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琪环顾了下花厅,疑惑的说道:“咦,刚才还瞧见海兰和富察氏在呢,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婉儿太阳穴突然一突,皱了皱眉,招来伊苏问道:“爷呢?”
“听伊尔泰说爷喝醉了,暂时在西暖阁睡着呢,福晋要过去瞧瞧吗?”伊苏问道。
婉儿刚要点头,富察氏突然跑了过来:“十六福晋,海兰不知跑去哪里了,妾身找了半天都没找着人,这天色越发的冷了,妾身们也该回府了,能不能请府里的下人帮妾身找着?”
婉儿点头,对守在门外的观保说了句:“观保,你差人找下四小姐看。”
“嗻。”观保领命出去了,婉儿瞥见富察氏有些慌张的看了自己一眼,心里再次一突,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般,不然不要怪她心狠。
婉儿当做什么都没瞧见,坐在一旁与梦琪还有芷兰说着贴心话。
观保很快回来,脚步带着些许慌张。
“福晋。”
“怎么了?”婉儿淡淡的问了句。
观保脸色有些发白,看着婉儿犹豫不定,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偏生在今日福晋生辰之际,这四小姐果然不是个好的。
“找着四小姐了。”观保沉默了下,回复道。
“那不是很好?”婉儿挑眉,心里冷哼了下,富察氏刚才眸底泛起的光,骗不了她。
这人偏心到如此,她也是醉了。
“奴才在西暖阁外瞧见了四小姐的一只鞋子,可,可爷喝醉了,正睡在里头,奴才不敢进入打扰,就推开门瞧了一眼,看,看到,看到四小姐与爷躺在一起。”观保这话一出,芷兰和梦琪皆是震惊的站了起来。
芷兰更是对富察氏呵斥道:“富察氏,你心就这般大,就这般偏么?海兰是你女儿,难道婉儿就不是?你养的好女儿,不知廉耻,郭络罗一脉必不会原谅你!”
富察氏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心颤不止。
却又暗自安慰自己,不会有事的,不会,海兰已经跟十六爷睡在一起了,十六爷不会让海兰再嫁给弘曙的。
婉儿却冷淡的瞥了富察氏一眼,拿出一个瓷瓶,对观保说道:“将这个给爷喝下,你先进去瞧瞧爷穿没穿衣,若是没穿,就给爷穿好衣服再给喂下药汁。然后让府上婆子进去给海兰穿上衣服带过来,他们睡过的床单一并带过来,再找个稳婆过来。”
“嗻。”观保去了,富察氏却慌了:“不行,不行啊,十六福晋,观保他是府上总管,并不是太监之身,这,这海兰伺候了十六爷,这,这如何能给其他人瞧了去。十六爷醒了也必然不会容许你这般做的,免得夫妻俩离了心。”
“离了心?”婉儿冷哼,“你助海兰进入西暖阁那刻起,便不再是我额娘。”
塔木和伊尔泰正好走过来,婉儿冷着脸问道:“你们俩干嘛去了?怎么没守着西暖阁?”
“爷喝醉前,让奴才送四爷和八爷回去,这才刚回。奴才记得奴才有吩咐善琪守着门的,福晋,可是发生什么事了?”塔木一脸不解的问。
“看着吧!”婉儿淡淡道,“哦,塔木,你去将能特大人带过来,用轻功。”
“嗻。”
塔木快速离去,海兰还没过来,能特已经被背着过来了,一脸的惊恐,见到婉儿冷着脸,又瞧见富察氏跪在地上,心里顿时不好了:“福晋,老臣今日身子有碍,便没来参加福晋的生辰,还请福晋恕罪。”
“阿玛既然身体抱恙,就坐在一旁等着吧!”
“谢福晋。”能特满头问号的坐下,不多会儿,胤禄铁青着脸过来了,身后跟着胡乱穿着衣服,披着一个大氅被婆子压过来的海兰,脸上还带着泪痕。
“三姐姐,还请三姐姐饶恕,我,我,是十六爷强行要了海兰,还请三姐姐容下海兰,让海兰进府。”海兰一见到婉儿就哭求着道。
能特一听,哪里还坐得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哦?你又是如何进了西暖阁的?观保,善琪去哪里了?”婉儿发问,抬头看着胤禄笑了笑,表示她信他。
胤禄脸色才好了些,转头看向海兰时,双眸阴鸷的能滴出水来。
“我,我……”海兰我的半天也没个所以然来,婉儿看向门外进来的一个婆子,说道:“张妈妈,你给海兰检查一下。”
“是。”张妈妈领命,海兰惊恐的抬起头,慌张的神色说明了一切,还冲富察氏喊道:“额娘,救我。三姐姐,我,我都已经如此了,难道你还要作践我么?”
“作践?你一个不知羞耻的女子,也配?!”胤禑和胤礼也走了进来,他们本来在外室说着话,等待着自家的福晋,不料从下人口中听到了些许消息,就一并过来了。
张妈妈可不顾,冲两个婆子使了个眼色,拉着人进入到内室。
不多会儿就传来海兰大声尖叫的声音,还有哭求声,婉儿看了那床单上的红色,冷笑着说道:“额娘,你们还真是准备齐妥啊!”
“妾身,没……”说了个头,她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回福晋,海兰小姐还是完璧之身,并无行过房事的迹象。”张妈妈出来汇报,海兰一脸呆滞的被拖了出来,并扔在了地上。
第六十五章 你当真没错?
富察氏心中只有两个字,那就是完了。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看到婉儿冷着脸淡然的喝着茶,十五,十七两位福晋则满面怒容的瞪着海兰。
再看到十五,十七爷一脸不屑的坐在一旁,富察氏突然反应过来,跪着爬到婉儿脚边,一把抱住了婉儿的腿:“福晋,婉儿,额娘求求你了,海兰即便还是完璧之身,那也是与十六爷有了肌肤之亲的,还被奴才看去了身子,她现在唯一的出路就只能嫁进你这府上了啊。弘曙阿哥必然是不会再要这样的海兰了,若是她不能嫁进府上来,那么就是逼着她去死了啊!”
“那就让她死,我郭络罗氏婉儿,从来就不是个大度的人。我的男人,不是谁都能觊觎的,旁人说我是妒妇也好,说我恶毒也罢。我都无所谓,我只要我的男人不嫌弃我,不怨恨我,便足够了,旁人的指责目光与我何干!”婉儿放下茶碗,看着富察氏冷淡的说。
能特见了婉儿的态度,哪里还不明白。
恨恨的瞪了这老妻一眼,偏心成这般模样,明明海兰就有个好归宿,却偏偏要作死。
闭了闭眼,能特起身跪下,对胤禄说道:“十六爷,能特管妻无方,教女不严,实在愧疚。往日便知这老妻偏心,却从未想过她会歪至死,今日老臣便当着三位爷与福晋的面,将这偏心眼厉害的老妻给休弃了,明儿个就将她绞了发,送去庵堂,永不召回。”
“能特,不是爷说,你也就今儿这事办的还算漂亮。你说说,爷家这十六嫂这么好的闺女你不护着,偏生与这偏心眼的娘们喜欢这么个不要脸的玩意儿,真不知道你脑中怎么想的,好在你还不糊涂。”胤礼嗤了一声,摇头看着能特说道。
能特惶恐的应了一声,跪在地上不敢再说什么。
富察氏直接给懵了,她醒过神来,也不敢闹腾,毕竟还有三位皇家爷们在呢。
“老爷,你,你这是要休弃妾身?”
“是!”能特看向富察氏,眼中有着决然,富察氏摔坐在地。
海兰却是突然抬起头来,眼角还带着泪痕,她缓缓起身,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可笑,太可笑了。十六爷,我与你有了肌肤之亲,可你呢?却因在乎这个女人,连坑都不敢坑一声。我就搞不懂了,这么一个心眼小,心思恶毒又如此善妒的女人,你为何会这般喜欢宠爱着?她长得又不是很漂亮,不就是有个医术傍身?这么些年来,她一人住在外头,谁知道她是不是干净的,说不准面首无数呢,就你将这么个婊子当宝贝捧在手中呵护着。我这么一个颇受宠爱,长得靓丽漂亮,还比她年轻的你不要,不管如何,我至少是黄花闺女,不是吗?”
胤禄冷冷的瞥向海兰,突然扯出笑容来,抬脚走向海兰,梦琪和芷兰皆是一惊,十六爷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激将了吧。
再看婉儿淡定的看着,甚至还一手撑起了下巴,看着戏一般的态度。
两人对视一眼,人家两口子的心思还真是不好猜测,且看着吧。
海兰看到胤禄微笑着走过来,心情悸动不已,小喘着气,眼底带笑的看着胤禄。不料胤禄却是突然握住了她的下巴,丝毫不怜惜,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脸上那抹笑容堪比阎王般,令人恐惧不已。
“的确长得不错,娇娇柔柔的,既然这么缺爱,连阿哥嫡夫人的身份都瞧不上,等不及的爬别人的床,那么爷不成全你,岂不是爷太不懂事了?塔木,明儿个将人送去军机处,让索尔送去边疆军营,这女人送给他们做军妓了。”
“十六爷,不可以啊,海兰她从小娇惯着长大,求求您,求求您,哪怕这辈子都嫁不出去,这辈子郭络罗家的女子都名声不好,我们也认了。只求十六爷收回成命,求您了,求您了。”富察氏一开始还以为十六爷要收下海兰了,谁知道后面的话,却是说要将人送去边疆军营中做军妓,她如何舍得。
人若还在,怎么都是好的。
到了那里,比之妓院都不如,根本就是廉价货,谁都能上,才不会管你是死是活或是哪里不适呢。
海兰也是吓得跌坐在地,满眼的不置信,瞪着胤禄死死的看着。
胤禄却是嫌弃的将手放入塔木一早打来的一盆温水中,用婉儿做的洗手液洗了手,才回到婉儿身边坐下。
“善琪呢?”胤禄沉着声音问道,塔木回说跪在外头等待着呢,胤禄却直接挥挥手,道:“我不想再看他,废除武功抽三十鞭子,送回内务府去吧!”
“嗻。”塔木领命,端着铜盆,走了出去。
“郭络罗婉儿,你不得好死,你个妒妇,我诅咒你生儿子是个短命鬼,我诅咒你生子大血崩,妒妇,妒妇。我恨你,恨你!凭什么,凭什么你什么都不如,凭什么你能得到这么好的姻缘,凭什么被十六爷捧在手心里做宝贝,我凭什么就该被人践踏!”海兰起身,指着婉儿怒骂着。
胤禄皱眉,刚要出手堵了她的嘴,却被婉儿拦住了。
婉儿起身,优雅的走到海兰身前,说道:“放心,我的孩子好着呢,不劳你烦心。至于血不血崩,也与你无关。我的确是妒妇,可我男人都没嫌弃,你又有什么权利在这里瞎叨叨?至于,我为什么有这样的姻缘,我想一是天注定,二便是我没有害人之心,却有防备之意。从你开始不甘,开始善妒,妄想拿我孩子的命来满足自己恶毒的心思那刻起,你便输了,你不是输给我,你是输给了自己的不知足!”
“不自知,不知足的人,便失去了被人爱的权利。”
说完,婉儿看向还想求情的富察氏,说道:“你当你这般护着她,是宠溺她,却是将她一步步推向这样的怪圈,让她认为,好的东西都该是她的。往日过的不如她的,突然获得了比她好的,她便会不甘心,想要抢夺,不计代价,今天的结果,你们俩都有错,额娘,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你当真认为自己从未做错过吗?”
第六十六章 她想要回家
富察氏沉默下去,她真的开始反思了,这么一想来,海兰笑的时候,她就给她灌输,她是嫡女,什么都要比那几个庶女要好。
久而久之,海兰就养成了目中无人,娇蛮任性的性格。
自己还当她是个娇贵小姐,没有多想,如今被婉儿一提,的确有着很大的问题。
“额娘知错了,婉儿,额娘求你,让你阿玛不要休弃我,不要送我去做姑子。海兰额娘会好好教育的,她还小还能转变的过来,送去军营做军妓她就完了啊,她会被那些人给玩死的,不行,不行!”
富察氏哭求着,海兰却怨恨冷漠的看着。
听了婉儿的话,她也认为自己之所以会变得这么失败就是因为额娘做错了。
“你去死,都是你害我,你害得我。”海兰突然扑进富察氏的怀中,富察氏心疼的抱着她,不料,海兰突然拔下金钗,就朝富察氏的背部扎去,一切太突然,不少人都没来及反应。
富察氏也蒙了,心痛不已,这就是她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到头来却是这么的怨恨她。
“拉开!”婉儿反手射出一根金针扎在海兰裸露出来的脖子上,海兰被定在当场,婆子立刻冲上去,将人拖开。
而富察氏则抱着肩膀,呆滞的坐在一旁,一副不置信的样子,眼泪横流,或是后悔,或是心疼海兰变成了如此模样,到底为何,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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