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的事一样。
我压住火说:“别让他们生出什么乱子。”
“不会的!文哥,我有个想法,把隔壁那家杂货店顶下来,照日式酒吧装修,专门赚鬼子的钱,两间店挨着好管理。”他眉飞色舞地说起他的计划。
我不冷不热答道:“装修个酒吧起码要几十万,摊子已经铺得够大了,我一下子上哪找这笔钱?”
“贷款!”他胸有成竹说,“我考虑过,店里流动资金是不能动,但我们大有前途。有个商业银行的信贷科长,那天来吃米粉和我聊,他说我们牌子红,如果再开分店想贷款的话就找他,这是他的名片。”
这小子工作上是没得说的,可是看到他洋洋得意的样子,我心里更加不爽。
“文、文哥,你、你来这干吗?”李启明惊惶失措地望窗外。我已把车开回开赌场的那家宾馆,停在他的摩托车边。
“下车吧,这不是你的摩托车吗?不对,是我的摩托车,麻烦你帮我开回店里去。”我扔给他钥匙,又说:“酒吧的建议很好,不过你没机会去实施了。”
11
回到家,艳艳和岳母一言不发坐在客厅里,电视也不看。我换了鞋,艳艳把我拉进房去,告诉我一个“不幸”的消息,岳父又要来了。前些天他来电话,说是旅游结束,假期也用完了,直接回上海。我和艳艳高兴得手舞足蹈,岳母始终忧郁的脸也露笑容。我问:“他不是说,上课了吗?”艳艳气恼地说:“是啊!可他今天说他没评上教授,要请病假来。”我哭笑不得,抓起床头响了半天的电话叫道:“不在家!”
“领导,出事了!出事了!”是方姐。我说:“火烧房子还是谁死了?”她说:“差不多,启明刚砍下一个手指,准备割喉呢!”我说:“他砍下脑袋你再叫我。”这小子还想耍小聪明让我感动,我放话筒的声音很响。
房门外传来岳母的声音:“你们不用吵,都是为我,我走了,他也不好意思来烦你们。”艳艳在我额头上戳了一下:“你发神经呀!喊这么大声。”
我穿上衣服,出去对岳母说:“妈,我是说店里事的,李启明那家伙发酒疯,砍下了一个手指,我正要去看。”岳母也急了,“那赶紧去,小李平时蛮斯文的,怎会这样?”艳艳也要去,我说:“见了血,别三天吃不下饭。”她犹豫了,不再跟来。
我没有直接去店里,开车到修车店。老曾和阿正、阿胜摆张桌在门外喝茶。老曾说:“大老板这么久不来,今晚突然想起我们了?”我有些时日不跟他们喝酒了,没下车,伸出头说:“借阿胜他们俩用一下。”
“文哥,去打架?”阿胜走到车边问。阿正说:“我去操家伙。”转身回屋。我叫道:“上车,少废话。”老曾问:“要不要我去?”我已开动车,没功夫解释。
在店门外听到李启明的喊叫声,我对阿胜两人说:“你们进去,把李启明拖出来,叫上老吴一起。”阿正下车说:“就这事呀!”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艳照上门(12)
不一会,他们一个拿头一个抓脚,把李启明端出来,我叫老吴去拦出租车送医院。李启明挣扎得厉害,大叫救命。出租司机有点怕,不愿载,给阿胜揪住衣服又走不了。
我下车过去,对李启明说:“再闹,老子叫警察了,自残身体也得坐牢。”李启明不敢再出声。我说:“把他的手指也带上,没准能接。”方姐说:“去找了,就是找不到,你说怪不怪。”
“找到了,找到了!”小四川拿漏勺跑出来,漏勺里是一截煮熟的断指,他哭丧脸说:“我一锅卤牛肉完了。”
12
潘大山这只疯狗,这一次咬上王一州了。写了一篇名为《当心鬼子又进村》的文章,以一名三陪女被日本人打伤住院为线索,从南京大屠杀讲到“慰安妇”索赔,告诫人们不要让历史重演。虽说笔下留情,没点明是王一州的员工所为,但明眼人一目了然。
“我警告你。”艳艳给我端来牛奶,“以后,在家不准抽烟、不准喝酒,听见没有?吃早餐。”她抢过我的报纸,放到一边。
“昨晚小李没事吧?他真的砍下手指了?”岳母也在餐桌旁坐下。我把从汤锅里捞手指的事跟她们说,艳艳叫道:“以后我再也不吃你们的米粉了,这么恶心。”
门铃响,艳艳去开。是李启明,大包小包拎进礼物,亲热地用上海话向岳母问好。岳母怜惜地察看了他裹纱布的手,嘱咐他别碰水,当心发炎不好治。这小子听着听着突然大哭,跪在岳母跟前,说些我听不懂的上海话,定是在求情。
哭声让我烦了,我气恼地揪他后领往门外拖,“滚!王八蛋,一大早来我家哭,咒我死啊?”艳艳拦我说:“干什么呀!等下吵得邻居出来了。”我忿忿坐回去。这小子哭声小些,仍像女人一样抽泣。
“小李挺能干的。”岳母对我说,“你不也常夸他吗?赌博是不好,他刚才和我说,一定改正,我看蛮有诚意,年纪轻轻少一根指头怪可怜的,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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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不知道,我给过他机会了。上回为一个女人,人家拿枪上门来顶住我的脑袋,贴点钱我不说,就怕哪天我命也为他搭上。”我对这小子已经失望至极。
“有这事?”艳艳站起来,“你怎么从不跟我讲?”我说:“就是想给这臭小子机会,讲了怕你们瞎操心。”艳艳厉声说:“启明,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尽给你文哥添乱,万一枪走火还了得?我本想帮你讲几句好话的,你还是走吧!”
李启明又大哭,岳母竟也陪着落泪:“你闯大祸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文哥对你够好的,先回去吧。啊!听话,别哭了,男人不好落泪的。”李启明抹泪鞠躬出去。我拿出一支烟,见艳艳望,又放回去。
“你打算真的不要他了?”艳艳问。我一口把凉了的牛奶喝尽,答道:“没想好。”岳母说:“你别管我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女人心软的。”
“长痛不如短痛。”艳艳感慨道,“唉!不知道怎么回事,才一年,好像当他是一家人一样,你说是不是?让他走,真有点舍不得。”
我说:“养条狗也有点感情。”她笑着打我一下说:“你把他当狗养好了。”这也是个办法,有些人,把他当狗才行。
13
刘卫红打来电话,说儿子病了。我正在听岳母讲她当民办老师的故事。艳艳没下班,近来我让她自己开车。找了个借口,上儿子家。记不清最近一次去看儿子是几时,进门往房里去,儿子在睡觉,摸他额头不见烫,刘卫红不知哪去了。
艳照上门(13)
“出去买东西了。”在卫生间洗衣服的陈姨露出头。我说:“儿子生病,还有心思买东西?”她大笑:“儿子没病,他娘倒是病了,你管不管?”我想想也发笑,这么久没上她的床,难怪生病。
我躺床上,抽烟胡思乱想。刘卫红回来后,进房第一件事,把儿子抱到陈姨房里去。我尽量控制自己,延长欲望,近来和艳艳太过频繁,有点力不从心。登顶后,累得吸几口奶水才缓过气。刘卫红突然抽泣起来,我叹道:“受不了这种日子了?”她摇头说:“我怕你哪天把我们娘儿俩给忘了。”
沉默良久,我淡淡地说:“忘是不会忘,你要习惯这种日子,你对我要求太高,不如尽快结束,我会定期给儿子赡养费。”我不止一次想下决心,趁有欲无情,做个了断。只是决心这东西不是想下就能下的,难怪小时候老师要我们把决心书贴墙上,时时提醒。
“我不是这意思,就是太想你了,儿子也想你。”刘卫红紧紧抱住我。
我不愿自己在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事上伤脑筋。看手机,午饭时间到了,打电话告诉岳母不回家吃饭,闭上眼睛睡觉。
一觉醒来,床上只有我一人。肚子有些饿,穿衣服出房,客厅没见人,餐桌上有饭菜,我坐下就吃。门外传来吵闹声,担心是刘卫红和陈姨,竖耳听,她们正好进门。
“真可怜。”刘卫红说,“对门做香港人二奶的又被打了。”我也碰上过,见惯不怪,安心吃饭说:“少管闲事。”陈姨愤愤不平道:“他妈的,心太狠了,没见过这样打女人的,尽往要害招呼。”我边吃边笑:“照你的意思,打女人还有讲究啦?”
“是啊!”陈姨很认真,“你打过女人吗?”我说:“我从小就给女同学欺负,天生是让女人打的命。”突然想起小云,好久不见这疯丫头了,和艳艳结婚后,她有意疏远我,不但不来串门,我去修车店,她也不甚理睬。
“难怪你注定有两个老婆,”陈姨笑说,“你和对门香港人一样,阿红早就跑了。”
放下碗筷,刘卫红给我泡来一杯茶,这边家虽名不正言不顺,却有种说不出的轻松。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大,儿子被吵醒,我忍不住开门去看。
做二奶的女人死死抱住楼梯扶手,香港人大概手打累了,开始换脚。二奶小腹上吃了两脚后,哭声变哑。
“死八婆,打死你!”香港人仍不痛快,揪住女人的头发,飞脚往胯下踢。我看不下去了,上前说:“朋友,差不多就得了,影响别人休息。”
话音刚落,香港人转身挥来一拳,打中我下巴,跟着一脚把我踹跌在地。他脚再起时,我有防备了,左手一捞,抱住他的腿,右膝撞击他下阴。这王八蛋穿条内裤,嚎叫着瘫下。我一放手,像踢球一样一级一级踢他下楼梯。
“会打死人的。”刘卫红抱住我。我看地下的香港人满头血,也有点怕,气头上只顾解恨下手重了。这时竟来了个警察,我想躲也躲不及。
“公安,救命啊!”香港人拉警察的裤脚。警察挣开他说:“谁在打女人?有人报案说有女人被打,怎么成男人了?哟!还真有个女人被打了。”看见了也是一脸血的二奶。
“我是香港同胞,这个人打我,抓他!公安,抓他去劳改。”香港人跳起来,指着我大喊大叫。警察望我:“你打他了?”
刘卫红站到我身前说:“谁打他呀!他打这女人,我男人来劝,还被他打了。”
艳照上门(14)
“就是他打我的,我老婆作证。”香港人拉起二奶,二奶说:“是、是他打我老公。”
“喂!”刘卫红尖叫起来,“你有没有良心,我老公不帮你,你现有还挨打,有你这种人,挨打活该。”陈姨也加入,大骂二奶狼心狗肺。
警察不耐烦了说:“都别吵!我问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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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有一大帮邻居看热闹,警察问了几个,转身对香港人和二奶说:“你们跟我走一趟,都说是你们对打,而且经常打,搅得四邻不安。”
“公安!你有没搞错?”香港人指警察鼻子,“我是香港人,我会告你的。”
“香港人又怎么了?”警察白眼看他,“抓的就是你,你是自己走呢?还是要我拷着走?”香港人乖乖地走了,二奶过我身边低头说:“对不起。”
刘卫红拉我进家,笑道:“看不出你斯斯文文,打起架来真凶。”陈姨说:“我们打算去帮你呢!”她手里拿着一个啤酒瓶。
14
刚坐下喝口茶,房里手机响,刘卫红拿给我。是个女人,我问是谁,她叫我猜。我说我不猜。她发出淫荡的大笑,却是“KK”的“妈咪”阿英。她找我干吗?看来得换个手机号了,什么人都能找到我。
“英姐找我有事吗?我好像不欠你的账?”我已经很长时间没去KK迪吧。阿英笑得更淫荡,“还说不会猜,这不猜中了吗?好久不见,怪想你的。喂!有件事我问你,你和公安局盘局长熟吗?”
“到底有什么事?公安局的人你比我还熟。”我怕她找我拉关系。
“别装了。”她说,“上回你把阿曼赎走,我的关系都是分局副局长了,你不搬出姓盘的,我会放阿曼?”
想不到当初帮五头赎阿曼,牵扯这么复杂的关系,那天只是拿盘新华的名头吓警察,他并不知情,后来也没问。这女人莫非要拿这件事敲诈我?我说:“你还在乎这件事呀!想要挟我的话,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我不怕的。”她又笑,“你想哪去了?不过我真有件事让你怕的。”她突然放低声音:“我手上有盘局长的春宫照,现在你怕不怕?至少帮你靠山怕。”
我真的开始怕了,进房关上门说:“最好别骗我,如果真有,你要是给谁看过,或者卖给谁,我就当没听说过。那样的话,恐怕你今天都过不去,死个把老鸡没人在意的。”
“他妈的,你想吓我,我才……”
我关掉手机,不听她讲。知道这种事有害无益,闹大了,盘新华丢官我无所谓,我怀疑向东的死是他一手操纵的呢!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