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憩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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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憩怡生-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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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己心难表寸语 苦儿笑再负苦心

  “你疯了!”,还是不爱多说话,还是当初怒视我的眼神。没变,一切都没变。
  当他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没有斗笠,没有面纱。
  我们就那么面对面站着,什么也不说。我只是看着他,怕他的脸会再变成别人。怕是我眼花认错了人。好http://。。久没在见到这张脸,太想再见到这张脸。贪心的看着,好像要把过去的时刻都补回来。
  “是不是你啊?”,其实我已经可以确定了。虽然只说了三个字,但我认出了他的声音。虽然只是怒视着我,但这是世间绝有的眼神。“你不是不回来了吗?就那么走了,说是我不能在让你做以前的自己,就那么走了。只给了我一个算不上是理由的理由。你倒是找到了自己的尊严,完成了最后的任务,就这么不管不问的走了。”
  “难得一见就说这个?”
  “你别走了……”
  “你……”
  我不仅吓到了他,也吓到了自己。怎么在这种时候,在这种地方,说出了这样的话。
  “你别走了”,我不能让自己停下,“当初我就想让你跟我一起回京城,你却……现在我什么都不问,你能不能不再走了?我希望在想看到你的时候能看到你,想经常看见你,特别是在我不好过的时候,总会想起你。我不想自己最难受的时候身边只有一把扇子了,既然你回来了,就别再走了好不好?”
  “我的事,你真的什么都不想问?”
  “你回答我。不走了,好不好?”
  “我为什么要留下来呢?以什么样的身份和理由留在你身边呢?当你想见我的时候,又以什么样的立场去见你呢?”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我只是,只是想见你。只是和你在一起就很高兴。”
  “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吗?和我在一起很高兴?那和你在一起时我又算是谁呢?你不是一心只想着那个人吗?”
  “你和他不一样!”,一瞬间,我好像从心地喊出了一声很久以前就想喊出的声音,好像在认识草赛花以前,就已经很想喊出这一句了。“你们不一样。没错,这一生,我跟他是没个完了。可我也真的希望在我需要一个人在身旁时能看见你。你知道吗?我越来……越来越不敢去找他了。越来越不敢去见他了。以前,我们虽然没过过几天舒心日子,但出了什么事我就会第一时间想到他,想去他身边。可现在,我怕了。我觉得自己离不开他,他也离不开我,但我们在一起怎么就是快乐不起来呢?你知道吗?我时常想起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时常想着如果能再见到你就好了。”
  “也就是说,你割舍不掉的那个人始终是他。我只是你受伤后会想到的一个知己。”,他说的格外轻松,只是声音有些重。
  “你是谁,我是谁,他是谁,这些都重要吗?这么多年,有太多问题逼我去给出一个答案了。我现在最害怕‘结果’‘定数’,一切都说不清道不明也许才是最好的吧。”,我走进他身边,“你不会再走的,对吗?正因为是知己,你才会留在我身边的,对吗?”
  他摇了摇头,走到身后的一张桌子前坐下。“我可不是为了什么‘知己’才回来的。其实,能不能回来,我自己也做不了主。”
  “这话什么意思?”
  “是那个人非要我活着,你们真是一对儿啊,什么事都只按着自己的意思来。”
  “你说……胤祥?”
  “也就你这么大胆子,现在还敢叫‘胤祥’,小心改不了口,让人听见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当今圣上和先帝可不一样。”,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我,也许他说的对,这就是知己吧。
  “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果然提到他就来了精神。当日我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睁眼后自己却躺在床上。照顾我的人说是他救了我,把我送到这里养伤。”
  “你……会那么听话?”,草赛花一心忠于雍正,既是为了一个忠字而死,怎么会因为胤祥救了他就断了死意。
  “哼,所以说他厉害。这之间他来找过我,说我太不了解皇上。忠于当今圣上,不是看你是否愿意为他去死,而是看你到底能为他做多少事。空无意义的‘忠心’倒不如实在的作为来的有用。他说皇上即位不久,朝中局势尚未稳定,以我的本事就这么死了未免太过可惜,不如等待时机再为圣上效命。”
  胤祥果然是胤祥,能对合适的人说出最合适的话。对于草赛花,也许说再多也是徒劳,只要提到雍正,就算是十拿九稳了。
  “他还说现在大家都以为我死了,这到是个很好的机会。我可以借着自己身在暗处的有利条件为皇上效力。他说的头头是道,我实在没有再寻死的理由。特别是这些话,由他口中说出。”
  草赛花说的不错,他当初自杀,一部分是因我而起,在胤祥面前自不好再提此事。
  他接着道:“后来,我就一直留在那里修养。最近,他又来找过我一次,说皇上身边出现了一个奇http://。345wx。怪的人。”
  “奇http://。345wx。怪的人?”
  “是。他没说的很仔细,因为具情况他也不是很清楚。他只是说,皇上派那个人执行任务,可那个人好像借此之名做了些其它的事,说不定会对皇上不利。可那个人的所为究竟是为谋私利还是皇上私下交代的,他还没有弄清,所以让我等他的消息。今晚,他手下人突然来找我,说那个人好像要行动了,让我在你府上后门等着。”
  “你知道是接我吗?”
  “除了你还有谁?”,他说的很坚定。
  “你怎么这么有把握。”
  “他把我私藏起来的事,虽说不上什么罪,但总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现在有事需要我去办的,一定是极为重要,极为机密的事。既然让我去府上接人,那他府上既机密有重要的人还能有谁呢?”
  此刻,草赛花猜透了胤祥的心思,我也猜透了他们俩的心思。胤祥说的那个受了皇上的命令却好像做了些皇上没交代的事的人,应该就是惜乔没错了。她来府里,肯定是雍正的意思,毕竟是他送给胤祥的女人。而且,她来的目的可能也没那么简单。但她这些让人难以想象的所作所为就不一定是雍正的指使了。想在想想不禁觉得正是如此,她费尽心思搅的府上天翻地覆能对雍正有什么好处呢?现在朝局刚刚稳定,南方又发了旱灾,老八他们也时不时的整点动静出来,这种最需要人的时候,雍正是决不会去做些对胤祥不利的事的。也就是说,雍正派惜乔来如果真的别有用心也绝不会是她现在所做的这些事。那她身后的人是谁呢?
  “你是不是想到了些什么?”,草赛花问道。
  “正在想,却整不出什么头绪。”
  “你想想,那个人出现的前后有没有什么奇http://。345wx。怪的人和事出现?仔细想想,应该有些蛛丝马迹的。”
  “我想想,我想想。”
  “嗯,你想想看,如果她身后还有另一个主使人的话,那个人敢派一个女人进入怡亲王府,应该不会让她孤军作战的,总会跟她联系什么的,有没有什么陌生的人出现或是发生什么奇http://。345wx。怪的事?”
  奇http://。345wx。怪的事?陌生的人?我顺着草赛花的提示一点一点的往下想。善穆特!我的脑海中突然闪出这个人的脸。本来一切都平淡如是,突然那天善穆特来传了个韩龙啸的口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单看这件事好像一切就此结束,可在这之后,胤祥就很久没有回家了,突然雍正赐来了惜乔,昌儿吐血一病不起。这难道都和那就“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有着什么关系吗?还有,草赛花刚才还提示我说:有没有什么奇http://。345wx。怪的事发生?弘昌和弘暾势如水火,算是奇http://。345wx。怪的事吗?昌儿和惜乔之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暾儿那天在书房撞上惜乔,说的话也有些古怪。再者,悦儿出嫁当天自尽,之后没多久韩龙啸即位。这些对于多疑谨慎的雍正来说,难道能没什么想法吗?或许,这本身就和他有什么关系,根本不是什么巧合!这一切都有什么联系吗?
  “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啊?哦,没,没有,没有。”,我不能告诉他。韩龙啸,惜乔,雍正,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有某种联系,那就太可怕了,不能让多一个人卷入其中,不能再让他为我犯险。而且,这里还牵扯到雍正,对于他有这非同一般意义的雍正。
  他淡淡一笑,好像并不相信我的话。但我不说,他定是不会再问的。
  门外响起了马车的声音。
  “是谁?”,我问他。
  “这么http://。。快就到了。”
  “你在说谁?谁到了?我在这儿没关系吗?”
  “哼,就是因为你在他才会来。放心,是你想见的人。”
  草赛花走到门口,拉开一个狭小的缝隙。一个身影走了进来,披着黑色的斗篷。我站起身,仔细的看着。我想见到的人,是谁呢?
  那人走近大厅,摘掉斗篷。
  “你……”,我简直说不出话。
  “额娘!”
  “暾儿!”
  弘暾跑上来冲进我的怀中,虽说是激动,但倒也是着实吓了我一跳,他刚才不是……
  “暾儿,你怎么会在这儿?哎,暾儿,你干什么?”,他突然跪在我面前。“额娘,刚才暾儿说了很多大逆不道的话,请额娘责罚。”
  “呃……暾儿快起来。额娘不怪你。是额娘对不起你。”
  “你当然不能怪他。”,草赛花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解的问道。
  “虽说你总是搞不清状况,但你的确有个机智过人的儿子。”,说完就坐在了最远的一张桌子前,不再说话。
  “暾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会来这儿的?”
  “是阿玛让我来的。”
  “他?”
  “是。额娘,您怎么就没发觉,阿玛是为着咱们的!”
  他为着我们?他做的那些事,是为了我们?我又一次辜负了他一片苦心?

  弘暾一语惊梦人 草赛花回应险惊心

  不能否认,弘暾的一句“阿玛是为着我们的”的确把我搞蒙了。为着我们?从那个我没见过的下人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开始,那个人就好像不再是胤祥了。他是谁,我认不出。眼中没有一刻的犹豫,心中没有一丝的不忍。可当我用茶碗砸破他额头的时候,那泪水却是那样的熟悉,梦中也仿佛总能见到。他却依然却没有因为我的泪与他的血而有任何改变。他好像彻底判了我的死刑。那样的人,是为了我?让我如何相信?
  但依旧不可否认的是,弘暾的话也让我瞬间开始欣喜。他,还是为了我吗?他,又一次为了我吗?我不敢相信,但又太想去相信,甚至已经开始迫切。我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心,就在我听到弘暾那句话的一瞬,心就已经在说:“他一定是为了我的,以前不也是这样吗?他从来都不说出来的,没有解释,没有预言。这次也一定是这样的,一定的。”。
  谁是谁非,何谓真何为假呢。
  “额娘,您怎么了?”,弘暾搀扶着精神恍惚的我坐下。
  “没什么,没什么。”
  “喂,那孩子……”,坐在最远处的草赛花说到。
  弘暾回头:“您……是在叫我吗?”
  “她没那么好使的脑瓜,你把话说明了吧,再不说,就活活把你额娘急死了。”
  弘暾一笑,拿起桌上的茶壶给我倒了碗茶,放在我手中,“额娘当时一定是气大了,才没发现的。”
  “发现?暾儿,我没发现什么?”
  “额娘,您想想看。今晚进了阿玛书房的人是不是都是只说了几句话而已。”
  “这倒是的,那又如何。”
  “额娘您想啊,衙门审案子哪有只凭一方说说县太爷就信了的,依咱们大清律自是要拿出些物证出来的。更何况,您是阿玛最亲近的人了,他老人家怎么会只听几个下人说几句无凭无据的话就认定您的不是呢?”
  弘暾的话倒是瞬间点醒了我。不错,虽然今晚来的人倒是齐全,可谓是谁的人都有了,哪件事也提到了。却为何一件证物也没拿出来,这也太过“口说无凭”了吧。胤祥随着胤禛打理了那么多年的刑部,这最基本的过程他怎么会不懂。
  “喂,那孩子,”,草赛花又接着道:“你额娘高兴过头了,脑子不够用了,有什么话你就一次说完了吧。”
  弘暾有些害羞的淡淡一笑,朝草赛花点了点头。
  “暾儿,你这话额娘信了。可……可既然口说无凭的,他还找来那么些人来胡说一气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弘暾拉过我的手,“额娘您想啊,阿玛为什么不弄物证。就算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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