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被那个变态的喋喋不休给惹毛了,我的身体又好像被打了鸡血一样充满了斗志,我无法解释为什么一旦遇到危机我就能从淡定虚软的状态迅速上升到强大的反抗能量。
“我没什么可以解释的,如果违反了校规你爱怎么罚我都无所谓。拜托你现在就惩罚我回家思过。”我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表明了态度,看着对面的变态男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呆模样很无语,但还是补充了一句话,“欢迎你随时拨通我在非洲考古的老爹和在华尔街水深火热的郑董事的国际长途。”
我转身离去的时候特地回头看了一眼气绿了脸的秦副校,向着他大方地展开一个胜利的微笑。与此同时一直沉默的两个人也好像早就达成了协议一样迈着雄赳赳的步子走了出去。我有点儿头绪了,他们是根本不屑和那变态男产生语言上的任何辩解,我的发飙似乎拯救了他们的君子行为。想到这里我有点后悔我的冲动了,不是应该男生挺身而出为女生解围的吗?还是说我的表现太强势了……尽管如此,我还是气傲傲地从摔门而出,直接冲出校门搭上出租车回家。抛下同犯的行为并没有让我觉得亏欠,凭谢家与顾家的本事,这么点事情根本不值一提。我只想回家,这一刻深深感悟家的力量,就是在你最伤心无助的时候第一个想去的地方。
我不知道自己昏昏沉沉地睡了多久,直到眼睛再也闭不起来的时候,我开始睁着一双无神的大眼睛望着天花板。不知道是怎么开启了记忆的铁门,蔓延开锈迹斑斑的痕迹。总之脑子里播放的是一场电影,一个个片段……
韩绍,第一次遇见是在去年平安夜的街头飞车大赛上,我和紫倾站在看客之间,他朝我们走来。走到我面前,我看见他黑色的瞳孔里有奇异的光芒,他的眼睛告诉我他对我一见钟情。有时候喜欢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无论我们之间相隔了多少距离,我们之间拥挤了多少人,他都能第一眼看见那个心动的人。他轻轻解下我的三角头巾送到我的手上,我想无论时间怎么转记忆如何写,那一刻是永恒的心动。
“如果你为我系上,我一定会赢了比赛。因为你是我的幸运女神。”
韩绍极具*的声音仿佛还是在昨天。我怔怔地看着他有点颓废但帅到一塌糊涂的脸,接过头巾,系到他瘦瘦的手腕上。那一刻我似乎能感受到彼此心跳的节奏是一致的,我想,我也喜欢这个人。
那一夜他不止赢得了冠军,也赢得了我的爱情。
谈恋爱之前的暧昧是爱情最美好最萌的时光。十二月的平安夜开始,到春意烂漫的三月,无论是日日夜夜的短信电话缠绵,还是忽闪忽现的爱情火苗,一切的一切,斑斓的色彩。正式的爱情关系从三月的初始拉开序幕,甜蜜温馨,吵吵闹闹,一直走到现在。
习惯他偶尔的流里流气,护着我打架的勇敢;在地下车场带着战后血痕的嘴巴亲吻我的浪漫;难得正经地坐在我身边写作业的认真;深夜里刺耳浓重的摩托车疾驰的声音;夜店派对时候*不羁的我们;还有温柔地拥抱着诉说彼此最内心的话;也有误会也有争执也有和好如初的甜蜜……
有时惊天动地,有时细水长流的爱情过程,让我深深不可自拔。这些日子,是我亲手将他绣进了自己生命的华服,再也不能脱离出去。记忆像是长根的植物,种在心的土壤里,萌芽,成长。
……
干燥的嘴唇感受到湿湿的液体,带着咸涩的味道。我知道我在掉眼泪。拼命地用手抹去,可是眼泪决堤,没完没了地流下来……我以为我已经锻炼地坚强,独自走过伤痛的日子让我学会了不轻易掉眼泪。一个人在家冷暖自知的时候还有爱情带来温暖的源流。
这是一张经过认证的真实的照片。事实告诉我,我最好的朋友和我最爱的男人搞在了一起。
贺紫倾,我以为你是我生命中除了父母之外最亲的人。
我们的友情从十岁开始,漫长的岁月里见证彼此的成长。我们生命中无数的第一次都有彼此的参与。你第一次失恋是我陪着你掉眼泪,我第一次恋爱是你为我出谋划策;你第一次作弊失败是我陪着你溜进办公室偷出纸条毁灭证据的,我第一次逃课的借口是你替我做的掩饰;你第一次异地出国旅游是我陪着你走过安检,我第一次离家出走是你在十字街头找到我并拉着我的手走过斑马线……我们永远像是连体婴儿,一起使坏一起变乖,一起叛逆一起懂事。可是我知道你就像我的生命树,我贪婪地依附着你,你身上有种永不服输的倔强,就像你说的,每一次带着我在身边你都会变得无比强大,因为你要保护我。
我一直认为,如果爱情有时候虚无地好似海市蜃楼,可是友情却是一砖一瓦砌成的城池,坚不可摧。
从未怀疑,是我视如亲人的你。
泪腺像是失去了神经枢纽的控制,一直一直在流着眼泪……
现在的我,甚至连去问清楚的勇气都没有,一丝丝都没有……
我无能为力地看着我的世界信赖的塔轰然倒塌,整个世界都好假好假。我信以为真的人们,都戴着面具,我看不见面具下他们是胜利者微笑还是失败者的忏悔……
流着眼泪,逐渐模糊了意志……
“傻瓜,以后我不会让你哭的。相信我。”
他信誓旦旦的话语还带着暖暖的余温,可是离我越来越远……
我需要睡眠,麻痹自己,永远不要醒来,不要面对,这个残忍陌生的世界…… 。。
Chapter08
曾经赖以生存的星球,也可以缩小成一粒尘埃,消失在浩瀚的宇宙。
城西高中,与城东一中东西两两相望,同样的富丽堂皇的建筑物,不同的是这里收容的只是一个个性张扬到人神共愤的群体。就像有阳光的地方必然有着阴影,一个城市有金光闪闪的希望,也有腐烂不堪的垃圾。
“啊!”一个凄厉的女生尖叫冲破一幢教学楼的顶,直接扩散在学校上空。在安静的午休时间显得尤其的刺耳。7楼女生洗手间,贺紫倾冷意泛泛的美丽眸子里冒着腾腾的火焰,死死地盯着眼前一个头发披散着遮住脸的如女鬼般狼狈的女生,她的手紧紧地抱着自己大口大口地喘气着,就在刚才,她引以为傲的一头乌黑长发被死命地揪起在紫倾骨感到不真实的手指里,而现在,她青肿的脸上正贴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冰冷恐怖……
“我到底是该戳瞎你的眼睛还是割掉你的手指?”
紫倾绝美的脸上看不清到底是悲愤还是玩味的表情,她的口气对那个女生而言就仿佛是来自地狱9层的召唤声,顿时眼泪流成一条直线,她,刘姿好歹也是一家小公司老总的宝贝女儿,哪里受过这种惊吓,双腿一软地靠在墙壁上,颤抖。
“你要弄清楚,除了我,谁也没资格告诉童晶洢,这件事。”
紫倾最后加重了三个字的读音,语气里竟然带着轻微的鼻音,这一细节让刘姿嗅到了一丝求生的气息,她毫不犹豫地跪倒在地上,流着泪,披散着头发,像极了死囚在行刑前拼命解释和求饶的场景。
“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紫倾。我是想帮你的,我是真的想帮你!既然你们已经在一起了,早点让她知道不是更好吗?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以为你会生气,但我不知道你会……”
“会像个疯子一样找你算帐是吗?”紫倾从胸腔里哼出一声冷笑,毫不留情地打断她声泪俱下的忏悔。
“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我不该故意*你们的照片,更不该故意把照片发给她。可是我做的一切都是对你好,我是真的为你着想!我不想看见你们在一起每天笑容里也带着犹豫!紫倾,我是真的站在你朋友的立场上,相信我啊。”
这解释将恶意的捉弄迅速升级成朋友之间的侠肝义胆,惹来紫倾的又一阵冷笑,转身离开之前最后的一眼并没有落在刘姿的身上,仿佛视线被拉伸到很遥远的从前,晶洢一脸灿烂地对她说,“紫倾,我可是站在你朋友的立场上。”眼睛里顿时升起一股暖湿的气流,但她还是一字一句地吐出最后的一句话。
“我该感谢你这样高尚的友谊,毁了我与这辈子最重要的朋友。”
晶洢,你会懂得我进退两难的心情吗?友情与爱情在心的天秤里亮出各自的砝码,我迟迟不敢去正视,这种幸福与悲伤共存的折磨吗?
48小时过去,而你迟迟没有出现。明明知道你的性格就是在难过的时候像只鸵鸟逃离现场,埋在沙子里以为这样就能逃避所有的残酷,但同时我也自私地祈祷我们面对面的一刻越推迟越好。可是一个月不见了我很想你,很想你……
昏昏沉沉的我不清楚日夜交替了几次,我像个无敌铁金刚一样不需要任何滋养的物质,只是睡了又睡,睡醒了就在脑子里放电影,看着看着流眼泪又睡过去。直到现在真正的清醒过来,从床上爬起来,来到洗手间。从镜子里看到自己憔悴到一塌糊涂的脸,微肿的眼皮,还有让我百思不解的明明睡了那么久但还是浓重地能吓死一只鬼的黑眼圈。枯燥凌乱的头发打了结,干燥的嘴唇看着好像下一秒就要裂开了。我神志无比清醒地打开水龙头,哗哗地水流声在一座空空的除了家具就只剩我一个人的房子格外的响亮和诡异,使劲地冲刷我的脸。
我觉得应该洗个澡。于是打开热水器,站到大大的莲花蓬下面拧开水龙头,水流很温柔,为什么我的身体感受不到。我就这样穿着衣服站在水流下,流过我的头发,眼睛,鼻子,嘴巴,再往下……过了好久,回到卧室换上睡衣,再走回客厅窝进软软的沙发里,曲起膝盖,湿答答的发丝包围了我的身体……
过一会儿,经不住门铃一刻不停地响起,我怀疑是不是门铃坏了,打开门却听到一声恭恭敬敬的称呼。
“阿姨,请问……”
这简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在头上炸开来。我的憔悴苍老难道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了么?随便开个门竟然能被认成阿姨!我怒不可遏,你怎么不干脆再土点叫声大妈过过瘾!所有的悲伤难过像是找到了任意门一样迅速蹿起消失在我的身体里,我又觉得一剂强力的药水注入了心脏,又让我恢复了精气神。
一抬头,又是一个核弹在我的脑子里迅速爆炸。
明明就是谢井藤那张迷死人不赔钱的贵公子的脸!!!
……
我双手插着腰,在他面前走走停停,来来回回,激情慷慨地发表了长达十分钟的关于那个“阿姨”的事件的后感,显然脸上布满了黑线坐在沙发上晃着两条长腿的谢井藤关于“阿姨”事件发表的,就是按了那么久的门铃正在绝望之际看到一个披头散发遮住半张脸并穿着十分居家的睡衣的人就条件反射地以为是我妈的解释完全不在我的逻辑思维里。换言之,老娘不接受这个解释。你,谢井藤明显显的是趁机施加给我的语言攻击。
末了,我觉得有点口干舌燥了,趁着我弯腰拿水喝的时机,谢井藤弯起他的眼睛,笑眯眯地说:“看来你的精神状态挺好的,我就不用冒着没领驾驶证还疯狂飚车过来的危险来看你了。”
“我……”顿时被一口水呛得差点失去了生命,但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没有刚才那么抑郁了。突然一个机灵反应过来了,“你怎么会出现在我家?”
“我来了不止一次,当然没找到你的家。毕竟距离上次夜黑风高的送你回来已经差不多三年了,我的记忆力没那么好。”谢井藤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抹掉了他这两天苦苦徘徊在这个富豪的小区里转了无数圈的辛酸。那一瞬间我很有触动感,但是……
“你为什么不直接问管理员?”
“我知道你叫童晶洢不代表我也知道你爸妈叫什么吧!”
“可这儿的户主是我。”
“……”
显然被我的话搞得无语的谢井藤终于败下阵来,正常人的逻辑里这幢房子的户主打死也落不到我的头上,可是在一个父母离异的家庭里这就不算稀奇的了。
“我饿了!”我是真的饿了,好像一下子需要补充很多,因为整个人感觉都是空的了,五脏六腑都缩成一小块了吧。
“原来家里没人。”谢井藤好看的眉毛皱到了一起,“那你这两天在干什么?”
“睡觉。我家保姆卡门回菲律宾生小孩了。”我好心地补充说明了一下,免得这个大少爷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么一幢房子里也不安个保姆,是我开恩允许卡门带薪请假生产去的,反正天高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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