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弄来就行了吧,咱别再费事用钱换了行不?我……我只会让别人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可从来不会给自己找下顿儿吃啊。”
“换言之……你只会用偷的抢的就是不会走正道儿?”
“你打我吧。”,某草垂首做默哀状。
我大手一伸,他吓得直缩脖子。打你?老子才舍不得呢,一把揽过他的脖子在怀里仔细把玩:“好小子,有你的!能直接弄东西咱还挣钱干啥,老子就烦脱裤子放屁。不过话说回来,你回回出任务都没算计着捞点儿外快,总能学点儿挣钱的本事吧。”,心说和着你比我还笨,老子除了吃饭好歹还会找茬儿耍赖,你这孩子就只有杀人这一门儿手艺啊。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强中自有强中手啊,老子今儿栽了。
“每次出任务都是带足了盘缠的,每回还能剩下很多,回去复命的时候上头一般不会再把经费收回来,所以这么些年,我也存了点儿钱,要不咱们先啃两年老本儿,趁着这段时间学门儿手艺?”
一听此言我仿佛看到了自己双眼放出的绿光(纯属放屁之言 ,要都能看见自己眼睛里的东西,谁出门还挂着眼屎啊。):“还没过门儿就上交小金库儿了,要不说我不是一般人儿呢,跟我在一起,思想觉悟进步就是快。诶呀,我的小可人儿啊,来来来,先亲一个以作奖赏。”,小草瞬间把自己发射出去半米远:“至于的吗,也没多少钱。”,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打子银票,跟递卫生纸似的扔我眼前,心想:雍老四污染出来的娃就是不一样,扔票子的气度都是这般的不凡。这不叫视金钱如粪土,这完全是一种不知金钱为何物的完犊子败家行径。不过眼前骗钱第一,发泄不满在金钱面前简直一文不值。于是,我忍了。但还是慈眉善目的来了一句:“和着这年头当杀手比当王妃有前途。”
草姑娘很自豪的笑了笑,同志们,这就是敬业的力量。
低头一数银票,我模仿者普贤菩萨的经典笑容,转身对草姑娘笑道:“草姑奶奶,这就是您所谓的‘小钱儿’?”
“这……很多吗?”
“不多,不多,去过蓬莱阁吗?”
草姑娘点头。
“知道它别名叫‘灵魂的清道夫’吗?”
草姑娘摇头。
“就是说一般只有特级小康才能进去喝杯茶,一杯茶下肚……就由特级小康变成五保特困了。钱没了,腐败就去他妈地了,于是灵魂终于洁净了,是谓灵魂的清道夫也。”
草姑娘歪脖儿示意我:这和我有毛儿关系?
我晃晃手中的银票:“您这打子,够咱们在三环以内开仨蓬莱阁。我这个比喻你有概念吗?”
草姑奶奶点点头,“也还好啦。”
我瞬间变银票为凶器:“我让你‘还好啦’!”,草姑娘前面跑,我后面追,自己也感叹,精神力量就是比钙片有用,追杀小草这会儿腿咋就不疼呢?“败家媳妇儿!胤祥当了王爷,老子管账也没使过这么多钱,他落难那会儿给下人放了月钱,老子连打个钗都得思想斗争两宿。你还得便宜卖乖?还跟我整‘还好啦’!以后说话给我把那‘啦’字儿去了,再整港台腔儿我把你送给胤祥他七大爷!”
“七大爷?”
“好男色!后宫正在扩充招募中,他玩死的小倌够一个加强连了,你去了老子现在就给你引见,都不用排队的,报名中介费全免。”
“我错了。”
“滚回来坐好!”,老子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浪费,腐败,和所有那些比我有钱的人。“钱的问题是解决了,你这点儿私房钱够花六辈子了。但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咱得找个去处。”
“去处?这是个问题吗?”
我冷笑:“有了钱,去哪儿本不是问题,可有人说不要再见到我,咱就得滚的远远的,不能再现在人家眼里不是?”
“可大清都是人家的天下,咱能往哪儿躲啊?”
“是啊,大清都是……”,等等,这话茬儿不对啊,“我好像没说这个不想见我的人是谁吧?”
草姑娘一笑:“你还听别人的话吗?”
“这个反问句用的恰到好处,是啊,人家让咱滚,咱不能还赖着不是?”
“他这么说也许是……”
“闭嘴!他的心思用你来猜?”,我也不知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变成这样,我凭什么对小草这么晴一阵雨一阵的,这样他又算什么,他又凭什么收留我,他欠我什么?
“是我不好,不该提的,要不我们去……”
“为什么?”,我打断了他,“为什么你能让着我,为什么什么都听我的,为什么?为什么他就不能?”,一句话说出,就连空气都好像和刚才的不一样了。
小草一笑:“他的心思岂是我能猜到的,但我想,他一定有他的理由,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的。”
“我现在问的不是他,他的理由?哼,他做什么都有理由,只是从来不把理由告诉我,不就是想求个理由才被扫地出门的吗?不提他了,我问的是你,你到底为什么对我……对我如此。”,我想问的是为何对我这么好,但这么狗血的话我实在说不出口,只能委屈小草了。
“你多虑了,哪有什么为什么,就是咱们好歹相识一场,你不嫌弃我当我是个朋友,现在你有麻烦,我也是个无处可去的,大家搭个伴儿,就这么回事儿。”
“朋友,搭个伴儿?好,说的好,说的好啊。”,他知道我是怎样的人,他知道我的脸皮又多薄,虚荣心多重,如果说是见我可怜我可能摔门就走。可胤祥难道不懂我吗?同样是面对一个这样的我,有人愿和我共患难,有人却说我这样的女人他不需要,要我再别出现在他眼前。
“呃……”,小草见我出神,就知道我一定又在想不好的事,赶紧打断我,但成功打断之后见我看着他又没想好说什么:“那个……呃……对了,大隐隐于市吗,咱们藏在哪儿都不安全,不如咱们也别藏,该去哪儿去哪儿,到处走走说不定反而不容易被人发现,顶多你换个男装。”
我点头。“咱们明儿就走,先离开京城吧,不想在这儿呆了。”
“嗯。”
“不过……走之前,我……”
“是该先去看看弘暾的,那孩子我没怎么接触过,但一看就是懂事的。”
草赛花,你怎么就看的出我想去见弘暾的,淡淡一笑:“你不是一般的精明,但你的精明总能出现在它该出现的地方。呵呵,别紧张,你该庆幸,我吃你那一套。”
小草长长的松了口气。
“以后不用对我这么紧张,现在是我离不开你的时候。”
他一笑,依旧紧张。“我回房了,你早点儿休息。”
“嗯。”
走到门口他停了下来:“有些事我没能力做到,但能为你做的我都会为你做。如果有一天要你为我去作抉择,别因为我去改变什么。”
真是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怎么谁都爱临走的时候撂下这么一句让人听不懂的话啊。
第二天一早,小草主动说他去不合适,在客栈等我。我一人回老宅见弘暾,说啥不用打草稿,大致就是:我走了,你想干啥干啥。
进屋转了好http://。。久圈儿,倒是没想到他会不在,其实不在也是应该的,我又没打招呼自己会回来,凭啥让人家在这儿等我,再说让儿子呆在这么个破地方,我舍得他爹还心疼呢。
临出门桌上有张字条,整齐的压在杯子下:“如今,你身边还有谁?”,我想我读懂了。暾儿不是自己要离开的,更不是被胤祥接走。有人把他带走了,目的是我,为了让我身边再也没有一个人,为了彻底击垮我。我没心思想这个人会是谁,不断的去想这句话:“如今,你身边还有谁?”,想到这儿,不禁想起昨晚听到的两句话。
“有些事早晚要说的,我知道你不愿意,不过你斗不过他,我也不行。但你放心,到时候我赔上性命也要保你周全。”
“有些事我没能力做到,但能为你做的我都会为你做。如果有一天要你为我去作抉择,别因为我去改变什么。”
胤祥让我走人,真的是有原因的?小草说会有人让我为了他去做抉择,他们的话跟这张字条有关系吗?
我身边还剩下谁?当然,此刻,我身边真的只剩下……
天啊!千万别是真的,小草他……
我疯一样的跑回客栈。那个今早答应等我的人果然不在了。
字条:勿念。
我身边,终于什么人也没有了。
起名继续无能
胤祥的意思是,我知道些什么,有人要逼我说出来。胤祥没有能力阻止那个人,只会在我说出事实后拼死保护我。
小草的意思是,有人会用他来威胁我,逼我做出抉择,他也依然无法阻止,只希望我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不要顾及他。
那封信的意思是,有人为了逼我竟然夺走了我身边所有的人,要让我陷入绝境不得不屈服。
我很庆幸自己还没有丧失思考能力,现在我去哪儿都是麻烦,倒不如回暾儿消失不见的老宅。坐在老宅的正厅,我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慢的想自己手中既有的三份线索。
其一,胤祥的话。一个胤祥都拦不住的人,我不难想到会是谁。以前或许候选人很多。不过现在康熙逝去,八爷党只剩下一个靠媳妇儿娘家势力苟活的十爷,老十四现在从政治威胁来看和死了没两样,其它的均可忽略不计。那……能让胤祥为难的还有谁,唯他一人。
其二,小草的话。有人拿他来威胁我做决定,那个人一定知道我和小草很熟,而且一定对我们之间发生的事一清二楚。这样一来范围就缩小了很多,候选人除了那个人可能还有胤祥。不过总觉得胤祥和小草指的是同人个人同一件事,所以逼我做决定的那个就应该不是胤祥了。很可能还是那个人,而且能让小草听话的,还会有谁呢。
其三,留字条的那个人明显是要让我失去所有人,把所有人都作为威胁我的筹码。既然如此,那那个人一定了解我,起码知道我在乎什么,而且很准确的让我失去了所有我在乎的人。如果我算的不错:芳心母子三人,沁薇,弘昌,弘暾,小草,这些人全都是为此而失踪的。想来,从芳心母子被接进宫开始,足有一年多的时间了,难道此人的网张的这么大,从那时开始便在准备今天?直觉告诉我,不是我多虑。想想这些人,芳心母子是因为皇后说心疼接入宫中照顾,沁薇是因为他的“好心”被藏起来保护,弘昌是因为身子养不好也接进宫里养病,弘暾是半接半掳,小草可能是自愿的。这些人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全都聚集在周围,怎么会是巧合?
没想到我最终的敌人会是他:雍正。
我也不能确定“敌人”这个词是否准确。他有何理由与我为敌吗,没有。从他还是雍亲王开始,我从来没有对他形成任何威胁,只是可能在他的潜意识中,我在胤祥身边,早晚是胤祥一个麻烦。可二十年的事实证明,我的确没坏他们的事,他如果认为我是个威胁,以他的性子夺位之时就应该除了我这个后患,我能活到今天就证明雍正应该不把我当成威胁才对。可如今的状况又让我着实摸不透,现如今天下太平,他怎么又想到对付我这个不值一提的小角色。难道,他从未对我放心,只是原先一直要借助于胤祥,所以不愿做的太明,现如今事态稳定才重翻旧账?又或许,他真的只是想从我这儿知道些什么。可我这里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啊。难道……他想知道的,我并不知道,而那个真正的兆佳若娴才知道?老天,若是这样就太可怕了,我说我不知道他不会信,可我的确是不知道,难道指望兆佳若娴给我托梦?我来到了她的世界,谁知她跑去哪儿逍遥自在了。唉……
这都是后话,只要是雍正决定的事,别人是绝对没有掌控权的,我操心也是白费,自会有人来教我怎么做。小草无非是他手中最有分量的筹码,我没妥协之前,小草绝对没有危险。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胤祥是个什么态度,他在这出戏里到底扮演什么角色。他知道拦不住他四哥,但也说过会拼命护我周全,可我最怕的就是这个。虽说现如今胤祥是雍正的左膀右臂,可如果他为了我和他四哥对着干,以雍正的性子就是砍了这条手臂也绝不姑息。我倒是不担心胤祥会有危险,毕竟他是雍正宝贝了一辈子的“十三弟”,我担心的是雍正不会再让他从政。胤祥倒是不在乎官位名望,他在乎的是自己最后的几年里还能为大清,为百姓做几件事。这不是我信口胡说,胤祥的身体他自己很清楚,甚至比我还清楚。我不止一次偷偷看到他把太医往后角门外推,催人家赶紧走无非就是怕被我撞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