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他背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湿湿的沓出了背部细瘦的轮廓。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肯定不是这么用的?
皇上用鼻子哼了一声,好像是很生气的样子,可据我推测,那其实是疼的。
那挂牌男子却被吓坏了,连连叩头:“属下该死,扰了皇上和柳贵妃的清静!”
皇上仍然没有开口,这让人心慌的沉默时间,很好地给那男子施了压,我在一旁感叹,果然,领导都是狡猾的,他们懂得利用沉默的心理战。你不说话,没人知道你其实在心里疼的跳脚,恨不得像狗一样狂吠。
沉默够了,威严尽显,皇上立马见好就收,他垂了眼帘,用没有受伤的手轻轻一挥,冷冷道:“下去。”
似是不耐,其实我知道,他就是想降罪也没那个力气了。
“是!是!”那挂牌男得令如蒙大赦,闪得飞快,却又在消失之际想起点什么,白着脸返回来,单手揪起仍然化作青蛙的清儿,像扛麻袋一样把清儿往肩上一甩,闪——
嗖的一声,这个世界又清净了。
我的内心却开始大唱开始忐忑,一回头,果然看见皇上又变了脸,仿佛刚刚那个沉稳的变形金刚只是我一时昏头的产物。
他眉头紧锁,睫毛闪得飞快,没有受伤的右手撑着额头,左手像面条一样垂在身侧,以受伤的肩膀为中心,小范围哆嗦,大面积出汗。
我凑过去,刚碰了一下他的左肩,他便瑟缩了一下,飞快道:“很疼。”
向来慢条斯理的他,突然说话速度这么http://。。快,不会是生气了?我探头探脑地瞧着他惨白的脸,无措地挠挠手背,讪讪道:“皇上,您不会是在生气?”
皇上将头垂得更低,让人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似是沉吟了片刻,他又抬起头来,算是勉强笑了一下,摇头道:“没有……”
“不过,”他看着我,眼神纯净,语重心长道,“臻儿,暴力是不好的。”
我立刻赞同地连连点头,谄媚道:“完全同意,您说的太对了,武力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严重鄙视暴力!让所有的暴力统统去死,好不好?”
他半张着唇,歪着头不认识似的看了我半天,继而颇有些无奈地哧笑了一声,复又无力地半靠在椅子上。皱着眉试着微微动了动左手,登时闭了眼,倒抽一口凉气,额上的汗珠又多了一层。
“很疼吗?”我搓着手,心虚道,“让臣妾看看。”
他依旧闭着眼,抿着唇没有说话。
我便当他默认了。
想解开他衣领,看看伤势,可他的手臂连动都动不了,只好用上了剪刀。
剪龙袍可是死罪,还好皇上穿的好像不是什么龙袍,因为上面没有龙。(汗啊~~~~)
在皇上警惕防备到令人伤心的目光下,小心翼翼地沿着皇上微微紧绷的下巴开剪,有一种正在解剖某种生物的错觉,顺着胸口向下,唰唰唰,半个裸=身露出来。
皇上一定觉得特悲哀,胳膊被我扭伤,衣服也被剪成了乞丐服,露着半边身子,那造型活像一尊坦胸露乳的罗汉。
目光在他身上滴溜溜扫荡了一圈,看得皇上绷着身子连大气也不敢喘,大概是怕我突然兽性大发,受伤的他可承受不住那不要命滴蹂躏。
最后锁定左肩。
突然便萌生了一个想要蒙住皇上眼睛的想法,因为,眼前的肩膀红肿得像染了色的发面馒头!
惨不忍睹!不,其实还挺……秀色可餐的,红红胖胖。
“呃……”我思量着怎样开口才能将罪孽减到最小,开口却依然是,“皇上,您能把眼睛闭上吗?”
“嗯?”他回头,不期然与我的目光在那染了色的发面馒头上相遇,立刻激起一串**辣的火星子,滋滋冒着火花。
“呵。”他了然的笑笑,苍白的脸上带了点柔软的神色,淡淡道,“无碍的。”
我看着他精致漂亮的脸,突然感觉到有些类似羞赧的小火苗从我的胸口直窜到脸上,火烧火燎的,我想,我是被他电到了。
我知道自己一定是脸红了,于是更烧脸。我歪歪头,不自然道:“那,我去打水,皇上您喜http://。345wx。欢冷敷还是热敷?”
“嗯?”他愣了一下,茫然道,“这个是可以选的吗?”
“或者,您喜http://。345wx。欢一会冷一会热?”天,我到底在说什么?
皇上果然更加茫然了,同时一定还在思考是否应该如此鲁莽的把胳膊交给我,于是他闪烁着波光粼粼的眼睛,淡定道:“既然天气这么热,就冷敷。”
结果冷敷。
我有种庸医在草菅人命的罪恶感。
不停地换湿帕子,我心虚地忙碌着,同时用头皮承受皇上直勾勾的眼神,他就这样扭着脖子,眼睛像粘蝇板上的苍蝇一样牢牢黏在我的身上,让我坐立不安,心跳加速。
心里默念道:再看我,再看我,再看我就下手蹂躏你啦!
像是感受到了我暴躁的意念,皇上突然开口,似自语似倾诉,悄声念叨:“臻儿……”
第 75 章 与皇上同居(一)
“臻儿……”他又念了一声,声音略大了些。
我不得不抬头,皇上的面色虽然苍白,却出奇的柔和,唇角似乎挂着淡淡的微笑,看得我不禁又是有些脸热,他盯着我的眼轻轻道:“错了……”
“啊?”我看着他好看的眼,心脏又在跳舞,越发迟钝和语无伦次,“错了?什么错了?谁错了?”
他拧眉笑了笑,视线缓缓下移,用下巴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带着无奈又纵容的口气道:“敷错了位置。”
我呆呆地顺着他的目光一看,不由得大窘。
居然把冷帕子贴到了皇上的胸上,我到底在干什么?!
看,事实证明,皇上的胸部绝对比肩膀有吸引力。
手忙脚乱地扯下来,重新沾了冷水,规规矩拒地贴在皇上的肩上。做完这一切,居然出了一身的汗!
我暗自摇头,美色当前,头脑总是昏聩,定力不足啊!
晚上,皇上似乎并没有走人的意思。他托着受伤的手臂,光着半个身子,在外殿晃悠够了,又不慌不慢迈进了内殿,整个就是一国家领导人视察的造型。
我尾随在他身后,刚迈进内殿一步,皇上便头也不回地抛来一句话:“去,把杨青叫进来。”
“是!”我弯腰颔首,回答得特溜,说完才觉得自己的形象有点接近某些没有小**的男人,顿时有点郁闷。
我摸着鼻子往外走,暗想:这皇上也太会使唤人了,居然不知不觉中就着了他的道儿。
推开门,朝着门口的空气大喊:“杨青,谁是——”
一句话还没说完,眼前便闪出了一个人影,我定睛瞧了瞧,原来就是那挂牌男。
他跪在地上,利落道:“卑职杨青,参见柳贵妃。”
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此人剑眉星目,二十多岁的样子,一脸严谨正直之色,他身躯精干,劲装束发,一派干净利落的模样。
我笑了笑,挑眉道:“你把我的清儿弄到哪里去了?”
他愣了一下,显然不知怎么回答,耳朵居然有点发红。
这才发现原来他的名字与清儿谐音,敢情是以为我叫他的小名调戏他?
我嗤得一声笑了出来:“清儿是清静的清,就是被你扛走的那个宫女,你不会抓她投湖了?”
“啊,”杨青恍然大悟,随即有些尴尬道:“回贵妃,没有。”
“另外,”他顿了顿才一本正经道,“卑职认为她并不能让人清净。”
我讶然掩口,竟然透过他冷静的外表看到他被清儿折磨至发狂的样子,不觉失笑,随后道:“皇上叫你进去呢。”
杨青进门之后,清儿和小桃立马闪了出来,我点了点清儿的脑袋,但笑不语。
“主子。”清儿将我拉至僻静处,“清儿替您探望了柳府上下,一切安好,老管家叫您无需挂念。追云大哥的伤已经慢慢好了,只是……”
她惋惜地叹了口气:“只是那一身武艺可能无法恢复到以前了。”
“嗯,”我点点头,沉默良久,问道,“零呢?找到没?”
“……还在找。”
“另外,”清儿警惕地四下看了看,才道,“清儿被人跟踪。”
意料之中,并无太多惊讶,我随口道:“是皇上的人?”
清儿想了想,犹豫道:“并不肯定。”
“无碍,随他去。”我挥了挥手,转头对小桃道:“可知最近有什么值得皇上高兴的事?”
小桃拧眉思考了一会,神色疑惑道:“今儿一早,奴婢确实听说了些,只是这事儿,皇上恐怕开心不起来。”
“何事?”
“听说今儿个早朝时,赵飞被封为骠骑大将军,楚歌被破格提拔为辅国大将军,军权被一分为三,皇上、赵飞和楚歌分掌其一。”
如此一来,皇上能调动的也只是皇宫内的禁卫军,而楚歌赵飞分明沆瀣一气,那么皇上岂不是处于劣势?
为何我却觉得他今天的心情出奇的好?是悲痛过度,破罐子破摔?还是有其他原因?
“主子,”这时清儿走上来,打断我的思考,她说:“主子,奴婢还有事禀报。”
我刚要凝神细听,便见杨青从远处走来,他在我面前立定,目不斜视道:“柳贵妃,皇上请您过去。”
我放松了神色,拍了拍清儿的肩,打趣道:“莫要欺负这位与你同名的青儿哥哥啊!”
杨青的脸瞬间黑了。
看着房间内突然多出的桌椅书籍、软榻屏风、洗具地罩,我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刚想要退出去准备重新再进的时候,皇上的声音悠悠传来,带着点嗔怪,带着点懒散,很惬意的感觉,他说:“只这一会儿也要跑出去,就这么不想看见朕?”
我在房间内溜了一大圈,终于把目光锁定在床榻,就这一会儿,连床帐都不是我的了,华贵耀眼。
我走过去,撩开那价值连城的床帐,便看到倚靠在我的床上的皇上(轻重读“我的”二字),那没有受伤的右肩斜斜地靠着软榻,难得的闲适慵懒。
由于光线暗淡,他的脸色便显得暧昧朦胧,跳动烛火透过帐子的缝隙照进来,倾泻在他的身上,竟如月下仙子般柔和美好。
心不由得怦怦乱跳,仿若是洞房花烛夜,撩开新娘盖头的那一瞬间,惊艳、激动。
好,我是个女人。
我咳了一声,不自然道:“皇上您怎么躺倒臣妾的床上来了?”
他用下巴指了指自己□的肩头,苦笑道:“朕还不打算用这副模样见人。”
他支着手臂,有些费力地坐起来,瞟了一眼挂在床边的衣服,勾了勾唇,带着一抹促狭道:“这几天就麻烦臻儿为我宽衣解带了。”
好,我自作自受。
果然,暴力除了能带来一时的快感外,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其实,身负重伤的皇上选择和我同塌而眠是极其不明智的。
这一夜,我们都没有睡好。
皇上被我的昏睡拳脚数次砸醒,我被皇上的夜半惨叫屡次惊醒。最后,我们得出一致结论,有我没他。于是,皇上单手拖着被子搬到了床边的软榻上,才使我们共同解放。
清晨是我睡觉最香的时候,如果这时候有人打扰,我的起床气可是很重的,飞枕轮腿都是常有的事。
可是,这个人是皇上,欺软怕硬的我也只能忍了。
可态度就有点……
“什么事儿?大清早的?”我眯缝着眼睛,毫无形象盘腿蹲坐在床上。
皇上好像很精神,眼睛四周虽然有些发乌,眼仁儿却是亮晶晶的,他一只手捏起件明晃晃的衣裳,甩到我脸上:“给朕更衣。”
“啊——”我坐着倒下,无奈哀嚎:“皇上,这才几点啊?再睡会儿。乖~~~么么。”
皇上怔住了,我赶紧抓紧时间再睡一会儿,屁股便被人按住,又捏又揉,耳边也传来聒噪的声音:“臻儿,你刚刚说什么?”
我懒得理他,那声音便复又响起,含着隐隐约约的兴奋和莫名其妙的激动:“臻儿?臻儿?你刚刚说什么?”
像一个七十岁的老大妈,不断重复,絮絮叨叨!烦不烦?!烦不烦?!
我捂住耳朵,口齿缠绵,吐字不清道:“皇上,您梦游呢!睡,睡……乖乖地,有糖吃……呼……”
“臻儿,醒醒?”那声音持续骚扰我的脑细胞,扰我清梦,“朕要早朝,帮朕穿好了衣服,再睡,行吗?臻儿?醒醒……”
作孽啊作孽!
我狠狠咬了一口枕头,发泄够了,东倒西歪地爬起来,闭着眼接过衣服:“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