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人有些多,仅介绍人就用去了将近小半个小时,不过,这里毕竟是路口,赵阳询问了一下安老太,就准备把人带回去,而这时一辆车牌车过了收费站,稍微一停,也向这边开了过来。
赵阳记忆力很好,自然记得那辆车是孟凡龙老爷子开的,就转头看了孟学辉一眼,这次拜师仪式,他只当中医圈内的事来办,所以并没有撒请帖,再说像孟老爷子,平时不一定没有时间,但能离开的时间却不多。
孟学辉笑了笑,道:“这是老爷子的意思。”
这次孟凡龙之所以亲自前来祝贺,除了两家的私谊和因为阳婷减肥茶在关系上又更加紧密外,最重要的还是赵阳为军队专门配制的药方。
这个药方已经经过了两波人的检验,到现在为止效果很好,没有什么副作用产生,只等施诗她们这一队检验完毕后,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就可以扩大范围进行检验——这些步骤不能省掉,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意外的!
这样一来,军队在整体的战力就会有明显的提升!这得多大的贡献啊!
于是,他也就借这个机会前来见赵阳一面,而有些问题他也要当面向赵阳询问,比如药方是以什么形式交给部队——虽然赵阳说是贡献上去,不要任何报酬,那他就要从另外方面作出补偿,或者嘉奖。
另外,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则是药方的保密问题。既然这个药方有着提升军人个体战力的作用,说它有着战略级的意义也不为过,保密问题自然也就不能不重视了!
最后还有一个小问题,那就是狗的问题。有些事不得不服,赵阳养的狗在身体素质各项指标上,也都是那么的出类拔萃,如果能够量产或者有法可依的话,不管是部队还是地方警备上,也都是一个利好消息,这样说来,说是小问题,这个问题却一点也不小!
看到孟凡龙从车里走了下来,看着他肩上闪亮的肩章,人群里年轻一点的就忍不住吸凉气了!
而孟凡龙则向赵阳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向孟学辉时,眼睛里也有了欣慰之意,然后才大步走向冯延寿,声音洪亮地道:“老冯,没想到你还能从京城那个窝子里出来啊!”
冯延寿笑了笑,如果是一般的医派传承,他基本上是不会出面的,但安老太所代表的魂医派,当世正宗的只有她一个人了,现在收徒,意味着正统能够得以传承,而不会断层或者消失,这也能让中医更全面,从这个意义上来看,他却是一定要来!
另外一点,因为魂医派的特殊姓,他也要过过目,对她的传人把把关,亲自来也有监督之意!
当然,虽然刚刚见面只有半个小时,但他对赵阳还是比较满意的——一个人的眼睛最能反应一个人的心思,赵阳的眼睛清澈、凝定,毫无歼邪,不管悟姓怎么样,人品首先是过关的!
他走上前握住孟凡龙的手,一摸他的腕部,笑道:“好!老孟你还能为咱们国家多做几年贡献!”
孟凡龙脸上少有地露出笑容,打趣道:“这和前年你说的不一样啊!”
冯延寿温和一笑,又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我希望我每次都说得不对才好啊!”
他们两人在那里交谈,剩下的人就只有听的份,但一堆人站在路口也不是事,而时间也不能算早了,赵阳只能开口道:“孟老、冯老,咱们是不是回去坐下再谈?”
孟凡龙点头道:“好!”
冯延寿则温和地道:“对,我们不要耽误了时间。”
在华夏,现在不管是办白事红事,或者类似的事情,一般都把时间定在午时,赵阳的拜师仪式也不例外。
不过,他们刚要走,另外一辆京牌车在两辆车的护卫下驶了过来,赵阳一看,瞪了元月一眼,又在安老太耳边说了一句,和她一起走了过去,然后赶紧过去开门,道:“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元月也拉着曹佳的手跑了过去,高兴地叫道:“爷爷!妈妈!”
车上的人正是元月的母亲秦佩玉和秦老秦停洲。
秦老嗯了一声,道:“听元月说你这里环境好,我来看看。”
秦佩玉则嗔道:“你拜师这件事怎么不跟阿姨说?”
赵阳咳嗽一声,介绍道:“这就是我师父,安师,这是秦老,这是小玉的母亲,秦阿姨。”
这时,各医派的人也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了!而知道之后,可能是早有猜测,反而不太惊讶了,或者也有可能是今天惊讶的次数多了,已经变得麻木了!
秦老向安老太、孟凡龙和冯延寿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前面,道:“别在这里站着了,去你家吧!”
然后一行人上车,向龙窝村驶去。
等车掉头驶离,收费站的一个短发的小姑娘钻了出来,向另一过道的同行招手,满脸激动地道:“你看到了吗?那是首长的车哎!还有还有,那么多好车,梅赛德斯、迈巴赫、布加迪……哎呀天呢,跟做梦一样……就赵阳那辆高尔夫太逊了……你说他咋还开高尔夫呢?换辆好车呗!”
另一过道的女孩则道:“你也认出赵阳了?”
短发小姑娘白了她一眼,道:“废话,他家的衣店和减肥茶店,我都去过,他家的桃子我也买过,你说我能不认出他来吗?再说,他是赵阳哎!”
另一个女孩就道:“那你还管他开什么车?这些开好车的,不都是为了赵阳才来的吗?我听一个玉龙镇上的亲戚说,赵阳好像要在今天拜师……啧,你看人家,那么高的医术,还要拜师!可惜啊,今天要上班,不然我一定要去看看!”
……
有她这种想法的人还很多,一上了那条S形的山路,就看到很多人都去了果园,不过,大多都等在院子外面,因为有人维持秩序,除了还在路上走着的,却是一点也不乱。
果园这处房子的院子还很宽敞,但拜师礼要在院中进行,于是,除了秦老的车,其他人的车就停在了院子外面。
刚一进院子,就看到韩凤也来了,曹佳就欢呼着冲了过去,而在韩凤的身边,还站着一个集时尚靓丽与精明干练于一体的女孩,却是周成信的女儿周慧——没想到她竟然也来了!
此时,孙振香她们已经在院子中间已经摆上了香案及瓜果贡品,就等着他们回来举行仪式了。
因为来了秦老等人,少不得先招待他们进屋坐下,奉上茶,介绍大家互相认识。
秦老喝了口茶,道:“今天是赵阳拜师的曰子,先忙正事,他才是主角,我们只管在一旁看着就行!”
而秦佩玉则拿出准备好的礼物,一套羊脂玉级别的和田仔料的首饰,以及三页纸张泛黄的名为《大医习业》的手抄——孙正方父子俩看得眼都亮了,这正是他们千金派祖师、药王孙思邈所著,却是讲医德的。
孟凡龙和冯延寿也各有礼品,这些事自有赵阳的家人接收,看时间到了十一点的五十分,也就到了拜师仪式的时间了。
千金派的孙正方专门被推举出来作为司礼,而他一开口,声音洪亮、方正,像是鸣钟一般,顿时让现场肃静下来。
然后,按照顺序,赵阳在香案前先跪拜天地、安老太向魂医派的祖师牌位行礼,然后庄重地祷告道:“祖师明鉴,今魂医派第六十二代传人安铭,在祖师面前、由众同道见证,收徒赵阳一人!今后,定当用心教导,严格监督…门规森严,国法无情,如出现以下情形:为私利而致人伤残、贪美色而恐吓逼抢、害公义而扰乱世事、挟私仇而害贤良……定会以门规、国法严惩,绝不容情!”
接下来,安老太一条条地讲述了魂医派的门规,事实上,像这些传承久远的门派,门规要大大严于国法,毕竟法律在很多时候只是道德的底线,而行业要发展,却是要高于这个标准,尤其是医生这个行业!
拜师仪式一项项进行,不管是在一边观礼的各医派的人,还是围观的村民,没有一个人稍有异动,在这种庄重的氛围中,所有的人都感到思想变得纯正,像是受到了宗教的洗礼一般!
(未完待续)
第四四五 各展身手(上)
冯延寿看着行礼过程不断点头,又看到各医派来人的脸上肃穆中带着某种激动和向往,尤其是年轻人,不由心中一动,赵阳这个拜师仪式好像让大家找到了认同感,或者说加强了凝聚力,显然这种现象对中医的发展是一件好事!
这时,一个想法在他脑海里跳了出来,不过,却因为拜师礼结束,被人群的鼓掌声和欢呼声给打断了。
拜师礼结束,安老太脸上表情转为了轻松,向赵阳满意地看了一眼,接着向孙正方表示感谢,然后请众人进屋去坐。
这时,因为来得稍晚的谭帅一家人也才进了院子。
孟学辉在谭帅肩上捶了一下,道:“你小子怎么来这么晚?可惜你没见刚才的场面,呼,真是太震撼了!”
张倩接话道:“谁说我们没看到?我们可是从头看到尾了……你说得对,确实是震撼!”
谭帅点头表示认同,然后又诉苦道:“孟董啊,你什么事都不用管,就有手下帮着干,县里可就只有我们两口子忙活,你那边前天又紧急掉了一批货,今天还必须发过去,我们俩忙活了半天,饭都没吃一口,你说我们容易吗?”
孟学辉一晃手表,不满道:“产品生产这么重要的活,赵阳一直让你们做,我还想做呢!你要是嫌忙嫌累的话,交给我,我绝对没有意见!”
谭帅马上躲开他身边,斩钉截铁地道:“谢了,不用!”
孟学辉作势欲踢,笑骂道:“滚,不要在我面前装样子!我还不知道你,看得严得跟处女的裤腰带一样——听说你专门让赵阳配了几个方子,弄了几层?三四还是四层进行防盗,看把你小心的!我还敢抢你的活吗?”
张倩啐了一口,挎住谭帅的胳膊道:“小心点还不好啊?这都是商业机密,我们小心还有错了?”
谭帅也一挺胸,道:“就是!夫人你说得对!”
孟学辉扯了扯嘴角。他发现和两个人,尤其是和两口子吵架完全是自找麻烦,好在这时赵阳招手让他们过去,解了他被“集火”的困境。
进了屋,他们估就都老实下来。此时一屋子人正分坐在四张桌子上,他们就找到坐着和他们差不多年纪的一张桌子坐下,张倩则去了女客那一桌。
这个点,正好是吃饭的时间,早就准备好的饭菜一盘盘地端了上来。
这个季节,应季的菜蔬不是太多,但像山菇、芋头、地瓜、南瓜等食物也都是美味,尤其是宰的一头放养的猪,猪肉五花三层,带着皮切成薄片,清蒸出来,红得诱人,白得晶莹,沾着熬好的红辣椒油吃,爽口开胃,香而不腻,即使是嚷着减肥的几个女孩也忍不住吃上几片。
曹佳却是坐在秦佩玉身边,能看到门外的情况。此时见村民们都还没走,忽然冒出一个念头,道:“阿姨,今天来了这么多中医名家、大家,我们平时也没机会见到,何不凑这个机会露两手,让我们见识一下呗?”
韩凤瞪了她一眼,低声斥道:“胡闹!诸位都是活人无数的医家,是给你表演看的吗?”
曹佳皱了下鼻子,被当着这么多人训,脸上有些挂不住,就嘟囔道:“我就是想见识见识,干吗那么凶?”
韩凤表情缓和一些,道:“人家都是大夫,是给人治病的,又不是演员,怎么给你表演?”
曹佳马上又活跃起来,道:“当然是看他们怎么给人治病啊!”
韩凤被气了一下,一时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她。
她们的桌子就在秦老等人的旁边,这时冯延寿开口道:“小佳说得对,大家平时都忙得不行,能聚在一起确实不容易,凑这个机会切磋切磋也不错!”
韩凤忙面带歉意地道:“冯老,小女孩儿不懂胡说的,您不要介意啊!”
冯延寿却放下筷子,缓缓地道:“我一辈子都在跟中医打交道,见证了她的没落、困境和艰难的发展!我一直在想,为什么西医就能发展得这么迅速?难道就比我们传承了数千年的中医好、全面超越中医?我看不见得!”
“但有一点,西医有一个共同的标准,治感冒的药就是治感冒的,但中医却不同,仅感冒就分风寒感冒、风热感冒、暑湿感冒、气虚感冒、阴虚感冒,等等。我只是随便举一个例子,是想说中医在病情的划分上自有自己的标准,而在各家各派也各有各的治法,各有各的妙用——那我们为什么不能互相交流、切磋,开阔眼界,各取所长呢?”
“我说这些,并不是要大家把自己的独家秘方拿出来交流。在历史上,有人这么干过,《太平惠民合剂局方》一书就是这么来的,但这样集一国名医,包罗万方,又精选八百多方的医书,也还是不能涵盖中医!这说明中医的广博深远,更非一个人所能穷究的!我们这些中医人,要想让中医更好的传承下去,只关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就只会让路越走越窄啊!”
“现在我年纪大了,说话就有些啰嗦,大家不要嫌我烦才好!其实我就是想说,现在这个时代,咱们的人民很多又重拾起对中医的信任,这是很好的机遇,大家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