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你去年打得我太疼了，你看我手，一辈子都有疤痕，你他妈的下手太狠了。”说话间，他拽住我的头发，“你他妈的发育不良，一点女人的样子都没有，想对你起色心都难。”头发很疼，可是，意外的，我没有任何知觉，真是很奇怪呢？这两天，什么坏事都往我头上倒，我习惯成自然了是不是不？“林，算了，她也挺可怜的。”绿混混似乎比较有人性。“她狠着呢。谁知道他奶奶的今天中了什么邪，一动不动，任打任骂。”黄混混说完，一推手就把我推倒在地。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开。我的额头直直地撞在墙上，疼的我差点懵过去，绞着眉用手指碰了碰最疼处，很疼，不敢碰，却仍看到了手指处的血，我吸着疼，突然后悔：为什么我不疼晕过去，这样，至少可以一直躺着或者被好人抬进医院，就不用走路回家了。最后，我仍是站起来，走到路口，拦了出租车，书包里还有钱，平时很节省，车费也都是澈出，所以，我兜兜里的钱几乎全是积攒着，除了吃，几乎没怎么动。等我终于到家走到庭院的时候，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呆呆地坐在门边，很想哭，泪一直在眼睛里打转，强站起来，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坐在这里，一会儿漂亮妈妈回来，一定会不开心的。于是，我真得很努力，慢腾腾地走进大厅，换了鞋子，没有穿脱鞋，直接穿着白色的袜子走在地板上，澈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今天我没敢打招呼，而是选择快速地移到楼梯边，然后忍着全身的疼痛，向楼上小跑，把书包扔上床，拿着睡衣就往浴室里跑，刚打开门要进入的一刹那，听见有人轻叫我的名字。澈轻叫我：“晶。”我呆滞住，手握着门把，呆呆地站着，这个名字，好像被人遗忘了几个世纪，终于听见的时候，却有种害怕的感觉，明明很想要被叫，结果，叫了却又讨厌。那个时候，我没有说话，却在心里大喊着：讨厌讨厌讨厌！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讨厌你！！！……等我终于回过神的时候，是澈的手轻轻地在我额头轻触，嘴里轻轻地呵着气。额头的伤口被他轻轻的呵气，吹得好舒服。似乎，不疼了。我面无表情，用另一只手打开他的手，然后，一句话不说向浴室里走去。“晶很讨厌我了吧。”澈轻启双唇，声音淡若如烟。他的淡然让我生气，但我却转头含笑：“澈多想了，我要去洗澡呢，不是要吃饭了吗？”说完，转过头，没有任何表情地想要关住门。“晶和人打架了？”澈握住我的手腕，没有用力，但我却挣脱不开。我不知道是没有挣脱，还是真得没了力气。我很想笑着解释：我没有和人打架我是被打了，我一次手也没有还击，我这次，是因为对方看我可怜，可怜的像被人遗弃的狗一样。所以，才没有狠下毒手。可是，我说不出来，等我开口的时候，又是似笑非笑地解释：“没有呢，是不小心撞墙了，真是很奇怪哎！我啊，走着走着，撞到墙了才知道走错路了，是不是好奇怪，还好啊，撞得不疼呢。”“晶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澈轻轻地声音里似乎夹杂着心疼，如果我听错了，那么，就真的听错了，他不会再为我心疼了，他不是我的澈，他是谁我也不认识，只是，他占据了我的澈的身体和灵魂。“我不要怎样？大少爷，让我洗下身体吧，不然一会儿妈妈看到了，又会一堆问题了，她工作累了一天，我们还是不要让她担忧了好不好？”我好心地解释着，低下头，望着被他手握住的手腕，手指在轻轻地颤抖。“不要总装着微笑，笑得好丑。”澈松开我的手，转身走了下去，在楼梯口，又接着说：“不要洗额头。”我低下头，慢慢地走进浴室，等我再出来时，刚打开门，就看到了澈斜倚着墙壁，侧身而立，一只手自然地插在兜里，好看的让我连呼吸都要静止了。到了现在，我不讨厌他，而是更多的心疼和喜欢。澈听到开门的声音，转过头望我，我这才看到，他的一只手里，拿着药，看着我披头散发湿漉漉的样子，愤怒地喊：“你到底在折磨谁？告诉你不要洗额头你干嘛不听？”他的声音有些大，以至于让我彷徨地以为看到了十一岁时候的他，他凶着要我离开，愤怒的表情和今天的一样。真的很像，只是今天的表情里，似乎夹杂着别的什么。他走向我，颤音着喊：“如果伤口发炎了，你想要疼死吗？”我摇头，抬头仰望他，嘴角含笑，双眼空灵，“真的不疼，好奇怪，额头的伤口一点也不觉得疼，就算是热水过后又冲凉水也没觉得疼。”“你骗我。”澈抿着唇，目不斜视地对望着我。我笑了，摇摇头，伸出手指，指着澈的眼睛，新奇地说：“啊！澈的眼睛里有两个小小的晶乃！真开心，好久了，我以为澈再也不会这么认真地看晶了耶！”我一直相信，当一个人全心全意、全神贯注、聚精会神地望着一个人时，两只眼睛里才会出现两个小小的对方。有多久了，我不敢去注视澈的眼睛，同样，也不敢去看他，我只是怕，怕看到的眼睛里，是两个小小的奇青非。所以，我宁愿不去看。但是此时，他的眼睛里，真的有两个小小的晶，那个小小的晶，眼睛里闪着清澈的光芒，瞪着大大的眼睛。但眼底，却是隐藏不住的空荡荡。“晶这样让澈好疼。”澈表情慢慢阴沉下去，好看的脸上愁肠百结，看的我更疼了。我摇头：“晶开心着呢，只要澈开心，晶就很开心。”“明天休息吧，不要上课了，我在家陪你。”“不要，我答应老师再也不会随便旷课。”我摇头，意志坚定。其实那个时候我好想点头，那个学校，现在要我想想都会有些害怕，全是伤心和无助，那里面没有一个人向着我，我引以为豪的澈也不向着我，我不知道，我还能再相信谁？“明天你生日。在家安静地过生日好了，而且，你额头有伤，请假老师不会生气的。”“不用过生日了，只要我记得过春节的时候长了一岁就可以了，生日过不过都无所谓。我一个乡下丫头，不计较这些——”我虽然笑嘻嘻地答，却在看到澈含泪的眼睛时，再也说不定去，声音哑然而止。只感觉心里疼的不能呼吸。“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这样解决事情。害晶这么难过，是澈的错，要怎么办？要怎么办晶才不这样？”澈哭了，泪滴落在我的脸上，很冰凉，我开始不说话，在想着澈在为谁哭？我吗？不可能，我不相信澈了，不相信澈会为我哭，不相信，真的不相信了。我很敏感，被伤了一次又一次，如果我还继续相信下去，我就是白痴，我宁愿相信澈在为别人哭也不是为我，所以，我看着他哭，仍笑着说：“澈不要哭哦，澈想谁告诉晶，晶立刻把她给你找过来，你放心！有晶保护大少爷，所以，要什么有什么？”澈手里的药瓶掉落在地上，砰地碎开，我的笑就在这个声音碎开的时候停止，那会儿，只觉得再说下去就会死掉，就会像瓶子一样碎掉。所以，我不说了，闭着嘴，眼睛里一片灰蒙蒙，我什么都看不清，只觉得再说话就会死掉，我害怕死害怕死在澈前面，所以，我不动了，不说了，呆呆地望着地上碎开的瓶子，幽幽地站着，澈突然搂抱住我，把不知所措的我揽在怀里，轻轻地抽泣：“都是我不好，我再也不会这样了好不好，晶好不好，我求求你不要这样。”我不要怎样？你再也不会怎样？你知不知道晶迷了路，被那个坏坏的澈弄得迷了路……找不到原来的路，已经回不去了，晶是个小小的只有十岁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澈会这么残忍地对待晶，澈知不知道，澈的一个冷漠眼神都可以把晶打到地狱。那么，澈在说：嗯。青非说的很对。虽然晶是我家的佣人，但是，我却一直把她当家人看待。的时候，那个时候，晶苦苦地在心里呐喊请求你的帮助时，你怎么能无动于衷地看着晶，把十岁的晶推向深渊……？当你拉着奇青非离开在晶身边的时候，你能明白晶心里是什么感受？被一个喜欢的人这样殇，是任何没经历过的人都无法明白那里究竟有多痛，你知道有多痛吗？好想死，好想什么也顾，直接死掉，永远地逃离你的身边，如果喜欢你这么痛，如果被你一句指责被你无情的丢弃这么痛，那么，宁愿死掉永远离开你身边，也不许你这么伤晶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８、终结十岁的天使蛋糕
／那个蛋糕上面，写着‘天使’，那个十岁的结尾，十一岁的开始，因为爱你，所以，愿意再相信你……／
我终是坚持着第二天去上课，并且一再坚持，不希望过生日，还把想法告诉了漂亮妈妈。漂亮妈妈也反驳了半天，看我仍坚持，就淡淡地点头答应了。我微笑着说拜拜，晚上见。那一刻，我真得很安定。这几个月因为奇青非的出现，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而这几天，似乎过了几个世纪那么长，我甚至因此害怕过生日，那是因为七岁以前的我不知道什么叫生日蛋糕，现在，我又重新知道了自己卑微的身份，那么，我怎么能厚颜无耻地继续过生日。额头上贴了白色的绷带，额头位置一直隐隐疼痛，站在公交车上，仍是有些无精打采。昨天的澈现在想想，他哭了，我却还满不在乎的样子，实在是后悔莫及。心疼澈哭着泪的脸，到了现在，只能希望从今天开始更努力地疼澈爱澈关心澈。中午准备第一次独自一人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奇青非挡住我的路，说要找我好好谈谈。我拒绝，她就站在我的座位边不准我走。很被迫地，等所有的同学都离开后，她叉着腰，蛮不讲理地说：“你转校吧！”“什么？”我不懂，更觉得好笑，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又来找我事，还要我转校，我真的不能明白奇青非到底是怎么想的？而且因为她的这句话，开始慢慢转为愤怒，真的当我很好欺负吗？我从小打到大，真的以为我是次次败的人吗？才不是呢，我很厉害的，不要以为我长得矮就真的好欺负。“你在这个学校里只有受伤害的记忆？你想要一直痛苦地活这三年吗？要你转校是为你好？”奇青非说的自然，表情也极为自然，像是隐藏了什么，但是，她的脸上，比前几天蛮横任性少了几许跋扈。“这些记忆还不是你造成的？我又没错，干嘛要离开。”我忍着痛，不管她的表情怎样，但是，我真得被她弄疼了，我现在不相信任何人，哪怕是澈，感觉全身都竖着像刺猬一样的刺，不管现在谁再主动惹我，我相信，我什么都不会顾，也不会管，直接扑上去，以解心里的怨恨。“我知道，可是我是为你好。再说：我能伤害你吗？能伤害你的只有镜同学而已。”她一语道破，扬起脸，抬起下巴，冷冷地望着我。我躲闪她的眼光，转过头，轻轻地笑，“没事我可以走了吗？”“学校很多不是吗？你的澈会和你一起转校，你还是想一想，不然可能会后悔。”她说完，竟自走开，留下站在座位上的我，咬着唇，重新坐回座位上，慢慢俯下身，趴在桌上，现在，不用吃午餐，就已经饱了。傍晚，下起了大雨，早上的天气明明很好的，为什么下午，就忽然刮起了大风，到了傍晚放学的时候，就下起了暴雨。这个雨突如其来，让没有任何准备的我，更是惊慌不已，出了公交车，还有一站的距离，这一站，因为这么大的滂沱大雨，一定会让我淋成落汤鸡。下了车，雨就劈头盖脸地打过来，然后就在这个时候，看到雨中一个打着天空颜色的伞，一身白衣的男孩子慌乱地走过来。是澈，那个时候，大脑里，突然闪现的是他的好，他身体很弱，不能淋雨，却还坚持过来接我，是我的任性吧，不懂他的痛苦，所以选择伤他也伤他自己，可是，他不知道，这样做，只会让我叛逆不知所措到自残。“晶……”澈看到我，立刻就小跑过来，看着他气喘的样子，我立刻跑向他，雨水流到我的眼睛里，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混合着泪，只是，我一直擦着，怕看不到澈。“白痴啊你，谁要你来接的？”我躲在他伞下，就心疼地骂他，他知不知道，如果病发了，我会后悔死的。他死也就算了，把我后悔死了，等于一连两命，他赔得起吗？“可还是晚了，你看你全身都湿了。”澈一脸地心疼，后悔地扭曲着他英俊的美脸。“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也不会湿，早跑到家了。”我不理他，继续责备他，竟自走着，任由他打着伞，慌乱追着我走的着急样子，我心疼了，慢下脚步，斜睨仰着他问：“你拒绝了奇青非还是接受了？”“你都知道了干嘛还问？”澈别扭着表情，转过脸，望着前面的路，不要我看到他的表情。“你不喜欢人家干嘛勾引人家？”你知道我有多生气吗？这根本不像你的性格，你不是这样的，不喜欢她干嘛对她笑那么暧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