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我自己的任务不需要非人类帮忙,何况,我跟你很熟么?”
“你这个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的该死的人非人!”摩喉罗迦自己终于还是耐不住寂寞,光荣的暴走了。
人非人?宫宇皱了皱眉头,那是什么?不过看看眼前处于狂化状态的某蛇,撇了撇嘴。算了,就他这样也问不出什么。于是宫大少直接无视掉了某蛇神,非常干脆地向湖地另一边走去。
摩喉罗迦虽然处于暴走中,不过上古大妖也不是好糊弄的主,看到惹自己生气地罪魁祸首居然想悄悄溜走,哼!哪里会有这么容易的事。
宫宇还没走几步,只觉得身上一僵,居然又回到了原地。还没等他站稳,身边的空气一下子凝固了,巨大的威压瞬间砸了下来,几乎把他直接压趴在地上。
好强的气势,相比之下金翼鸟的重力域简直就是过家家。
宫宇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全身不停地战栗起来。
虽然精神里绝没有害怕这两个字,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想要逃避了。
摩喉罗迦现在已经完全平静下来,黑紫色地眼眸似笑非笑地盯着脚下半趴这的某只,心情大好。
对嘛,这样才是对待上古大妖应有的礼节。
“连自己身上尖锐的气息都控制不住地人非人,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摩喉罗迦地嘴角向上扬起,愉快地笑了
不过可怜的大蛇神还没有笑几分钟,那笑容就僵在了他的脸上。
脚下那只应该完全没有反抗力地某人非人缓慢地将头抬了起来,虽然努力抵抗的结果也只是由半趴变成了半跪,但是气场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他身边的空间里,到处都是乱舞的疾风劲雪。
摩喉罗迦地脸色相当难看,他骄傲地威严,又一次被挑衅了。不过他的确拿眼前这个人没有多大办法,这家伙可是她选中的人,他可没胆子一刀剁了这小兔崽子。
无可奈何之下,摩喉罗迦顶着一张臭脸收回了威压。
“人非人,什么意思?”宫宇才不会顾忌一个上古大妖脸面不脸面的问题,拍了拍手站起来后,模棱地问了他刚才一直想问的问题。
“就是像人的不是人啊,你以为你这个纯血半妖还能算人啊。”气头上的摩喉罗迦显然没有把宫宇的话多嚼两下,就没好气地吐槽道。
纯血半妖?我不是人?宫宇莫名地无语,现在这是什么状况。
摩喉罗迦等了很久都不见宫宇出声,以为那小子又偷偷溜掉了,急忙低了头一看,只见那小子僵立在原地,脸上一片茫然无语。
恩?出什么事了?他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话,没错啊,不就纯血半妖么,有什么好得意的?他酸酸地腹谤了一下,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出事了。
这小子不会根本没见过那女人吧?
“哎,你难道从来不知道你是纯血半妖?”耳边传来的话打断了宫宇的沉思,他看了摩喉罗迦一眼,难得很老实地点了点头。
“那个女人未免也太懒了吧。”摩喉罗迦小声的嘀咕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心想着又被当免费劳动力了,正色说道“你不是有血璃珠么?”见宫宇还是一脸迷茫,无奈地补了一句,“就是你红色的瞳孔。”
“你原来地头发应该是白色的吧,白发红眸是一个纯血半妖的标志。纯血半妖就是同时拥有妖神与人神所生的孩子,天生就拥有极大地力量,譬如那个该死地女人。”摩喉罗迦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被人耍的强烈不爽啊,简直是愤恨难消。
女人?看这条蛇的表情好像我认识似的,我认识的女人?
他在借用过这具身体的时间并不多,根本就还没认识什么女人,这条蛇说的应该是我还没穿越之前这具身体认识的人吧?
宫宇地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刚才失血昏迷后像是梦境的画面,难道是她?
“女人?你说哪个?”某大腹黑看来是套话技巧高超,又对准某蛇打了一记太极。
这下轮到大蛇神摸不到头脑了,难道说他们见过,只不过那个懒女人懒得个这小兔崽子解释,又算准了他会帮忙解说所以懒得告诉这家伙他的身份?
“那个给了你血脉的女人啊。”在不明白状况的情况下,摩喉罗迦也很明智地选择了打太极。
这个强悍的太极的结果是让宫宇一阵头晕。
什么?那个女人,我妈?
他是宫家人?宫宇的身世
虽然宫宇心里的一团混乱,不过便面上还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说完了没?我走了。”
“慌什么,我有说让你走了么?”意识到自己再次被嫌弃了的摩喉罗迦这回换了一种比较“温和”的方式——用尾巴把宫宇又拖了回来。
“右手。”冰座上的男子露出了冰冷的神情命令道。
宫宇抬了抬眼皮,看了看腰上缠绕着的粗壮蛇尾,面无表情地懒得理他。
摩喉罗迦完全无所谓这小家伙的不合作态度,蛇尾迅速缠绕上了他的右手臂,抬了起来。
宫宇几次挣扎都没有办法从蛇尾的缠绕中逃脱,他抬起头盯着摩喉罗迦,毫不掩饰红眸里赤条条的杀意。
“你瞪我也没用,我又不是金翼那个蠢货。”摩喉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打了一个响指,宫宇的背囊里一块大大的鳞片飘到了他的面前。
摩喉洛迦一面面无表情地拔下了自己身上的两枚鳞片,一面在他面前的鳞片上飞快地写下了什么,还不忘把尾巴尖再收紧一点,免得某只又跑掉了。
“你想干什么?”宫宇放弃了挣扎,眯着眼睛打量他奇怪的动作,忍不住问道。
摩喉罗迦祭起三枚鳞片刻写着咒文,一边在心里肉痛着他的宝贝鳞片。
那个该死的女人,做三个传送符为什么一定要用我身上的鳞片啊,这可都是我的修为啊!哼,这么怕他会挂掉你怎么不送他几张瑶台的传送符啊。
当听见宫宇的问题,他相当不爽的回道:“监视镜。“然后随手将缩小成巴掌大小的鳞片打进了了宫宇的右手。
监视镜?
宫宇低下头,手腕上整整齐齐排列了三个褐色的椭圆形,像是凭空多了三块小鳞片。这回淡漠如宫宇也火了:“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可以滚了。”终于完成任务的摩喉罗迦心情那不是一般的好,他长袖一挥迅速送客之后,长长得出了一口气,舒服地躺在冰座上,眯起了眼睛。
宫宇只觉得眼前的景色迅速变化,他又回到了黑曜石的路上,不过这回两旁的石雕却与上次大不相同,只怕不是同一条路。
“走的时候把那家伙也给我拖走。”没等宫宇完,摩喉罗迦的声音又传到了他的耳朵里,这回竟然是从他的右手腕上传来的。
宫宇右手看了一眼,居然有点孩子气地重重甩了一下,像是想把那个啰嗦的蛇神甩掉那样。这幅样子如果被认识他的人看到,只怕眼珠都得掉出来。
幸好暂时处于当机中的某大少还没有干出对着手腕大吼大叫的傻逼事来,他四下查看了一下,发现了不远处一个躺在地上的人影。
恩?死的活的?
微微潮湿的木柴发出噼啪的响声,火焰一明一暗地跳动着,映得周围的树影摇摇晃晃的。四周到处都是并不刺鼻的炭的气味,把空气熏染得有些恍惚。
宫默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篝火旁边还有一个逆着光坐着专心炙烤肉串的少年,火光在他侧脸的轮廓上勾勒了一圈橙黄的绒边,衬得他精致的鼻线温暖得让人整颗心都柔软下去。
应该是他醒来的声音惊动了那少年,少年的左手动了动,他的身上射出了几道银光瞬间被少年收回到袖口里。
宫默依稀只看出似乎是几根银针。心下顿时一紧。
这个少年是敌是友?
“你是上善门的人么?”宫宇肉串的时候听见那个男子温和的声音,他微微侧了脸,算是看了一眼,回答道:“我姓宫。”
九大宗门都是比较家族式的门派,各门中的弟子不管是核心还是外围,不管你原本叫什么,只要入了这个宗门就要改成门中的姓氏,譬如上善门是水家,所有人都姓水,又譬如离火宫是白家,所有人都姓白。
“好巧,我也姓宫。”宫默走到暗皇对面坐下,浅浅一笑,和风沐浴,“单名一个默字,你呢?”
谁也不会知道宫默抬起头,在看到眼前这个少年时的惊骇。
这个少年长得跟六弟简直是一模一样,而且居然也姓宫。要知道,在传说大陆上,并没有多少人敢冲了九大宗门的姓氏。
这个少年难道说是宫家的人?可是宫家好像没有流落在外的族人啊?宫默微微皱起了了眉头,难道他是……
宫宇的瞳色已经被他以前采下备用的药材掩饰回了黑色,也就放心大胆地让家伙盯着看。
他也姓宫?宫宇的脑海里闪过那次躺在树枝上与白叶聊天时的对话。
“你跟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哦,他也姓宫。
既然是白叶熟识的人,那应该也同为九大宗门才对,宫家?是哪一宗呢?宫宇心下微动也抬起头来,这才好好打量了一下这个男子的长相。
男子的样子说不上好看,却有一种让人想要亲近的气质。墨色的的眉眼不能说精致,却是水墨画里晕出的青山秀水,有种微妙的舒服。
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锐芒,却似含了一泓月色,一抹笑意,这抹笑意恰到好处地保持了距离,近不谄媚,远不疏离。
他的脸该是暖玉刻的,莹莹有辉,但不刺目。
他只是坐在那里,却连周围的空气都温暖起来。
暗皇心里也不由得赞了一声,多了几分好感,两世所见之人中,从不乏青年俊杰,精致霸气有墨狂,豪爽大气有无欢,风流倜傥有白叶,才华横溢有萧冷,然而只有此人才能配得上这四个字。
君子如玉。
“宫宇。”宫宇将手上的肉分了一块递给宫默,淡淡地接道。
宫默很自然地接过肉咬了一口,一点也看不出他不过是才跟对面的少年认识几分钟的陌生人:“这么说我们很有缘啊,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叫我默,我应该长你几岁,如果你你愿意的话加一个哥就再好不过。”
宫宇拨了拨木柴,并没有回答。宫默也毫不在意,似乎本来也没有想过要等他回答那样,顿了一会又说道:“你还不满十三岁吧,你父母怎么会让你到这片危险的森林中呢?”以宫默的眼力,自然看得出宫宇根本不是修炼者。
“孤儿。”暖暖的声音很容易让两个陌生人放下戒备,相互熟稔,柔和诚恳的语气更让人心生好感,引人交心。然而宫宇却把心里的弦都绷紧了。难缠的家伙,九门之中果然没有简单的货色。
“一个人在这片森林里生活很辛苦吧?”宫默的语气里有几分感慨。
“无根之人,四海为家,无所谓。”宫宇垂下眼,睫毛在他的脸上拉出长长的阴影。终于忍不住开始要打听我的身份了么?
“看你的样子,你母亲一定是个美人。”宫默冲宫宇安慰的笑了笑,眼角处不易察觉地闪过一道精光。如果他回答不知道之类的话,那么他一定是那个人。
宫宇又一次想起自己莫名的梦里的那个女子,身上一阵恶寒,那女人是我妈?怎么可能。“也许吧。”他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这个家伙看来对我的家世背景很有兴趣啊,莫非他对这具身体的身份有所了解,只不过还不能确定罢了?宫宇用余光瞄了宫默一眼,宫默神色坦然,微笑无可挑剔看不出端倪。
殊不知看似平静的宫默心里的惊涛骇浪一直未曾停歇过。这个少年姓宫,也叫暗皇,同样是孤儿,甚至对父母的印象不深,最重要的是他跟六弟如此之像。这么多巧合是不是有些太巧了。
两百年前,宫家上一任少主涅槃,当任的家主立即下令,鼎盛到极点的宫家即日就封了山。从此以后,宫家一直沉寂了一百八十多年,变成了就算是同为九门的另外八宗弟子也只在典籍中依稀有所了解的九宗末流。
这种情况一直到十二年前,现任的家主多了两名孙子,当这位家主看见孙子的容貌之后喜极而泣,这两个银发红瞳的小家伙让他意识到宫家新的鼎盛时期要来了。
九玄历九百九十八年辛未癸辰丑正璇玑岛宫家现任的少主降世了。
整个宫家上上下下一片欢腾,所有人都知道宫家扬眉吐气的时候就要来了。
然而所谓好事多磨,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多久宫家的少主降世的消息就传了出去,引起了其余八宗的一片恐慌。两
百年并不是很长的时间,各宗里不少老祖宗们都还活着,自然都记得两买年前上任宫家少主还在之时的宫家是何等光景,而他们又是何等光景。可现在自从宫家封山之后,整个天下都几乎由他们八宗轮流坐庄,个个过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