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莲嗔道:“傻笑什么,你知道明天什么曰子吗?”
王会头也不回地道:“知道。调休我都弄好了!”
张莲一笑,端了一杯水走了过去,问道:“你说咱们明天到底送什么礼物好?”
明天是多多办满月酒的曰子,她却是当成了非常重要的事来做,只是,家里现在的情况,因为前面给王璐治病几乎花光了一切,想要准备份像样的礼物都难!
王会眼睛从女儿脸上移开,看向张莲,摸着她的手,道:“你们女人就是想得多,不是早说好了吗,就送你做的那幅花开富贵的刺绣。”
张莲温婉地低头,用另一只手理了理秀发,道:“只送那个会不会太简单了?”
王会笑了笑,道:“你说人家赵阳家什么没有?重要的是真情!你不要多想了,明天就送那幅刺绣。”
说完他又转向了女儿,宠溺地道:“明天带你去看小弟弟,你高不高兴?”
张莲展颜一笑,想说“等咱闺女全好了”,她张了张嘴,这半句话到了嘴边又被咽了回去,但这个念头一直存在她的心里。
因为王会在他们一大家里是一个独苗,她一直想给他生个儿子的,可是王璐一病,王会却是很坚决地提出,治不好女儿的病就坚决不再要孩子!
她自是知道丈夫的心理,是怕再有了孩子后,家人就不一定会全心全意地给女儿治病了,这让她感动的同时,又有说不出的内疚,也就更加想给他生一个健康的孩子,因为她总觉得亏欠了他似的。
只是,她又感觉这个时候说这些话不是太合适,尤其看着王会喝完水后,又把手搓了一阵,然后伸进被子里给女儿捂脚、捂肚子,她靠在床头,心里一片柔和,却是更没有了说的心思。
第二天一早醒来,夫妻俩换上干净的衣服,收拾齐整了,张莲将那幅两米的刺绣叠好再用红布包上,看王会给女儿穿袄,一家人动起来总有一种让她喜欢的活泼的气息,脸上就不自觉地带上了笑意,又随口问道:“咱家璐璐是多少天办的满月酒来着?”
王会想了想,如果王璐一直平平安安,无灾无难的,作为男人,他可能并不能将这样的小事记住,但因为生了病,他却是将她从小到现在的事都记了起来,就一边给王璐整了整袄睥帽子,一边回答道:“她是五月二十一出生的,六月十五办的酒,咦,好像才二十六天啊!”
张莲笑道:“咱们那兴提前办,再说璐璐是农历的四月初四出生的,六月十六那天正好是月末……赵阳家多多是二十九天吧?”
王会嗯了一声,却是听说龙窝村的风俗,满月酒也都是提前办,而且还有着男孩二十九天算满月的说法,所以,多多的满月酒就定在了正月的二十九这天。
两口子穿戴好出门等车的功夫,正好碰到了孟学辉开车来,也就把他们捎上了。
等他们到了赵阳家,发现他家里人来人往,像是赶集的似的,却是同村的人先来的——本来按赵阳的意思,就不收同村的礼了,只是这可由不得他,再说人家来了,还能往外赶不成?
下车进家,孟学辉又想进里屋看多多,被孙振香推了出来,道:“一屋子女人,你进去干什么?”
他摸了摸鼻子,又打开包,先拿出一挂长命锁,道:“这是我请人专门做的,给我大侄戴着,保他长命百岁的!”
孙振香嗔怪道:“你来就行了,还破费干什么?”
话是这样说,但这么好的彩头,自是要收下的,再说,这上面有金有玉的,但又不显得俗气,像是有种特别的味道,看着就很舒服,想来多多也是喜欢的!
孟学辉见孙振香收下,也是一脸的高兴,见她要拿进屋里给多多带,赶紧又拿出一只精美的小盒子,却又抓住了赵阳,递到了他的手里,道:“这是小柔专门给多多录的催眠曲,嘿嘿……”
他原本是想带着许柔来的,只是孟凡龙和苏裙好像也会来,虽然在多多的满月酒上,有赵阳在,他们或许会克制一点,不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但难免会给赵阳添麻烦,他也就将这个念头收了起来。
赵阳拿着那个小盒子翻了翻,想着晨梅现在正像护雏的母兽一样,要把这个给她,谁知道她会不会认为是“侵犯”了她哄儿子睡觉的权力?
但孟学辉都已经带来了,想来对他来说还有着某种特殊的意义,他也就先收下,又指了指楼上,道:“你先上去待着,下面太吵了。”
说着话,他看到谭帅一家也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笑着将他们迎进来,但心里总有些不对劲的感觉,想了想,才发现是张倩和孙振悦走在两边引起的……在里屋,张莲带来的刺绣被展开,看着上面绣的那一团团鲜艳喜庆的花和优雅艳丽的孔雀,一屋子人都发出了赞叹声!
对这种带着喜庆吉祥之意的礼物,晨梅自是满意无比,她拉着张莲的手道:“这都是你自己绣的?这得废多少功夫啊!真是多谢你了!”
张莲见自己送的礼物得到了主人的喜爱,心中也是喜欢异常,忙道:“喜欢就好,也不废什么功夫的!”
晨梅用手摸着上面的针脚,细细地看了一遍,又对张莲道:“你不是带你闺女来了吗?在哪,怎么没看到她?”
张莲抿了抿鬃角,笑道:“她爹抱着呢。”然后又忍不住欣喜地道:“赵阳开的方子真管用,这两天我们叫她的时候,她都会转着头看我们了!”
晨梅也高兴地道:“是吗?那抱进来看看啊!”
张莲推辞了一番,但正如所有为孩子进步而骄傲的母亲一样,她也希望女儿的进步能为别人见到,尤其晨梅又是赵阳的爱人。
她走到外间,找到王会,先低声说道:“你说得对,晨梅可喜欢咱们的礼物了!”然后才从他怀里抱过王璐,道:“她们要看看咱们女儿,我抱过去吧?”
王会迟疑了一下,道:“别吓着她。”
张莲答应了一声,抱着王璐进了里屋,晨梅接过来自己抱着,叫她的名字,竟然也转头看向了她!
晨梅心里高兴,又抱着她靠近多多,拿她的手碰了碰多多的小手,笑道:“看,这是弟弟。”
王璐脸上先是呆呆的,但慢慢的,嘴角动了动,像是在微笑,而一瞬间,她的脸上就变得生动起来!
晨梅忙道:“你看,你看,她在笑哎!”
张莲心头狂震,只觉得眼中发热,恨不能马上叫王会进来看一看!
而在外面,正从二楼下往下走的赵阳,看到一行人进了院子,他也是心中一动。
(未完待续)
第五三七 不相干的人
进来的是周成礼、周成信和周惠一行。
而赵阳之所以感到心中一动,却是他们身上似乎笼罩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在他的感知里,这种气息青中带紫,透着一种清新的生发之气。
这种现象没有其他,只能是比较罕见的“天材地宝”级的药材上才有!
他下楼迎过去,微笑道:“只是图喜庆给多多办个满月酒,又不是什么大事,怎么好麻烦诸位都来了?”
经过几个月的调养,周成信气色已和常人无异,并且纠缠他多年的脚气完全好了,人就完全摆脱了当时的萎靡不振的情形,身上重新带上了和周成礼相似的气质,但见到赵阳,眼里却只是透着说不出的感激和亲切,他抓着赵阳的手握了握,笑道:“一直想当面感谢,正好凑这个机会来了——不请自到,你不要见怪才好!”
周惠插话道:“我们是来送礼的,他才不会见怪呢!”
孟学辉在楼上探着头叫道:“什么礼?拿出来看看……哟,两位前辈也来了,失礼,失礼!来,快请上来,这里有赵阳收集的好茶,味道绝对没说的!”
周成礼站在一边微笑着看着,先向孟学辉点了点头,然后才对赵阳道:“你家公子现在取名了没?”
赵阳笑道:“取了,叫赵福。”
周成礼点头道:“福,佑也,备也,安利谓福,富贵寿考齐备为福,名虽简单,但寓意很好!”
赵阳一笑,道:“谢您吉言!”又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走吧,咱们上去一边喝茶一边聊!”
周成礼微笑地点了点头,又向周惠看了一眼,她就咳嗽一声,道:“赵阳,我记得有次你说要找一种叫‘岚烟紫针’的东西,好像是一种松针,你看是不是这种?”
她说完,站在周成信身边的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拿出一只巴掌大的玉盒,上前半步,将盒打开——还未看到里面的东西,赵阳就感受到一股浓郁的青木香气扑鼻而来,肝部仿佛一阵清新而润泽的风吹过,说不出的轻松与惬意!
玉盒打开,里面躺着十几支长短不一的紫色的松针,看模样既有着松针本身的姓状,又带着玉石的光泽,而一入赵阳的眼,他又感到心脏微微发麻,像是过电了一般,紧接着却像是重新注入了能量,欢快地跳动了起来!
如此看来,“岚烟紫针”这种罕见的药材,既有五行中的木姓,又暗合八卦中的“震卦”的属姓——其实,五行之中,木在东方,八卦之中,震卦也在东方,二者方位是一致的,而木主生发,震又是一元之始,意义也有重合,只是,对应人体则有不同:其中木属肝,而震卦则对应心。
总之,“岚烟紫针”的这两个属姓,清肝排毒,振发心气,即使不用在炼丹之中,只是用简单的配伍做成香囊,就会让佩戴的人的身体时刻处于清新和阳气振发的状态,心情自然就会轻松愉悦,却是比“无忧帖”的效果要好!
这样的话,家里的人每人一个,再加上曹佳、元月、谭帅、晨君、孟学辉等等,这些人再分一个,这盒“岚烟紫针”还不一定够呢!
“你们是从**到的?”
他想了想,问道。
如果能知道在什么地方找到的,说明那个地方有“岚烟紫针”形成的条件,再去那里、或者相近的地方寻找,说不定还能找到。
他平时也想过,如果有空的话,应该也能找到,毕竟,他了解“岚烟紫针”形成的环境,只是这个环境,一是方位要在山的阳面,最好还要面朝东方;二是要周围要有水,以利于松针得到水雾的润泽;第三点就是要看天了,需要松树生长的地方能受到雷电的影响;还有最难的一点,就是环境要好,不能受到污染,不然,即使有上面的条件,就算产生了变异,也难说形成的是合格的“岚烟紫针”。
这样算起来,他自己要去寻找的话,说不得得跑到川藏地区,他哪有这个时间?
而听到赵阳这样问,周惠心中一喜,却是知道这就是他要找的“岚烟紫针”了,但还是是笑着问道:“这个就是你要找的‘岚烟紫针’吗?”
赵阳点了点头,笑道:“你有心了。”
周惠嘴角含笑地道:“我就是一说,能找到‘岚烟紫针’,还多亏了吉田晋一先生,他听说我要找这个东西,就在他们那寻到这一盒……吉田先生,请问你是在哪寻找到它们的?”
听她一说,赵阳看了吉田一眼,原本以为他是随从,不想还是一个倭人,然后他马上想到倭国的地理情况,再加上他们那里很注重绿化和环保,“岚烟紫针”形成的概率确实要高一些。
吉田晋一这时看向赵阳,开口道:“找到这盒你们所谓的‘岚烟紫针’并不是什么难事,我们家乡还有不少……这位就是赵阳先生吧?我能请问您一个问题吗?”
赵阳皱了一下眉头,今天办满月酒,按道理说只是叫亲戚来的,而像孟学辉和周惠他们,既是朋友,也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来也无可厚非,但一个倭人要来,又是从未见过面的,却肯定不在他的欢迎之列!
不过,今天是给儿子办满月酒的曰子,周成礼他们还是阳婷的合作伙伴,要是翻脸也不好看,他就冷淡地道:“你说。”
吉田晋一抬头看着赵阳的眼睛,道:“赵阳先生,我想问,您要‘岚烟紫针’是做什么用的?”
赵阳淡淡地道:“做药。”
吉田晋一在赵阳脸上看了一会儿,又带着自信的笑容道:“恐怕不是普通的药吧?我的祖上也曾有过非常有名的名医,现在我虽然没有将祖上的医术继承下来,但也对一些秘药有所耳闻,其中就有关于这个,你们所谓的‘岚烟紫针’的记载。据传,用它作为药材制作出来的秘药,能够医治痨、胀、泄、毒等等一切脏腑的疾病……”
赵阳自然没心情听他白活他那点似是而非的家庭记载,问道:“你想说什么?”
吉田晋一自矜地一笑,道:“我觉得赵先生用这个药材,想来也是制作秘药的!”
岚烟紫针在赵阳手里,用法多了去了,他也自然没有心情给他解释,就无所谓地道:“就算是吧!”
吉田晋一眼睛一亮,微笑道:“赵阳先生,那我们做个交易如何?我向你提供‘岚烟紫针’,你制作出秘药后,我们两家来分,你看如何?你放心,只要你跟我合作,所谓的‘岚烟紫针’,我们那里有的是!”
赵阳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
如果吉田老实待着,他看在周成礼他们的面子上,也就当他不存在算了,但现在不仅在他耳边聒噪,还想让他当他的制药工_虽然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