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升、朱国文和换了干净衣裳、恢复了人样、仍有一丝惊悸的王仁贵站在河岸上,看着混乱的士兵趟水渡河。
赵升皱着眉头道:“这条河平时有多深?”
赵升的弟弟赵本三道:“有八九尺深。”
古时的一丈相当于现在的七尺,换算成米,八九尺也就相当于现在的两米多。两米多深的水固然不算特别深,可要想徒涉也是根本不可能的,只有借助行船或者架桥。
而现在水深不过及膝,竟然可以可以趟水而过,这岂不是怪事?
这时,五万赵军正争先恐后地趟水过河,场面混乱不堪。
赵升预感到情况有些不妙,急令朱国文赶快过河,组织好过河的人马抢占对岸有利地形,其余人马立即停止过河,暂扎岸上待命;又令赵本三率领五千人马向河上游搜索前进。同时命人随时监测河水深浅。
两个时辰后,赵升得到综合探报:河对岸三十里范围内没有发现敌情,朱国文已渡过河的一万人马扎在一个有土围防护的营地;可上游二十里范围内也没有发现敌情或临时筑成的拦河水坝;河水水位一直没有变化,随时都可趟水过河;台南城中已有了动静,王大力的部队可能很快就会发动进攻;台南城东发现小股杨贤宝的部队,估计杨贤宝的主力尚在五十里之外。
赵升思索半晌,乃令钱大有、李难清率五千人马断后,监视台南城中动向,其余人马立刻过河。
命令发出,几万人马立刻又前呼后拥趟过河去。
忽然,有兵士报告,河水变黑了,粘稠稠的,还有很浓的油味。
赵升忙请有经验的老兵判断是怎么回事。
老兵闻了闻,突然变了脸色道:“报告王爷,这是石油,遇火即燃!”
赵升一听不禁毛发都竖了起来,象只公狗样的骇然大叫道:“快、快,赶快趟过河去,一刻也不准停留,违令者斩!”
话未说完,忽听人声大哗,如天崩地裂一般。
只见数十条火龙从上游直窜下来,顷刻间,整条河里都变成了火海……
时间已是第二天的黎明,赵升、朱国文仅收拾了二万人马在北岸扎住阵脚,一万人马丧生在了火海之中,被大火阻隔在南岸的二万人马则全部投降了王大力,钱大有、李难清做了王大力的刀下之鬼,王仁贵则在河中被烧得连骨头都没有了。
而在赵军营前,早已集结了一支英姿勃发的部队,为首一员貌若天仙、飒爽英姿的女将,正是贤宝!
赵升嘶哑着绝望的嗓音道:“诸位,事已至此,唯有一拼了!”
乃下令整队迎战。
双方排开阵势,贤宝在对阵大喝道:“赵升狗贼,见了本姑奶奶,为何还不下跪投降?”
赵升嘴硬道:“黄毛丫头片子,我赵升乃堂堂须眉,怎肯降你?有种的放马过来,咱们大战三百个回合!”
贤宝虎眉一挑:“姓赵的,就凭你,还不配让本姑奶奶动手!左右,谁愿立功,斩了狗头来?”
闪出大将何来劲,纵马提斧冲了过来。
赵军中闪出李文东,挥舞一杆冥王枪迎战。
交战仅三回合,何来劲便一斧砍断了李文东的枪杆,再一斧取了首级。
当时恼了赵本三,白马白袍白枪冲了过来。
两人枪斧相交,一场大战。
三十个回合过去,两人不分胜负。
逆军阵中又冲出方子道,拍马舞锏赶来助战。
赵本三虽勇,但双拳难敌四手,遂败下阵来。
赵升见手下已无将可派,心想,干脆横下一条心,杀出条血路再说。乃大喝一声,率军冲杀过去。
赵升军力虽损失很大,但仍有二万多人,贤宝的部队也不过两万多人,人数上并不占优势。
俗话说,不怕拼命的将,就怕拼命的兵。
赵军将士为了逃命,拼得格外凶猛,逆军尽管占据着有利地势布阵,但仍被迅速击退。
由于人多混乱,贤宝根本找不着赵升厮杀,只能干着急——她本来算定可在阵上擒杀赵升——若论单挑,赵升哥俩这一对菜在她手里绝对走不了十个回合,没想到赵升使出这无赖打法,不和她单打独斗,而是采用群殴方式,想乱中突围。
而这时王大力的部队被曾文溪上的大火所阻,一时还不能过来,无法加入战团。眼看就要被赵军趁乱突围了。
混乱中,赵军士卒忽然纷纷放下了武器,跪地投降。
在逆军士卒震天动地的欢呼声中,一员女将分开人群赶了过来,正是方雪!
再仔细一看,方雪的马鞍上竟挂着两颗首级——正是赵升、赵本三兄弟俩!
原来,方雪见赵军要趁乱突围,心想擒贼擒王。乃出其不意冲到赵升身边,一剑就取了他首级。赵本三见哥哥死于非命,不由红了脸,挥枪直冲过来。方雪甩出长绫将他缠落马下,复一剑取了首级。
赵军群龙无首,终于投降。
贤宝见方雪如此英勇,不由喜不自胜,称赞方雪有当年双锤女将颜如雪之勇。
台南战事遂告胜利结束。
贤宝大军同王大力会合,稍作休整,即挥师北进,直取台中。
第一百一十章英灵托梦
更新时间2009…5…219:49:46字数:3331
且说柳云娇正在督军进攻新竹,忽然得到台南捷报,不由大喜,高兴地对孔、方两位军师道:“这样打下去,夷州战事指日可平矣。”
孔军师道:“当前我军南北夹击,台中、新竹之敌已成瓮中之鳖,目前的关键是要防止敌人逃跑以及敌人援军的增援。”
方参谋道:“江龙海的舰队应该立即封锁台中、新竹海面,防止敌人西逃和东援。”
云娇道:“我们必须速战速决,尽早结束战役,以便抽出手去支援东荒。”
孔军师道:“我军三天内可以作好攻城的一切准备,从现在起,全军必须立刻行动起来!”
云娇命令华元丰、华元山攻西门,谢志君、曹一显攻东门,同时派杨金、杨银率一部人马悄悄向南运动,准备攻击南门,切断敌人南逃之路,云娇自己率主力进攻北门。同时,逆军的大炮、飞龙箭也都布置完毕,只待进攻的一声令下……
明天五更,就是总攻的时刻了,云娇心潮澎湃,不能入眠:“夫君、夫君,你在哪里,你好吗?妍妹好吗?你们现在在哪里,到达东荒了吗?夷州战役一结束,我就到东荒来找你。夫君,我想你,我日日夜夜思念着你,你也想我吗……”
云娇想了一阵贤杰,又想起了在花莲城监视敌军的文秀英,好久没有她的消息了,也不知她的情况怎么样……
她昏昏沉沉、逐渐合上了眼。
“姐姐……”忽然她听见一声熟悉的呼唤声,象是文秀英。她仔细一看,果然是文秀英。文秀英含笑站在床前,向她拱手行礼道,“姐姐,秀英妹妹是来向你辞行的,秀英妹妹远别家乡、思念故土,如今想向姐姐告假回去一趟……”
“这么急吗?等打完了仗……”
文秀英忽然面带一丝戚色道:“姐姐,你就看在秀英思念高堂的份上准秀英的假吧,秀英还要去和子善辞行,恕不久叨,请再受妹妹一拜……”文秀英忽然跪了下去,脸上似挂着两行泪珠。
“秀英,你等等……”云娇正要撑起来替文秀英拭泪,文秀英却倏地不见了,只有一股阴风拂过帷帐……
云娇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觉,悚然睁开了眼睛,惊呼道:“秀英……”
却是南柯一梦。
她正在迟疑,怎么会做这么不祥的梦时——
“报告!”一名卫士忽然旋风般地闯了进来,带着一名浑身血迹的士兵。
云娇一跃而起,紧紧抓住帐前的长枪:“出了什么事了?”
那血迹斑斑的士兵喘着粗气道:“文将军她……”
他说着,捧上一把宝剑道:“文……文将军就是用这把剑自刎的……”
“什么?”云娇惊得如五雷轰顶,一把抢过那把宝剑,揪住那士兵的胸口,“你说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谁自刎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说!”
孔、方两位军师立即被请到了中军帐中,他们很快就听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张天水勾结鬼方军,以十万兵力将文秀英部围困在花莲城郊的烈马山,文秀军率军拼死突围,怎奈众寡悬殊,全体逆军将士死亡殆尽,文秀英也自刎身亡,壮烈牺牲!
张天水和鬼方军元帅乌干达率军步步紧逼,基隆已经陷落,台北也危在旦夕……
云娇把帅印庄重地捧给孔军师道:“孔先生,这里的一切军务由你全权指挥,对新竹、台中的攻击计划不变!”
孔军师道:“你只带一千人马够不够?敌人可是十万大军……”
“孔先生请放心,我自有破敌良策!”
台北城此刻正在熊熊燃烧,张天水和乌干达骑着马站在高地上眺望着燃烧的城池,脸上都现出得色。
张天水得意地大笑道:“哈哈哈,文秀英这个娘们可真厉害!厉害又怎么样?不照样自己抹了脖子?唉,可惜奸尸体的味道永远抵不上奸活人!不过,杀了她,可去掉柳云娇的一条大胳膊了!等逆、周两家自相残杀得差不多时,夷州就是我们的了!”
乌干达也笑道:“柳云娇那个娘们肯定比文秀英更水,那可是你们中土的绝色美人啊!不过你不要想打她的主意,能斩下她的首级,那就是大功一件!”
“是的,柳云娇那娘们更棘手,咱们只能把目标定在斩她首级上!”
“张将军若能斩得柳云娇首级,我定保举你做夷州王!我们大魔国不单要夺取夷州,还要以夷州为基地,向大唐进攻,我们的国界应该在长江,不,应该在长城,不,应该在西伯利亚!我们要征服全世界!”
张天水望着新竹方向暗红色的天空和隐隐传来的炮声,十分得意:“嘿,让他们打去吧,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后院起火了呢。”
乌干达收敛了笑容道:“为防夜长梦多,我军应该立即向南进击,包抄柳云娇的后路!”
张天水却摇摇头:“不,再等等,让他们多斗一会,等斗个两败俱伤,咱们再出击!”
“虽则如此,我们还是应该作好进攻准备!”
“那,好吧,我的三万人马为前部,你的七万人马为后军,各军立即进入阵地,天亮就开拨!”
“好,就这么办!”
张天水乃传下令,令陈佩思、朱屎冒率一万人马为第一队,往南十里处扎营;
李朋、赵子羊率一万人马为第二队,往南五里布阵;张天水自将一万人马为大本营军,策应一、二路。
乌干达也令手下大将备时贵、车乱谈率领一万五千人马为第一队,在张天水大本营侧后扎营;胡来、胡为率一万五千人马为第二队,营帐紧接备、车二将之后;乌干达又令萨可奇、达癞率两万人马去台北城东扎营,自己率二万主力坐镇台北城中。
刚刚调拨停当,忽然西南角喊声大起,有人屁滚尿流来报告张天水:“柳云娇率军前来挑战!”
张天水吓了一跳,压制住内心的惊慌问道:“她、她、她带了多少人马?”
“铁骑兵一千人!”
“哈哈哈!”张天水纵声狂笑,“柳云娇,你也太托大了吧?我有雄兵十万,是你的一百倍,每人吐口唾沫也淹死你了!传我令,整军迎战!”
“报!”传令兵未及移动脚步,又有人连滚带爬了进来。
张天水眉头一皱:“什么事?”
“柳云娇已打破第一道营寨,陈佩思、朱屎冒二位将军仅一回合便被柳云娇取了首级!”
张天水骇得毛骨悚然,暗暗感到大事不妙,忙气急败坏地下令道:“堵住!给我堵住!”
“报!柳云娇已突破第二道营寨,李朋、赵子羊未战一合便已被斩,部下尽皆投降!”
张天水出营一望,只见败军似潮水滚滚而来,远处一员女将跃马如飞,枪挑剑砍处,人头纷纷落地;女将身后的一千铁骑,更似黄河决堤,一泻千里,势不可挡!
张天水吓得心惊胆战、脸无人色,抖抖索索爬上马,往北没命地溃逃。
几万乱军都失去指挥,似没头的苍蝇到处乱窜,这边涌过来,那边涌过去,自相践踏了不少。
张天水一边逃,一边只盼乌干达快些来救。
然而这时他被乱军推搡得团团转,根本找不到路接近乌干达的营寨。
正在慌张,忽听耳边响起一声大喝:“张天水,你往哪里逃?”
张天水一回头,天哪,柳云娇已追到了他的身后。他骇得肝胆欲裂,吓出了几筒屎在裤兜里。他情知这回落在柳云娇手里绝无好死,不如干脆自己了断。
于是他慌忙拉出佩刀往颈下一横——谁知割了半天没一点动静,他仔细一看,原来慌张中,他竟然用的用刀背!然而他亦无勇气再用刀刃自刎,只是缩在马上,惶惶如丧家之犬……
柳云娇冷哼一声,一枪挑飞了他的刀,跟着喝声:“过来!”提住他的腰带,象拎死狗似的拎过了马去……
乌干达也是条大色狼,这会儿,他趁着出征前的短暂间隙,竟又搂着两个美人在后营中干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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