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崩断。
朱二整个人面色骤然苦青,痛喝了几声,却发现自己左臂经脉全部断裂,汇集于丹田处的灵气,无法转化成修为送达左臂,眼见是整条左臂从此废了!
王宇这一招极其狠辣,将他整条左臂废掉,让他此生不能练剑,这对于一个修士来说,是极大的打击和耻辱,怪不得王宇说读书人杀人最可怕了!
朱二痛得额间冷汗直流,却是没有回答王宇一句话,而王宇却是不骄不躁,多年养成的性子,早已磨就了耐心,也不在于多耗下去。
他收起了紫炎剑,他不想再让人渣的鲜血,玷污自己的爱剑,而是取出了那把杀人不见血的小剑,这把无名小剑,自他从申狼那里得来后,就一路伴随自己。
杀过凝气,杀过筑基,这一次也不在意多杀个凝气九层的!
小剑在他的身边环绕,呼啸嗡鸣音不绝,剑尖蹭在他脸上撒娇,俨然活脱脱的小屁孩。
可如是朱二距离王宇很近,就感受到剑身上散出的森森寒意,甚至是有一抹血腥,他的眉头第一次不自觉得眨了眨,眼眸里出现一丝恐慌。
王宇右手两指夹着剑身,左手食指在剑身上轻轻抹过,自言自语道:“以前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想现在叫你‘无罪’,应该很适合你!”
无罪剑身一鸣,散出闪亮幽光,似乎很满意这个名字。
“杀人无罪,无罪最大!”
王宇喃喃低吟,指尖一弹,无罪咻的射出,在朱二右臂划过,眨眼间朱二整条右臂,全部枯萎糜烂,只剩白骨森森。朱二凄厉的惨呼一声,面色扭曲,咬的牙齿嘎嘣响,背后衣襟陡然全湿!
胡孤薇瞧见这般,也无任何神色,此时抓着袖口的手指,已经松了下来,双手舒展的缠在一起,五指交叉,像是永不分离。同样的,她的嘴角还挂着一抹笑容,极富有韵味,像是幸福,像是满足!
王宇召回无罪,无罪在他的身边绕了一圈,停靠在他的指尖,溜溜打转了一圈后,变得安静起来,王宇目光冰冷的盯着朱二,语气生冷道:“现在杀你太便宜你了,应该让你慢慢体会一下痛苦的过程!”
朱二低声惨呼一声,埋头趴在地面,默不言语,心想若是有机会,必将王宇抽筋扒皮,大卸八块,要将他肉身化作灯油,灵魂拧为灯芯,永点长年等好让他生不如死!
至于朱二心里意思,王宇自然看在眼里,这一次不杀他,不代表不想杀他,也代表不是不敢,而是要等着回到玄闻门再杀!王宇自听朱二的嚣张言语,心里气不打一处来,既然你说你大哥朱武矛是厉害人物,那我王宇岂又是宵小之辈?
王宇的目光一片漠然:“你大哥朱武矛是筑基,我王宇连筑基李岩都曾杀过,难道还怕你大哥不成?你大哥有雷本源是天之骄子,那我王宇有冰本源就是渣渣了?孰强孰弱,一战便知!”
王宇说出这些狠话,虽没有说尽意思,但字里行间,都无疑说明了他要与朱武矛一战的决心,朱二埋头趴在地面,如何不知道王宇这样做的意义,王宇明着废掉他的双手,其实是在向他大哥朱武矛下战书!
“王宇,你给老子等着!”朱二摇摇晃晃的咬牙站了起来,恶狠狠说道,然后拖着双臂摇摇晃晃的走出古墓。
王宇默不作声的站在原地,盯着朱二越走越远,胡孤薇走了过来,轻声道:“你确定要跟朱武矛一战吗?”
王宇沉默的看着远处,一会道:“非战不可!”
“可是他很强大。”胡孤薇担忧说道:“你即便能在凝气期战胜各宗骄子,可毕竟凝气和筑基,差了一个境界,这个境界是一道卡,远不是凝气巅峰可比的!”
王宇沉吟道:”“既然有些事情没人去做,可毕竟还是要有人去做的!”
胡孤薇低头轻声道:“我愿与你站在一起!” 两人走在悠长的墓道里,沿着墓道特有印记,继续深入,漫漫古墓前头,是无尽的黑暗,亦则是无知的危险。
王宇走在前面,这一次他杀死了李敬东,与紫青宗的仇怨,非但不能解开,只会更加仇恨,以紫青宗的睚眦必报,想必出去以后,一定会面临紫青宗的刁难。
“不过有老头子在场,紫青宗也不敢太过造次,要说是对是错,也是紫青宗有错在先,是李敬东动了杀心,想要杀自己,既然他技不如我,那被杀死,也怪不得我出手狠辣了。”
王宇在心底里喃喃,古墓内除了叶无情没有碰到外,其余两人,死的死,伤的伤,至于胡孤薇,更不会对自己出手。
看到胡孤薇失落的表情,王宇心有惭愧,可也只能将苦涩往肚子里咽,他能跟谁说去?
“话已经说出口,意思也讲得很明白,就看她的选择怎样,如她继续执迷不悟的爱上自己,到时候也怨不得怨天怨地,只能怨自己不能给她想要的一切。”
嘀嗒嘀嗒的脚步声,在墓道里回荡,墓道里静的出奇,两个人都把话藏在肚子里,谁也没有说话,胡孤薇低着头,安静的象只乖巧的小羊,跟在王宇身后,默默的走着。
前面传出一声冷笑,紧接着是大喝声。
“臭小子,你总算让我遇到了!”
朱二和黄五两人,从墓道里走了出来,双眼仿佛绿油油的蛇眼,有几分可怖。
王宇盯着朱二两人,该来的人不来,不该来的人来了,他等了朱二很久,现在见到他,眼神陡然冰冷起来,不过言语上,还是讽刺说道:“朱二师兄,你怎么弄得灰头土脸的,也不去洗洗,还有黄师兄,手臂断了疼不疼,不疼让师弟再把你的另一条给卸下来,好让人看得顺眼一点。”
朱二不温不火含笑站着,黄五倒是跳脚大骂:“姓王的,今天看我怎么剥了你的皮。”
王宇噢了一声,挑眉疑惑道:“是从左开始剥,还是右啊?不过我觉得从头上开始剥比较好看,你看啊,头皮趁热剥出来,可以拿去做面皮,要是等头皮冷了,就不好剥了!”
黄五咬牙冷笑道:“那好,就从头皮开始剥!”
朱二一直观察着王宇,发现他的修为又达到了凝气八层,心里惊异之余,也有疑惑,语气不冷不热的问道:“王师弟,没想到你的修为又精进了。”
王宇轻声哼了一声,冷笑道:“托朱二师兄的福,要不是你总想着杀我,我也不会亡命了的增长修为啊,说起来还真得感谢你。”
朱二提了提剑,放在面前仔细看了一眼:“王师弟就不要说什么谢不谢的话了,若真是想要谢的话,那就接师兄一剑如何?”
胡孤薇扯了扯王宇衣袖,王宇看了她一眼,示意无事,让她不要担心,转身含笑答道:“师弟接师兄一剑,是应该的,只不过师兄比师弟修为要高一层,可要让着点师弟才是,不然师弟可不敢接下朱师兄的一剑啊。”
朱二叮的把剑插在地上,拍了拍手,眨眼功夫,他的身影早就掠了出去,剑尖直指王宇,剑气滔然。
王宇神色冷峻,呛得提剑刺出:“朱二师兄不厚道,出剑也不跟师弟说一声,这要是死在师兄剑下,那师弟的师父可就让师兄不好过了。”
朱二瞧见王宇同样刺来一剑,挑眉把剑打在剑上,两柄剑叮的脆响,两下震开,两个人都向后跃出一步,相隔两丈。
朱二出剑未尽全力,但也是凝聚了他的九层修为,如此被王宇轻易接下,自觉得诧异,当下冷冷道:“王师弟请放心,我先杀了你,到时再让我大哥去请求雷华道尊出面,让成老收我为徒,至于成老愿不愿意或者是想给你报仇,那就看雷华道尊愿不愿意了!”
雷话道尊威名,与流风道尊不相上下,王宇在玄闻门内早闻雷话道尊,是玄闻门两大道尊之一,地位尊高无比,只有流风道尊才可同起同坐。
王宇面无表情,提着剑道:“玄闻门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叫做欲学流风剑,得先老剑怪,意思很明显,就是想拜流风道尊为师,就得先入老剑怪门下,否则一切乌有,你的目的其实是流风道尊,而并不是老头子,所以这才是你要杀我的目的!”
朱二阴森道:“你看的明白就好,所以你必须死!”
王宇道:“看来你也必须死!”语气生冷僵硬,迸发出的杀意丝毫不弱朱二,两人紧紧盯着对方,视线相碰,陡然如无形的剑气在相互绞杀对方。
朱二握剑而来,凌空斩下,一记仙人斩陡然临近王宇头顶,王宇反手一弯剑,脚步向前一滑,竟是滑到朱二凌空斩下的腰部身躯,猛然剑尖朝上刺去。
朱二面色微变,脚尖一碰墓道顶端,借力调转剑头,同时身子侧偏,与王宇刺来一剑擦过,堪称危险至极,而几乎在躲避的同时,朱二调转回的剑头,已经砍向王宇,直入脑门。
王宇微微一笑,笑容很让人觉得惊悚,在他的一个目光下,朱二身体猛然一震,全身噼啪爆响,顿时就让他痉挛无力,剑头也无法砍向王宇,反被王宇左掌猛击了腹部,身体直挺挺的砸了出去。
朱二噗的吐出鲜血,王宇正要拿剑解决他的性命,然而胡孤薇急促一叫:“小心背后!”
王宇迅疾转身,剑身打在射来的铁镖上,叮的擦过耳边,直接刺在身后墙壁。
黄五冷笑的看着铁镖射在墙壁上,一镖偷袭不成,手里五镖同时射出,铁镖咻咻擦破空气,眨眼临近王宇。王宇冷哼的握剑一转,身前剑罡大起,数百剑影如身前匹练,将射来五镖全部格挡。
铛铛铛。。。 。。。。
五镖击在剑上,不能寸进王宇身躯,让黄五心里微惊,连忙取镖再次射来。
而王宇冷笑的迈步而出,看也不看射来的铁镖,直接靠梨风式步伐掠过,与激来铁镖擦肩而过,而他本人,则是临近黄五,提剑往黄五肩膀一下划过。
黄五仅是眼前一花,就见到王宇来到他面前,而一把紫芒森然的剑,则是往他的肩膀狠狠卸下,迅疾如风。黄五本能的运转修为抵抗,却不料到自己的凝气七层修为,竟在这一刻犹如破纸一般,轻轻松松的让剑身一下划过。
黄五的血液噗的飞洒出去,唯一的手臂让王宇从肩膀整个卸掉,落到地上指尖动了动,犹有不甘。黄五凄厉的一叫,想要用手去压住喷出的血液,却因双手都已断掉,不得不痛得在地面打滚。
王宇看在眼里,虽做的残忍冷酷了些,但这也是黄五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没有情分可讲,不过送佛送到西,王宇做人做到底,手中一剑抹过了黄五的喉咙,彻底了结了他的痛苦。 桌上有酒,有两壶酒,桌旁有两人,一男一女,男的闭眼打坐,不断从嘴里吐出浊气,脸色刚毅,偶尔面色有几分扭曲,身上衣袍斑斑血迹,依旧醒目;女的安静柔和,目光如水波清澈,耳间的鬓发如拂柳轻柔,她看着眼前男子,目中柔和之意,情浓如月,偶尔见男子面色扭曲,女的神色就微微紧张,会不自觉的扯一扯自己的衣袖。
王宇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双手从胸前微微俯下,脸色比刚才好上几分,目光变得清澈明亮,显然伤势得到了痊愈,看来当初死皮赖脸跟老头子讨来的丹药,果然妙用无穷,不枉自己溜须拍马一阵。
胡孤薇见他打坐调息完毕,怔怔的看着他,欲言又止,两颊不知缘由的红了起来。他救过自己两次命,一次是从傀儡手中救出,另一次是从李敬东和王弘河的手中,若要仔细算起来,应该是三次命才对。
胡孤薇对他有感激,又有心底的爱慕,可她不知如何表达,她平时冷若冰霜,无非是想掩饰自己的内心脆弱,偶尔在同门师妹面前,露出疼怜展颜之意,一般在外人面前,她总是冷冰冰的。
她的视线与王宇投来的目光相互一撞,内心里噗噗不断,似乎要跳出心口,在王宇的目光下,她本能的低下头去,只怕眼前男子,看出了她的窘迫。
王宇虽未有过儿女情事,但读书之余,也偶有耳闻或者书上览阅,多多少少也看的出来胡孤薇的异样。
若说之前还无法看出,那是因为有外人在场,再加上剑拔弩张之势,哪有心思思考儿女情长。
现在两人独坐桌前,对胡孤薇的反应,王宇倒是觉察出来了,内心里出了一抹侥幸的惊喜外,还有一丝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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