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会在这?”
东方宇坐在床沿,见她那错愕的模样,不禁一笑的倾身欺近她。“这是我的地方,身为主人我不在这该在哪?”
“你的地方!”她讶然!“那杯茶──”想起早上喝了春日端给她的茶后,整个人就昏了。“春日竟然……”嫣儿不敢置信忠心的春日会这么对她?
“别怪她,她是为你好,而且就算她不说,凭你那副脾气摆在理智之前的脑袋,也不难猜出你想做什么!”东方宇笑得捏捏她可人的下巴。
“什么意思!”嫣儿打掉他的手。“你是说我很笨吗?”
“这是说你太莽撞,你的脑袋里大概从没有把三思而行这四个字放进去吧!”
他懒洋洋道。
“你──”正要骂人的嫣儿,却被敲门声打断。
“少爷,嫣儿小姐醒了吗?”门外老总管压低声,不放心的一再叮嘱。“你要记得纪崇少爷说的,嫣儿小姐爱作梦很好骗,只要发挥少爷哄女人的本事,就万事太平了,未来的主母最吃这一套了。”
东方宇简直快翻白眼了,他们之间的独处非得这么一波三折吗?果不其然,当嫣儿视线瞥过来时,娇叱随着一阵乱拳攻来。
“好哇!我爱作梦、我很好骗──这就是你和大哥的感觉──”杀气的食指一下又一下地往东方宇胸上戳去。
听到这声鬼吼,门外老总管就知闯祸了,赶紧溜吧。
“小狐狸,这是你大哥说的,跟我无关呀!”
“与你无关!你们如果没有狼狈为奸,我会在这吗?”她怒咆。
“哟,你这时倒挺聪明的。”他朝她眨眨眼。
“哼!”嫣儿用力推开他,跳下床。
“你要去哪?”见她忿忿地往外走,东方宇想拉住她,却被她用力甩开。
“从现在起,不要叫我、不要碰我,我们之间的婚事绝对──不、可、能!本小姐现在要回家!”咆了最后一记霹雳吼后,她愤慨地拉开门。
“回家!可是这里──”见她要冲出去,东方宇忙要制止。
“哼!”纪嫣儿回他一个大鬼脸,就往外跑了出去。
“嫣儿──等一下──”他忙追上去!
“跟你说不要叫我,你听不懂是不是!”为怕被他拉住,她跑得飞快,几乎横冲直撞,凡经过之处,豪华摆设无一幸免。
“别跑呀──未来的主母──”正在指挥仆人的老总管见了也吓一大跳。
“拜托!这是‘澄园’的什么烂地方呀,怎么走起路来会摇摇晃晃的!”方向搞不清,站又站不稳,让她怒骂不停,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一艘楼船上。
“这不是‘澄园’呀──外面是──”东方宇急着要喊住她!
“我管你外面是什么──从现在起我们一刀两断──敢再惹我大家走着瞧──”她回首大骂的随手推开一道门。
“危险呀!”老总管和仆人跟在主人身后同声高喊。
“危险个头啦!有病呀你们,我又不是没来过‘澄园’,有什么大惊小怪!”
“嫣儿──小心呀──”见到她打开离船舷最近的侧门,只见外边天际已一片云霞,倒映的江水红光漫漫,而当事者犹不知地朝他们回喊后,往外就是一冲!
“闭嘴啦,有什么好叫的,真是──哇──”嫣儿整个精神几乎全摆在后面的追兵,她猛一回头就见到一片潋滟的天光水色时,吓得登时整个身躯在船身边晃倾尖叫。“救命呀--这不是‘澄园’──哇……”
“嫣儿!”东方宇忙要拉住她,还是迟了一步,哗啦一声,倒霉的她落水了。
“三小姐──”老总管和身后的仆人连忙上前探看。
只见纪嫣儿一冒出水面,马上拍水哭喊。“这什么鬼地方呀──东方宇你居然带我来这种地方──你陷害我──”螓首载浮载沈,哪怕灌了水还不忘迁怒骂人。
“嫣儿,撑着点,我拉你上来──”东方宇抓住绳索马上纵身跃下。
船舷上以老总管为首,个个探头观看这一幕。
“大烂豹──死狎豹──都是你害的──我恨死你啦──咕噜……”一大口水马上灌进她嘴内,呛得她还来不及意识何事,后领已传来一股拉力,接着整个身躯被拦腰抱起。
当她跪在甲板上时,几乎力脱的要瘫下去,口中不停地咳着水!
“没事吧?”东方宇拍拍她的背,在旁关心地问。
“你走开啦──不要碰我──呜……”惊险过后又一身湿淋淋地狼狈,让嫣儿激动地推开他,埋膝痛哭。
“嫣儿……”他只得陪她坐在一旁,无奈地看着她。
“都是你啦……呜……只要见到你我就倒霉……不是被当成妓女就是被门板打到……到现在……呜……又跌落水里……都是你害的……呜……”她哭得抽抽噎噎,双肩颤动,好不凄惨。
此时,夕阳的余晖下,叠翠的山峦已为霞光所罩,涛涛江水映灿,归巢的鸟啼声不住的从两岸传来,处处显出宏伟的山川之景,还有一道又一道的哭号声伴着楼船行进。
片刻后,哭声渐歇,嫣儿从臂膀中抬起红肿的双眼朝一旁的人望去,不禁又呜咽的哀怨。“你都……不会安慰我……呜──”接着又是埋首大哭。
唉,明明是你叫我不要碰你的呀!东方宇颇感无辜,却总算是得到接近她的许可了,只得柔声哄着。“别哭了,再不换掉衣服会感冒的……”他抬手轻搭上她的肩,前方的人儿蓦然回身投入他怀中,委屈地理在他胸膛哭诉。
“人家好惨……好可怜喔……呜……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她抱紧他,又拚命捶着他的背。
“好、好,都是我、都是我不好,别哭了。”他温柔地抚着她的发呵护地道。
※※※
夜已笼罩,整艘灯火通明的楼船静静地在江中前进。
雾气蒸腾的热水对满身湿透又狼狈的嫣儿来说,简直是最盼望的一件事,尤其是一个大得几可玩水的木桶,更是奢望的梦想。
如今她站在这个梦想前,偌大宽广的木桶位在楼船二楼,整个室内像为夏季而特别装潢,柱子上皆系着水色薄纱,连小小的摆饰和紫檀木柜上都刻着精雕的图案,清雅的熏香布满其间,清风徐拂,淡蓝的薄纱飘逸,美得朦胧如幻境,能在这样的气氛下沐浴绝对是教人期待又享受的一件事,可是……身旁有个观众就不太好了!嫣儿看向一旁,一双充满灼热的眼正兴趣高昂地盯着她。
“少爷、夫人,水好了!”老总管指挥完仆人在大木桶注完热水后,朝主人回复。
“夫人!”嫣儿讶叫。“管家老伯,你叫错了,我根本还没过门,怎么会是夫人!”
“可是,这是少爷的意思。”
“少爷的意思!”嫣儿看向东方宇,后者佣懒一笑地起身。
“老管家你先退下吧!”他遣退房中仆人和收拾衣物的婢女。
待众人退出后,嫣儿没好气地插腰道:“东方宇,我们还没成婚耶,少把那种噩梦的称谓周到我头上来。”
“噩梦!”他摇头感叹。“就是有这么没良心的丫头,枉我为她付出这么多,四年来这个‘美梦’可伴着我共枕入眠。”
“共枕入眠!少恶心了你……你做什么!”见他竟开始拉开衣物,嫣儿骇得大叫。
“洗澡呀,否则命人烧热水做什么!”他理所当然地以下巴顶顶前方热气袅袅的木桶,继续解下衣物。
“洗、洗澡!这水你要洗,那、那──”那我呢?正要问出来的话,见他笑得一脸意图不明,彷佛就等着她问,聪明的小狐狸马上见风转舵,陪笑道。“那四少你慢慢洗,不打扰了!”说着马上要溜。
“你一身湿淋淋地还想往哪去!”东方宇抓去她的后领。
“放手啦──你要做什么──”嫣儿拚命想挣脱后颈的箝制。
“你说过我这么喜欢找女人洗澡,一定要找你呀,现在你得负责!”
“我、我也说过要解除婚约的,你别乱来呀……”
“解除婚约!到现在还敢说这种话。”东方宇猛然将她抱起,往大木桶走去。
“不要──放开我──我这次跟你说真的──我不嫁你呀──”她慌得大叫!
“我也跟你说真的,你纪嫣儿是我的妻子,此刻起你的家和归处就是为夫身边。”说着东方宇毫不客气地一松手,让她跌落浴桶中。
“哇!”从热水中冒出头的嫣儿想起身,却马上被悍然的健臂给压下。
“把衣服脱掉,否则我就亲自动手。”他半裸着胸膛坐在木桶边沿环胸道。
“不要!”她倔然地缩到浴桶的一端瞪着他。
“不要?”他眉目一挑,手指关节扳得嘎吱响。“麻烦再说一次!”
“我……我是说,我就要脱了!”小狐狸马上屈服,正要拉下外衣,却见他紧盯的眼神,不禁低头嗫嚅道。“你、你不转过头去,我怎么……脱!”
“怎么脱!”他唇角很不怀好意地上扬,甩着手臂道。“好吧,为夫亲自帮你脱!”
“好,我脱、我脱了!”窘得她背过身子,一件件的解下衣裳。
片刻后,一件件的衣衫、亵衣拋落在浴桶边,当身后传来涉水的声音时,温暖的气息也靠上了她。
“嫣儿,转过身来。”他诱哄着。
前方的人儿摇着头,接着肩膀传来颤动的微泣声。
“别哭,我不会欺负你的。”东方宇忙将她揽进怀中,吻着她的发窝,轻怜爱抚地哄了她好一会儿才问道:“告诉我,你心中应是爱我的,我没自作多情吧!”
“我……”她抿唇,心中有羞涩的悸动,一半因两人的赤裸,另一半因身下传来他灼热的亢挺欲望,在木桶里,她是坐在他盘起的腿上。“你说不会欺负我的。”
“我没欺负你呀,我这是和你沟通。”东方宇将怀中的人儿抱紧,那纤细的背脊几乎贴在他胸膛上,她的螓首几乎仰靠在他颈窝边。
嫣儿发现自己真的喜爱他胸怀所传来的温暖和心音。
“你心中既有我,又为何三番两次的要跟我解除婚约,难道你不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
“我、我相信,可是你的真心不会长久!”就因此造成她心情数度犹疑不定,因为他现在对她这么好,将来万一变心了,她一定会痛苦的想死。
“你听谁说的?”
嫣儿仰看着他,乌亮的瞳滴溜溜的转,一旦克服那层羞怯,在他的呵护下,那份勃勃的朝气又回复。“书上说的呀,浪荡子都是四处留情的,娶了老婆安分没多久就会故态复萌,到时别说真心了,你连良心都没有!”
“你真是这样觉得吗?”这丫头到底平时都看哪些书呀。
“不是、不是!”嫣儿马上兴起的在他怀中主动转身,不理她这个动作对抱着她的人造成多大的影响。“这是小道传言喔,好象是那些被你拋弃的姑娘们说的,还有好几种版本的说法吶,像那个……你干么气喘成这样?”
“你……不要突然乱动,否则……大家都别说话了!”他咬着牙,透出露骨的情欲,决定趁自己还能控制前,好好对这丫头说清楚自己的心意。“嫣儿,相信我,我是曾经疯狂过,可是自从心里有了你,我改掉了那荒唐的堕落,尤其这几年,看着你的成长,期待着来江南见你的时刻,几乎成了我最大的精神支柱,我不敢说这四年来自己过得像僧侣生活,可是没有任何人能满足我,你已深烙在我心底,我清楚的明白,今生今世我要的只有你,纪嫣儿!”他动容的表白,深切地锁住那张眨大双眼的俏脸。
须臾的静默后,是佳人终于动着唇道:“喔!”
“喔!”他发出受辱的声。“我说得这么感人肺腑,你就一个字,还一副很不相信的神情。”第一次剖白内心居然受到这种待遇,东方宇大感不平地握住她曼妙的纤腰。
“很痛耶!”她又扭着身体的想抽掉他的手,却听到一声倒喘接着被箝得更紧,像要定住她。“那个书上说的呀,风流浪子的感情如果受到质疑,就会开始指天誓地的证明自己,不过你道行高点耶,不发誓、不诅咒就说得动人心弦,不愧是闻名花街柳巷的东方四少,了不起、了不起!”她大表佩服地用力拍着手。
受到心上人的赞美,东方宇有些谦虚。“哪里,自小环境养成,父母教导有方,所以……够了──我在说些什么──”天呀,他受够了,东方宇直接吻住她,悍然地探入那来不及反应的樱唇内,浓烈的吸吮,像要吸干她的力气,也释放自己的无名火。
第一次,他对这丫头恼极了,一直是小心翼翼地对待她,结果深情的付出被质疑是色鬼的本性,做段感人的表白还被当戏码看,这头小狐狸,说她天真还挺刁顽,说她不解情字,偏偏满口自成的歪理,与她谈情说爱,简直自找虐待!
“四少……”嫣儿对着正埋在她胸口肆虐的人唤着。
“闭嘴,再跟你这丫头讲话会气死我……”他囓咬着那丰润的蓓蕾,欺身将她压在木桶边沿。
“可是……这种感觉好奇怪!”她咽着口水,感觉一股燥热由身下某处烧起,不禁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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