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眸明亮,心中暗想不知道禾汀是否和自己猜测的一样。
“没什么想法,就是觉得禾家傲和云秀琴的感情生疏了。”若是换做从前,禾家傲一定会义愤填膺,现如今却这样冷淡了。
时间真是强大,无形中改变了很多事情。
看来禾家变得越来越有趣,禾汀忍不住嘴角上翘,真是越来越好玩儿了。
冷君池双眸凛然,果然禾汀和自己的想法一样,禾家傲和云秀琴的感情似乎并不深。
他对这两个人没有了解,不过他却可以从双方的话里探究出一二,他阴测测的笑道:“你爸爸一定出轨了。”
“何以见得?”禾汀问道。
“禾家资产过百亿,你觉得你爸爸会把一生的心血给个外人吗?”冷君池一副非常懂得的样子,继续道:“你母亲没有给他生下儿子,他出轨找云秀琴不就是为了要个儿子吗,可是云秀琴却一个蛋也没有生下,你爸眼看着就要五十了,你觉得他会不急吗?”
禾汀茅塞顿开,她一直觉得哪里想不通,冷君池的一句话却提醒了她。
是啊,当初禾家傲就是这么埋怨自己母亲的,没有给他生下一个儿子,所以他就理直气壮的出轨了。
她冷眸微斜,“看来你很懂啊?”
冷君池心中一凛,立刻澄清,“我虽然也是男人,但是绝对不是渣男!”
“可是我看渣男的心理你比任何人都了解啊?”禾汀冷笑着看着他,一双冷眸像是刀刃划过冷君池的脸颊。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是你的合伙人,自然是要弥补你的不足了。”冷君池笑眯眯的解释道。
禾汀嘴角微微一抽,他居然还有理了。
“将来你要是成了渣男,可别说是我害得!”禾汀不悦道。
“怎么会,我只忠心你一人,绝对不会渣的。”冷君池拍着胸脯道。
禾汀却瞪了他一眼,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她才不要他的忠心!
有些时候,忠心也会累死人的。
而且冷君池的忠心,似乎隐藏着另一层含义。
冷君池见禾汀沉默不语,他粲然一笑,“你是不是又在胡思乱想啊,我可是没有其他的意思。”
禾汀幽幽的凝望着他,满眸杀意。
冷君池嘴角弯弯,“难道你会觉得我的忠心别有深意?”
可恶!
禾汀双眸凌厉,她居然又被骗了!
冷君池淡淡一笑,不再说话。
望着禾汀纤瘦的背影,希望这样的解释让她不要有压力,他不想再什么都没有明确之前,就让禾汀对自己产生了抗拒的心理。
——
翌日,清晨。
禾汀起得很早,她本就不是喜欢贪睡赖床的人,只要不是特别的累或者熬夜,她每天七点半准时起床。
她来到餐厅,华叔正在准备早饭,见到她笑容满面,“大小姐,吃些什么?”
“煎蛋培根和面包。”禾汀淡淡一笑回答道。
“还是要咖啡吗?”华叔又问道。
“是的。”
华叔抽出椅子让禾汀坐下,而后给她倒了一杯咖啡,加了两块糖还有牛奶。
禾汀安静的吃着饭,须臾,冷君池也起得很早从楼上下来。
“冷先生,你早。”因为知道冷君池是禾汀的朋友,华叔对他也对了很多好感。
而且冷君池和禾汀站在一起的时候,非常的相配,不过这也只是华叔心里想想而已。
“要吃早饭吗?”华叔问道。
“不用了,谢谢华叔,我还要去公司开会,车已经在外面了。”冷君池一早就联系了车,昨晚留在这里也是不放心禾汀。
虽然禾汀在隔离山五年,他担心禾汀不顺心就会卸胳膊卸腿,现在看来,禾汀在折磨人的手法上更上一层楼了,他完全不用担心。
“拜拜!”禾汀却毫无挽留之意。
“无情的女人。”冷君池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他整理着衣服,笑道:“有事就来冷氏找我。”
禾汀却潇洒的摆摆手,她根本不需要,他只要做好自己那份就够了。
冷君池离开没多久,禾清是第三个下楼的人,她看见禾汀安稳的坐在饭桌前享用着早饭,还有些不适应。
不过禾汀却波澜不惊,安静优雅的吃着面包,品着咖啡。
禾清觉得她给人一种非常冷艳的感觉,可是却又不能忽略她与生俱来的贵气。
看来所为气质这种东西,真的是天生的。
这样一对比,禾云如就显得小家碧玉了。
“早。”禾清打着招呼,在禾云如没有给她任何的指示前,她都会选择不与禾汀对立。
禾汀微微颔首,算是问了好。
禾清坐下来,华叔端上来煎蛋培根,问道:“喝什么?”
“果汁。”禾清的回答显得有些没底气,因为这是华叔第一次给她服务。
要知道,她在禾家这五年从来没有见过华叔给谁服务过,就算禾家傲都未必能够得此殊荣。
果然,禾汀回来以后,整个禾家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这就是所谓的气场,果然是可以影响很多东西。
又过了片刻,禾家傲和云秀琴一同下楼。
家中突然多了一个人,还是死而复生的人,他们都有些不适应。
禾家傲和云秀琴落座,华叔亲自给禾家傲端上了早餐,却故意忽略了云秀琴。
一瞬间,餐厅的气氛降至到了冰点。
云秀琴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可是当着禾汀的面却又不敢说些什么。
华叔在从前的沈家地位非同一般,现在更有禾汀撑腰,她自然不敢像从前那样冷言冷语了。
“华叔,给我一份早餐。”云秀琴故作平静道。
谁知,华叔没有说什么,禾汀却不紧不慢道:“阿姨,别忘了你只是填房,这做早餐伺候一家老小可都是你的本分。”
云秀琴一听就不乐意了,“这话说得,又不是老过去,哪里还有什么填房?”
她可是禾家傲的正牌妻子!
禾汀悠悠一笑,“族谱没有你的名字,我想我爸身份证明的配偶栏依旧写着丧偶吧。”
云秀琴脸色大变,当初为了面子,她逢人就说自己已经嫁给了禾家傲领了结婚证,可是只有她和禾家傲知道,事情并非如此。
当初是她放弃了领结婚证的机会,要求将来禾家傲可以给禾云如一些股份。
禾汀嘴角勾笑,却显得阴冷,“所以啊,云如为何要称自己为禾云如我真的很奇怪啊。”
云秀琴险些呕出一口老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而且她也不知道禾汀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难道是禾家傲自己说出去的。
她看向禾家傲,可是禾家傲却低头看着报纸,完全不理会餐桌上的无硝烟的战争。
云秀琴是又气又恼,“我跟了你爸爸,这么多年了,名分早就不重要了。”
“阿姨,既然这么说了就把自己的户口本拿出来去民政局改一下吧,把禾云如改回云如。”禾汀满眸悠然,她一脸惬意的对禾家傲说道:“爸,把咱家那份户口本也拿出来吧,我带着禾清去如户籍,顺便把我自己也加回去。”
“你的也就算了,干嘛要让禾清入户籍?”云秀琴简直是要气炸了,她一直看不起禾清,而且禾清根本就是一条他们养的狗,凭什么她可以如户籍而自己的女儿不幸!
禾汀双眸含着冷笑,“因为她的身上流着禾家的血啊,可是云如却没有啊。”
“家傲!”云秀琴说不过禾汀,只能搬救兵。
禾家傲对于禾清入户籍的事情,也有些反感,“入户籍的事情可以暂缓。”
“我觉得顺便办了得了。”禾汀却非常的坚持,毕竟她是不会放过任何给云秀琴添堵的机会。
禾家傲脸色有些难看,他对禾清的身份一直存疑,更不想因为一个禾清惹得云秀琴不快。
禾汀瞧出了禾家傲的心思,直言不讳道:“爸,当年你让禾清回到禾家,是做过亲子鉴定的吧,有那么硬的证据,你为什么不让她入户籍?莫非……”
她故意将话说一半,禾家傲是个非常注重面子的人,自然知道禾汀是在嘲笑他,怕女人。
禾家傲咳了两声,沉声道:“好吧。”
不过是入户籍,财产又拿不走。
云秀琴不依不饶,“家傲……”
禾汀淡淡一笑,她冷眸望向云秀琴,挑衅道:“阿姨,这就是有血缘和无血缘的差别,而且亲生骨肉不能入户籍被传出去多难看啊,禾家是大门大户,丢不起那个人。”
云秀琴差点气得背过气去,她幽怨的看着禾家傲,眼神里满是怒意。
吃完早饭,禾家傲不情不愿的将户口本交给禾汀,禾汀带着禾清去了民政局。
他们一走,云秀琴就开始发飙。
“家傲,你怎么能答应呢?”云秀琴不满道。
禾家傲脸色沉郁,不悦道:“不然呢,禾汀那么坚持,而且她说的有道理。我给云如那么多的股份,让自己的女儿入户籍不过分吧?”
云秀琴一听禾家傲的语气不对劲,她的语气立刻就软了下来,“我不是这个意思。”
“秀琴,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做知足。”禾家傲语气淡漠,似乎失去了耐性。
云秀琴知道禾家傲对自己很有意见,现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怀上禾家傲的孩子,最好是一个儿子。
禾家傲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儿子无名无分成为私生子,到时候一定会坚持娶自己,就算禾汀也不能阻拦。
这几年她一直注重保养,为的就是可以再次怀孕。
看来最近,她只能安分一些了。
——
禾汀开着车子载着禾清前往民政局。
禾汀瞥了一眼坐在身边的禾清,语气淡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就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呢。”
禾清心中微凛,她佯装一脸的慌张,“姐姐,说什么呢?”
禾汀抿唇浅笑,“我说的是真的,我的样貌有百分之八十是随我母亲的,你的样貌和我又有百分之五十的相似度,你说我能不这么想吗?”
禾清稍显紧张,“我想我们还是很像爸爸的。”
禾汀笑容清浅,“是吗,我不觉得。”
禾清双眸微暗,不知道禾汀是否察觉了什么。
可是她若是真的察觉了什么,应该不会让自己入户籍的。
禾汀的每一步都太让人费解了,她根本捉摸不透。
民政局内,禾汀拿出户口本亮出了证明文件,这些都是临出门前禾家傲交给她的。
而且办理户籍登记的人,又是禾家的熟人,一切都非常的顺利。
禾清看着自己的名字出现在户口本上,生平第一次有一种归属感。
她不再是一个孤儿了,不再是云秀琴领养的孩子了,而是禾家真正的小姐。
走出民政局,禾汀仰头一笑,语气中透着一股清冷,“以后多多指教了,往后在禾家咱们要彼此照应啊。”
禾清心中一紧,禾汀话里有话,她听得出。
她知道禾汀让自己入户籍并不是真心,而是想要羞辱禾云如和云秀琴,还要挑拨自己和她们的关系。
禾清知道自己是依赖谁而生,所以当禾汀问她要去哪里送她的时候,她摇头拒绝了。
她想要尽快回到医院,找到禾云如说清此事,不让她误会。
医院,病房。
自从昨天被送到了医院,禾云如一直都没有休息好,她全身瘙痒却又不敢抓挠,医生给她开了涂抹的药,也丝毫不见效。
她被痒得心情愈发的烦躁,可是当着顾洵得面前,却又不敢说些什么,只能忍住。
而且,女为悦己者容,万一真的因此而破了相,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从昨天晚上开始,禾云如和顾洵之间似乎变得有些微妙。
两人之间好像有一股无形的愁云笼罩,他们心中明白,这份压抑的感觉是来自禾汀的。
只不过二人各怀心事,谁也没有说出来。
昨晚的订婚宴虽然不顺利,可是到底是将股份书签完了,也总算是有让人开心的事情。
“天亮了,洵,你回家洗漱一下然后去公司吧。”不知为何,从昨天晚上开始禾云如的心里就一直惴惴不安。
禾汀的回归无疑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压力,很有可能他们五年的辛苦付之东流。
如果禾汀抢夺家产,他们就什么都不剩了。
所以,现在必须让顾洵坐稳禾氏集团总裁的位子才行。
顾洵一直沉思,没有想到已经天亮,经禾云如提醒,这才抬起头看向窗外。
“你感觉怎么样了?”顾洵关心问道。
“还好。”其实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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