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好,我叫熊仔。”胖个子男生稍显冷淡,却也温和。
“嫂子你好,我们又见面了!”小虎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你们好,我叫季若晴。”季若晴干笑两声,眼神瞄向站在一边袖手旁观的欧阳尔,示意他快说话,她最怕应付这种场面了。
“老大,菁菁她……”熊仔欲言又止。
“熊仔,她才是我女朋友。”欧阳尔指了指季若晴,然后拉起她的手说,“我们走吧。”
“要走了呀,嫂子以后常来呀!”大麻惋惜。
“要是老大欺负你,尽管告诉我们……”小虎扬声。
“白痴,老大会欺负她吗……”大麻辩驳。
……
“你的室友真……热情。”季若晴心有余悸。欧阳尔向她笑笑,“就是带你来见见他们。”“为什么他们会叫你‘老大’?”她真的很好奇。欧阳尔想了想,说,“我年纪在其中最大吧,虽然我们同龄,但月份不同。大麻排第二,熊仔排第三。小虎最小,所以他常被我们欺负去跑饭堂。呵呵……”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明朗42
*42*
火车站里,季若晴越发心情低落。她最害怕的,就是离别。这一别,也许半年后才能再见了。可当季若晴在座位上坐定时,发现欧阳尔也在身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你怎么……”她震惊得说不出话。“我送你回去。”欧阳尔一脸坚定。“可是……我可以自己回去,你快下车,回去上课!”季若晴突然间生起气来,赶他下去。“火车要开了,别乱动!”欧阳尔按着她,耐心地说:“听着,让你一个人来,我已经很不好受了,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回去。我保证送你回去后,我就立刻返程,绝不担耽搁。好不好?你看,返程的票我也预订了。”欧阳尔拿出票,晃了晃。
火车启动。
“你这样……会很辛苦的……”季若晴红了眼眶。
“没关系的。”欧阳尔揽过她,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上,静静地数着火车的节拍,以及心的节拍,行走在未知的路上。
如果这条路没有终站,那该多好。
到达后,欧阳尔提起季若晴的行李,想送她回校,却被季若晴即时拒绝了。季若晴倔强地看着他,这次她无论如何也不妥协了,她怕他错过回程的火车。
“那你先回去。”欧阳尔无奈。
“不。我要看着你走了我再回去。”
“固执的女孩。”欧阳尔拗不过她,拉她在一边的候车座上坐了下来。一个小时后,车站的提示声响起,欧阳尔放开季若晴的手,站起来,说,“我要走了。听话,快回去!要照顾好自己……我会尽快买回手机,号码还是原来那个……”
季若晴拼命点着头,眼泪随之扑簌簌落下。欧阳尔看得不忍,飞快转过身,想走开,却又折了回来,低叫一声:“若晴……”
季若晴抬头时,欧阳尔的吻落下,轻轻的,却带着浓浓的不舍。在车站的提示声再次响起时,欧阳尔转身,跳上了火车。季若晴看着火车渐渐启动,渐渐远去,她蹲下身,痛哭起来。这是第二次,在同样的位置,同样心痛到难以呼吸的情况下,她看着欧阳尔离开。这样的离别,以后还要经历多少次呢……
明朗43
*43*
从杭州回来后,季若晴重新打起精神上课,面对文劲和刘年的八卦逼问总是微笑以对,并不是她不想说,她只是不懂得如何去措辞,说出自己疯狂的行径,好像无论如何说,馋嘴劲和年糕听完后嘴巴都会惊讶地张大到可以塞下一头大象。一想到那情景就让季若晴发冷颤。所以为了她俩的嘴巴着想,她还是选择等待适当的时机去说适当的话为好。当然也为了让自己的耳朵不被炮轰——虽然这是迟早的事,但推得了一天算一天,对于当鸵鸟,她可是很有心得的。
只是一个月过去了,她依然没有打到那个“适当”的时机,面对那两双暧昧的眼睛,季若晴总是开不了口。
在做什么呢?欧阳尔发来信息问。
发呆。季若晴据实以答。
听说,发呆即想念,想我?天凉了,要多穿衣。欧阳尔回。
季若晴抿嘴一笑。秋末冬初,风凉,天空澄澈。此时的季若晴坐在宿舍的窗台前,下巴枕着双臂,思绪漫游。
从外面回来的刘年和文劲一推开门就看到这样的镜头,不禁摇头叹气,这是眯眼晴离奇地失踪几天、带着一双核桃眼回来后,第N次出现的情况了。刘年走到季若晴身侧,伸手在她眼前摇了摇手指,继而懊恼地转向文劲:“她又没反应了。”刘年再定睛看着季若晴,惊奇地发现,眯眼晴变了!以前苍白的脸上如今染上了红晕,嘴角微翘,眉眼间尽是若隐若现的笑意。以前的眯眼晴也爱笑,一笑眼睛就会眯起来,但笑容里总会夹带着让人不易察觉的失落。而眼前的她,眸光闪闪发亮,五官不算出色,却透视出一股温润如玉的气息。
“馋嘴劲,你觉不觉得眯眼晴她……变漂亮了?”刘年迟疑地说,还是以前她对眯眼晴关注不够多?
“好像是啊?……”文劲走近季若晴,目不转睛地看着季若晴,然后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亲爱的季若晴同学,请问你是在思春吗?”
“是呀!……呀,你们回来啦?”季若晴看着笑成一团的两人,不禁奇怪,“你们在笑什么?”
“眯眼晴,刚才馋嘴劲问你,你是在思春吗,然后你答‘是呀’,哈哈哈……”刘年笑得前合后仰。
“哪有的事!”季若不自在地走回自己的桌子前,装作很忙地翻书。
“你看你看,都活了一大把岁月了,竟然还会脸红!”文劲挪揄,“你还是从实招来吧!”
“对了,眯眼晴,这是你的邮件,刚才在我们班的邮箱里帮你拿回来的。”刘年想起了手中还拿着个扁平的纸箱,递给季若晴。
“是什么?”季若晴好奇,谁会寄邮件给她?她拿过盒子,一看上面的地址,脸上立刻浮上一抹浅笑。文劲和刘年见状,立刻把头凑了过来。季若晴一心只想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并没注意到二人八卦的行为。她小心地用剪刀剪开上面的粘胶,慢慢打开纸盒,看到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只浅黄色的蝴蝶风筝。风筝上用红色笔写着六个大字,左边是“欧阳尔”,右边是“季若晴”,两个名字在风筝上用密集的网线连起来。风筝的底部绕着一大卷结实的风筝线,上面贴着一张小纸条:我亲手做的,喜欢吗?
“哦……原来如此!”刘年和文劲发出了然了心的呼叫,“是亲自招还是屈打成招,自已选择一个!”文劲还真拿来了扫帚作势。
“好啦……”季若晴耐不过她们的“严刑逼供”,简略地说出了这两年来和欧阳尔走过的历程。只是她刻意地忽略了一些细节,例如一些肯定会引起她俩热烈反应的尴尬事;又例如……
“眯眼晴,小尔同学为什么要送你风筝?难道有什么含义?”文劲可不是省油的灯,一般情侣不是送花就是花巧克力的。
“这个……可能她恰好会做风筝吧。”呵呵,这是专属于她和欧阳尔的秘密。
“是这样吗?……”文劲半信半疑。
“天啊!真没想到我们清心寡欲、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季若晴同学,也会为了爱情,一个人大老远跑到人生地不熟的杭州!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凄美啊……”刘年此时才反应过来,最近听馋嘴劲吟诗吟多了,她也捡了几句。
“为了追寻那纯洁无暇的爱情,可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啊……”文劲加入阵列。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小尔同学对我们眯眼晴的深情可是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啊……”
“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是一物降一物啊……”文劲摇头晃脑。
“馋嘴劲,你念错了!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刘年指正。
“哦……那我换一句好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啊……”
“简直是‘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啊……”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啊!”季若晴哭笑不得。
“没完!”二人异口同声,一人拉过季若晴,一人拿走她的饭卡,浩浩荡荡地往东施苑走去,“你请客!”季若晴傻了眼,依稀还有低语:
“到东施苑会不会太便宜眯眼晴了?”
“好像是,我们要不要到外面下馆子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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