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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吗,你早该有这份儿觉悟了。冲你今儿大彻大悟咱得干一杯,来,以茶代酒了。”,思浣说着就举起了杯子。
“好,以茶代酒,庆祝咱们打今儿起彻底脱离苦海。”,说着我和思浣结结实实的碰了个响儿。
谁能想到,当初我为了和思浣较劲,罚的屏儿一步步的跪着你见她主子。我们好像从来就没好好说过一次话,难得的那几次也是背对着对方,可今日却好像是无话不谈的知心好友。哼,做人真有意思,昨天的仇人是今天的知己,昨天说要幸福的人,今天已阴阳永隔。
思浣真有点儿要喝酒的意思,我刚喝完的茶又被她倒满了,她也给自己倒满,对我道:“你跟他……现在算怎么回事儿啊。”
我有点儿吃惊,“怎么突然扯到这上边儿来了,这也不挨着啊。”
“别打岔,今儿难得咱们既有说话的机会又有说话的兴致,干脆把想说的都说了,下次,又不知道哪年哪月了。”
“那也不一定非说这个啊。”,我其实更想说,我跟你之间不是那种可以谈论这种问题的关系吧。
“你看,你又来了不是?怎么一谈到他你就躲啊,那天在小池塘我跟你说什么来着,你跟胤祥和我跟……我跟他不一样,你们的事,自己能把握。而且,天天都见面,谁又都清楚是怎么回事,又不是孩子,有时间,有精力,这个年岁了,还瞎折腾什么呢?”,听完她的话,我真的开始怀疑。眼前这个人,真的是思浣?那个傲到骨子里的思浣?怎么今天的感觉完全像是另外一个人,说着直白的话,反倒看着更像是芳心。正想着,她接着道:“其实你们之间,你们自己清楚,我也清楚,无非就是拉不下那个面儿,顶多也就是先前发生了些事,有些怕了。可这一着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像是你的作风吧。”,正说着,她突然走近我身边,压低了身子和嗓音对我道:“你也知道皇上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吧,估计是等不到十四爷回来了。难道皇上还真会把一个心仪的即位阿哥指到天边儿去?无非是为了保老十四,到时候京城闹起来,他一个手上有兵的,怎么会不被人惦记?只怕到时被人利用做了替死鬼自己都不知道。把他派到青海,才不至于陷的太深。到时新君即位,也就不好追究什么。”
我一脸惊奇的望着思浣,她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侧福晋,怎么对局势分析的如此深刻。特别是刚才的眼神与表情,像极了胤祥。
“怎么,不信?这有什么难想的,老爷子无非又是故技重施,当年对胤祥不也是如此吗。老爷子看中的人,自然也会被别人盯上,想保护他们只能藏起来了。”
“那如果不是十四爷,还会是谁?”,我当然知道即位的是谁,只是想看思浣的心里,到底能测到几分。
“怎么,你也以为是八爷啊?胤祥早就该给你分析过了吧?现在别说别人了,就连八爷自己也早就不做这个梦了,不然也不会力荐皇上,派老十四去做这个大将军王。”
“你是说八爷认为皇上会传为给十四阿哥?”
“就算不是,也要力荐十四阿哥,起码不能让皇上看出他还有夺嫡之心。八爷这个人,我实在是看不透。说他聪明,有时却蠢的惊人,说他用人有道,他又是生生被手下那群人给害苦了。”
“这话怎么说?”,我越来越来了兴致。
“难道不是吗?要不是他手下那帮没远见,沉不住气的太招摇,到处去惹是生非,皇上也不会那么早就从传位之人中把八爷划出去。就算不是八爷指示的,起码说明他压不住手下人。老实说,八爷算是有些亏啊。”,说完脸上到有几分惋惜之色,也是应该,胤禩的确是个人才,这谁也不能否认。
“那依你看,皇上是要把皇位……”
她冲我一笑,“你别告诉我说你心里没主意。哼,这会儿了,你那心思,会看不出来?”
“你倒是高看了我,他老人家的心思,岂是咱们猜得到的。”
“有什么猜不到的,皇上又没藏着掖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八爷也看出来了。”
“我怎么没看出来?”,我倒是想看看思浣说的到底对不对。
“哼,若不是传位于他,为什么到现在八爷如此收敛还不放胤祥出去。若不是他,怎么会早早的就护起胤祥为他今后之用。若不是他,为何要选十四爷做大将军王。若不是他,我来这儿干嘛?”
“他?是指……”
“胤祥除了他还能为谁所用?”
我暗自点头,思浣果然厉害,确是胤禛没错。
“胤祥的事,我倒是能想明白,可皇上传位于四爷,和十四爷,八爷,还有你又有什么关系啊?”
“你是真不懂,还是考我呢!”
我赶紧赔笑:“当然是不懂了,我那点儿小本事,这种大事可想不来。”
思浣当然可能不信,但还是说了起来;“为了他即位,不放胤祥出来是肯定的。老爷子把恶人当到底,让他出来做好人,以胤祥的性子和他们兄弟俩这么多年的情义,还不一辈子对他死心塌地?十四爷就更不用说了,老爷子当然知道这两兄弟不对付,可毕竟是亲兄弟。支走了十四爷,他在京城也施的开拳脚。当然,也不至让人指使十四爷跟他对着干。”,思浣的一席话中,所有提到胤禛,她都用“他”字替代,这中间有多少深意,估计就只有她自己懂得了。“至于八爷,他心里也应该早有谱儿了,所以才想让皇上调走老十四,他那是怕万一到时闹起来,十四爷会帮着亲哥哥。自然了,咱们这位十四爷有时脑子也少根筋,说不定还记着他八哥为他谋了个大将军王的恩情呢。八爷就是要十四爷记他的恩情,就算四爷即位,十四爷也还是自己的人。至于我,”
“你怎样?”
“不是告诉过你吗,我是来保胤祥的,自然也是为四爷今后铺路的。”
“就这些?”,我不依不饶。
“当然还有了。”
还有什么?我暗自一笑,等她的答案。
“我是他的心病,也是皇上的一块心病。把我送到这儿来,是皇上为他除了我这块心病啊。”,我收敛了笑容,本以为知道了答案可以和她打趣,却等来了一声无尽的哀叹。自己的命运,自己的责任,思浣知道的太清楚。她的一生,就是因为活的太明白,才太痛苦,太疲惫。
“所以你,清醒点儿吧。”,思浣突然换了语气,对我道。
“我?我有什么可清醒的?”
“有什么可清醒?你以为等那一天到了,发生改变的就只有四爷?”,思浣的眼中突然闪出了久违的凶光。
“什么意思?”,我有些害怕。
“什么意思?你以为胤祥踏出了这个门之后,就还会是今天的胤祥?到时,你估计就不会随随便便的以‘胤祥’相称了,你最好相信我的话!”
我相信,我当然相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和硕怡贤亲王,难道还能被我直呼名讳?可我就是知道会有那一天,现在才更加不敢和他太过亲近,只是做到悦儿所说的:“好好待他”就好。
“趁着现在还有机会,赶紧抓住他吧。其实,你很幸运,他一直在你手中,只是你一直没有勇气抓住他。趁他现在还愿意留在你说中,趁现在还没有人逼他离开,你一定要抓住他。再不做些什么就真的来不及了。记住:不管今后发生了什么,不管别人逼他什么,他都是愿意在你身边的。我这句话,你千万要记住。”,思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虽说我的确有些不懂,但我知道,她不是在和我玩笑。
“我记住了。可是我和他……”
“行了,我只说我该说的,做不做,如何做,是你的事,不用告诉我,我也不会回答你。”,现在,她好像又做回了真正的思浣。
“还有,对于那个人,”,看她的眼神我就知道她再说胤禛,“别怪罪太多,相信我,将来他会逼你做很多,逼胤祥做很多。但是,再送你一句话,你最好也记住:照他的话做,一定比违背要好!可以埋怨,但千万不可违背,不然后悔的是你自己。他不是可以玩笑的人,千万记住!”
“我记住了。”,可我也清楚地感觉到这个气氛很不对,思浣今天太奇http://。345wx。怪了,她找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好,能做的,我都做了。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他了。”,思浣长叹了口气,如释重负,站起身向窗台走去。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一定要问:“思浣,你今天有些怪,到底为什么要……思浣!”,我想我终于知道她找我来的目的,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要跟我说那些她不曾说过的话,为什么要让我记住她的话,为什么要嘱咐我那些。
看到她开始淌血的嘴角,我明白了一切。
无牵挂撒手人寰 恨不平终难平复
“思浣!”,我大喊一声冲了过去,思浣已经站不稳身子,倒在地上。我把她抱紧怀里,虽然此时自己腹中也是一阵疼痛。“思浣,思浣!”,我不停的叫她的名字,摇晃她的身体,她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思浣!思浣!我……我还有好多话没跟你说,我还有好多事要问你,你醒醒啊!”,一个活生生的人在我手中离去,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当它再次出现,我的惊恐,我的挫败,丝毫不亚于当年。“起码……起码也应该让你和他见一面。你一定有好多话想跟他说的,你一定还想再见他一面的。其实我知道,他也是想见你的。那晚,我看他提到你时,眼中满是关切。你们比我们更苦。你醒醒啊,你还没见到他呢,你醒醒啊!”,我把头埋在她的胸前,眼泪大滴大滴的坠落下来,虽然眼前这个人,我始终弄不清到底是友还是敌。
“你哭什么,我还没死呢!”,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赶紧抬头,思浣睁着两只眼睛,一脸疲惫的望着我。“哪有给活人哭丧的,你咒我?”
“思浣,你……你不死了?”,我像个孩子似的,问着傻里傻气的问题。
“生与死,岂是我们自己可以决定的。特别是我们这样的人,好像手握生杀大权,想让谁死,谁就绝对活不成。多威风啊,可我们偏偏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就连一天也不行。”
“别说那些个了,你不死就好。”
“谁说我不死,只是没有马上死。”,说着,脸上显出了决绝的微笑,看她惨淡的脸色,我知道她没有骗我。思浣的时辰,不多了。
“为什么呀!我真的不明白,你们这都是为什么呀!活的好好的,有什么事不能解决,为什么一定要死呢。你也是,悦儿也是,平日里都是最理智冷静的,怎么对自己的生命如此草率呢?”,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埋怨一个将死之人,可我所有的不舍与怜惜全都化为这最后的愤怒了。
“哼,如果真的可以解决,谁想死啊。我们不愿活着吗,我们就不懂得活着更好的道理吗。我们也知道,活着才能和喜http://。345wx。欢的人在一起,活着才能见到想见的人。可是,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没有了再活下去的理由,你的选择,会和我们一样的。”
“你这说的都是什么呀!”,我开始气思浣的执迷不悟。
“你女儿为什么死,你就这么不能理解?换做是你呢?自己心爱的男人爱着自己的母亲,和这样一个男人生活在一起,你想过那是什么样的感受吗?你想过吗?悦薇是个什么性子,你比我清楚,她也不想死,可她活得下去吗?”
“还是我害了她,还是我害了她!”,其实思浣说的这些,我清楚得很。胤祥的解释无非是对我的安慰,可当这谁都明白的道理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后,那感觉还是碎心般的痛。“那你呢,你又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忍了,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你不是说他快要成功了吗?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为他苦了那么多年,偏要在这最后的时刻走吗?何况现在,你……你也要为孩子想想啊!”
“说你笨,你果然不聪明。就是到了这个最后的关键时刻,我才不能为他惹祸。他要即位,我不死,能行吗?”
“为什么不行,你现在是胤祥的福晋,和他有什么关系!你也说过,等他即位,胤祥就不一样了,到时候还保护不了你?”
“有我在,他还即的了位吗?他的品性,你是听说过,也领教过的。他,能留我吗?”,思浣咬紧牙关,紧闭上双眼。
“怎么可能,没错,他是严厉了些,但我不相信,他就真的如此冷酷无情。”
“傻瓜,这本来就是场无情的战争。你看不出来吗,但凡还有一丝情意,早早地都出局了。这场战争拼的不是文治武功,比的就是,谁更无情,谁能将有情化为无情。对他,也是一样。他有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