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君两口子接的机,晨渡江和程蓝莺在楼下亲自相迎。
一见面,程蓝莺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孙振香问道:“这位是赵阳的姐姐,还是……”
孙振香满面春风地上前,拉着程蓝莺的手笑道:“亲家,我们老姐妹俩聊了这么多次,听声音总该听出来了吧?我倒是想有个女儿的,不过只有赵阳一个儿子,大队里不让要了。好在现在有了晨梅这样的好儿媳,和亲闺女一样亲!”
程蓝莺马上惊讶地道:“哎呀,不听声音,我真的一点也不敢认呢!”
李慧在一边笑道:“是啊,孙阿姨的皮肤看起来比我还要好呢!”
程蓝莺婆媳俩说话虽然有些夸张,但确实也是出自真心。两人生活在城市里,平时又注意保养,皮肤也不错,但和孙振香一比,确实少一种健康饱满的感觉!
孙振香笑道:“这没什么,让赵阳给你们配点草药洗澡、洗头用,皮肤很快也能好起来的!”
李慧两眼冒光地道:“是吗?那阿姨你一会儿帮我们说说呗!”
她现在已经知道晨梅的皮肤那么好,是因为用了赵阳特别配制的洗发、洗浴用品,早就想要来用用了,现在看到孙振香这么大年纪了,皮肤还那么好,更是恨不能马上能要来才好!
孙振香爽朗一笑,道:“我现在就和他说说!”
程蓝莺忙拉住她的手,笑道:“不急!我们也别在楼下老站着了,走,先上去吧!”
晨渡江也对赵丙星道:“我们也上去吧!”
由于在前一段时间已经互相打过电话,这次来只是见个面,有些在电话里不好谈的细节,当面也好说清。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要谈的,所以,“家长见面会”进行得非常顺利,气氛也很热烈。
在两家人热烈交谈的时候,赵阳接到了王芳打来的电话:张广朋的毒瘾又犯了。
其实不能说又犯了,只能说是没有坚持下来。
说起来,赵阳已经为他竖立了抗毒的信心,又开了对他抗毒很有帮助的《正源养心汤》,还教了他《还精补脑小周天补元法》,同样对他加强肾气、提高注意力有很好的辅助作用,但是,三管齐下,也只是让张广朋戒毒的时间持续了十一天!
话说在从赵阳家离开后,当天晚上张广朋的毒瘾又一次发作。这一次,因为那三项辅助措施很给力,让他不算太困难就撑了过去。
俗话说,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张广朋只要一天天地坚持下去,完全戒除毒瘾是完全可以期待的。
但是,正如赵阳当天所担心的那样,对张广朋这种意志不坚定的人来说,又是戒毒这种非常依靠个人意志力的事情,他最终还是没能坚持下来。
这也让赵阳想起前两天,晨梅说的那句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上个月的月底,张广朋重新吸毒,只是因为他在王芳出去买菜的时候,突然感觉熬好的汤药是那么难喝,而毒瘾又突然发作,想着坚持这么长时间了,吸上一点解解乏吧!
于是,他就鬼使神差地将自己藏好的毒品拿了出来,又在内心挣扎中吸了第一口!
王芳回来发现儿子重新开始吸毒,自然心痛无比也失望万分,第一次动手打了他!
但是,有了这一次,心中绷紧的弦一松,就再难以紧了起来。与戒毒的艰难和痛苦相比,吸毒则是简单而愉悦的,前面十一天的坚持自然也就付诸流水。
还是那句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王芳在电话里哭道:“赵阳,求求你再救他一次吧!”
在华夏的中医传统中,讲究“明医,好病人。”明医并不一定是名医,而是明白医理,诊断准确,用药恰当的医生,而好病人则是要求能遵医嘱,莫犯禁。
毕竟,医能救一次,却不能救一生!
对张广朋来说,就算赵阳彻底将他的毒瘾解除——现在他已经有了大体的思路——但是,以后难说他还会不会再走上吸毒的道路,难道每次都要找他吗?
所以,他很直接地拒绝道:“我治过的病人只有两类,治好的,说明我的方法和治疗是管用的,那就不用说了;第二种则是治不好的,这只能说明我的方法和治疗是错误的,那么,只好请病人另请高明了——我说的话您能明白吧?”
(未完待续)
第一七五 难以割舍
两家人相谈甚欢,晚饭也就吃得格外香甜。
晚饭后,程蓝莺继续拉着孙振香聊天。或许受到赵阳与晨梅事的影响,两人就说起了她们那时的婚礼。
说起来,倒退个三十年左右,那个年代里,人们生活并不富裕,婚礼要相对简单得多。
比如,程蓝莺与晨渡江当时是纺织厂的职工,结婚也就是照了张相,买了几包烟和糖果,请了请两方的家长、工厂里的领导和要好的工友,热闹了一下也就算完了。
孙振香和赵丙星的婚礼和程蓝莺两口子也很类似,只不过农村还讲一些风俗,所以就多了一个迎娶送嫁的程序,但还是简陋得很,她记得当时就摆了六桌请客,婚房里就一张木炕加一只床头柜。
但是,经过二三十年的沉淀,再看看眼前的儿女们,两人说起这些,就觉得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似的,而心里也只剩下了幸福和回味。
程蓝莺和孙振香拉家常,晨渡江则陪着赵丙星下起了象棋。
晨渡江平时爱看棋谱,算是半个“学院派”,赵丙星则纯粹是野路子出身,所有的招数都是从实战中来,近几年又经常关注电视转播的象棋比赛,棋艺有所提高,两人也就战了个旗鼓相当。
至于年青一代,吃完饭后先在晨梅的房间里坐了一会儿,听晨君说起他们兄妹俩小时候的趣事。这些事大多是晨梅从小什么东西都是最好的,小时候姓格又很骄傲,总是欺负他这个当哥哥等等。
赵阳没想到晨梅小时候的姓格是这样的,不时看着她发笑。
尽管听晨君说起这些很温馨,但在赵阳、嫂子和晨曦面前,晨梅还是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就娇嗔着不让他说了。
晨君哈哈一笑,道:“好,不说就不说了!我们去逛下夜市吧,小时候我的零用钱都在那里给你换成头花、小吃了!”
从晨渡江家出来,在上杭路车站坐上378路公交车,经过四站,就到达了登阳百货。在登阳百货的对面就是他们要逛的夜市。
这个点正是人多的时候,来买衣服的,买小鉓品的,手机贴膜的,来吃小吃的,干什么的都有。当然,人多的地方必然也少不了一些“三只手”。
就在几个人刚进入夜市,还在流动警车的眼皮底下,一个将一件毛衣架在手臂上的男子就将手伸向了晨梅的包。
或许是最近研究魂魄的关系,赵阳对某些心怀不轨的人变得格外敏感,尤其那个“三只手”下手的对象又是晨梅,所以,他还没靠近,赵阳就已经发现了他。
等他用毛衣的掩饰伸出手的时候,赵阳很自然地伸手过去,像是去揽晨梅的腰,实际上却是一指弹了过去,正弹在那人的后溪穴上。
那个“三只手”一惊,马上就要抽回手来,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列缺穴又被指甲给扎了一下。
这边四个大人,其中赵阳和晨君都很强壮的模样,这个“三只手”自然不敢再纠缠,抽回手迅速进入了人群,转了几转就消失不见了。
赵阳只是一笑,就当没有发生过,继续跟着逛这个呈“丰”字型分布的夜市。
但对那个“三只手”来说,这件事只是一个开端。在半个小时后,他开始觉得手指关节发硬,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他感觉手臂开始阵痛,等到睡觉前,整条手臂加后背都一阵阵针扎似的疼痛起来!
这种疼痛一直持续了三个月,直到他花掉了数倍这些年来偷、抢到的钱,才开始康复。
……这个夜市承载着晨君和晨梅小时候的很多记忆,虽然几经改变,但两人随便走到一个地方,都能说起很多小时候的故事。
赵阳的手上也就多了几个精美的小物品,晨曦的头上、脖子上、手腕和脚腕上也开始陆续出现各种小巧美丽的饰品。
一圈逛下来,晨梅和李慧一点没有变化,但赵阳和晨君却感觉有些吃不消了,于是很有默契地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时间确实不早了,等他们回到楼下已经九点多了。
晨君就对赵阳和晨梅道:“我们就不上去了,你们记得跟爸妈还有叔叔阿姨说一声!”
等上了他们的车,李慧不满地推了晨君一把,道:“你怎么不问问孩子的事?”
晨君发动汽车,系上安全带,道:“赵阳又不是来专门来看病的,哪能刚来就问这问那的?”
李慧撅了撅嘴,道:“都是亲戚了,哪有这么多讲究?”
晨君将车从车位中驶出来,慢慢驶出了小区,道:“做人懂不懂?就算是亲戚也不能一来,还没歇口气,就找人家帮忙吧?”
李慧抚摸了一下肚子,微叹了一口气,道:“我也知道,不过就是有些着急啊!”
晨君拍了拍她放在腿上的手,笑道:“急也不急在这一天吧?你看这才一个月,你气色就好多了,脸上也有肉了,再说你和我妹妹聊天也知道,有好几个人男的都不行了,让赵阳一治都能要上孩子,我现在这么健康,你还怕当不了妈妈?”
李慧抿嘴一笑,又道:“对了,明天我还得问问赵阳,这几天我背上已经起了好几个痘痘了!”
晨君微微一哂,道:“拉倒吧!这个不用问赵阳,我就能回答你:辣椒、大蒜、羊肉吃多了!我说你就算能吃这些东西了,也收敛点好吧?”
李慧撒娇道:“可是,我冷啊!”
晨君一本正经地道:“你不是冷,你是馋!”
李慧啐道:“去你的!”
……赵阳和晨梅到了家门,正听到楼从上面传来一阵很轻的含糊不清但很有韵律感的声音。声音一停,不多会儿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从楼上走了下来。
这个妇女走过赵阳的身边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她整个人处于一种非常平和的状态。这不是练习过《回春吐纳术》后,身体完全放松下来的平和,而是精神上,或者说是灵魂、魂魄上透露出的平和!
正如身体平和,自然会让精神放松,这种精神上的平和,同样会减轻精神对肉体的影响,也就能让身体更加容易地调整经脉气血的运行。
这也是治病的一种方法。
当然,这种治病的方法有经验的医生都在用,也只能起一定的辅助作用。关键是从刚才的过程来看,对方好像通过一种特殊的发声方法来达到的这种效果,而且从下楼的妇女身上可以看到,效果十分明显!
对于最近一直研究魂魄的赵阳来说,隐约能感到这种发声方法好像是能作用在人的魂魄上,而对于魂魄,他还没摸索出行之有效的方法呢!
这是不是一种类似于《回春吐纳术》的作用于魂魄的方法呢?
晨梅将钥匙插到门上,下巴一抬,指向走下去的妇女,问赵阳道:“你认识?”
赵阳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不认识!”又指了指楼上,问道:“上面住的是谁,你知道吗?”
晨梅拧动钥匙,道:“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后来才搬过来的!”
赵阳嗯了一声,道:“明天问问爸妈吧!”
晨梅稍一停,又继续开了锁,道:“问这个干什么?你认识他们吗?”
这个问题并不太好回答,因为赵阳一不认识他们,二只听到一段很简短的声音,他想了解的都是自己的猜测。但晨梅问了,他还是回答道:“你听到刚才他们屋里传出来的声音了吗?好像是一种新的治病的方法!”
晨梅将钥匙收进包里,转头笑道:“你个大神医,还用向别人学习吗?”
赵阳在她脸上轻轻抚摸了一下,笑道:“我不懂的东西多着呢!”
晨梅白了他一眼,嗔道:“我还以为你是无所不知的呢!”又伸手去接晨曦,道:“给我吧,抱了一路,累了吧?”
赵阳用胳膊将她的手隔开,轻声道:“她有点要睡着了,别换了!”
晨梅轻轻拨开晨曦的羽绒服的领子,果真发现她已经眯起了眼,就笑了笑,开门先让他俩先进去。
屋里只有赵丙星和晨渡江还在棋盘上厮杀,晨梅换好鞋,轻声问道:“婶子和我妈呢?”
听到她说话的声音,程蓝莺推开卧室的门,先打了一声招呼,又对晨梅道:“梅梅,你过来,妈和你说几句话!”
晨梅看赵阳将晨曦先放在沙发上,又去拿盆子接水为她洗脚,就跟着进了卧室。
一进卧室,程蓝莺就将门关上,轻声问道:“梅梅,你和赵阳怎么样了?”
晨梅笑道:“你都看到了,挺好的啊!”
程蓝莺嗔道:“你这孩子,妈是想问……你看咱家就三家卧室,是不是让亲家两口子睡原来你哥那间,你和赵阳睡你那间?”
晨梅脸一红,又点了点头。
程蓝莺松了一口气,又想起了一件事,道:“梅梅,你看你和赵阳马上要结婚了,曦曦怎么办?”
晨梅不解道:“什么曦曦怎么办?”
程蓝莺拉着晨梅在床边坐下,叹气道:“曦曦毕竟不是赵阳亲生的孩子,我怕他……”
晨梅打断她的话,皱眉道:“妈,赵阳和他父母都很喜欢曦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