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揉搓着、揉搓着,在别人的眼中看来只不过是一种做作的姿态,毫无新意。
可是接下来他们都发现自己错了,因为对方搓破了自己的皮肉,搓出了一种白白的液体,并且把这白白的液体化成了一种雾气,先是笼罩了自身一周,再然后慢慢的扩散开来
每个人都感觉到了这种雾气,无奈人太多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呼吸到这样的空气,他们迅速的感觉到不适,可是一切都晚了
惨烈、惨烈、也许再没有比这更惨烈的景象了!凄凉、凄凉、难道生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感受这种“酷刑”?
说他惨烈,是因为每个人都在挣扎;说它凄凉,是因为每个人都扭曲了身体;没有血的死法比有血的时候更为可怕。这是人间炼狱,能够身首异处在这个时候也成了馨月帮徒的一种奢望。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护帮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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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倍受折磨的人还没有死去,依然在承受着这非人的折磨,那个大护法檀香剑沙德元好像是内力比较高的一个,他或许还有自己的思想,因为他在尝试着拔出腰间的短刀,也许他还在想放手一搏,也许他在想做个自我了结!但是无论哪一样他都做不到。
白雾已经散去,叶诚斋冷眼看着这些痛苦难当的人,没有一丝怜悯,相反却是充满了嘲笑的意味。在他的心里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快意,因为在他丑陋的脸上挂上了一丝笑容,这种笑容是那么阴寒,又那么得意。
看着倒伏在自己一周的人在痛苦中残喘,痉。挛,又难以死去,他大笑不止,这么些年来的沉默、隐忍,他真的过够了,而如今
“你是什么人?”一声厉喝在不远处传来,打破了叶诚斋得意想法。
“问我?”
“不问你问谁?因为现在只有你还站在这里!”
“先告诉我你是谁?”
“仇源!”
“嗯!没听说过!我叫叶诚斋,你也是来送死的吧!”
“哼!何以见得?”
“你觉得你比在场的这些人要强一些?”
仇源不答,因为他真的不敢确认自己是否有打败倒下的任何一个人的能力。他的目光扫视了一下众人的惨状,便已决定放手一搏。不管因为什么他都感觉到自己应该这样做。
他掏出怀中的一个皮囊,拧开盖子,对口喝了一点,那是酒,清香的口感令他不免又多了几分豪情。
就在他拔出了腰间的鹊梅扇准备放手一搏的时候有人叫住了他。
“仇公子且慢!”
仇源一愣,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馨月帮主罗馨还有她的那位一直没有说话的蒙着面巾侍女。于是他停止了将要发动的攻势。
“你来了?”仇源道。
“我当然要来,只是来晚了些!”馨月帮主道。
“还有我!”同样是一声厉喝在远处传来,那是刚赶到的慕容麟与那些馨月帮众。
馨月帮主看到了慕容麟急忙摘下面巾向他奔去,大有扑入怀中之意。
慕容麟窘迫得难以附加,急忙道:“帮主自重!”说完急忙深施一礼,算是有了一个避免尴尬的办法。
罗馨双颊绯红,颤颤的不知所措。
那边那位蒙着面的侍女也正冷眼相向。
仇源皱皱眉,又喝了一口酒。
叶诚斋哈哈大笑,他看着慕容麟目空一切的道:“想不到你还活着,嗯!艳福不浅嘛!”
“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我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拜你所赐!”叶诚斋眯起了眼睛。
“我什么时候害过你?”
“还不是那两本破书。”
“哦!你是叶诚斋?”
“哼!好记性。”
“我不想与你为敌,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江湖险恶,怀璧其罪你不知道吗?”
“嗯!我懂了!这些人都是你害的?”慕容麟问道。
“你想呢?好像你也杀过不少人吧!”叶诚斋反问道。
“那有什么!那些都是该杀之人。”
“好了现在看看你我谁的功法更厉害!有胆吗?”叶诚斋问。
慕容麟无语,因为现在他还是感觉不到自身的内力。
馨月帮主接过话头道:“这是我馨月帮的事,不劳你们费心,还是由我自己解决吧!”说着解下了腰间缠着的丝绦,向叶诚斋袭去。
叶诚斋不怒反笑,他的笑已经变得十分的轻狂:“小妮子二十年前见到你时你就是这么美,想不到现在你还是那样,跟着我算了,我一定保你稳坐这个帮主之位,一定帮你杀掉所有不服的人,你觉得怎样?”看样子他是真的没有把这个馨月帮主放在眼中。
一个人如果真的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也许就要承受相应的代价。叶诚斋就是这样,当他真正感觉到危险的时候,自己的身周已经缠上了馨月帮主罗馨的丝绦。
他还在笑,那种笑带着**,他就像是完全没有把罗馨的兵器放在心上一样,任由它缠着自己,他的神情依然是那么惬意。他的表情完全是在享受一般。
“嗯!你的腰带好香啊!能被你的腰带缠着真好,最好你再把我抱上一抱!”
馨月帮主罗馨气愤至极,奋力去提那被缠住的叶诚斋,可是她用尽了全力也没有做到。而叶诚斋却旋风般转动着向她撞来。她吃惊不小,眼看躲闪已经不及
慕容麟这时已经迅捷的从旁边冲出,手中提着一柄从地上捡起的剑,奋力的刺向叶诚斋的胸膛。
叶诚斋本能的向旁边躲闪,情急之下挣断了罗馨的丝绦。悠忽一掌遥遥的拍在了慕容麟的胸膛。
被掌风击中的慕容麟向远处射去,那边罗馨的侍女不顾一切的飞身拦下了他。
血在慕容林的嘴角流出,他无力的倚在了那位侍女的怀中,摇了摇头,慢慢的闭起了眼睛,垂下了紧握的手
仇源、罗馨悲痛的喊叫着向慕容麟奔去,可是叶诚斋却拦在了他们的身前。
仇源的鹊梅扇在右手中抖动着袭向叶诚斋的双目,而左手却依然握着他的酒。
叶诚斋只是侧了一下头便躲过了仇源的一击,再闪身的一刻还不忘送了仇源一掌。就这么一瞬已经完全看出他们的差别,因为仇源并没有叶诚斋那么幸运,他可是实实在在的受了叶诚斋的一掌。
他也与慕容麟一样倒飞出去,在慕容麟不远处撞在了地上。
现在站着的人只剩下叶诚斋与罗馨二人了,不,远处还有那些不敢近前的馨月帮众,他们是那些与慕容麟同行的人。
叶诚斋的目光转向了罗馨。
馨月帮主罗馨的脸上挂上了一层凄凉的神色,她看了看那些倒在地上还在不断的挣扎的人群,再抬头看向丑陋异常的叶诚斋,所有的过往历历在目。从深入江湖到与慕容麟的父亲慕容晔相遇,从他离自己而去,再到拼命的去报复,之后又在那些欣赏自己的人的帮助下创建了馨月帮,一切的一切无怪乎为了一个字“情”。
可是这一切就要随着生命的终止而结束了,她真的已经感觉到了将要发生的一切,她也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勇气。
“小妮子,想什么呢?是不是想着与我洞房花烛的事呢?”叶诚斋是皮笑脸的调侃道。不过他的话,他的声音却充满了阴寒的味道,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柔情。
“叶诚斋,我馨月帮与你有何仇何怨?”
“仇、怨?那是些什么东西?我只知道孟海公与你的帮派有些瓜葛,具体怎样却不知道!二十年前见到你时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可是那时我势单力孤,又没有博得你芳心的一点把握,所以从未敢提及。”
“你”罗馨气得脸色铁青,是因为她想不到叶诚斋来的目的是为了这个。
就在罗馨准备为自身而战的时候,半空中一声清啸,旋风般飘下一团黑影。
叶诚斋看到来人的身法多少有些惊讶!
而罗馨却是展开了眉宇,一丝笑容挂在了嘴角。
正文 第三十八章 魔翼网毒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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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馨的笑继续着,这可惹恼了那边的叶诚斋,他暴跳如雷,大有吞掉来人的意味。
这个飞来之人一袭黑衣,侧着耳朵像是在倾听周边的事物,别人往往是用眼睛去看,而他似乎只是用听。
“凌戒护法,你终于来了!”馨月帮主罗馨的脸上的笑容依旧。
“属下参见帮主!”那个被称为凌戒的护法道。
“不必多礼,现今是本帮生死存亡的关头,有凌护法在我就心安多了。”罗馨道。
他没有说话,只是把耳朵侧向了叶诚斋。
叶诚斋也有些奇怪,因为他看到来人似乎是双目失明。尽管穿着一袭庞大的斗篷,但却没有眼睛,这样的人怎可与自己匹敌。即便他是一只秃鹫,没有眼睛也是一只瞎鸟。
叶诚斋哈哈大笑,在笑的同时似乎还有泪流出。
“你笑什么?”凌戒侧着耳朵道。
“我笑什么?我只是笑馨月帮这么大,正常人全都无用,而你又是个瞎子,却还是出来献丑,太丢人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来献丑的?”
“难道不是吗?”叶诚斋依旧笑着道。
“帮主!”凌戒转向罗馨。
“我在这里,凌护法请讲!”罗馨急忙道。
“我想看看他!”凌戒道。
“这”
凌戒悠忽一闪,人已飘到了那位侍女的身侧。
罗馨大叫:“凌护法且慢!”
凌戒没有进行下一步的动作,只是站在了那里。侧耳倾听着罗馨的话。
“凌护法,那是我的侍女,请你不要为难她!”罗馨焦急的道。
那边的叶诚斋更为奇怪,他本是在想这个护法会立刻向自己进攻,可是他却是扑向了另一边的人,“哎!世间事无奇不有!”他自言自语着。
慕容麟倒在侍女的怀中,还是没有睁开眼睛,这位侍女看着飘过来的凌戒。在她的眼中这是一个神秘而又神秘的人物,因为从未听帮主提起过,她在看真的是想把他的颜容记在心里。
“帮主!”凌戒道。
“嗯!”
“我就动手了!”
“啊!”
凌戒的身躯有飘向了叶诚斋,他的身法在叶诚斋的眼中是另类的,他曾以翼翅云归而得名,而这位护法的行功之法却是他从未企及的。
他盘旋在叶诚斋的身周,像一团黑色的影子,却并未攻击。
叶诚斋很是郁闷,几次出手都被凌戒巧妙的躲了开去。他有些暴躁了起来,咆哮着。有时候连自己都认为是强者的人受到了别人的无视会是什么感觉?狂躁、暴怒、灰心。此时的叶诚斋就是这样,他自以为自己练成了宝鉴上的奇功便天下无敌,而如今看来
他忍受着身体上的折磨为的是什么?可是
就在叶诚斋准备发动毒雾的时候,凌戒却已经飞身飘向了远方。
叶诚斋不解,所有观战的人也都不解。像罗馨、那位侍女、醒着的仇源,还有那些随慕容麟来的馨月帮众。
他们都在看着这个护法。
凌戒扑到的地方是那些馨月帮徒的所在,谁也没看见是怎么回事,就只见一名帮徒手捂双眼嚎啕着倒地,手指之间鲜血如注,灰土与鲜血混杂在他的身躯面颊。那些帮徒慢慢的向后移动着脚步,生怕这样的惨剧会转向自己。
他撩开黑袍,左手中攥着一对带血的眼球;他稍微低下了头,像是在看,也像是在欣赏。他又伸出右手,覆盖在了左手的眼球之上,翻转运动着
众人的目光注视着这个怪人。
他慢慢地把那两枚眼球放到了口中,似是在嚼着
他的双手也没闲着,而是在围绕自己的面颊揉搓着
叶诚斋真的是不耐烦了,他飞身便向凌戒串去,一瞬间飞沙走石,狂风大作。
罗馨起身拦挡却已是不及。
就在叶诚斋的攻势将要得手的时候,凌戒的双目泛光,又是不知怎样的一闪,他的人便已到了叶诚斋的身后。而叶诚斋的攻势却毫无收敛的撞向了那些馨月帮徒。
于是,惨呼一片,他们怎么受得了这样的一击。
但是叶诚斋的感觉却不是这样,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危险的降临。可是他并不怕,或许自待功力过人的人都这样吧!
凌戒这时已是远远的飘开,他怎么了,为何错过如此的机会?
叶诚斋奇怪、所有人也都在奇怪。
当他们的目光全部集中到凌戒的身上时,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他晃动着脑袋,眼睛已是精光闪闪;他看着所有的人,那已不再是听;他感受着阳光的美好,因为看不到阳光的日子世界全部是黑暗。
“这个世界真是太美好了,哎!可惜、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