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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芊，你……？”苏雅问犹豫着，什么也没说。
“好啦。”白芊恢复了平日的表情。“我也只是随便发发感慨。听说暗夜这次又来了许多帅哥，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真的是这样吗？”苏雅问不敢相信。因为在她回头的一瞬，分明看到她嘴角的一抹苦笑。
苏雅问看了看不远处的尹家槐，犹豫了一。“好吧。”
她们坐着白芊的车来到暗夜的门口，下车的时候，素雅问看到司机脸上露出的那一抹鄙夷的神情。
进到里面，苏雅问才明白，这里为什么会是最大的俱乐部了。
里面的布置极为奢华，四周都是巴洛克式的布置。花边，蕾丝，烛台，大朵大朵的玫瑰，奢靡的金色与银色的交织，绸缎闪烁着光华。墙上挂着大幅的油画，画面中都是穿着鲸骨衬裙，拿着羽毛折扇，梳着高高发髻的路易时期的少女。柔软的沙发上铺着华贵的坐垫，舒服的让人坐下来就不想再动。来来往往的服务生都是帅气的男孩子，统一穿着燕尾服。空气中弥漫着让人迷醉的甜香。
更让苏雅问惊奇的是，来消费的并非只是一些老女人，竟然还有年轻美貌的白领女子和一些男人。
白芊俯在她耳边。“现在这个时代，所有的人特别容易‘爱无力’，不敢去爱和被爱，不敢去信任。宁愿花钱享受，也不肯用心去爱一次。至于那些男人，不用理会，他们都是BL。”
白芊显然对这些已经是轻车熟路了。她坐了下来，立刻来了两个帅气的男孩上来打招呼，她让两人坐了下来。
“这是小路，这是小康。”白芊给苏雅问介绍。“他们都是这里的头牌红人。”
被称为小康的，看来年长些，古铜色的皮肤，肌肉结实，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像是个沙滩大男孩。
而那个叫小路的男孩身上竟有着尹家槐的影子，他穿着白色衬衫和浅驼的的休闲裤。从款式到料子都无可挑剔。笑容里有些淡淡的羞涩。两人坐了下来，开了几瓶红酒。看两人惊喜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价格不菲的。
苏雅问一直心神不宁，因为就在不远处的另一张桌子旁，尹家槐就坐在那里，看来只是淡定的喝酒，但是那颤抖的手还是泄露的心底的秘密。
她的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你们可以跟我们出去是吧？”他问身边的小路。
“对啊，不过，费用……。”小路欲言又止。
“怎么了？想通了？”白芊拍拍苏雅问的肩。“喜欢就带走，别客气，这次我请客。”
“那就谢谢了。”苏雅问娇羞地拉着小路。“走吧。”
从此开始 四十九章 放纵
他们来到“A都酒店。一个同样声名狼藉的地方。刚办好手续想进房间，却被一个人拦住。抬头一看，是尹家槐的双眸，他的眼中写满了忧伤，却把一个小盒子交到苏雅问的手中，转身走下楼去。苏雅问一看手上，是一盒避孕套。
苏雅问有些难过，尹家槐那样的目光像一根刺一样扎进了她的心里，和几个目光重叠。
舞会上，尹家槐温柔的目光。
第一次约会，他坚定而欣喜的目光。
分手时，他受伤的目光……
进到房间，小路冲进浴室洗澡。苏雅问一个人坐在床边，心里却越来越镇定。也许应该这么说，她根本没有考虑过即将到来的一切，而脑子里，都是尹家槐。
小路走了出来，见苏雅问静静坐在床边，走了过去，温柔的吻了上去，舌头如同游鱼一般滑进了苏雅问的嘴里。
苏雅问正在沉思，忽然感觉到有什么进了自己的嘴里。她马上反应过来是小路。她只感觉到一阵恶心，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一个耳光打了上去。
小路站了起来，赤裸裸地身上……刚才的动作中，他裹在腰间的大毛巾掉了下来。
苏雅问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她只是在解扑时见过男人赤裸的躯体。她别过头去。“快把衣服穿上。”
小路带着红红的手印穿衣服，样子有点儿傻。
原来，男人和女人真的不一样，男人可以区分开爱和性，但女人不容易。在女人看来，再媚骨的语言再无隙的身躯再媚人的调情。都比不上，心里那个人无心的一笑。只有性没有爱，和野兽无异。她们很难把两样区分开来。
“其实你并不想找我，对吧？其实，你只是为了摆脱外面那个男人而已。”小路穿好衣服，站在苏雅问面前。
“今天你就住在这儿，不过我睡床，你睡地。这儿是你的工钱。”苏雅问随手掏出一大叠钱扔给小路。看来估计也有一两万的样子。
小路微笑着收下钱，坐了下来。“你是顾客你说了算，不过……”他笑了笑。“你其实也很喜欢他是不是？”
“你不知道多嘴的人会被割掉舌头吗？”苏雅问冷冷的说。“说的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我的舌头割了的话可是会令很多女人伤心的。”小路躺到沙发上。“其实我不明白，他看来很喜欢你。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呢？”
“我的事不用你多嘴。”苏雅问并不愿和这个素昧平生的男人说自己的事。
“在我们这行看来，这世上没有什么未来。”看样子他没有住口的打算，还是自顾自地说。“只有现在快乐才最为重要。”
现在……
苏雅问坐在床上，呆呆地思考，如果和尹家槐在一起，等待他的必是死亡。万一试炼开始，作为自己恋人的他必是第一受害者，可是……，她，真的舍不得。
天，终于亮了。
苏雅问打开门，一下楞住了。尹家槐正坐在门对面的墙边上，已经睡着了，他睡着的样子很可爱，长长的睫毛投下阴影，随着呼吸颤动。
苏雅问退回屋里，拿出那个小盒子，从里面取出了几个避孕套，扔进了厕所的纸篓里。走出门去，对小路媚笑着。“昨天晚上我很满意。”又拿出一叠钱来塞进他的口袋。“。这是你的小费。”
之后，她走到尹家槐面前，恢复了一贯的冷脸。“这个我用了几个，剩下的还给你。”
尹家槐抬头看着苏雅问，一滴泪水凝结，在眼眶中滚动，最终滑落。
像一颗珍珠一样。
但他，依旧保持着贯有的微笑。但眼神，是那么凄厉的绝望。苏雅问被那眼神吓住了，从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眼神。
“我做错了什么？告诉我好吗？”尹家槐终于开口说话。
“你什么都没错，错的是我。“苏雅问扭过头去，不忍看他的表情。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爱我？”尹家槐追问。“我可以放弃现有的一切，但我学不会放弃你。”
“放弃一切？”苏雅问冷笑。“放弃地位？财富？尹家槐，我们都是成年人，别做出不现实的诺言。”
“我可以的。”尹家槐抬起眼，坚定的说。
苏雅问与他对视。
许久，苏雅问轻叹。“好吧，你要明白，对自己说的话必须负责任。再问你一次，你肯放弃一切？”
“是的。”此时，话里全是坚定。
从此开始 五十章 摊牌
“跟我走吧。”苏雅问带着尹家槐上了一辆黑色的车。
一路上苏雅问都在沉思，来到一座别墅门口。苏雅问站定。“我最后问你一遍，走进这个房间，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尹家槐沉默，笑了笑。自己推门走了进去。
黑鹰四人这些天都相当的郁闷，自从M国之行后，小姐都再没有安排过任务，甚至连门都没有出去过几次。小姐也没有来几回，说是学校有事，不能回来吃饭。真不明白，小姐为什么那么喜欢上学。他们四个，只上了初中就讨厌死学校，再也不想踏进去了。
所以，这四个荷尔蒙分泌过旺的男孩开始给自己在别墅里面找乐子，连银天都被这四个坏小子搞到头痛不已。
他们也只有在别墅会这么放纵，在外面，他们是四个老成且不苟言笑，带着和年龄不相衬的成熟气质的少年。
因为，他们早就把这里当作了家，也只有在家里，才会如此的放纵。
是的，家，是真正的家，不是一个仅仅提供食物，水，挡风遮雨的地方，而是一个可以放下面具，做实实在在的自己的地方。
不过，四人今天玩的实在有点儿离谱。
他们从医学院花高价买了个解刨用的尸体，放在餐桌上来解刨。别墅的众人虽然都是杀人的老手，但对他们玩的游戏也都避之不急。纷纷感叹，孩子从小接触暴力容易变态。
四个穿西装的男孩围着一具被富尔马林泡的发黄肿胀的尸体拿着手术刀七手八脚的切着，嘴里还不停的嘀咕着什么，四周的一大群黑衣人却都像没看见一样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
这就是尹家槐一进门看到的一幕。
一看到苏雅问，穿黑衣的男人都站了起来。苏雅问做了个手势，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她悄悄走到四人身后。“干什么呢？”
蓝鹰正拿着心脏研究，听见问话，手一哆嗦，正好掉下来砸在挥刀的紫鹰手上，紫鹰手一偏，一刀划伤了黑鹰的手。几个人手忙脚乱地好一阵才收拾好。
“我们，我们……。”四人站着，谁也没有说话，还是红鹰机灵，接过话头。“我们在研究人体，想学习一下人体的构造，觉得这样，这样工作的时候才更好发挥。”他们也都习惯了把杀人叫做工作。
“黑，去包扎一下。”苏雅问淡淡的说，几个人忙借着这个机会下去。她走到卫生间，把躲在一边吐的尹家槐硬生生的拖到了尸体前，用手掰着他的头，强迫他正视着尸体。“我就是干这个的，是黑社会，是个杀手。现在，你明白了吗？”
“这不可能！”尹家槐吓坏了。
苏雅问没有说话，她放开尹家槐，走到餐桌边，连放在一边的医用手套都没有带，直截用一边的手术刀划破了女尸还带着长发的头皮，取出榔头，锯条，锯开了头盖骨，当着他的面熟练的把脑壳打来，取出了灰白的大脑。双手捧到瘫在地上的尹家槐的面前。“你觉的我可能开玩笑吗？”
尹家槐瘫坐在地下。
没有想到，这样冰清玉洁，这样纯洁无暇的女孩竟然会是一个杀手，而且，看样子，还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难道自己注定了不平凡，只是想要一个普通的女孩，和她在一起，读书，谈恋爱，一起到老，没有想到，自己爱上的，会是这样。
真的是没有路了吗？
真的只有这样了吗？
也许是一张网，早把自己缠在了里面，早就，死死缠住，没有，回头的余地。
许久，他抬起头来。“我想加入你们，该怎么做？做什么？你们要我做什么？”
他已经明白自己没有回头路了。任何人都是一样，都一样对生命珍惜，他也明白了苏雅问话中的含义，走到这里，真的不能回头了，回头，只有死路一条。要是想要活，只有一条，不归路。
其他人都很紧张。他们这一行做事求的就是个“稳”一个陌生人被带到了总部，万一……。几个人已经悄悄掏出了枪，如果他说出个“不”字，他们就是拼了让小姐恨死都要立刻杀他灭口。
其实苏雅问也很紧张。她明白，其实自己已经下了个赌，如果尹家槐说“不”，他立马就会死在这里，没有一点儿别的可能性。别以为杀手不重视生命，因为见多了血腥，他们对死亡麻木，却更加重视生命。包括苏雅问自己都一样，当别人会威胁到自己的时候，任何人都可以毫不犹豫的杀掉。
尹家槐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多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今天傍晚之前，去杀一个人带回来，记住，一定要亲手杀掉，谁都可以。”她冲银天使了个眼色。不带一丝表情的说。“他会帮你的。”
又是沉默，许久，他点点头。“我同意，真的只要杀个人，我就可以加入了吗？”
“当然了，我说的，就是法律。在这里，我就是王。“她故意傲然的说到。
“先吃饭吧。”一个擅长烹饪的黑衣人一直负责大家的饮食。“你们快把桌子收拾好。”
四个人拿了个大垃圾袋装好了尸体，擦干净桌子。
所有的人都围在桌边，包括苏雅问和尹家槐。尹家槐极力忍住想吐的欲望，一口都没有吃。他甚至只是坐在那里都觉得要崩溃了。看着这个一脸沉静的女孩若无其事的坐在刚才放着尸体的桌边吃饭。明白自己已经踏上了不归路。其实……他苦笑了笑。其实自己早已经踏上了，只是自己并不知道这有多严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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