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不住气的洛儿首先急得跳脚,「我看你的医术根本就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好嘛!」
「洛儿!」任飞宇哭笑不得的将她拉回怀里,他知道洛儿是急得口不择言。
「不可能呀!」曲慕文喃喃自言。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怎么不可能?净寒姐姐都已经昏迷不醒了!」
曲慕文斂眉凝思,再一次为净寒把茫季茫欧畔滤氖郑诜績壤@了一圈,回头问道﹕「这是什么味道?」
「味道?」洛儿不解地眨眨眼,用力地嗅了一下,才明白他所指为何。「哦!你是说这香味呀?这是一种药草的薰香,我觉得聞了可以提振心神,就拿一点过来——」
「胡来!」曲慕文突然怒吼一声。如果他没料错「那药草呢?」
洛儿赶紧找了出来,惊疑地递给他。
「果然没错!」
「怎么了?」任飞宇不解地审视他的表情,「这药草有什么问题?」
「这是七星草,」他的神情激动,「一般人聞了它的薰香,可以提振心神,但净寒所服用的药物中,有一味金矢菊,这两种药草是极端相剋的,若不慎误用,轻则导致昏迷,严重的话甚至会使人致命!你知不知道?!」
洛儿被他的厉声责备吓傻了,心乓鈦y之下,她的眼眶开始泛红。
她真的不晓得自己的无心之举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一想到自己差点害死净寒姐姐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任飞宇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柔声安慰道:「别哭了,这不是你的错。」
然后他瞪着情绪失控的曲慕文,「你兇她干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这时,曲慕文已稍微稳住混乱的心绪,他缓和神色歉然地道:「洛儿,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刚才我只是一时心急。」
洛儿摇摇头,「没关系,我只想知道净寒姐姐她——」
「幸好及时发现,还能够挽救。」
「那就好。」她这才安下心来。
******
曲慕文果然医术超群,不过才短短三日的光景,净寒已然清醒,并恢复了红润的面色。
只是,太平的日子没过多久,旋即又爆发了一件更为惊天动地的事件。
那一天,雪蓮煎好药,洛儿照常到厨房端药。
谁知,净寒喝过药后没多久,突然脸色丕变,双手紧捂住胸口,倏地呕出了一大口鮮血。
这突来的狀況,把洛儿震呆了,她忍不住駭然惊叫:「净寒姐姐——」
听到不寻常的尖叫,曲慕文与任飞宇匆匆赶来,只见房里一片怵目惊心的血红,以及净寒正逐渐下滑的身子。
「寒寒!」曲慕文心魂俱裂的惊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心痛地紧抱住净寒已无知觉的身躯。
从未见过曲慕文如此激狂的洛儿,只能囁嚅地答道:「我不晓得净寒姐姐喝过药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药?」他探了探净寒的茫ⅲ捶煽斓氐阕∷砀鞔笱ǎ缓蠓鲎潘似鹄矗擞脙攘ξ贫尽
呆立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洛儿,不安的絞着衣抽,仰首望向任飞宇,「怎么办?」
「别急,先看看情況再说。」任飞宇拍拍她的脸,对她安抚的笑了笑。
见曲慕文面色也逐渐泛白,豆大的汗珠直冒,任飞宇赶忙在他身旁盘腿坐了下来,运气助他一臂之力。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帮不上忙的洛儿,不敢貿然出声打扰他们,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良久之后,两人终于同时收掌吐息,缓缓站起身来。
「怎么样了?」洛儿迫不及待的追问。
任飞宇摇摇头,示意她稍安匆躁。
安置好净寒后,曲慕文回过身来解答他们的疑问。「寒寒中了绝命门独步天下的『血蠍散』,这种毒十分棘手,再加上毒性已侵入心茫叶济话盐漳芙獾昧恕!
他闭了闭眼,无力地撑住头,蹙起的眉宇间凝满痛楚。
「那那该怎么办?」她拉着任飞宇,眼眸中满是惊惧。
任飞宇按住她的手,代曲慕文说下去:「唯今之计,只有双管齐下,一边调制解药试着化解净寒体內的毒,另一方面则是每天以內力一点一点的逼出毒性。」
他顿了顿,「这一点,我们可以轮着来,以我们自身深厚的內力,应不成问题。」
曲慕文连点头都已显得无力,「谢了。」
「都是自家兄弟,说这什么鬼话!」
*****
那么多天了,可是净寒却依旧昏迷不醒。
洛儿担心极了,可是却又无能为力。
真是可恶,绝命门竟然敢伤害她最喜欢的净寒姐姐,她绝不轻易放过他们!
夜里,当洛儿回房休息时,本想倒杯水止渴,却发现杯子底下压了张字条,她好奇的拾起,上头写了几个字——欲得解药,树林一敘。
解药?莫非这人就是对净寒姐姐下毒的人?
洛儿没多想,将字条随手一丟便冲了出去。
她当然不会呆得幻想下毒者有一颗善良的心,会自愿奉上解药,但只要有一线生机,就算赴汤蹈火,她也在所不辞!
******
「咦?洛儿,你要去哪儿」
一阵轻喊引来任飞宇的注意,他寻向声源。
「雪蓮?怎么了?」如果他没听错,她刚才唤的名字是——洛儿?
「洛儿不晓得要上哪儿去?」雪蓮的神色有点古怪,说起话来也吞吞吐吐的,但他无心探索,循着她的目光望去,他见着了已远去的纤柔身影。
这么晚了,洛儿会去哪儿?无暇细想,任飞宇追了上去。
*****
夜黑风高,洛儿已经来到了树林,但周围却毫无动静。
「喂!我已经来了,阁下也该现身了吧!」
洛儿见树后隐隐有黑影浮动,便往前跨了几步,开门见山地道:「解药呢?」
对方没答腔,目光朝她身后一瞥,接着阴冷的扯了一下唇角,便迅捷地飞身离去。
「喂!你别走,我话还没说完耶!」这一来一去太过迅速,洛儿根本搞不清狀況,直觉地追了几步,却早已不见对方的身影。
「说走就走,真没礼貌」她喃喃地咕哝。一转身,却见任飞宇正站在前方不远处。暗沉的夜,她没看出他脸上阴沉駭人的脸色,迳自展开笑颜奔向他,「飞宇,你怎么来了——」
啪!一记巴掌热辣的迎面挥来,打得洛儿怔愣在当场,「飞宇」
「为什么?!」他痛心地望着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她愣愣地想,飞宇在说什么?为什么他的眼眸写满了愴痛?
「发生了什么事吗?飞宇?」
任飞宇痛徹心扉,无视于洛儿眼中的迷惘。「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是那么的信任你呀!净寒甚至将你当成了自己的妹妹。你这么做,对得起她、对得起慕文、对得起我吗?」他一连串悲切的吶喊,总算让她明暸他所指为何,
「你是说你以为下毒的人是我?我和刚刚那个人天哪!你误会了,我没有,真的不是我」
「事到如今,你还想辩解?」尽管当他赶到时,只来得及看到背影,但却也足够让他肯定,那人便是持续追杀了净寒许久的「毒蜂老人」!
另外,她如何解释她何以半夜出现在此地?又如何解释这一连串的巧合?
「你相信我呀!飞宇,我真的没有」她急得落下泪来。
任飞宇死握住拳,命令自己不许心软,沉痛地道:「你要我如何相信你?这么多的事实指证历历,七星草差点使净寒送命、那碗毒药也是你端的,再加上今晚而你还要我相信你?
「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你为什么要背叛我?若净寒真有什么不测,你教我如何面对慕文?」
「不!不是的,你听我说,你真的误会我了」她的心乱成一团,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紧紧抓住他的手,祈求的望着他。
「误会?」他甩开她的手,哀愴的眼眸闭了闭,「如果我够狠心,早就一掌取你性命了!」但是他下不了手!他怎会爱上这个外表纯真,內心却狠辣如蛇蠍的女人?任飞宇呀任飞宇!枉你一生自命风流,结果到头来,竟爱上不该爱的女人!
洛儿倒抽了一口气,为他表现出来的深刻痛楚而心酸。她抬手想抚去他眉宇间的沉痛,却被他躲了开来,
「不要碰我!」他避如蛇蠍的举动,狠狠地刺伤了她的心,
「飞宇!事情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之所以会在这里,是因为——」
「够了!你不用再说了!」他心中满是悲愤,听不进她的任何解释,转身就要离去。
「飞宇——」她惊喊,情急中死抱着他的大腿不放,淒淒切切地哀唤:「求求你,听我说好吗?」
他死咬着牙,强迫自己不去看泪如雨下的她,「放手!」
「不!你要相信我,我没理由去害净寒姐姐呀!」
「放手!」他又重复一次,强压下內心的不捨。
「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我爱你呀!」她如此深爱他,怎么可能会背叛他呢?任飞宇陡然一震。
爱?这个字传入他的耳里,竟是如此讽刺!他面无表情地回望着她,冰冷地说道:「再不放手,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
接着,他的右掌缓缓扬起——
她绝望地松了手,无力地跌坐回地面,哀绝的眸子盯住他,「你当真如此绝情?」
他不语,浑身僵直地背过身,一步步決然而去。
「我会恨你的!」她望着他冷酷的背影,声泪俱下的狂喊,在他背过身的那一剎那,她的心就冷了、寒了。
「任飞宇!你会后悔的!」
他的脚步顿了顿,却不曾回头。
空冷淒清的四周,只剩下摇曳的树影,以及一个悲绝断腸的人影。
******
自树林里回来后,任飞宇就沉默的独自佇立在屋外,任刺骨的寒风一阵阵袭身,而毫无所觉。
「任大哥——」一声低柔的叫唤传入耳畔,他缓缓地回头,「雪蓮。」
「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他没有瞒她,反正迟早要说的,于是他据实以告,「洛儿就是在净寒药里下毒的兇手。」
雪蓮瞪大了眼,「怎么可能?」
「我也不愿相信,但」他苦笑了一声,「事实摆在眼前。」
雪蓮凝望他失魂落魄的面容,忍不住问道:「她让你很痛心?」
他别开眼,懊丧而痛苦地一拳捶向木屋,「我恨她!」任飞宇这般激烈的反应,是她从未见过的,她因某项敲入心扉的领悟而惊痛莫名。
「你」她黯然地开口,「你恨她,只是单纯地因为遭到信任的人背叛,还是因为——背叛的人是她?」
他抿紧了唇,没有回答。但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的答案。他能忍受全天下人的背叛,但——为什么是她——他挚爱的女子?
看见任飞宇的反应,雪蓮不敢置信地摇着头。她怎么也没想到,任飞宇竟爱上洛儿了!
第七章
「怎么无精打采的?」曲慕文凝亲任飞宇哀然神伤的面容,「洛儿呢?没和你在一起?」
「别再提她了!」任飞宇悲愴的低吼,犹如一头负伤的野兽,被人碰着了痛处似的。
曲慕文心知事态严重,神色也凝重起来,「怎么回事?你们闹翻了吗?」
「她——」任飞宇一想到洛儿背叛他的事实,心又再次揪疼起来,
「我想,我该向你道歉,净寒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我难辞其咎,要不是我带洛儿来,也许今天净寒便不会命在旦夕。」
「此话从何说起?」
「在净寒药里下毒的人——是洛儿!」他咬牙挤出话来。
曲慕文怪异地盯着他看,好似他方才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在寻我开心吗?」
「不,是真的!」如果可以,他也不愿相信啊!他严肃的神态告诉曲慕文,他是认真的!
「天哪!」他哀叫出声,「你在胡扯些什么?谁都有可能做这件事,但洛儿?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相信!」
任飞宇轻扯唇角,笑得淒涼,「我也不想啊!但洛儿和毒蜂老人在林子里密谈,却是我亲眼所见的呀!」
「哦?」曲慕文仅是淡淡的一挑眉,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震惊。他平缓无波地道:「飞宇呀!你真是个胡塗蛋!我请问你,洛儿的动机是什么?你认为她这些日子与净寒的融洽感情像是裝出来的吗?」
任飞宇被问得哑口无言。「可是七星草之事还有净寒每回出事,都与洛儿撇不了关系,你教我如何」
「我真想狠狠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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