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17岁》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寻找17岁- 第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生的转折点,原来这就是决定命运的一年。后来上了高中我才明白那都是老师善意的谎言,也就是那时候,我根本不了解中考完了有高考有读研有读博,我分不清什么是本科什么是专科什么是大专,让我怎么能知道学校鞭策我们努力学习是为了升学率,根本不在乎以后我们是否跟拉登称霸武林。

5
十七岁那年的雨季,我们有共同的期许……  

  冬去春来,一年的时间就像弹指一挥,如果杨过像我这么过,也许等小龙女16年就不会那么辛苦。若不是日记中记载着某年某月某一天我干了什么,真不知这一年过的还有什么意义,时间的流逝因事物的改变或是某一首歌曲而牢记,日记中记载了越来越多有关许欣的字眼,原来她终于受不了石磊的唠叨,他们真的只是成了“哥们儿”,她和元杰成了同桌坐在我的后座,我们开始变得熟悉。冬天过去元杰的脸色变得更加白皙,我怎么都感觉那是一种病态,老班每天都要从后门的猫眼窥视,抓那些倒霉蛋,而中考的脚步随着天气变暖越来越近。

  每天都有晚自习,班中部分家离学校近的自愿来教室上晚自习,用老班的话说就是要学习的气氛。来的人都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人多的情况下我的学习效率远没有我自己一人时高,可我就是无法拒绝人多的环境。而且每每下自习能和许欣和石磊一道顺路回家我就感到挺舒畅。

  那是周五的一节自习课,背后有人捅了我一下,回头许欣塞给我一张纸条:“周日庙会,咱们去三宝寺烧香?”我怎么看那个问号都像个叹号,反正一天天挺压抑的无聊,有个放松的周末也不错,自从许欣和石磊的关系有点小僵以后,我就觉得许欣从白纸有变得透明了。我没有回头,脑袋使劲向后面仰俩下表示非常赞同。元杰也一定回去,这个自习算是让我白搭了,我光期盼周日的到来了。

  自从许欣成了我的后座以后,她开始与我和元杰熟起来,到后来就是无话不说,其实根本没什么好说的,娱乐八卦,哪个艺人有了新的动态,我们还说以后,以后一起去当狗仔队吧,要不就是谈论老师,哪个老师是受虐狂,哪个老师是虐待狂,哪个老师好的一塌糊涂。我们三个都不是上进心十足的选手,许欣学习没太突出却过早的加入了“镜友”的行列,我和元杰常拿她那两个镜片度数和为250调侃的她自己开怀大笑,元杰还假装严肃的说许欣你太过没心没肺以后准嫁不出去,我也会哼唱一句,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披上袈裟。

  庙会那天高温,太阳在镜子里从西边早早的升起,我看着镜中的自己肿起来的眼皮,又没睡醒,心说中考放假每天睡到月亮升起来。七点半准时在汽车站看到了元杰和许欣,感觉他俩站在一起还真是般配,元杰穿着灰色的T恤衫,许欣穿着白色连衣裙,依稀可以想象到正在隆起的胸部。我喜欢秋天,却羡慕夏天的眼睛。

  一路无话是因为车上人太多,一年有三次大庙会,全世界的人都赶这几天来拜佛烧香,我想说他们脑袋是不是进开水了,看着许欣和元杰以及他们眼睛中的我,幸好没说,但是我们绝对不是脑袋进开水的人,我们是吃饱撑的那种。三宝寺是我家这唯一像那么回事的寺庙,也是极为特别寺庙。我说它特别,是很纳闷怎么寺内有和尚,寺外却住着尼姑?我曾把这个疑问抛给元杰,他狡黠一笑:“*子曰:‘出家人不打小姐’。”他总是这样,扯起淡来什么都不忌讳。

  “你确定这不是诳语?”

  “善哉,善哉。”

  我猜这回庙会元杰若是不向佛祖虔诚悔过,哪怕他救活一个香火厂也不会得到如来的原谅。想到这,不禁呵呵傻笑。

  三宝寺车站,车上除了司机还有一个乘客就是售票员了,我的天那,这就是传说中的庙会么?我前面的都是人么?许欣指着一个黄毛的老外说:“外国人也有信如来的。”元杰一脸的不屑:“稀罕么,你看那还有个带十字架的呢。”Oh my god!天堂要乱啊!

  我是看出来了,许欣根本不是来烧香的,通往寺庙神圣大门的路上走走停停,佛珠买了一手臂,那还没有停的意思呢。

  “大姐,这葫芦丝不知道多少人对嘴吹过了,这就是间接接吻啊!”

  “套什么圈,那个圈根本不均匀,两边不一样沉,把你卖了都套不到那个瓷娃娃。”

  “快走吧姐姐,要按你这走法太阳下山了咱还在山脚下那。”

  “真应了那句老话,叫做上山容易下山难。”

  “赖皮,是下山容易!”

  ……

  天气的炎热让庙会也热闹非凡,停在寺庙外的好车快把整条山道塞满了,好多腆着大肚子的携着娇小的太太准太太要不就是二奶奶来寺里进香。可能这些人更需要信仰,他才能感到安稳,别看这些人一个个人五人六的,磕起头来比谁都响亮,一卧肚子能挤出荤油来。也有不少年龄和我们相仿的,拜拜佛祖是不是就不用努力学习了?

  刚进寺庙有座金钱塔,姑且这么叫,塔的每层都有一个开口,越是高层开口就越小,许个心愿,把硬币向塔内抛,面值越大,抛进去的越高,愿望实现的几率也越大,我不知道这是什么理论,反正这东西跟西方的许愿池有点类似,我从来没看到塔内的钱抛满过。很多人都凑热闹过来许个愿望然后抛硬币,元杰说现在的人太有钱了,消遣都这么极致,他猜晚上和尚拿钱出去买香火,坐公交,吃烧烤……虽说三宝寺不是第一次来,却每回都陌生,该是尘缘未了,六根未竟,实属正常。

  这里有不同的香房,摆着不同的菩萨,面目几乎都很狰狞,大肚弥勒佛却笑口常开,屋子里的人还真是不少,我猜弥勒佛是保平安幸福的,要不就是因为他亲切的脸孔总比瞪着眼珠拿着法宝的佛像好看。

  “这么多人啊!”许欣擦擦额头的汗珠,今天还真是挺热。

  “是啊,要不别凑热闹回去吧。”元杰看着许欣斜过来的眼珠笑着。

  “元杰你心要诚,佛祖才会显灵的哦。咱去哪呢?”许欣明显有一股待到晚上的劲头。

  “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随缘吧,反正我是不懂。咱看哪个佛祖没人拜咱就拜哪个,别管他是哪个部门的,现在都官官相护了,他们之间都有关系。”元杰总是有些馊主意,可我们没有更馊的点子。

  我们找了一个比较冷清的香房,佛祖都是凶神恶煞的表情,他们生意太不好了,都生气了。弥勒佛前摆的是精致的海绵垫子,这些佛祖面前却是草编的蒲团。

  “瞧这位仙人脚这么大,光个脚丫多凉啊,长这么大的脚都没这么大的鞋了。嗯,是赤脚大仙吧,这个得拜,以后走路稳当。”说着我就要磕头,“得磕几个啊?”

  “多多益善,要是怕磕蒙了就三叩九拜,这几尊你磕几个他都不见怪,不知者不怪么。”

  一屋子十个左右的神仙,我一边磕一边许愿,心想,我从小到大都没磕这么多啊,那时候磕头长辈还给钱,现在我磕头还得往里搭钱,还不一定给我办事。

  “我蒙了,你们都磕完了?”我摸着有点发肿的额头看着许欣他们哼着小调。

  “嗯,我们看你磕完了,完全感动。”

  “你们两个混蛋,感情来烧香的是你,来磕头的是我?许欣你要憋不住就笑出声吧。”

  元杰特夸张的大笑然后突然收声,捂着嘴一脸无辜的问:“我刚才笑出声了么?”

  “愿佛祖把你俩带走。”

  出来这间香房,我们开始闲遛弯,显得与庙会格格不入。许欣摆弄着买的手链和佛珠,挑了两个给我和元杰,“祝咱们都考上省重点,这句可是特诚意的哦。”

  “相信你诚意,可是这你对着我们说也没有用啊。”

  庙会其实挺没劲的,只不过是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出来散散心,让埋藏心里的浮躁沉到心底,我想无论什么年纪,若是周末能和好朋友出来散心侃侃大山是件让人舒畅的事情。

  出了寺庙的后门我们就来到了后山,放眼望去,仿佛整座城市就在你的脚下 。远处高楼林立,永不停息的喧嚣和车辆,山脚下却是池塘黄牛,块块农田,真不敢想象一座工业化的城市还有这么一幅田园风光。站在山上我们放声大喊,可是无论我们都么用力声音却显得格外微弱。站在山上狂喊是一种心情,发间的微风让一切归于沉寂,我们都不说话,任凭微风轻拂我们年少的脸庞。这就是我的家乡啊,寺庙内如果是繁华、酒臭共存的都市,这高山就是恬静,安逸的桃源。多少人违背自己心灵的意愿出来闯荡,最后沉浸在这都市繁华中,却不知推开后门凉风袭来,面对蓝天碧水泪流满面才是真的自己。

  许欣开口打破沉寂,又像是自言自语:“家乡是多么美丽的城市,我爱这里,可我最后一定会离开这里。” 许欣曾不止一次的向我透露,她向往首都北京,最后不一定会快乐,她已满足,那是她理想的归处。我不敢说这是电视剧给她的视觉毒品,但我总觉得许欣骨子很叛逆,从来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和同情;她外表冷艳,却有一股极强的魄力在内心深深隐藏;她任性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别人谁也不能左右;她孤傲放肆,却是朋友眼中的瑰宝;她心理年龄要比我和元杰大很多,跟我们在一起却像个妹妹。她以后要做“北漂”,虽然以她的家庭条件她大可不必,可她有自己的理由必须去,就像孩子最后要离开母亲,无论她多富有却永远满足不了你的心。跟她比起来我就像一叶任狂风摆布的扁舟,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要干什么,我害怕自己丢失梦想,可是我没有梦想都失去了丢失的权利。

  寺庙外围的墙壁让人涂抹、刻画的一点不艺术,满满的一面墙遍体鳞伤,上面写满了“**爱**”,“一生一世”的字样,像是一种承诺,而这种承诺又成了多少鸳鸯纷飞的证据呢。墙的最高处有三米左右,也不知是哪位高人连这片领域也给开垦了。

  “咱们也留下点痕迹吧,不枉此生啊!”

  “那是撒泡尿还是写到此一游?”

  “下流!”许欣虽然这么说,最早满地找菱角尖利的石子也是她。

  “这明显是两个人来这海誓山盟的,三个人多不合适,我还是撤吧。”元杰白皙的脸蛋带着酒窝的坏笑。

  “那怕什么,你知道为什么现在小三很多么,三角是最稳定的!几何老师说的。”我生怕元杰真的走了。

  “你俩想多了哦,我可没那么抢手,电视里都是女的当小三,你俩儿谁是啊?”许欣明显高兴的语调。

  “谁定义说三个人就非得演三角恋了!”元杰很不服气,“三个火枪手,三个和尚,三曹三苏*都是三个人。”后来上了高中我才知道*是一种流行的动作片。

  围墙本来就斑驳不堪了,我们在上面留下真迹一点罪恶感都没有,真正困难的是很难找出一块没有开垦的处女地了。最后我们找到一颗长势茂盛的杨树,它所庇护的墙皮还算比较干净,用石子刻下我们的名字,然后写上年月日,最后还划了一个三角号,是最稳定的标志。元杰又在那棵杨树上划下一道伤痕,伤痕水平位置就是我们刻下名字的地方,他说让杨树给我们见证,随着伤痕长高给我们记载,我知道我们犯了刻舟求剑的错误,有时候错误也是一种美丽的回忆。

  我们在后山慢慢的闲逛,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却不由自主的走上了下山的路。寺外比起寺内要冷清的多,期间我们看见尼姑在寺外的小屋中烧香,我和元杰相视而笑。这里很少有人烧香,像是被皇帝冷落的妃子。香房外面是一尊高大的观音菩萨像,由于是露天建造,他比寺内的佛像大好多,看起来雄伟极了。

  “是观音菩萨呀!”许欣好像没看过《西游记》一样。

  “嗯,这是最熟悉的菩萨了。”《西游记》太过经典,以至于我看到哪个大王就知道他后面跟几个小妖。

  “看着观音心里才舒坦,不拜观音咱不就白来了么。”元杰的口气像是玄奘不取真经不回唐朝一样肯定。

  我们从尼姑手里买了几注香,正好观音像前有三个垫子。我们三个一点拜佛基础都没有,按自己的方式就跪在了地上,怎么都感觉我像是坐在了地上,心中有佛就可以,阿弥陀佛。

  “咱们认真许几个愿望吧,菩萨会保佑的,也不懂,那咱们就三叩九拜吧。”许欣说完看看我俩,隔着许欣我看到元杰认真的脸有点可怕。

  默默的许完愿,默默的磕过头,默默的走下山,回望观音大师,�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