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池,你……”平泽耀川要阻拦,他真的很担心,他是想让冷君池来放松的,而不是越喝越苦闷的。
冷君池微微摆手,“没关系,我去洗手间。”
他站起身来,脚下有些不稳的走出了包间。
包间外也是非常的热闹,不时的会有男人和女人相拥着进进出出。
此时的冷君池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这次康复以后,他就发现自己的眼睛似乎出现了问题。
毒素未清,怕是他的眼睛已经受到了损伤。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没了禾汀,他已经什么都不想看到了,瞎了也就瞎了。
他不在意。
他跌跌撞撞的来到洗手间,一开门就看见居然有一对男女在里面亲热。
他熟视无睹直接走到洗手池前,洗了脸。
那两人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冷君池看着镜子里的二人,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侧头冷笑道,“看什么看,难道不是你们该不好意思吗?”
男人没有想到冷君池会如此的嚣张,想要过去教训冷君池。
那个女人立刻拉住男人,她低声对男人说道,“他好像是平泽先生的客人,我们惹不起。”
果不其然,男人一听到平泽两个字,气势立刻减弱。
他哼了一声,带着女人离开了。
冷君池转过头去,继续洗脸,他清醒了很多,却没有留意到有人已经进来。
砰地一声,他感觉脑后遭受到了重击,眼前一黑就昏迷了过去。
那个进来的男人冷笑着蹲在冷君池的身边,阴测测的说道,“哈哈,一个亿,拿了你的人头,我就发财了。”
说着,男人举起了手里的匕首就向着冷君池的喉管割去。
“住手!”一个沙哑而冰冷的声音响起,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忽然感觉后脖颈一凉,他伸手去摸发现满手都是鲜血。
他来不及尖叫,身后的黑影就给他重重的一击,然后就一命呜呼了。
黑影冷冷的看着昏迷在地上的冷君池,用依旧沙哑的声音沉吟道,“蠢货!”
说完,转身走出了卫生间。
平泽耀川见冷君池去了这么久都没有回来,有些着急。
他来到外面寻找,却发现卫生间的门口围满了人。
他走进一瞧,居然是冷君池出事了,他昏迷在地上,身边还躺着一个死人。
“君池!”平泽耀川走了进去将冷君池扶起,发现他呼吸还在心里这才安了心。
冷君池醒来后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酒馆了,看屋子里的陈设,他应该是回到了平泽耀川的家里。
他感觉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看来自己真的要快失明了。
他不想告诉任何人,所以装出没有事情的样子,起身走出了房间。
平泽耀川站在屋外喝茶,他穿着深蓝色条纹的浴衣,手里举着眼袋,听到拉门的声音,回过头去看冷君池。
“看来你没事了。”平泽耀川多少放宽了心,他并不知道冷君池有事隐瞒着自己。
冷君池微微颔首,他坐到平泽耀川的身边,拿起托盘里的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香茶,轻轻啜饮。
“打昏我的人呢?”冷君池问道。
“死了,被人割破了喉管,死的很惨。”平泽耀川吸了一口烟袋说道。
冷君池淡淡一笑,“呵,是谁救了我?”
“不知道。”平泽耀川摇摇头,“没有人看见,我看见你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死了。”
冷君池抬头仰望着深蓝色苍穹里的月亮,“会不会是她?”
平泽耀川知道冷君池的心里一直有一个奢侈的想法,那就是禾汀没有死。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他们不得不信。
“君池,我觉得你真的好认清现实,那天警察在案发现场找到了很多人体组织,经过检验都是禾汀的,她又怎么会还活着呢。”平泽耀川非常冷静的分析道。
冷君池悲凉一笑,“你这个人,真是够冷酷,一点希望也不给我。”
“君池,要希望有什么用,不过是让自己更痛苦,顺其自然吧。”平泽耀川劝慰道,“爱上她是意外,你就顺其自然的去忘掉吧。”
冷君池笑而不语,脸上有悲哀的神色,从一开始就是他不由自主的爱上禾汀,到最后还是要自己承担。
“禾汀知不知道你没有失忆的事情?”平泽耀川好奇的问道。
说到这里,冷君池低头一叹,“她应该是有所察觉吧,我没有和她说起过。”
“你这个男人也是过分,居然骗她,害得她那么伤心。”平泽耀川有些看不过去的说道。
“如果知道最后是这个样子,我绝对不会骗她,我只想让她可以真实的去感受自己的心情,我不希望她和我结婚,还没有体会到自己真实的想法,可是我真的后悔了,恨不得时光可以倒流,想要每一天都陪在她的身边。”冷君池的眼睛里有深深的绝望。
“算了别想了。”平泽耀川不想让冷君池再去回忆痛苦,人都是要向前看的。
“那个人是谁派来的?”冷君池也不想再去提那个话题。
“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琴吹总二郎吧。”平泽耀川让人查探了那个人的身份,再进过分析,唯一符合对冷君池动手的人也就是他了。
听说宋双双的死给他惹来了很大的麻烦,所以他是怀恨在心。
“哼,既然找死,我就送他一程!”冷君池冰冷的眼底闪过一丝狠辣。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平泽耀川好奇的问道。
“你婚礼过后。”冷君池并不想让自己的朋友的婚礼沾染上晦气。
“到时候我一定奉陪。”反正除掉了琴吹总二郎,他和青山泠真的可以高枕无忧了。
正在二人谈话的时候,一个男人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老大,刚刚接到消息,琴吹总二郎在家里暴毙了。”
“什么?!”冷君池和平泽耀川都是一怔,怎么他们才提起他,人就死了?
“消息可靠吗?”平泽耀川确认问道。
男人点点头,“消息千真万确,琴吹家特意打来了电话,还说后天的婚礼琴吹家就不能来参加了。”
平泽耀川点点头,“这是自然,行了,你找个人替我去看看吧。”
“是。”男人点点头,转身退了下去。
平泽耀川看向冷君池,“真是太巧了,他居然死了。”
“不过是暴毙而亡,怕是纵欲过多吧。”冷君池冷嘲道。
平泽耀川淡淡一笑,也许是吧。
——
第二天,平泽耀川还是亲自去了一趟琴吹家,他回来告诉冷君池,不用怀疑是谁动的手脚,琴吹总二郎是死于心脏病突发,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冷君池但笑无语,他微微沉吟片刻,“你就是看不得我心里有半分的侥幸。”
“我只是希望你能活在现实里,而不是虚幻里。”平泽耀川比谁都希望冷君池尽快振作起来,这样的他一点也不像他。
“对了,新年你要去岛上过?”平泽耀川忽然想到。
“是的,到时候,你和青山泠都来吧,我请了很多人。”冷君池双眸清冷,“不过就是一场交际。”
平泽耀川对冷君池一直都是佩服的,因为冷君池确实是一个霸主,他只要想做就一定能做到。
购买岛屿扩建,打造属于自己的玩过,这份霸气和野心,一般的男人都比不上。
“你好好准备婚礼吧,我出去转转。”冷君池并不想把自己闷在房间里。
“我找个人陪着你?”平泽耀川担心的问道。
“不用了。”冷君池拒接,他拿起一旁的黑色呢子外套,转身走了出去。
冬日的东京街头非常的冷,可是这里的女孩却对短裙情有独钟。
冷君池按照之前的记忆,找到了那家曾经和禾汀一起吃过的关东煮的小店。
老板似乎对冷君池还有些印象,对他笑着点点头,递给了他筷子和碟子,还有酒杯。
冷君池选了几样曾经和禾汀一起吃过的,然后就默不作声,一个人安静的要命。
可是他的身边坐着几个刚刚下课的女学生,她们看到冷君池线条硬朗帅气的侧脸,不由得都泛起了花痴。
特别是他的脸颊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让这些女学生更是迷得七荤八素,都忘记吃东西了。
冷君池无暇关心自己的一举一动是否成为风景,他在乎的是曾经和在这里吃东西的感觉,虽然现在自己的身边空荡荡的。
“呀!”一个路过的女学生在经过冷君池身边的时候,一不小心扭了脚,她身子一歪向着冷君池倒去。
冷君池虽然后背对着街道,可是听见女学生的惊呼声反应还是非常的灵敏,他一把就将女学生给接住了。
女生抬头看了一眼冷君池,立刻红着脸低下了头,一是因为太糗了,另一个原因是冷君池帅气逼人,让女学生的心漏跳了半拍。
冷君池眼神不耐,他将女学生扶住松开,转过身继续吃着。
“谢谢。”女学生道谢的声音细若蚊蝇,然后就匆匆消失了。
冷君池在吃完东西付完账之后,就离开了路边摊,可是他才走了两步就发现有些不对劲。
被他一直戴在身上的袖扣居然不见了!
那是禾汀留给自己的信物,而且是唯一的一颗!
他蓦地想起那个突然跌倒倒向自己的女生学,他心中大骂三字经,居然碰上了女飞贼!
他在附近找了找,除了找到几个和那个女飞贼穿着差不多的女生学,他一无所获。
该死的,他刚刚太大意了,居然都没有留意对方的脸!
就这样,冷君池在寒冬里,在陌生的东京街头,就像是疯了一样到处找人,差点被警察当成神经病给抓走。
最后警察联系了平泽耀川,这才将人领了回去。
平泽耀川载着冷君池在回家的路上,他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面一言不语的冷君池,他微微一叹,“也许是天意,是老天爷让你忘了过去,好好开始生活。”
冷君池依旧不说话,他不要任何的天意,他只要禾汀。
“人继续给我找,我必须找回我的袖扣。”冷君池是绝对不会就此妥协的。
“嗯,我会派人继续找的。”平泽耀川也是毫无办法。
入夜,冷君池独坐在房间里,他开始窗子望着外面清冷的月,总是幻想着禾汀的脸。
执念太深,让他无法放下。
——
第二天就是平泽耀川和青山泠的婚礼。
展尧等人而是当天才匆匆赶来,众人陪着冷君池站在院子里,观看着婚礼。
冷君池脸色苍白,他的眼睛有些模糊,心中隐隐有几分不安,不知道自己何时就会一点也看不见了。
看着平泽耀川和青山泠幸福的样子,他就在想如果禾汀还在,禾汀穿上婚纱的样子一定很美很美。
二人的婚礼进行的非常顺利,冷君池等人进行了祝福后,就离去了,他们相约五日后在岛上见面。
而冷君池和展尧要事先安排一些事情,所以乘坐专机直奔小岛,雷翰和容儿去处理冷氏和容氏集团的事情就分开了。
因为年底,容儿的办公桌前堆满了文件,雷翰在忙冷氏那边的事情,没有时间帮她,什么都要自己处理烦死了。
她一个人留在公司里加班,看着窗外车水马龙,对面的商务楼外更是摆着很多新年的东西,看起来喜气洋洋的。
她痛苦的揉着头发,然后垂头丧气的去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
容儿回来的时候,手里还端着刚刚冲好的咖啡,可是看见办公桌前居然有一个红衣服的女人背对着自己,她吓得手里的杯子没有拿稳,摔在了地上碎成了好几瓣。
只听见那个女人用非常沙哑的声音,说道,“怎么还是这么笨,收拾了。”
“姐姐?!”虽然此人的声音非常的沙哑,虽然她是长头发,穿着红色的呢子外套,脚上是一双黑色的皮靴,可是容儿还是分辨得出这是禾汀没有错。
“别废话。”禾汀没有转过身子,而是随后翻看了桌子上的文件。
容儿哪里还顾得上地上的碎掉的杯子,她来到禾汀的身边,将她的身子掰过,看见禾汀的脸以后险些交出了声音。
“……姐姐,你的脸……”容儿眼眶立刻泛起了泪水,她终于明白为何禾汀活着也不去见冷君池了。
禾汀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淡淡一笑,只听嘶的一声,禾汀硬生生的将脸上的假的伤疤撕了下来。
容儿立刻转喜为怒,“姐姐,这么逗我好玩儿吗?!”
禾汀将易容的面具仍在一旁,她笑道,“不好玩儿,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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