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呼啸而过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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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场呼啸而过的青春-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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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不喝?”于一晃着他杯底剩下的酒问杨毅。
  “不喝。”她别开脸吃牙签肉。
  “喝一杯嘛!”老崽子跟着起哄。上次是小锹挡着不让给倒酒,现在连他自己也松口了。他们不跟着劝就说不过去了。
  “不好喝。”杨毅不为所动。
  叫叫儿只是笑。露珠儿敲着酒瓶:“喝两回就习惯了。不喝酒多没意思。”
  “哦。”杨毅低头夹肉。“我不爱喝。”她依旧说。
  “怎么他妈油盐不进啊?”二涛不满地放下酒杯,怦地一声。
  杨毅拿筷子晃晃悠悠指着二涛的鼻子:“关你屁事?”
  “操!”二涛才站起来就被人一巴掌拍上头顶,闷哼一声跌回椅子。“大哥……”他纳闷地斜视突然出手的大涛。
  “欠揍!”老崽子呵呵笑,“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二涛委屈极了。“不喝就不喝呗。”
  杨毅咽了嘴里的菜,拿起于一的酒杯一饮而尽。“喝了哦。你别吵了。”
  她比二涛小八九岁,对他说话的神态和语气却哄像小孩一样。二涛听了差点儿没羞死。
  露珠大笑。“叫你起刺儿!一会儿小锹收拾你就老实了。”边说边暧昧地瞟了于一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她稀罕地向前倾了倾身子。“哟,锹儿还戴一钻钉呐?”
  杨毅抬头一看,果然看见他右耳上有一玫闪闪发亮的钻石耳钉。
  “哎呀你别把酒瓶子碰倒了。”叫叫脸色变了一下推着露珠坐下,一边暗暗递了个眼色给老崽子。
  “戴着玩儿。”于一用没夹烟的左手抚抚右耳的耳钉。
  “消听坐会儿!”老崽子拉露珠坐下。“没老实气儿呢?”
  “跟你换一个啊。”露珠指着自己耳朵上的一排耳饰。她的两只耳朵像小筛子,林林总总挂了十几只耳环耳钉。“这上面的随你选。”
  “哼,”叫叫儿冷笑,“把你卖了都换不来。人那是足克拉真钻。”
  “真的吗?”露珠眼睛放射着钻石般的光,伸手就要去碰。
  不等于一躲闪,老崽子已经一把揽住她抱进自己怀中。
  “靠,我看看。”露珠坐在他大腿上抗议。
  “自个儿上金店看去。”老崽子咬她的脸蛋。
  “注意点儿!”叫叫儿用打火机敲桌面,“这儿还有小朋友呢。”
  小朋友……杨毅扁扁嘴,不去看对面打情骂俏的那一对,头一转又看见于一那只耳钉。“你什么时候扎的耳洞啊?”
  “小时候。”于一跟大涛碰了一杯,喝下酒后回答。
  “疼吗?”
  “忘了。”
  敷衍她!杨毅拉下脸。
  “你俩回去再唠不行啊?难得来一回!来来,叫叫儿你酒呢?……”
  一伙人又喝又闹,足足四个多小时才散席。聊的那些社会上的事儿,杨毅拿来当饭后点心,听得津津有味儿。甚至无意识地多喝了几杯酒,露珠儿说的可能也对,喝几口之后也不觉得难以下咽。
  出来时天已经有点黑了,露珠提议去唱歌,叫叫儿说明天要陪老妈出差得早点回去,于是或拦出车或步行,各自散开。于一掏出车钥匙,等了半天不见人上车,略感奇怪地开口:“我没喝多,骑车没事儿。”
  她又不是这个意思!“你先上去吧,我坐你后边,反正季风也没在。你不是嫌我在前面挡你看道吗?”
  “你这么矮挡不着我。”他笑着把头盔扣在她头上。
  系着带子,杨毅没再多说地跨上了车。
  于一踹着火,起速不快地驶了出去。
  她其实也不是真怕挡于一视线,只是这样坐在前面,感觉好像他从后把她整个人抱住一样。以前他们仨一车出去玩,她也都是这么坐,没觉得哪里不妥。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感觉怪怪地,杨毅微微缩了身子。“被说中了吧?心怦怦跳了吧?”季雪的魔音贯穿在脑中,绕啊绕啊……杨毅使劲儿摇头,想把它甩出去。车子猛地停下,她没防备地向前扑去,被于一伸手勾住腰身。
  “喝多了?”他放开她,侧身看看她头盔里露出的脸。
  杨毅大力摘下头盔,他及时向后一躲,没有被撞到下巴。“干嘛突然停车?”
  她还敢怪起他来?“你好好地晃什么脑袋?”他差点没扶住车把撞上行道树。“醉了啊?脸好像有点红。”
  “帽子焐的!”杨毅不在乎地去摸脸,“那么点儿酒能醉人吗?”脸在发烧,是不是头盔焐的她自己知道。
  “是吗?”于一狐疑地看着她,刚才一杯又一杯的好像没少喝。长腿一伸迈下车,慢慢把摩托停好。
  杨毅的脚伸啊伸的也不能同时着地,只好全身紧绷地伏在车上,生怕一个不稳弄翻了它把自己砸在下面。
  “倒不了。”于一好笑地扶住车把。“冷不冷?散散酒味再走吧。你爸知道你喝酒不得揍你!”
  “我才不怕我爸!”趁他扶稳连忙跳下车。
  “那你妈呢?”于一侧坐在摩托上脱下手套在衣兜里找烟,“不能罚跪啊?”
  季风那个叛徒!杨毅寒着脸。什么都往出说。
  “要不一会儿去季雪那住吧。”
  “好主意!”她点头。
  于一以手拢着火,正在点烟。火光闪闪,映得他右耳上的耳钉也格外璨亮。
  “你为什么打耳洞?”这个人不像是会为了漂亮有自残行为的人。
  “小的时候我妈给我打的。”于一吸了口烟,抓抓眉毛接着说:“我妈以前是首饰店里打首饰的。有人落了个金戒指在她那,一直也没回来拿。她就给熔了毁成一副小耳钉。然后回来就给我扎耳朵眼,我那时候才四五岁,疼得哇哇哭。有一天我爸看见我戴耳钉,骂我妈没正事儿,生个儿子当姑娘养。我妈不搭理他,他一嘴酒味地亲我,跟我说:老子明天给你换对大点儿的。”说到这里他摸了下耳朵,“就知道说,也没见他给我换对大的,这还是我妈给我带回来的。她自己做的,她在马来西亚设计这东西的,大款……根本不鸟我爸。回来跟他说话一口一个于先生……”
  说不出来心里那种感觉是什么,杨毅只是怔怔地望着于一,听他说爸妈和耳钉,说小时候。她发现胸腔里鼓涨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有点像妈妈那天抱着她讲女生的成长要经历哪些事……新奇,欢喜,还有点没来由的担忧。
  “傻乎乎看什么?”于一被她严肃的小脸逗笑。
  怦然心动……她想起从前季雪在电视里出现帅哥时挂在嘴边的这个词。原来是指现在的感觉。
  “晕了啊?”于一皱眉。
  “是不是人喝完酒后话都特别多?”从来没发现他这么能说,以前都是她挖一点他说一些。
  “靠,嫌我罗嗦?”
  “我可不敢!”她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你金口难开,平时想听还听不到呢。”
  “你想听什么我没告诉你了。”他无奈地。这丫头手段一流,生在早些年可以举荐到刑部专司逼供。
  好像没有,她转转眼睛。左上方三十度位置,闪闪发光的东西夺去了她原本要投放在于一脸上的视线。没有任何迟疑地,她伸手勾下他的头,扯过耳垂细看那只耳钉,真钻?跟她家玻璃刀前头那块儿差不多吧?
  “成天跟四儿一起混,他没警告过你吗?”他心不在焉地抚抚她颈后的发茬儿,任她把耳朵揪得生疼。
  “什么?”一门心思研究这东西的价值在哪里,完全没发现两人过份危险的姿势。
  “别碰我耳朵……”手臂一紧,话尾收进那两片毫无防备的唇瓣间。
  杨毅猛地一抖,手套上的织线刮在耳钉上。“于一……”她焦急地提醒,被唤的人专心啃咬无意理她,她只好自己尝试绕出线圈。后脑勺被扣住,头转动不得,一双眼珠用力往上翻,小心地拉扯着被绊住的小指。
  耳朵的主人终于没什么耐心地按住那只不断弄疼它的凶手。
  手被强行压在他脸上了,她不敢再动,安份地仰着头任他亲吻。隔着手套,仍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热和脸颊的冰凉。她控制着急促的呼吸,含糊地问:“季风也碰过你耳朵吗?”
  他的吻停在她唇角,喉间发出类似笑声的古怪声音。
  碰过的结果也是这样?杨毅瞪着眼,看到一双比钻石还闪的眸子。
  “我不告诉你。”他说,牙齿在她张得老大的嘴巴上咬下。
  她头皮一麻,想到了这一幕发生在于一和季风之间。

  禁忌的耳洞

  季风实在受不了了,杨毅的目光像烧人似的,时而探究,时而迷惑,时而愤怒,无论怎样变化,焦点都放在他身上。可气的是一发现他也在看她,马上就转个脸装鹌鹑。
  什么情况啊?季风干脆放下手柄,专职看着她。
  呵……呵呵……杨毅低头摆弄着郭富城。不要一劲儿盯她好不好?偷偷拿眼睛瞟他,每次都被逮个正着。
  季风同情地看着郭富城,就快被那丫头揪成陈佩斯了。算了,他认输。“杨毅,你要跟我说点儿啥不?”
  “啊?没啥说的。”
  “哈哈哈哈……”陷入小说情节中的季雪猛地暴出一阵笑声。
  正在打机锋的两人同时鄙视地瞪她一眼。
  “你再看我我就把你眼珠子抠下来。”季风狠狠放话。
  “把你能耐的!”杨毅冷哼。这个二百五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敏感了?“看两眼还不行了?大姑娘啊怕看!”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那双飘飘忽忽的眼睛翻愣翻愣的,一看就没好事儿,季风只好不耻下问。
  “呸!”像话吗?杨毅拿娃娃砸他的头,“我能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不过是想问问他碰了于一耳朵之后下场如何。
  “不说拉倒!我走了啊。”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哎?要去哪?”
  “管不着!”
  “别走啊,有好事儿没告诉你呢。昨天我跟叫叫儿吃饭了。”成功地绊住他的脚步,杨毅窃笑,继续放线,“她还会抽烟呢。”
  “跟我说干屁?”
  “我还看见老崽子对像了,一脑子红毛跟苞米须子似的。”
  “你跟小锹出去了?”季风听出了眉目,转回来坐下,“怎么不带我?”
  “你那么忙谁找得到你啊!”杨毅在季雪手里拿了块地瓜干儿嚼,“今天怎么这么出息,快中午了还在家蝤着?”连季雪也老老实实窝在屋里看书,头不梳脸不洗地没有出去的打算。
  “下午要上我奶家。”
  “在那边过年?”
  “待到年前,回来过年。”
  “季静今年能回来吗?”
  “不一定。”季风迅速结束这一话题,兴奋地问道:“你们昨天去找老崽子干啥?”
  “就吃饭啊。”
  “还有谁?”
  “我和于一,还有叫叫,老崽子,他对象,还有大涛二涛。”
  “你见着二涛了?”
  “啊,跟他哥不像,可能装逼了。不怪人朝他下手。”
  杨毅带着浓厚主观态度说事儿的方式季风早习以为常,自动过滤着听。“都说啥了?二涛说没说他落刘长河手里挨没挨揍?”
  “没提。肯定挨揍。你没听于一说要是人家心情不好他连命都保不住。”
  季雪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显然这个话题比小说内容更吸引她。
  “那么丢脸的事儿他能说吗?搁你你也不能到处跟人家讲你怎么受熊啊。”
  “你说他知不知道自己犯事儿是锹儿他爸下的套?”
  “嗯?不知道吧?”杨毅想了想,“老崽子能告诉他吗?我看那小子脾气挺酸叽的,要是知道了还能跟于一一桌喝酒吗?”
  “切,他知道了敢怎么地?他酸叽?于小锹驴性的时候你没见着!”季风对这种说话不赞成,
  “别看他现在跟个人似的,以前屁大点儿事把人抓过来就往死削。东城那些二流子怕他你以为就因为他爸?我告诉你,相当一部分,尤其老崽子底下那帮好事儿的,正经让他直溜过!”
  “是吗?”季雪端着书已经不再去看,兴致勃勃地凑热闹。“那孩子看着不像那么驴啊。”
  “嗯,谁知道是转性了还是怎么着,到六中来还真没见他打过仗,啊,打过一次,跟高三的。可能这边也不像四小和局中那么乱,以前他五天一小仗三天一大仗……”
  说反了!杨毅瞧不起地看着季风提起打仗这个神采飞扬的架门儿,她笑话人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是这样。
  “……后来学校走廊都不敢放扫除工具了。”
  “看他脾气挺好的,一说一笑。”
  “那是跟我。”季风骄傲地扬着拖着长音儿,看见杨毅不屑的表情后又说,“谁也不惹他的时候他可不嘻皮笑脸的么。”
  “人格分裂?”季雪认真地托着下巴,可惜了一挺好的小孩儿,原来是精神病。
  “扯蛋!”季风不客气地骂他姐。“哎,刺儿,老崽子对象漂亮吗?”
  “没叫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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