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凝眸深处 亦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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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凝眸深处 亦凝-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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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来!”如往常般,周毅并不甩我。
  然后,他才开始关心了会我的病情。我正好精神不错,今天话也说了不少,周毅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聊了会话题扯到二老身上:“对了,过段日子我打算接爸妈去我那里,一来你嫂子要生了有人照顾比较方便,至于其他么……”
  可能我期盼的神色太过明显,他故意停顿下来,一直等到我笑容挂不住了,才哈哈大笑着继续下去:“你的事情我会找机会告诉他们的。他们在国外一时半会揪不住你,这段日子我会做说服工作,你也做好准备得要给电话轰炸了。”
  “谢谢谢谢谢谢谢谢——哥!”
  我想,一定是前辈子修下的缘分吧,让我有这么个好大哥。心中甜甜的,我克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靠!你个死小子也稍微装装矜持吧,表笑得这么露骨好不好?”
  “哼!你管我。”
  ***
  床上岁月到底难过,不过再难过也给我过过来了。等彻底康复能回去上班,已经是三个月后的事,又是一季丹桂飘香金风送爽。
  那日下班后,我们两个晚上都没事,吃过饭赵挺提议去外面散步。晚风中,路边的桂花树香气袭人,配着天际嫣红的云霞,只觉心旷神怡。
  虽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我们无法执手而行,不过行走间偶尔的手指碰撞,足够将温度传达给彼此。
  回家刚进门,我突然被赵挺拖入怀中。
  “周成。”
  “嗯?”
  “还记得你出事那天,我说有惊喜要给你吗?”赵挺含笑说着。
  “哦……对啊,我都忘了这件事。”
  “你个没良心的,我不提你就真给我忘了去?”
  我在心底偷笑,其实哪是忘了,根本是故意不提看谁先憋不住,如今看来还是我梢胜了一筹。
  “到底是什么惊喜?”我貌似无辜的询问。
  “手伸出来。”
  然后,我看见一轮刻着此生承诺的金属圈,环住了我左手的无名指。
  想微笑,却觉得眼眶酸涩得挤不出表情。
  “我的在这里。”赵挺从衣领中拉出一根银链子,下方垂着一只相同款式的的戒指。
  我用指掌细细摩挲着,戒指尚残余着赵挺的体温。果然,在内圈找到了那个小小的“成”字。
  “你……”张口欲言,胸中却是堵着万千话语无从说起。
  “我什么?”
  见他笑盈盈的不肯放我过关,不禁恶向胆边生。一把揪住赵挺的领口:“你给我闭嘴!”
  话完,我重重堵住了他的唇舌。
  不用说、不用看、不用听、不用想,你对于我的意义,一如我之于你。
  一路风雨,携手而行,这个有你存在的世界是如此美妙。
  望向窗外浓浓夜色,明天一定会是晴阳满天吧。
   
                  周成入院记
  我,周成,今年……嗯,快31岁了,还真是光阴催人老。从念大学到工作来算,我在S市也呆了已经快十二年,现在是安爱医院普外科的主治医师。
  照说我这样有这远大志向(混日子?)、健康爱好(打牌?)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新世纪好青年,应该会拥有向着灿灿阳光前进的光辉人生。
  但,正所谓人不能太完美,太太太过完美如我这般的,最后就是沦落到被众神遗弃堕入万劫不复之境地的下场。
  其实呢,原来我也是拥有很正常的人生,家中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工作兢兢业业恪尽职守,至于恋爱,我也曾在学校男女生二比一的境况下,经过艰苦奋斗脱颖而出赢得“过”佳人芳心。
  不过我人生的完美传奇,在四年前以非自愿的方式打上了句号。
  没错,是句号,你没看错。因为我确定绝对没机会是顿号、逗号、冒号或者是省略号了……原因无他,就算我答应了,那个死人也绝对是一百个不答应。
  好了,该介绍下我家那口子……啊,不对,是与我处于同居状态的某死人或者某猪头,具体称呼方式通常依我当日心情而定。
  说穿了,这个姓赵名挺的死人或猪头,就是直接导致我陷入眼下不幸境地的幕后黑手兼终极BOSS。简单的概括就是,在工作上他利用上司职权压迫奴役我这廉价劳动力,生活上他勾引我偏离正道与男性同居、东窗事发后害我被老爹从族谱上勾去了名字一个大脚踢出了周家。
  总之这一路行来,我已经被这大恶人彻底控制,落得个心甘情愿任其摧残的可怜境地。
  说到这里,似乎该拿出些具体事例来佐证我的说辞,不然就显得我在污蔑某人似的。就比如现在:
  “赵挺赵挺赵挺快来救命啊!”
  “哦……”
  足足等了十分钟,我才见有条人影磨蹭过来,依他这种救命速度,急诊科直接改成太平间比较方便。
  “快!这段话什么意思?帮我翻!”不客气的将手中的资料递到他面前,这可是我毕业论文至关重要的材料。
  “喏,慢慢看。”
  他扔下的厚厚砖头砸在写字台上,震起一层尘土飞扬,嗯,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一礼拜没擦过桌子了……啊不对,重点是他扔下的东西!等我看清后,就差七窍齐齐喷火。
  “这是什么!”
  “专业词汇的英汉字典啊。”他一脸理所当然的回答。
  “我是说你给我这东西干嘛!”
  “因为有些专业词汇文曲星差不到,只能手查了。”他继续着他的理所当然。
  “你……你……”我不由气结:“难得请你帮点小忙,居然这副死腔调,下下礼拜我就要答辩了,现在论文还没着落,我、我……”
  “哦,你的小忙还真不是普通人帮得了的,我也还第一次因为帮人小忙,已经被逼着翻了300多页资料。”他以手当扇的向门口而去,边念叨着:“这天怎么突然蹿这样热?看来要找人来修空调了……”
  “你……”我气得浑身发抖,你那也叫帮忙啊!每次“帮忙”,总是借机打击一通我的破烂英语以及智商,根本是“帮忙”帮得很有乐趣好不好?
  好你个死赵挺,我要是完成不了论文,答辩通不过,那就一拍两散各走各的阳关道吧!
  于是在某人幸福闲适的沉浸在最新款DVD与高级音箱制造的家庭影院效果的背景画面下,我不得不汗流浃背继续着与英语痛苦搏斗的旅程……
  毕业的压力以及对赵挺的深仇大恨,直接激发了我的所有的潜能——燃烧吧,小宇宙!
  答辩前一周我终于完成了论文,在校得到导师认可后于答辩前三天交付印刷。呃,这里也不能抹杀赵挺的小小小小功劳,多亏他帮我疏通关系于答辩前18小时拿到了印成品,然后逐一送给各答辩委员提前过目……
  “我胃疼……”答辩前夜,因为紧张和长期疲劳害得我腹部一阵阵的抽痛。
  “喝点牛奶吧。”
  “嗯……”鼓咚咚喝完,我病恹恹靠在他身上。因为疲劳和胃疼,实在找不到力气继续和他怄气。
  “你说要是明天我给毙掉了怎么办?”想起今天见过的几个答辩委员,一个个或威严或凌厉的模样,我没来由的心虚。像我这等滥竽充数的东郭先生,等到单独接受检验时,还不原形毕露?想到这,我也想来出弃答逃亡的戏码……
  “你急什么,人家是不看僧面看佛面,陈老师的面子谁敢不买?而且硕士程度的话,要挑多少错都挑得出来。再说就你那点水平,哪怕再高个一百倍也入不了他们的法眼,你就算要急,现在也晚了。”
  “哦……”我哭笑不得——赵挺啊,你究竟是在安慰我,还是打击我?……无语问苍天。
  幸好,周氏招牌粗神经这时发挥了作用,在牛奶的抚慰下,我很快去见了本家那位公……
  黑甜的梦乡里,只记得胃疼的余波不时略过痛觉神经末梢。
  “啊!啊!啊!”
  天可怜见的,真不是我愿意制造这高分贝的噪音,毕竟一大清早的扰人清梦,实在不怎么人道。
  可问题是:“快,只有半小时了!这个死闹钟、破闹钟!我的领带呢?啊,袜子、袜子穿反了。”
  赵挺一言不发的默默整装,居然还比我早一分钟收拾干净。匆匆出门上路时,我的心情只能用火烧火燎来形容。
  “没事,迟点也无所谓的,会把你调后面答的,这么多人,肯定要拖到下午去,你急什么。”
  路上,赵挺不在乎的劝慰,可在我来说当然轻松不起来,这早答晚答虽然没差别,可一开始就迟到了给人印象总归不好。
  好像知道我心思似的,他接着说:“而且晚些才好,答辩委员都累了,提的问题上会放些水,能快些结束。你还容易过关些呢。”
  “咦?真的?”这话可吊精神了,连自己都能感觉到,此刻我一定正双眼忽闪忽闪的向赵挺求证。
  “唔哈哈……你这什么脸啊。”他笑得打跌。
  “什么这什么脸啊,当然是英俊无匹潇洒无边玉树临风……”边吐露真心感言,我伸手摸上了脸颊……天!走得匆忙忘了刮脸,摸上去是一脸扎手的青茬。
  这……我这样子还能见人吗?不确定之下我回头,“赵挺,问你件事,我就求你这辈子说这一次实话,拜托拜托——那个,我现在像山上下来的吗?”
  他仔细端详了半天,终于带着一脸的感慨开了金口:“不……一点都不像,我说的是实话,但——”
  我一个粗心,漏了最后那“但”字,刚放心的吁出口气,就听到了下文:“也就流窜犯那程度罢了。”
  “你……”不用说,我目露凶光的样子,一定又为“流窜犯”的新形象,添了注脚。
  一路急飙,等我们到答辩会场时还是迟了。从后门悄悄摸进去,正好我导师陈江坐镇在最后一排,观看弟子们的临场发挥。见我们进来,他丢了个眼色过来,我们赶紧找位子坐定下来。
  “胃不疼了?” 
  “嗯,疼是还有些疼,不过好些了,唉……给你一提,又开始疼了。”
  我颇为幽怨的含恨瞪了一眼赵挺,也许我幽怨的新形象太具感染力了,赵挺猛的打了一个寒颤,伸手挥掉一身的鸡皮。
  我排第三个上场,第一个人下台时我就开始了心神不宁。一会摸摸口袋,检查装着幻灯片的U盘在不在;又过了一会,撩起长裤检查早晨究竟穿错了袜子没。
  其实我之所以小动作个不停,除了临场紧张,还有其他原因。赵挺多嘴了那一句后,我的胃就始终在隐隐作疼。越是想分散注意力,越发感觉疼痛的面积开始扩散,渐渐向下波及……
  突然腹部一片温暖,我一时愣住了,随后放松了绷紧的肌肉。没有低头,只是仍由微笑爬上了唇角。
  痉挛的胃部,在赵挺手掌温度的抚慰下渐渐松缓……
  第二个人讲完,终于轮到我。刚放松的神经,一瞬间又处于高度敏感状态。
  我站起来时差点撞翻椅子,幸而赵挺及时出手扶住。不过,随后在向讲台进发的途中,我一脚绊在椅脚差点来个五体投地,还是成功的吸引了整个会议室的视线。
  事实上,我的灾难这时候才刚开始。
  在家试得好好的U盘,插到这里的电脑突然没了动静。检查后确认不是没装驱动,根本是这电脑对我的盘毫无反应。当时,我脑中七个大字反复晃动——“出师未捷身先死”。之所以只有这七个字,是因为我的国学水准也只够记得这上半句,下半句死活蹦不出来了。
  就在傻眼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时,赵挺再度身背金色光环从天而降。他奇迹般的居然在出门那片兵荒马乱中,把笔记本背了出来!一见我符合惯常风格的又在出洋相,他立刻去车里取了来。
  此时他的身影前所未有的高大起来,一瞬间,我感觉下辈子为他作牛作马也甘心。请注意,一瞬间,就是一瞬间而已……
  折腾掉了半个小时,我终于能抖着声音结结巴巴的讲解起自己所谓的研究成果。说实话,事后我根本不记得自己在这一个多小时里说过些什么话,回答了些什么问题。
  唯一印象深刻的是,委员席上某个我喊不出名字的教授,一边翻着我的论文,一边皱眉摇头叹息:“这么多错别字啊,都还给你小学语文老师了。”
  全场大笑,我大窘。
  面红耳赤中,远远看见赵挺靠在最后一排,挂着满脸“我不认识这家伙” 的神情扭头看向外面。这混蛋……
  终于,酷刑结束了。我这才感觉到,因为紧张腋下的衬衫布料已经一片潮湿。
  突然放松了情绪,让我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肉体的感觉上。突然,痛!
  铺天盖地的痛觉汹涌而来,我仿佛是在滔天巨浪中求存的一叶扁舟,毫不留情的被击碎在海底。
  如果忽略这一连串通感修辞用一句话来总结的话,那就是——我在刚准备下台时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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