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自己太多压力了,适当的压力是好事,可是过多的话反而有反效果。」夜伢摸着我的头发对我笑笑。「就是因为心急、心烦,所以你今天才失去了你平常的水平……」
「你……有看到我跟我哥的对练?」夜伢最后的话让我愣了下,他不是在接受老妈的训练吗?怎么会知道我跟老哥对练的事?
「呃……我中午休息的时候,顺道来这附近散步,刚好看到你们对练的情况,」夜伢的表情略带尴尬,他的耳朵也微微的红了,「你……中午好像没有回去吃饭?肚子现在饿不饿?」
呵!夜伢不说我都忘了,我今天只顾着跟老哥对练,中饭都没吃呢!「嗯!我们回去吧!我快饿扁了。」
「好。」夜伢牵着我的手,拉我站起身。
往回走的途中,也许是因为心情轻松许多,我开始跟夜伢介绍着这山里的一景一物,回忆着过去我跟家人在山里的生活,夜伢则是静静的听着。
「这附近的草丛有一道深沟,你要小心点喔!」才提醒着夜伢,我自己却不小心绊到地面凸起的树根,整个人往后跌去。
「小心!」夜伢及时出手拉住了我,这一碰触,我意外的发现,夜伢的手竟然是冰冷的,再一细看,夜伢的唇色也略显苍白。
「你──」我讶异的看着他。
「我没事。」夜伢不等我问话,抢先我回答着。
怎么可能没事?我这才注意到夜伢的情况。
刚刚夜伢将自身的外套让我披在身上,袖子又被他撕下为我擦去泥污,胸前的衣服更被我的泪水弄湿了一片,山上的气温本来就偏低,更何况现在是冬季、又是晚上,照理说,夜伢早该已经冷的打哆嗦,可是他竟然还傻傻的陪我散步,跟我聊天。
「你是笨蛋啊!要是感冒了怎么办?」我生气的对他大叫。立刻,我将披在身上的外套脱下,用它将夜伢的身体包裹住。
「外套你穿吧,你身上的衣服薄,不保暖。」夜伢说着又想将外套脱下。
「不准脱!」我伸出双手扯住外套,硬是不让他脱下。「我从小在山上住,这种气候我早就习惯了!要是你敢将外套脱下来,我、我……我就不跟你好了!」
「呃?」夜伢听着我的最后一句话,他困惑而又好笑的看着我。
而我,意识到刚刚所说的话,自己也觉得好笑。我怎么会说出这种,小孩子吵架时才会说的话?
「好了啦!我们别在这边耽搁时间,」我对夜伢挥挥手笑笑。「来比赛!看谁最先跑回去!」
说着,我快速的迈开步伐跑了,身后的夜伢也在下一秒跟上,正当我们跑着玩着来到家门口时,却意外的发现狂跟老哥在打架!喔喔!更正确点来说,是「狂的灵体」在跟老哥打架。
「怎么了?为什么他们会打起来?」我问着坐在门口观赏战斗的众人。
「狂看到瑞,就说想跟他打一场,然后两个就打起来了。」莉萨边嗑着瓜子边回我。
这……真是个简单、易懂的理由啊。
「来、来、来!」老妈端着水果,老爸端着茶水走了出来。「大家来吃点水果、喝杯茶吧!」
「亲爱的,来,姬喂你吃水果。」姬率先拿起一瓣切好的苹果递到三藏面前。
「呃……我自己来就好。」三藏的脸色有些尴尬,他伸出手想要将苹果接过来,姬却将手缩了回去。
「不行!姬想要喂你!你乖乖的坐好就好。」姬又再次将苹果递到三藏面前。
「真的不用了……」三藏依旧闪躲、回避着。
「亲爱的!姬要生气了喔!」姬拿出一捆粗麻绳,动作迅速的将三藏牢牢的绑起来,大功告成后,姬又恢复先前甜美的笑容。
「来,亲爱的,嘴巴张开……」
无奈的,三藏只好乖乖顺从她。
这就是所谓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吗?看着三藏跟姬,我完全不懂他们的相处模式。
奶奶环顾一下桌面,跟着对老妈说道:「青羽啊,桌上的食物好像有点少,妳再去多煮些出来,大家也才吃的尽兴啊!」
「没问题!」老妈笑着一口答应。
「喂……老哥跟狂打的这么认真,你们怎么好像在看戏一样?」我无奈的看着众人唠叨着。「这未免太不尊重──」话还没说完,莉萨便对我叫着。
「迪亚,来这边坐,」莉萨对我招招手,「我特别留一个视野最好的位置给妳喔!」
「好!」我开心的应了声,跟着快速跑到莉萨身旁坐下,顺口对准备回屋内拿东西的老妈喊道:「妈,我肚子好饿,妳煮个面给我。」
老妈扬着眉头瞄了我一眼。「刚刚是谁说要尊重打斗中的人啊?」
「呃……哈哈!」我尴尬的笑了笑:「人总要入境随俗,同流合污的嘛!」
老妈很快就从厨房端了一碗面、外带几样下酒的小菜,跟着,老妈又转身走回屋内提着两坛酒现身。
「天气这么冷,喝点小酒暖暖身子。」老妈扬扬手中的酒坛,语气兴奋的道:「这可是上好的白干喔!」
「白干!」莉萨一听这酒名,双眼顿时闪闪发亮。
「不准喝!」我们几个激动的大叫,三藏的嘴巴虽然被姬塞满苹果无法说话,可是他还是用眼神拼命阻止着。
不能怪我们反应激烈,实在是因为莉萨喝醉的样子实在是太恐怖了,再说,现在希杰不在这里,如果莉萨真的发起酒疯,我们可没人能制的住她啊!
瞧!原本坐在莉萨身边的果力多,一见到酒端出来,他立刻站起身:「呃……本公子突然想到,我好像忘记敷脸了,先走了!」说完这句话,果力多迅速逃离莉萨身边。
果力多这个谎话真是编的很烂,保养就等于是他的第二生命,他怎么可能会忘记敷脸呢?
「你们、你们干麻这么大声凶我啊?」莉萨满是委屈的扁着嘴,眼中更是泪光闪闪。
「呃……」我们几个无奈的对看一眼。
「迪亚,你真是太伤我的心了,」莉萨将矛头转向我,「夜伢跟欧罗他们对我吼,我还无所谓,可是我跟你都认识那么久了,你竟然也这样对我!」
干么说的好像我联合别人欺负妳一样?妳之前喝醉不也是只听希杰的话,不肯理我!我在心底不高兴的嘟嚷着。
「我再也不要理你了!」莉萨说着便别过脸,坐到距离我最远的地方去。
『怎么办?』我用心通术问着欧罗跟夜伢,『莉萨好像很生气耶!』
『又如何?每个人都有发泄他情绪的权利。』欧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回答我。他转身坐回原位,拿起刚刚看到一半的书本继续读着。
看到欧罗完全不想搭理的态度,我只好将视线转向夜伢:『欸!帮我想个办法安抚莉萨……』
『呃?』夜伢皱着眉头,彷佛我丢了个难题给他。『莉萨她……不是你的好朋友吗?你应该比我清楚该怎么──』
『算了!不想帮就算了!』我生气的瞪着夜伢。这个大猪头!我就是想不出办法才找你的咩!
『唉……』夜伢轻轻的叹了口气,接着他跨步往莉萨的方向走去,经过我身边时,他埋怨似的抛下一句:『交给我吧。』
嘿嘿!就知道夜伢最后一定会帮我,他就是这样的大好人哪!虽然平常夜伢总是很冷漠、很酷,可是他对于朋友的请求,都一定会想办法帮忙做到!我知道我这样逼迫他帮忙有点恶劣,可是,非常时期就要用非常手段咩!
看着夜伢过去帮我安抚莉萨,我便安心的坐在一旁,快乐的吃着晚餐,等我吃饱后我又打量了一下夜伢跟莉萨的状况。
啊哩?怎么莉萨在喝酒?夜伢到底跟莉萨谈了些什么?
『不是说不让莉萨喝酒的吗?』我又困惑又生气的瞪向夜伢,夜伢则是回给我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莉萨说,给她喝一点点酒,她就不生你的气。』夜伢对我传着话。
什么跟什么啊?当初莉萨会生气不就是因为我不让她喝酒!怎么现在又反过来了!
『既然你答应让莉萨喝酒,那你就要负责看好她!』我立刻将莉萨这个烫手山芋丢给夜伢。
『……』夜伢扁着嘴、苦着脸看我。
嗯……该怎么形容夜伢现在的表情呢?比较贴近的形容词是──被欺负又被大雨淋湿的可怜小狗!别怪我形容的太狠毒,夜伢现在真是有给我这样的感觉!
「不愧是冥界第一要犯,有两下子。」老哥的声音从旁传来,此刻,他跟狂暂时停住打斗,彼此互相对峙着。
冥界第一要犯?是说狂吗?没想到,狂在生前是有名的高手,死了以后还是有名的鬼耶!真是帅呆了!不过……老哥怎么知道狂的事?我纳闷的看着老哥。
「你也不赖!」狂脸上出现满意的笑容,「跟本大爷交手过的对手里面,你算的上是前五名。」
呦?这样看来,老哥跟狂好像相互欣赏啊!老哥是狂心目中前五名的高手,那我呢?我在狂的高手排行榜中,不晓得能排到第几名?
唔……我好像都没有正式跟狂打过,不如趁这机会……我的脑中闪过一个主意,嘴角跟着浮起笑容。
「狂!看招!」我拔出长刀,趁狂不备之际,拦腰砍向他。
「锵!」狂竖刀于腰前,稳稳的接下这一击。
「想偷袭本大爷?」狂看着我挑眉大笑,「你还早的很!再多练个五十年吧!」
狂的这番讥讽,要是以前的我一定会气的大叫,不过,在经过今天跟老哥对练之后,我总算认清楚我自己,狂说的没错!在他们这些高手的眼中,我的身手的确不怎么样,但是,这样反而是好事,有了狂跟老哥他们这些高手在我前方当目标,我才知道我有多少进步空间,因为有他们当模范,我也才能了解我有哪些不足的地方。
「要给评语,等打过之后再说。」我退后了几步,重新摆好对战姿势,回给狂一个微笑。
发现我并没有生气,狂反倒是一脸讶异的看着我。「你……」
「要开始啰!。」说着,我再次挥刀冲向狂。
劈、挥、砍、刺……我用着我最快的速度向狂攻去,这一次,我可是比平常认真上一百倍!因为这次,我是以评估自己实力的方式跟狂对打,我想趁这机会了解自己不足的部分。
连续进攻了十多分钟,越打,我越觉得困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现在的这种攻击方式并不适合我。
老妈跟狂都跟我说过「攻击是最佳的防守」,也许吧,强力攻击的方式的确适合他们,可是我呢?
「到底……什么样的方式才适合我?」这个问题占据了我的心思,我停下手喃喃的道。
「迪亚!小心!」夜伢警告的声音焦急的传来。
回过神,我发现狂出手向我砍来,狂没料到我会突然停下手,现在他想收手也来不及了,狂所发出的刀气笔直的向我冲来,要是我吃下这一击,那我肯定会受到重伤。
「快躲开!」狂见我仍然站着不动,他快速的向我冲来。
面对来势汹汹的刀气,意外的,我并不感到慌张,我反倒很冷静、很镇定,甚至,我看出了刀气的流动路线。
眼前的刀气由两道气流汇聚而成,在紧密的气流路线中,我看到了缝隙,不自觉的,我举起刀,顺着两道气流的接合处切去,灵巧的将刀面一转,让两道气流各自偏离方向,原本力道强大的刀气互相冲击,而后瞬间瓦解。
为什么我会做出这种反应?我身体的反射动作让我感到陌生,在这份陌生中我却又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我曾经做过同样的事情,虽然我一直想回想起来,但是,我得到的却是模糊的响应。
「狂!快!你再发一次刚刚那个!我要再试一次!」我要趁着感觉还没消失前,让自己的身体记住!
「没问题!」狂笑着举高了刀,准备再发动一次刚刚的攻击。「你可要接──」当狂的话说到一半时,他突然像是痛苦万分的弯着身体,而后,狂消失了,狂的灵体自我眼前消失了!
「狂?狂!」我惊慌的四下寻找,老爸的声音跟着从旁传来。
「刚好三小时。」老爸边看着手中的怀表,边在他的研究簿子上记录着。
「三小时?什么三小时?」我转头问着老爸。
「狂的灵体脱离兔子的时间,」老爸抓起地上的粉红兔,将他翻来翻去检查着。「我以为他顶多只能只能撑两小时,没想到他竟然能熬到三个小时,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撑?」怎么这个字听起来不是很好?
「狂想要脱离兔子,以灵体出现的方式只有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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