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域女子更为修长高挺。
“棋甄,记住。本皇子要的是一只能亲手摧毁的高傲之雁,而不是一只垂死的雁,不准伤她分毫。”
“请放心吧,三皇子,就算要断羽、断足,也要由三皇子您亲自来呀!”
“咳,三皇子,要摧毁高傲之雁,少初也可以提供方法。围堵绝对不是个好方法。”被锁定其中的苏少初也高声的加入他们对话,替料理“自己”的事贡献一力。“这么多人,不把这只雁打伤也会掉羽毛,还有你说的雁一点都不高傲,谦虚向来是她的处事之道。”
开玩笑,看着周遭大汉踏在地上的步伐,沉而轻的不陷泥地,就知道这每一个都是练家高手,拳脚功夫都很硬,就算不伤她,皮肉也要痛上一阵。
这种阵仗实在该叫傅兄,还是她那终年冷着一脸寒潭面色的老弟来。她这人不喜欢暴力,所以打架一律都“请”(栽)别人出马,她只负责爱跟可爱的姐妹、还有小弟弟们一同玩乐逍遥,人生何必太执着打打杀杀呢!
“啧啧,本皇子是该赞美爱弟你真是处变不惊,还是顽强挣扎!”朱毓发出的低笑声,充满兴致。“不过,爱弟能提供的定是好计,不如现在上马车来,让本皇子亲耳听你说。”
“这么慎重的事,当然要过二天,少初备好大礼亲上三皇府,和三皇子您坐下来喝一杯聊聊。”她这人很有礼貌的。
“棋甄,不用给本皇子面子,围堵人吧!”
几乎没有任何招呼,围攻的大汉像有规律的阵行,在她周遭错开,掌风率先破空击来,随着鼓音响起,同时对向苏少初!
利落的雪色衣袂才回身避过掌风,下盘疾攻的腿劲已悍扫来,苏少初腿势更快格开对方,却感一阵窜麻从脚欲上,迅捷的身形忙连退数步。
看到泥地上的水洼,像有无形的力量行进般,在一波一顿的鼓音中,一路划开水痕泥沙,在她原来伫立的地方,水泽竞高飞而起,接着像没目标般散开落下。
锁脉的鼓音必须她出手才能追,这群人的责任是引她出手,让克罗棋甄的鼓音可以追她武功脉门,好封住她的经脉!
这下真是麻烦了,这群汉子的武功再加上随时伺机而动锁脉鼓音——
“老弟,只好借你的猎魂剑法一用了!”
主意一定,苏少初甩过手中长萧,提气守元,拔起的身势如凌云之天,手中长萧逼出剑芒之锐——
“横剑当空,划开点点霜落——”
长萧化红光剑气,回身翻腾中,红光剑影飞旋,当空朝几个紧随跃空想擒人的大汉劈去,二、三个大汉被红光扫中,落地痛嚎!
“挑残雪、化干霜;破疾风,化利芒——”
飘洒的身姿踩上落地的大汉,待鼓音才追至,她跃飞再起,手中长萧旋飞不止,借飘空细雨迫气而出,化剑气之威,如风扫燎原,震开再围上的人马。
“剑光如狂潮,剑影似奔雷,光吐红刀,影猎疾魂——”
迅风、迅雷、迅影之剑气、身姿,一路划扫而来,翻飞的剑芒中,像幻化无数之影!
“霜迸飞刀行千里,红芒如削震回肠——”
虹光连贯,最后归为一道锐虹,再化五道极锋,直取克罗棋甄之鼓,对方虽想护鼓避开,却差之毫发的让三面鼓毁之!
苏少初回气定息时,壮汉们全倒,鼓音亦散。
“四少这剑法看来虽劲道不强,却能准确取中要害呀。”
“好说。”她笑笑措手。
总不能说这劲道不强是因为剑法本来就不是她的,她只是临时偷师,真要剑法的原主人来,附近怕是寸草不生了!
她没有孪生弟弟苏雪初的内力与剑锋,只能仿得三分模样与二分剑意。天生她不好武学,却有一看便能抓住精髓的领悟力,连南源剑师都惊讶于她的天赋,自然剑师也同时败倒在她爱享乐重于一切的惰性上,因此哪怕她没真正学过猎魂剑法,也能耍出几分模样。
反正只要能够逼退眼前阵仗,避开鼓音的追人,她就能伺机脱身。
“看来不出重鼓之音,抓不住四少的身形,得罪了——”
克罗棋甄双瞳掠凛,异服大汉们在主子的示意下再次围上,再起的鼓音,是节奏明晰得几乎迫上人心口,大汉们的眼神也转为犀利。
鼓音与凌厉攻势再对苏少初,忽地,一旁草丛内的身形跌扑出;!
“冰月……啊——”
“住手——”惊见掉入战圈中的人,苏少初叱喊,却已救之不及!
迫人的鼓音打上来人,原就濒死的身躯被鼓音之力弹离,重摔落地!
“公子……冰月……公子,请、请您救我族少主……”
浑身是血的少年,五官淌着黑色血丝,几乎快被黑暗所驱的意识,只见眼前伫立的白衣身形,他痛苦的爬行。
“孟阎司……冰月……公子……”
被尖刺砺石割了满手血的掌,抓上苏少初的鞋与衣袍,血红的印于透染了雪色的衣摆。
少年一双眼已经分不出血水和悲恸的泪,只见他眨着让人几乎以为那是一双已经死亡放大的瞳,泪与血不停淌落眼角边的小黑痣。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苏少初缓缓开口的声,下着任何感情的道。
“冰月……公子……”
当少年的手缓缓垂下时,未竟的遗憾终令他瞠着难以瞑目的双眼,带恨死于异乡。
苏少初始终淡敛着双眸,身形不动,神色也不见分毫变化;身后,一个戴满珠玉宝戒的大掌按着她的右肩。
从克罗棋甄攻势转为凌厉,少年闯进战圈中,朱毓便来到她身后。
“三皇子,此人是冉流玄虹的人。”克罗棋甄看到少年面上的纹印,确认道。“从他身上的萼青之毒已有数日来看,极可能是日前三皇刺杀不成后逃脱的刺客。”
“少初爱弟真是淘气哪!竟会认得刺杀本皇子的人,中萼青的人早该死了,除非有人救了他,压住他的毒。”朱毓伸臂环住她,切齿又呵笑的声低撩在她耳边。“窝藏刺杀皇族的刺客要诛九族的,不会是你救了他吧!”
“少初说了,他认错人。”她敛眸,淡淡道。
第六章
马蹄伴着轮轴声,一行威荡的护卫,在雨夜中,平稳的行进在帝都街道上。
“少初爱弟,此情、此景不禁让人想起去年上云峰时的那一夜,一路上,你也始终在本皇子怀中。”
豪华的马车内,铺着轻裘丝缎的垫上,朱毓一臂钳紧怀中人的腰,另一掌按住在颈窝处的螓首,面庞紧偎挲着那细柔的发丝,闻着那久违的发香。
“只差当时,你可没这么不乖。”他像在训一个顽皮的孩子,警告胸怀内想挣动的身躯。“少初爱弟,当个听话的乖孩子,别乱动,否则一个拿捏不好,真重伤了你,让本皇子多心疼。”
“如果三皇子希望我再刺你一剑,少初不介意再来一次虚与委蛇,这次绝不会刺偏!”定然一剑要他朱毓的命。
“你就是这么会使坏,让本皇子又爱又……恨!”他亲昵的笑骂,按在她螓首上的掌随着他的声缓缓顺着颈项抚下,来到肩头,眸光调上森狠!
肩上骤来的剧痛,苏少初猛地推开朱毓,那几乎打算捏碎她肩胛骨的力量,令她咬牙得冷汗直流。
“瞧你,就爱不听话,吃苦头了吧!”声充满温柔不舍的心疼,看着痛苦捂着右肩的苏少初,他再伸手向她。
“过来,让本皇子看看你的伤。”
“死不了的伤,毋需三皇子费心。”苏少初避过他的手,冷笑道。
“少初爱弟,真打算继续这么不听话吗?”
朱毓再次抓过她捂着肩膀的手腕,苏少初回手想反击,随即倒抽着声,他威胁的反折她的手掌!
“你是想在这帝都内打伤本皇子,还是让本皇子真将你重伤?”
敢在帝都内打伤他朱毓,伤害天家皇子的罪名非一般人能担得起,更何况朱毓的能力,也非她武力可敌……
“将少初打成重伤,甚至控制伤势的轻重,三皇子并不陌生,何需客气。”
被他再拉进怀中的苏少初,对再被握住的肩膀痛缩了一下。
“跟本皇子算旧帐,那本皇子岂非更该跟你算算玩弄本皇子的事,还有那无情的一剑。”
朱毓低吮着她冒冷汗的额角,对怀中的人像一件爱不释手的宝物般,抚着她的发丝,面宠亲昵的一再厮磨着。
“乖一点,让本皇子看看你的肩膀。”
就在朱毓拉开她的衣襟时,苏少初反倒笑起。
“爱弟想到什么有趣的事?”
“少初想到方才答应三皇子,要提供摧毁高傲之雁的方法。”
“是吗?说来让本皇子听听。”
苏少初推开他的手,对此刻笑得一脸“异常呵护”的朱毓道;“何不刺瞎这只雁的双眼,再……灌聋她的耳朵,接着毒哑……她的唇舌,三皇子瞧如何?”
“为何爱弟觉得这么做最好?”朱毓游戏般的余裕慵懒已失,冷掀着唇。
“因为这样……”她仰首,不驯至极的挑衅神态,对上朱毓那双莫测下绝对是令人胆寒的瞳眸。“一辈子都可以不用再看你朱毓,听你朱毓的声音,也可以不用和你朱毓说话,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身体我便施舍给尊贵的三皇子又如何?”
一个对他不言、不看、不语的废人,他朱毓要得到就得吧!她也只允许他得到这样。
朱毓唇边的笑意敛去,体内控制的一种情绪像崩解开般,眼瞳火炽狂涛的凛绝!
连反应都来不及的,苏少初便被重复而来的刚猛身躯给钉入垫褥中!
才要开口,大掌便已扣上了她的下颚,怒瞳像要钉入她眼中般的狠睨!
“你真的很能够懂得如何羞辱、挑怒本皇子。”
唇俯压上她,在被他迫得不得不张开的唇齿上,狞言的切声。
“只要你说出一句本皇子不想听的话,少初爱弟,这个唇舌就不用再开口了。”
他深吮的虐噬那躲无可躲的唇瓣,啃咬那令他爱恨交织的灵活利舌,血腥味从两人交缠的唇齿中沁出。
片刻后,苏少初才从那唇磨似的苦刑中脱身,喘息着。
对朱毓,她已经不晓得究竟是希望当初该一剑刺死他,还是宁愿彻头彻尾两人就没有过交集,他的疯狂与独占欲望已渐渐脱出她所能应付的承受。
但是再刺他一剑,她竟已不确定自己能办到吗?之前,她毫不犹豫;现在,复杂的茫然纠缠着她。
她应该讨厌这个人,也无法去喜欢这个人,只是……她竟然没像从前一样,有那么强烈想杀他的欲望。
当那双困锁的双臂再次从身后环住她时,她只能闭上眼。
“渴望一个人到心在揪扯的感受,你让本皇子尝到了,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折磨本皇子到如此地步,绝不准你在此时退开,少初……”
朱毓从身后探手拉开她重重交叠的衣物,当半边的衣袍滑落见到那细腻的肩颈时,他埋在那诱人的肌肤与发丝中,双臂环锁得紧,深深的感觉着她的馨软与气味。
对这记忆中的肌肤与折磨他的幽香,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
苏少初没有挣扎与抗拒,只是对埋在她肩上的气息,不自觉感到一抹痛苦。
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何面对他会退了这一步,除了他吞噬人一样的炽烈感情令她止步,更怕了他抱住人时的孤独,这双抱住她臂膀与胸怀的双臂是充满孤寂的不安,仿佛抱住她才能拥有一切。
为何?这不该是拥有一切又残忍冷血的三皇子所发出来的,至少不该对她展现!
她不想成为三皇子朱毓心中如此重要的存在!不想与他有如此深的交集。
“本皇子的心和感情如果是只恶魔,是你解放了这只恶魔。”朱毓扳过她,要她看着自己。“你敢躲开的话,反噬的力量绝非你能承受,少初爱弟。”
总是带着笑谑的声唤她少初爱弟,去年之后,这声少初爱弟已多了几分欲望的吟唤。
她别开头,对他滔天巨浪似的感情,她心中实在乱得无从回应起,既无意当他感情的对象,又无法推开他,只能任由他爱抚的掌与火热的哺言随着唇印烙下。
当浑圆的一方乳峰,随着水绿兜胸滑落坦露出时,像刺激了朱毓压抑已久的渴望与记忆,大掌抚弄那份弹性的柔软,揉捻那粉色的蓓蕾,满意的听到她蹙眉的微吟。
“少初,张开你的眼,让我看你的眼……”朱毓的声转为唐哑的低唤。
那双会因欲望而染上醉彩的眼瞳,几乎蚀了他半年来的心志,每想起,体内就像燃起焚蚀人的火焰,辗转烧灼他,除了她苏少初,无人可浇熄。
此时,马车与队伍的行进却停了下来。
“三皇子,太子身边的侍卫候在前方。”
外边传来紫金武卫统领的禀告。
“皇兄的人马?”
“武卫统领傅遥风拜见三皇子。”
月色下,傅遥风为首,身后同样带领一队紫金武卫,上前朝朱毓行仪跪禀。
“天畔苑才是你傅统领的地方,街道上拦阻本皇子队伍是何事?”
“今夜苏少初和太子有约,太子久候不见苏四少,才知是被三皇子您请来做客,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