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童话]无冕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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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童话]无冕之王-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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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能出来。那个隐修院里,已经葬了无数个没有举办葬礼的教皇,当然,往代的圣子和没有被选成圣子的金发碧眼,也会死在那里。

    可塞缪尔才不要进去呢,即使他现在想这个问题还太早。

    投票是在枢机院内的会议室举行的。会议室很大,里面挤满了乌压压的一大片人。除了枢机大主教人数固定为十二人外,枢机神父和枢机执事的人数是不限制的,只要符合资格就会加入,只是即使这样,整个单神区的这两级的神职人员,也不过三百零二人而已,里面最小的刚刚三十,年老的已是临终之年,还有的躺在担架上,已然是瘫痪的起不来了,还有实在是赶不回来的,会由通讯水晶球实时传递过来,而且还得有三人监督,以确保是本人投票。

    说是很重大的事情,但是真开始了,投票起来也是很快的。挂在会议室前的木板上,刻着包括何博思在内四个名字,投票时间为十分钟,票数收齐之后就开始唱票,每个名字凑够十笔后就会在这十笔外画一个方框框起来。

    何博思面含微笑,和旁边坐着的暗含紧张的枢机大主教完全不同,他给人一种镇定之感,不是狂妄自大的镇定,反而是把一切交给神,自己只要等待着的就好的虔诚之感。

    塞缪尔注意到,有不少人看到何博思这样作态后,都露出了欣赏之态。只有塞缪尔知道,何博思这样的镇定,是因为他早已决定,就算当不上教皇,他拼着当上被鄙夷的裂教者的风险,也要宣扬出他回归原始的宗教主张。

    一边是成为教皇,一边是当裂教者,不管最后是那一边,都果然好气魄。

    十二个枢机大主教和普通枢机院成员的票数效力一样,所以总共有三百一十五张票。当唱票结束的时候,塞缪尔就知道何博思赢定了。

    何博思的名字后面有十个方框还余者七笔,正是一百零七票,至于其他人的,那还需要算吗?

    失败者再也没人去看。枢机院的气氛顿时一变,变得喜气洋洋——至少表面上,每个人都是如此,连那三个失败者都是。塞缪尔没有挤进去那些道恭喜的人群中,只是遥遥的和何博思对视了一眼。

    ——为了我们的理想。

    ——为了我的理想。

    新教皇加冕仪式在一周后,因为教皇服和冠冕都需要根据个人的尺寸来量身定做,而老国王已经换下了属于他的教皇服,取而代之的没有代表位阶的普通神父服。这一个周,何博思都会和老教皇在一起进行各种事务交接,等着正式交接了,何博思才能理直气壮的被称为教皇。

    一个周后的教皇交接仪式上,何博思穿着除了教皇冠冕以外的所有全套服饰。系在颈间的形似围巾的圣带,套在长白衣外的祭披,还有手中持着的镶嵌着由整块宝石雕刻出的太阳与月亮组成的图案的教皇权杖。因为是正式的服饰,所以一反何博思往日的朴素形象,反而变得光辉闪闪,而他本人的气质,并没有在这些华丽服饰的衬托下变得庸俗,反而显得更加高贵逼人,不可直视。

    在单神区各国派来的代表和高级神职人员的注视下,老教皇把他头上的教皇冠冕摘下,半弯腰的把冠冕戴到何博思头上,同时他离开现场,直接前去隐修院。这并不残酷,相反,在信徒的眼中,这是无上的荣耀,也只有曾经的教皇才能获得专心侍奉神的荣誉——他们曾经把一生都献给教廷,现在,该他们把最后的时光,专注的献给神了。

    曾经的以利亚·何博思,在一向的规矩中,变成了圣·何博思。他的名字暂时被神取走,赐他以圣人的特名。何博思站在那里,眉眼微弯,却形容端穆。

    塞缪尔听着那些人对新教皇的称赞,赞他说何博思肯定会开创教会新的鼎盛时期。可不是么,塞缪尔略微耸耸肩,心想,人家可不只只是开创新时代而已,到那时,恐怕他们再也想不起今日的赞叹之情,反而后悔今天投他一票了吧。

    热闹过后,已经换上常服的何博思使人把塞缪尔叫了过去。塞缪尔定睛注视着他,突然展颜一笑。

    他并没有改变,这当然很好。

    塞缪尔并不在乎何博思到底是想使教廷回归到什么年代,又推行什么主张,反正塞缪尔知道,从神音传书里的神音看,这位是当真宽宏的,颇有点儒家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滋味,要是这种主张真能实现,对塞缪尔来说可是好的很,这可是和平的必须啊!

    他们在书房里说了会话,何博思又引见了几个主教和塞缪尔见面,再隔一天,塞缪尔就上了圣子专用装逼马车,在圣子骑士团的簇拥下,离开了弗恩。

    塞缪尔在马车里显得蔫蔫的,虽然才刚上马车,却已经想到了日后在马车上痛苦的日子了。埃德文好久没和他好好亲近,此刻正用爪子死死的扒在塞缪尔衣襟上,整个白猫身子都赖在塞缪尔怀里,把小花挤得根本靠不过去,气得小花啄了埃德文半天,都被他的装死打败了。

    “我突然觉得,何博思让我见的那几个人,一开始我以为他们主张一样的,怎么现在想来,好像也不知道何博思到底要做什么啊。”

    “这么大的事儿,当然要谨慎对待了,即使对亲信也不能全盘透露吧,估计还是得一步步的渗透他的主张。”

    “那他怎么就敢让我知道呢?”

    “也许是因为你已经在他杀人灭口的名单里?”埃德文开玩笑说,换来塞缪尔的喷笑出声。

    “我也不知道,一看着他的眼神,我就忍不住去相信他……他大约能看出来我的想法吧,以为我和他是一起的,虽然他其实看错的很离谱——他为的是神,而我为的是人。”

    “他对你无害就好。”埃德文认为何博思虽然很危险,但是对塞缪尔是没什么危害的,只要塞缪尔把他以后会做的事情全能巧妙的扯到神身上就好。

    他们不再说这个。在马车里晃得很不舒服的塞缪尔合衣躺下,心想幸亏现在不是赶路,在每个城市里都能停留几天。

    新任圣子阿瑟·塞缪尔开始他的巡游之路的消息,随着他的马车开始迅速扩散。塞缪尔走的是历任圣子从弗恩出发时所有的固定路线,因此在这条路线上的人,早早的就盼着了,而这种浮躁激动抑制不住情绪的行为也难得没有受到教堂神父的斥责,因为他们都期望着能够迅速看到圣子。一时之间,各地的信仰又变得更加坚固,又开始相信神从来没有放弃过他们了。

    塞缪尔的路线是以弗恩为中点,开始朝周边绕圈外扩。因为圣子许多年没有出现,信徒纷纷表示很渴望看到圣子,所以何博思下令让塞缪尔多走一些以前不会停留的中小城市,这条何博思成为教皇之后第一条发布的命令,得到了广大信徒的呼应,纷纷表示教皇太体察民情,简直不要太睿智。

    当然,塞缪尔心知肚明,这其实是为了何博思的主张潜移默化的必须手段而已。

    这次塞缪尔的车队里,就多出了好几辆马车,里面装着何博思掏私房钱印刷出来的神音书。当然,这个神音书可不是教廷的那个圣器,而是单神区广泛传播的神音传书去掉传书的那部分,而再看里面的字迹新旧,就知道何博思为此已经准备许久了。
第六十九章
    何博思的想法很简单。以往因为神音传书中的神音占用的页数太少,虽说肯定神音比传书更重要,但是世面上流传的神学典籍大都是神职人员对神音的歌颂与分析,这中间往往会夹杂自己的感悟和想法,然后就是个人对神学的了解和延伸了,于是一代代书籍传下去,人们虽然对神音了然于心,但是真正照着做的却是后世更加详细具体的规定,而且这些后来的规定,只有严而没有宽,许多信徒都觉得理所当然,并没有觉得这些和神音里记载的神说过的话有所违背。

    而现在何博思想要借圣子的手和他的名义把单独印着神音的书籍发下去,得到手的一定会认真研看乃至反复翻开,说不定哪天就有人会疑惑,咦,怎么现在的教廷所宣称和倡导着的,却偏离最初的本质了呢?

    就算没有人会直接意识到,何博思也有无数个后招引着人们去思考,然后再提出的。等着人们纷纷对教廷提出质疑,那么何博思自然可以顺应着民意来改革,毕竟,教廷的存在建立在人们对神的信仰上,教廷只是个载体而已。

    分发神音书,正是何博思交给塞缪尔的任务之一,除此以外,他还要配合何博思接下来的潜移默化的行为,以及视察各地的世俗和分教堂的军事力量,为战争做准备。

    何博思和塞缪尔说过,他并不想发动战争。他的语气中,充满着对多神区人民的厌恶与轻蔑,认为那些人不值得理睬,让他们活在不信神的地方好了,死后自然知道不信神的罪恶。他现在更想做的事情是复古教廷,奈何战争的准备是老教皇还在位的时候就提出来的,且高位神职人员都以一种热忱的狂热态度赞同了的,即使何博思已经是教皇,却根基不稳,只能双线并进。

    何博思虽然不想发动战争,但既然战争无可避免,他也会认真起来,他可不会让自己的教民们因为他的不认真准备而受到伤害。只可惜被他托付了重任的塞缪尔,和他根本不同心,想的是拖一天是一天,从中搅浑水才是他的真实想法。

    三辆马车里的书籍都已经散发完毕,正等待着何博思使人送来新的塞缪尔,停留在路中的某个小镇上。他已经走了不少时日,就他观察,不少地方的不管是信徒还是神父也都是安于现状,并不想多生事端的,还有世俗势力,也各自有自己的计较,特别是对于不靠着边界线的小国家,对他们来说,就算打仗赢来了新的土地,也没有他们的份,反而得他们出钱出人,根本是得不偿失。

    这其中或许有可利用之处。塞缪尔脑海中已有了模糊的想法,只是仍得完善。

    眼下停留的小镇风景十分秀丽,既然何博思通过水晶球告诉他,新一批神音书仍然在紧急抄写中,让他先在原地等候,塞缪尔自然乐的先留在这里。这里是个好地方,依山傍水,更难得是小镇上的人虽然也信仰神,但是他们的信仰要淳朴踏实的多,让塞缪尔生活的十分自在,不用时刻的端着高贵的架子。

    有一日,这个小镇的镇长,带着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愁眉苦脸的中年男子前来拜访,说这是隔壁镇的汉默尔恩镇的镇长,此次前来,是因为他们村子里来了一个异端,需要圣子前去查看。

    塞缪尔听完他的叙述,却是皱紧了眉毛。他已经有些时日,没在这里发现某个童话的痕迹,结果现在,就来了一个。汉默尔恩镇镇长说,他们村子之前鼠灾横行,镇子里的神父已经对神祈祷很久,却没有用,最后对他们说,是他们犯了错惹怒了神,所以神才发下如此惩罚,所以他们镇已经小心行事很久,并且家家严查,妄图找出是谁惹怒了神。

    塞缪尔当时听到这里就皱紧了眉。老鼠横行无非是卫生条件不行,又没有天敌,而且老鼠不是重点,老鼠会带来的瘟疫才是重点,这些人居然不去预防除治,光光对神祈祷有什么用?难道他说的异端,正是枉认的无辜者,只是推出来当靶子的?

    他这样带着怒气问了,镇长却慌忙解释,说他们小镇气候很好,周边土地适宜种植,因此他们镇是有名的粮镇,在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过这次这样严重的鼠灾,所以他们的祈祷只是例行的事,老鼠药也早下上去了,再不行忍过一个冬天,老鼠也会死的七七八八,只是前几日镇上来了一个穿花衣服的男人,说自己是流浪的吹笛手,并且有办法治这次的鼠灾。

    镇长说这人十分奇怪,疯疯癫癫的,而且他一个人,哪有什么办法对抗得了这么严重的鼠灾?他于是立刻想到,会不会这个男人是个巫师,会有邪恶的方法来驱赶老鼠?于是他就匆匆来找圣子了。

    花衣服,吹笛子,老鼠,这几个词一组合,塞缪尔立时就想起来这个童话了,当初老师可是拿这个故事来教育小孩要说话算话讲信用的。

    在原来的故事,小镇承诺要给吹笛手金钱,但是吹笛手做到之后他们却反悔,于是吹笛手吹着笛子把所有的小孩都带走了,除了一个瘸腿跟不上的男孩。而当时小小的还叫容奇正的塞缪尔,却觉得这个吹笛手太坏了,带走那么多小孩干什么,难道他是人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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