“吖?”重回记忆的海洋,小月似乎觉得有这么件事,可是当时她好像是无意识的啊,况且她那时也不算是偷看,“我那时。。。。。。”
刚想辩解,小月一抬头就遇上手塚投来的目光,那是跟冰山平时截然不同的目光,那样的炽烈,似乎是惊奇、喜悦、兴奋和揶揄的混合体,让小月从脑门一直烧到了脖根,有话也讲不出了。
尴尬中的某月只有落荒而逃,换来友子和彩菜一阵了然的微笑:“呵呵。。。。。。”
一张桌,一壶茶,一个下午。时光就这么轻松地溜走。。。。。。
临近傍晚,小月终于送走了又到医院看望哥哥的彩菜阿姨和手塚,她也答应了会和手塚一块儿去德国。
这一刻,她心里的石头总算找了地,感觉所有的烦心事都将随着自己的离开而消散、都将有个了结,心情顿时灿烂起来。某月难得的一路哼着歌,从车站向医院走去。
“那我们走咯,部长。您休息吧~”
“哎呀!”小月正准备开门进屋,却被里面突然涌出的人流撞个了正着。
“小月?!”六位正选对于小月的出现表现出一致的惊讶,还有一位虽然没有出声,但从他的眸中可窥见,那墨色的瞳愈来愈浓郁。
“你还活着吖?”足足绕着小月转了三圈,某海带经过“深思熟虑”后开口问道。
“废话?!我死了那站在你面前的是谁啊?”某月毫不留情地朝小切同学的脑袋拍去,仿佛认为狠拍一下就能把他的白目毛病治好!
“哎哟!”揉了揉海带头,小切躲在真田的身后委屈地说道:“谁叫你几天都不来学校,连休学出国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们?!”
“呃。。。。。。”一遇上真田,小月的气焰就熄灭了。某海带这次还用了点脑筋,找到了个好靠山。
小月不敢直视真田幽深的双眸,低下头歉疚地说道:“对不起嘛,我只是想过段时间再告诉你们,我。。。。。。”正当小月编辑成千上万理由的时候,除了真田外了诸人都会意地悄悄离开了。。。。。。
“小月,帮我送送真田吧。”精市清幽的声音从病房内飘来,打断了某月的长篇大论。
“吖?”纳闷间,小月抬头一看,周围的人都走光了,只剩真田。他的目光好像不曾离开自己,□裸的注视让小月透不过起来,头上好像顶着一把刀,泛着冷冷的青光。
“哦,那走,走,走吧。”
刚刚变好的心情天空又浮上了几朵乌云,眼看就要有雷雨倾泻而下。
小月和真田并肩走在医院的长廊里,鞋底敲打着大理石地面发出轻微的声响。小月一路沉默,因为她不敢开口;真田一路沉默,因为他不知如何开口。
医院的大门近在眼前,某人顶不住疑惑,终于开了口:“你真的要去德国?”
“是。”
“为什么?”
“为了。。。。。。”为了参加芭蕾舞大赛?不,那只是表面的借口。为了逃避感情、逃避你?对,那才是她真正不敢言的原因!小月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终究没有说出个理由。
“为了手冢国光。”那六个字从真田嘴里吐出,仿佛比冬天的雪花还要寒冷。
“手塚?”小月没想到真田竟会联想到手塚。
“你要陪他去德国治疗手伤,对不对?”的确是一句比一句冻人。。。。。。
既然他都帮她找好了理由,那她何乐而不为呢?既然他都要订婚了,那她为何还要自我纠缠于暗恋的漩涡?倒不如趁早解脱。小月点了点头,依了真田的话:“你说的没错。”
五个字,击碎了真田所有的期待。
看来她喜欢的人真的是手塚。思索、沉默了良久,真田做了最后的挣扎,留不住她的心留住她的人也好:“立海需要你。”
按真田的性格,这句话已是极尽挽留。可是小月却未必明白,把它当成真田和立海习惯自己在社办做牛做马的依赖,但如今已经变了。“有秋泽前辈就行啦,这些天我不在的时候,她应该把你们照料的很好。”
“她。。。。。。”她并不能代表你啊!真田还没说出口就被小月换了话题:
“对了,我还没恭喜你要和秋泽前辈订婚了呢!”小月看似兴奋的脸庞却掩藏着无比心酸的痛楚。
“我不会和她订婚的。”即使小月要离开,也不会妨碍他反对订婚的决心。真田原本激动的心火被小月关于订婚的话语给浇灭,他坚定地凝视着小月,吐出三个字:“绝不会!”
真田的决绝让小月的心神有一瞬的恍惚,仿佛他说不会就一定不会。可也只有一瞬她就想起报纸上的报道,公开宣布的事怎么可能出错?这个脸真田家丢不起的。。。。。。
注视着真田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远处,小月发觉纵使自己再怎么想要逃离他、躲避他,一旦遇上他的时候,自己会忍不住接近他;当他离开的时候,自己也还是会想念他。
吐露真心
小月登机的前一天晚上,立海的正选们为她举办了一个小型的饯别宴。除了精市和真田,其他人都来了。
“来,我们祝小月一路顺风!”众人齐举杯,诚挚的祝福在夜空飘荡。
放下杯子,眼尖的文太问道:“咦?部长怎么没有来?”难道亲妹妹明天就要走了,他都不来送别吗?
“哦,医院有规定,哥哥晚间不能出去。”小月回答着,她也发觉还有一个人没来,忍不住问道,“对了,怎么。。。。。。没看见真田?”
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真的很小白,某海带听后张口就答道:“你说副部长啊,他明天早上10点就订婚啦,今天当然要在家好好准备了!”
仁王恨不得立刻堵住某切的大嘴,他敲了敲硕大的海带头,沉声说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哦,好痛哎,学长!告诉小月又怎么了,报纸都登出来了,她还会不知道吗?!”小海带很不服气地瞪着雅治。
小月尴尬地笑了笑:“是哦,我都忘了,幸亏赤也提醒我。”
“对了小月,你明天几点上飞机啊?我们也好去送送你。”比吕士察觉到气氛的不适,连忙转移话题。
“早上10点。”其实她真正的登机时间是9点,却故意说成了10点。
“真的?那不就跟副部长订婚宴开始的时间一样吗?!这样一来我们怎么去送你?”某海带又大条地问道,换来雅治的另一顿狂K。
“对啊。我想你们就不要来送我了,还是真田的订婚宴比较重要。”与其被大家送着却见不到最像见的人,不如一个都不要见到。
“。。。。。。”气氛顿时又降到了零点,机灵的狐狸随意打了个哈哈让大家再次举杯,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向小月问道:“哎,小月你这次出国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呃,”对哦,这都忘了跟大家说,小月的心情顿时晴朗起来,她故作高傲,笑靥如花,“没办法,谁叫本小姐舞艺高超,被选中了去参加世界青少年芭蕾舞大赛呢?!”
“真的假的啊,就你?!”某海带一脸的怀疑。
“嚎~你还不信呐?不信你就跟我去啊,到时候别怪我不给你签名!”向小切瞟去轻蔑的眼神,那小子总是破她的冷水!
“哈哈。。。。。。”
“那恭喜你了!”
“谢谢。。。。。。”
一夜的欢声笑语,却抵不住明日的离别。
与此同时,真田家来了位不速之客。
“弦一郎,有人找哦!”真田夫人体贴地把精市领到真田的房门口,她敲了敲门,可是无人应答。
“他最近为了订婚的事和爷爷闹着别扭,你是他的好朋友,希望你能劝劝他。”说完,真田夫人拍拍精市的肩,担忧地离开了。
精市又敲了敲木门,“是我,真田我有话要跟你说。”
一听是精市的声音,不一会儿真田的房门就拉开了。
跪坐在地板上,真田斟了杯茶递给精市:“你怎么从医院出来了?找我有什么事?”
听出了真田语气中的不耐烦,精市便开门见山地说道:“为了小月的事。”
“小月?”真田抬起头,不解地望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