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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黑衣人奔跑而来,当先的那个或许应该是这一群人的首领,因为没人敢于超越他半步,如果这是在逃命,这样的队列还真是匪夷所思。
梅溪与苏碧茹注视着这一行人匆匆的步伐,也许是苏碧茹不甘心寂寞,在这一行人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闪身而出,拦住了这些人的去路。
梅溪异常惊讶,因为他知道,这些人不是一般的江湖客,倒像是一个组织,这样的组织是不可以招惹的。因为江湖有江湖的规矩,这种规矩平常人是不可以触犯的,触犯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相应的代价。这样的代价不是每个人都能付得起的。
当先的黑衣人不是别人,就是刚被乔伯慵打跑的绝剑弄风沃娇峰。他注视着这个不知深浅的女子,目光中射出贪婪的淫光,完全不知危险即将来临。
“小姑娘,怎么想跟爷爷玩玩吗?”沃娇峰似已忘记了方才的窘迫,调侃道。
苏碧茹冰冷的声音像是自地狱中而出:“想!就怕你消受不起!”
“怎么会呢?你看我还壮得可以不是吗?别看年长你几岁!”
“无耻!那你就把这个接住吧!”说着作势欲扔。
沃娇峰看到她的手中什么什么也没有,真的以为她是在引诱自己,不免放肆了起来:“美女,你是想把你自己扔过来吗?”说着真的做出了接人的姿势。
“既然你真的想,那么我就扔给你吧!”说着她的手一抖,一团白雾应手而生,身周空气骤然凝缩,一股彻骨的寒意向沃娇峰袭去。
沃娇峰的笑到了一半戛然而止,因为他已明显地感到危险的来临。就在他异常惊愣的时候,一块巨大的冰撞在了他的怀里。这是一块不同的冰,因为它的寒意已经明显的彻入骨髓。任沃娇峰内力不错,也已支持不住。
苏碧茹哈哈大笑,那神情开心至极,几乎是要笑弯了腰。梅溪看到她的笑容,心情也是异常愉悦,这么些年来终于又见到了她的笑。
而抱着块冰的沃娇峰就不那么自然了,尽管怀中奇寒无比,可是这一笑又令他温暖了不少,牙齿打颤也没有影响他心中的邪念。
“姑娘,快放开我吧!”
苏碧茹理也没理,还是那么笑着。
有几个黑衣人走上前来准备把他放开,可是一看之下大惊失色,因为他们发现这块凭空而降的冰已经完全裹住了他的手臂,还没有一丝空隙。沃娇峰苦笑不已,示意属下用剑把它弄开。
一人拔出了腰间的剑,向冰劈去,剑落之处,只有一道划痕,他的剑还几乎脱手。无奈之下只好跪地祈求:“女侠,请你大人大量就放了他吧!”
“嗯!好,不过”
“不过什么?”那人听她的话只说到了一半,便立即回问道。
“别说一件,十件也成。”那人爽朗的答道。
“你们可认识慕容麟?”
“慕容麟?可是那个不知什么地方来的小子?”
“他在哪?”梅溪抢着道。
“就在那个铸剑老头那!”说着指了指来的方向。
苏碧茹异常欣喜。
“姑娘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沃娇峰道。
苏碧茹看了看他,毫不犹豫的伸指向那块冰点去,一缕白气撞在了冰上,那块冰立刻炸裂开来,化为浓雾,被风一吹四散开去。
一切好像从未发生,好像沃娇峰的怀里从未有过那么一块冰。
沃娇峰晃了晃脑袋,也许是要证实一下刚才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
就在他们惊愣的瞬间,那二人已不知去向。他们疑惑的四处寻觅,也没有找到些许那二人的踪迹。
正文 第三十二章 暗夜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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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败寇,江湖血泪。暗夜悲情,伤心伤神。
江湖不是净土,有谁见过没有血泪的江湖?江湖有太多的纷争,可是也多的是凄美的爱情,并不是只有鲜血才是江湖的唯一。
如果缘真的是由天而定,那么四十年又算什么呢?什么也不算,那只是个虚框,在这个框架中圈住的东西也许微乎其微;框架之外的又有另一种规范,这种规范是正在发生的,远远不同于框内的一切。
慕容麟方天来几人也已离开了集镇,去哪里?当然是去寻找沈玉欣,说是找倒不如说是去救,因为江湖带给人的永远不会是无条件的信任。
这是一个壮大了的队伍,多了两个时不时嬉闹的老人。
仇源心情烦乱,他走在这一行人的前面,提着一小坛喝剩一半的烈酒。
尽管慕容麟反复劝慰,也不能令他安心多少。
铸剑狂叟皮开德背上背着一个不大的包,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乔伯慵时不时的又拉出那把双蟾剑,乐呵呵的挥舞几下。
方天来似是别有心事,一直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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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溪与苏碧茹赶到那尸横遍地的地方的时候,已空无一人,邻里乡亲也是极其安静,或许都已躲在了家里,连探头的勇气都没有。那些原本是安着来铸一把剑的之心的人早已逃得不知去向。
烘炉的火还没有灭,它烧着了剩下的一切,浓烟之中隐见残垣断壁。
苏碧茹的泪不自觉的留下,凄凄楚楚的容颜变得越发憔悴。她慢慢的坐在了地上,双手托着香腮,一种无法明了的感情尽显眉宇,也许、也许一切真的那么远,远得即使用一生的时间也无法获取。
梅溪看到她那悲戚的样子,心在一片片破碎,而且还滴着血。假如这四十年没有经历那难熬的岁月,假如这四十年她一直醒着,又会怎么样?他不知道,不,应该是。他摇摇头,如果真是那样,自己就不枉此生了。可是、可是一切并不像自己所想的那样。
爱需要权利,需要真心,真正的爱是不要求回报的,只要对方幸福,哪怕不是在自己身边。
“碧茹,我们找个地方住下吧?”梅溪关切的说。
苏碧茹理也没理,或许是因为没有听到。
“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她回过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依旧没有说话。而心中依然波澜起伏,我行我素。
杀人不一定要用刀,有时候沉默也是个不错的武器,或许还可以达到不见血的至高境界!
梅溪的泪已然流下。这么些日子以来他的泪从没断过,他那颗苍老而又年轻的心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停止跳动,如果停止跳动的心就可以,他宁愿去做。
“我们真应该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了,你看你已经憔悴到了什么地步!”梅溪依旧和蔼如初。
“只要你不打什么坏心思就行了,你看你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而我才这么一点大,你都可以做我的爷爷了,怎么还这么恬不知耻?”
苏碧茹的话就像剑一样,每一次都徐徐的刺进他的皮肉,再延伸刺进他的心房。爱应该是充满愉悦,而他却生活在爱的痛苦中,这是一种无奈,无奈的程度已远非自己能够承受的极限。
“碧茹,我跟着你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梅溪岔开话题道。
“你能安什么好心?无非是监视我的所为罢了。”苏碧茹愤愤地说。
“我我”梅溪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无话可说了吧!被我说中了心事了!”苏碧茹得意的样子是那么冷酷。
梅溪的泪再一次流下,他的泪真的像是少年人为情所困时的样子。
“哼!你这样的人做出这样的糗事要是传到江湖上一定会引为佳话的,这么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哎!”苏碧茹始终用这样的言语应对着梅溪的热情。这是一种冷酷,冷酷的程度远远大过他的柔情。
一簇篝火在梅溪的拨弄下升起,在那异常寒冷的冰山上他不需要,因为他的心是热的,但是此刻他却异常的想得到这样的温暖,不,更应该说是一种光明。
夜、沉沉的带给人无限的压抑,全部的热情蜷缩在一个角落,冰冷、冰冷的程度已可冻结曾经火热的心灵。
火红的光辉照耀着他们的面庞,那是苍老与妙龄的明显对比。谁会想到这是怎样的一段不为世人所知的恋情。
苏碧茹的样子在梅溪的眼中依然是从前沉默时的样子,可能还有生气时的神态,不过那些已经太过遥远,四十年的风雨侵蚀有什么不会变?爱情?他摇摇头;面容?他依旧摇头;那还会有什么?或许只有现实的种种。
“碧茹,你冷吗?”梅溪的言语依旧那么平和,或许在这四十年里他已经习惯了这么对心爱的人说话吧!
苏碧茹还是那么冷冷的默不作声,只是目光一直盯着眼前的篝火。
“你就不能与我说些什么吗?你知道这样我的心很难过吗?”梅溪道。
“你难不难过与我何干?”苏碧茹恶狠狠地道。
谁能够忍受自己心爱的人如此的言语呢?梅溪能够,因为四十年的等待,四十年的守候,四十年的寂寞他都默默的承受过来了。尽管言语是冷的,距离是远的,面容是严峻的,但是他的心却是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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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源一离开大家的视线便选择了以酒为伴,酒中的滋味现在的他已完全懂得,他不知道如果没有了酒他能做什么?他踉踉跄跄的走在无人的夜中,尽管夜掩盖了白日里的一切,却怎么也掩饰不住他的心事,或许只有夜才是宣泄澎湃热情的所在吧!
如果有什么能够浇熄他心中的火,他真的愿意把它找到,可是他不知道。他的心在燃烧,燃遍他的身躯还有他的思维。在这样的炙烤中他一步步丈量着夜的“黑”
“仇大侠留步!”黑暗中一个黑影叫道。
他回过身,朦胧的醉眼微睁,尽最大的努力想去看清此人,然而他做不到。
“仇大侠,想不想让我陪您喝两杯?”
“好好,那么你的酒呢?”
“我当然没放在身上,不如我们找个地方一醉方休你看如何?”
“这”
“怎么?莫非你怕了?想不到这世间还有你仇大侠怕的事!哈哈哈”那人的笑声多少有些不伦不类。
正文 第三十三章 馨月聚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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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仇源头痛欲裂。昨夜的酒是那么烈,他只是隐隐约约的记得那个人与自己喝了好多酒,最后、最后
他已经不记得了。一缕阳光照在了他的身上,他挣扎着起身,却感觉到力不从心。他掀开了自己的被子,忽然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在茫然中努力回想昨夜的一切,可是头脑乱乱的想不起一点曾经发生的事情。
“仇大侠你醒了?”一个娇媚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仇源应声。
“那我就进来了?”说着不待仇源答应就走进了他的卧房。
仇源大惊,一种难言的羞涩挂上了脸颊,那或许还是一种窘迫。
“仇大侠,奴婢为您更衣!”说着就走到了床前。
仇源大喝:“出去!谁要你进来的?”
那个自称奴婢的人一惊,随即眼角流出了泪珠,脸颊血红血红,一丝无边的惧意笼罩了她的方才还明丽的脸庞。
看到她这样的神态,仇源狠下的心柔化了下来。或许女人的眼泪真的可以融化刚烈的心吧!
“啊!我是说我自己来!”仇源平静的道。
“那怎么使得,奴婢使命在身,不敢偷懒。”
“不管是谁吩咐你这样做的,我都请你离开我的视线,你听到了没有?”仇源命令道。
她的泪再次流下,依旧那么心酸,在心酸中还夹杂着惊惧还有战栗。然后她徐徐的离开了仇源的视线。
他尽可能快速的穿起了身侧的衣服,不一刻往日神情飒爽的仇源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那位侍女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那是一种倾慕的表情。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仇源问道。
“你真的不知道吗?”那位侍女反问道。
“昨日我喝多了!真的什么都不记得啦!”
“昨日?”
“对啊!”
那位侍女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仇源疑惑的看着这个人,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了,于是惨然道:“我说错什么了,才会使你大笑不止?”
那位侍女停止了笑声,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我是笑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其实你已经睡了两日。”
“两日?”仇源惊讶的不知所措。
门外传来一人的敲门声,节奏是那么和缓。
那位侍女摸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