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不会逼你,一定要你当公司职员什么的。”息夜阖眼,轻轻的捧着他的手指,像被遗弃的小猫,轻轻的嗅着他手指的味道,“你喜欢做什么,我都陪着你……你大概不知道,我来的时候碰上了一些事,那时候第一次觉得……如果为了你的话,死也是可以的。”
如果你一定要回到黑道的世界,即使我不熟悉,不喜欢,但我也会逼自己去适应,谁叫我……谁叫我……
“……对不起,我爱你。”息夜哑着声音说,眼泪滴在他的手指上,“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么?”
带着烟草气息的手指顿在她的唇前。
然后,猛然掀开她的面具。
他吻了她。
而她却震惊的推开了他。
小丑面具跌落在地板上,罗马皇帝般耀眼的男子站在她的身前,蓝色的眼眸闪耀着爱琴海的光辉,那是英雄之海,爱情之海。
他是雷子安。
单膝点地,他跪在息夜面前,这种姿态,对他这么倨傲的人而言,与其说是浪漫风雅,不如说是卑微吧……
“你怎么在这里?”息夜瞪着他,觉得有些动了肝火,她那么多的感情挥洒错人了?
“我来找你。”雷子安牵过她的手,执到唇边吻了吻,有些沧桑无奈的笑问,“……来问你一句……我们可以开始了么?”
那个追寻【大修】
轻柔的小夜曲正在奏鸣,英俊的男人搂着女人的腰肢,美丽的女人亲昵的搂着男人的脖子,在舞池内轻轻摇摆着身躯,就像一对对交颈缠绵的天鹅。
但全部人加起来,都比不上那两人耀眼。
金色的皇帝,白色的公主,他们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有人认出了那戴着威尼斯面具的公主的身份,可却无人知晓那罗马皇帝是谁,只是深深被他的风采所迷惑。
“你怎么会在这里?”息夜气急败坏的道,她想逃离他的身边,可是他却紧紧的搂住她的腰,强取豪夺是他一贯的特色。
“听说你被甩了,特地来回收利用。”雷子安木然道。
“哈?”息夜勃然大怒。
“……这是假话。”雷子安啧了一声,自嘲道,“我这人其实不大会说话,不中听的地方,你
就当没听见吧。”
“……你来这,就是为了说这些不中听的激怒我么?”息夜纳闷了,“那你还不如还钱呢,我记得你已经发家致富了,正好兑换成美元给我。”
“你又不喜欢钱,你只喜欢何邪吧。”雷子安依旧是那副木然的样子。
就在刚刚,他对息夜说,我们可以开始了么?息夜想都没想就回了句不可以之后,他就这副鬼样子了……
“今天晚上是他的订婚晚会,你以为你在这个时候出现,就能带着他私奔?”雷子安说,“如果你敢站出来说出这么一番话,黑桃家的人会把你打成筛子。你想把命赌在那个跟你分手的男人
身上?”
“不赌不行。”息夜苦笑一声。如果不赌,她活着也是行尸走肉。
“好胆色,和我一样。”雷子安赞赏了一句。
“哈?”息夜楞了。
“我接下来说的话很可能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可是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跟你说这么一番话。你要仔细听好,如果我死了,你就把这话全部默写下来给我当墓志铭。”雷子安飞快的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息夜觉得他现在的状态很像是背书……
很像刚刚……自己背小抄的样子……
“你人间蒸发以后,我只身来到美国,用尽所有办法都找不到你,一度以为你已经死了。”他轻描淡写的说,“最后走投无路,我那个混蛋老爹却找上门来,他说,继承方块家,整个家族都会帮你找人。”
息夜吸了一口气,她在云方家混的日子时常听到方块家的大名,这是黑桃家的死敌,据说他们家的家主当了一辈子同性恋,最近突然找到了年轻时风流一夜留下的儿子,家族后继有人,而且这个儿子还颇有手段,一来就收服了家里最强的金牌打手鲨鱼,武力支持他的智力,把家族打理的有声有色,更加让黑桃家忌惮。
但是这里可是黑桃的地盘啊,这么大大咧咧的说出自己的身份,这不找死么?
果然,越过雷子安的肩头,息夜看到阿凡达携手阿凡提,率领一群卡通军团跑走,眼看着是给家里的掌权份子报信去了。
“你快走吧。”息夜语重心长的对雷子安说,“不然你肯定会被我先成为筛子。”
“你关心我,还是可怜我?”雷子安淡笑一声,“多半是后者吧……在你这,我总是一点优势都没有……你每次都帮我,我一直以为你其实在意我……等你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才明白过来,你只是可怜我而已。”
息夜默而不答。
这话她从来不说,就是怕伤他自尊。
但其实在她眼里,他一只是只孤独的小猫。
虽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他印象很不好,觉得这二世祖浮躁的可以,恨不得把钱捆在腰上到处炫耀的样子。可看到他在电梯里怕的要命,又看到他连约会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又觉得可怜。
他只是一只孤独的小猫而已。既不懂爱人,也不懂被爱。
息夜喜欢养狗,因为狗是一种很忠诚很可靠的动物,而猫不一样,猫都是任性的自我的,需要别人来照顾它的。如果说何邪像一只金毛犬,那雷子安就像一只猫,她可以养一只狗过一辈子,但要一辈子照顾一只猫,忍受丫的坏脾气还是很遭罪的。
最多就是偶尔之间丢点鱼给他,顺便给他顺顺毛而已。
“对不起。”雷子安突然说。
“什么?”息夜仿佛惊醒般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对不起,我错把怜悯当爱情了……而且还死不悔改。”雷子安突然一扫阴鸷,笑了起来,,
“我先给你说句对不起,之后无论我做错了什么,你都包涵一下吧……我从来没正经的追过女人,所以很可能会出些错,如果弄疼了你,你就忍忍吧。”
“你说什么……不好意思我的听觉系统好像出了点问题,不,大概是神经回路出了点问题,你说的我都不懂……”息夜瞠目结舌的看着他,呐呐道。
雷子安笑了一下,突然紧紧的抱着她。
枪声响起,他闷哼一声,肩膀上炸开一朵血花。
息夜听见有人在喊,有人在叫,无数的人与她擦肩而过,而她被紧紧的守在一个怀抱中。
“那可是方块家的少主,机不可失,杀了他!”
“不行!等云先生回来!”
“他算什么?”
“你又算什么?”
嘈杂声四起,息夜对雷子安说了一个字:“走。”
“走什么,我压根就没想过活着回去。”雷子安冷笑一声,牵起息夜的手,开始跳舞。
身边的人早就消失的一干二净,偌大的舞池,奏鸣的小夜曲,这整个旖旎夜晚,都属于他们两个人。
罗马皇帝的头盔上插着鹰翎,斜披一件深红色披风,金搭扣的腰带上系着古老的罗马式短剑,胸口的金色狮子护心闪闪发光,身形高大,不怒自威,哪怕是戴着一张可笑的小丑面具,他依旧散发着璀璨的光辉,他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整个世界的中心。
戴着威尼斯面具的公主,纤细的像一朵柔弱的白花,纤白的花瓣被劲风吹起,回旋在狮子般的帝王身边,只吸引他一个人的目光,只为他一个人绽放幽香。
“你是疯了还是脑子中病毒了?”息夜忍不住对他叫道,“上辈子没跳过舞呢?都火烧眉毛了你还跳?”
雷子安哈哈笑了起来,红色披风自他肩上蔓延到息夜身上,同时蔓延而下的还有他肩膀上的鲜血,带着他的温度他的爱恋,洒在息夜身上。
“你不怕死么?”息夜怒问。
“怕。但更怕死了,有些话还闷在我心里。”雷子安笑道,“我知道你一直计较着那一天,你
被关在楼顶上的时候只有何邪肯不顾生死的来找你你,但现在我也可以,当我发现这一点,我觉得我已经有资格来找你。”
那个改变【大修】
“怕。但更怕死了,有些话还闷在我心里。”雷子安笑道,“我知道你一直计较着那一天,你被关在楼顶上的时候只有何邪肯不顾生死的来找你你,但现在我也可以,当我发现这一点,我觉得我已经有资格来找你。”
息夜愣住了。
“你我都是傻子。”雷子安笑的畅快,却紧紧的拥住了她,小夜曲的最后一只音符在夜空中散尽,如同割裂夜空的曙光,“你不要命的来找他,我不要命的来找你……你还不懂我么?”
“不懂。”息夜毫不留情的回道。
“真的不懂?”雷子安的声音带着一丝苦闷。
“不懂。”息夜执拗的说。
“是不敢懂,还是不想懂?”雷子安苦笑。
“就是不懂!”息夜拼命叫道,与其说是说给他听,倒不如说是拼命说服自己。
“……你懂就好。”雷子安沉默了片刻,突然声音温柔了下来,他执起息夜的手,掀开自己脸上的小丑面具,抚在自己的脸上,眼眸里是柔和的,细碎的光。
你懂就好,此刻,他隔着面具,却读懂了她的心。
“我都说了我不懂!”息夜恼火的抽出自己的手。
他的手指宛如梅枝,她的手指仿佛花苞,一刹那,脱离而去,指尖相触,却已分离。
“……你这是逼我实话实说么?那好!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含蓄的人!”雷子安凝视着息夜的脸,蓦然笑道,“你给大爷听好,何邪是一个为了你,抛弃原本的生活,从黑道走到白道的男人。我也是一个为了你,抛弃过往,从白道走到黑道的男人。”
你明白了么?
世界上最傲慢的那个男人,因为你而改变了自己。
枪声四起,方块家的第一打手鲨鱼,头顶苹果,率领一群人杀了进来,嗷嗷嗷的大叫:“保护少主啊!”
黑桃家的人不能忍耐了:“靠,明明是你们侵入先啊!还有你那是什么发型啊,居然顶个苹果,你是苹果鲨啊哈哈哈!”
鲨鱼:“……兄弟们跟我冲啊,杀人灭口,一个活口都别留啊!”
黑桃家:“靠,你想打全面战争啊?”
鲨鱼:“我随便喊喊不行啊?”
黑桃家:“靠,耍我?去死吧!轰轰轰!”
场面一片混乱,不过黑桃家大多数火力都是瞄准着雷子安和鲨鱼去的,雷子安看了息夜一眼,猛地推开她,然后在鲨鱼的掩护下,迎着枪林弹雨冲了出去。
你懂了么?
我不懂。
息夜说着这样的话,看着他伤痕累累的背影,其实心里清楚,她是为了找一个人而来到这里的,置生死于度外,所以……她明白雷子安的心,再也回避不了。
但是她其实不想懂……因为真相真情这些带个真字的东西,总是让人觉得心头沉重。
三个小时后,雷子安在方块家的私人医房睁开了眼睛,身中三弹,浑身浴血,所幸没死。
“怎么样?你满意了吧?”留着两撇漂亮小胡子的方块家主拜恩坐在他身边,慈眉善目的看着他。
“恩。”雷子安虚弱的应了一声,眼睛里有得逞的喜悦。
“你很像年轻时的我。”拜恩赞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雷子安疼的牙齿一阵哆嗦,然后闷哼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去攀爬背背山的。”
“我真心爱你母亲。”拜恩沉默了一下,然后笑道。
雷子安单眉一挑,用怀疑的目光扫视着他。
“只是年轻的时候,我没有你这种勇气。”拜恩双手交叉在下巴下,用一种充满回忆的语调说,“当年我跟黑桃家的家主争夺你母亲,失败了。可是黑桃家的老东西没有娶她,他跟世家的女人联姻了……那时候,我以为她自甘堕落,跟他们妥协,做了他的情妇。”
“没有。”雷子安虚弱的说。
“最近才知道没有,不过这个时候,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去她的坟上送一束花了。”拜恩叹了口气说,“黑桃家辜负了她,她一直过的不开心。我也辜负了她,我去找过她,并且强要了她……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即使是这样的我,她也是爱着的,至少我也爱她,宁愿当个同性恋也不会向家族妥协,去联姻去娶自己不爱的女人,所以她为我生了你。”
顿了顿,拜恩深深低下头,双手捂住自己的脸,说:“……但其实,我并不是想要她的身体……我想要的是她的心……这句话,我一直没有跟她说……”
雷子安躺在病床上,安静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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