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汀没有说话,只是嘴角一弯,这个微笑似乎比任何回答都让人明白。
“其实有时候听你和其他男人聊天也很不错,但有一点,话题必须是我。”冷君池张开双眸看着禾汀嘴角浮现一丝满足的笑。
“滚!”禾汀双眸一变,一把将他推在了地上。
迪诺笑笑,他早就醒了,他也早就发现了,只可惜禾汀没发现,她好像变得迟钝了不少。
“既然你醒了,我有一个计划想跟你们说说。”迪诺看冷君池坐起来,开口道。
“你说。”冷君池恢复了常态。
迪诺将自己的计划跟冷君池和禾汀说了一遍,他们两个同时点点头,觉得这个计划可行。
“嘭……”随着一声枪响冷君池带着禾汀离开了东林别院。
——
就在此时,迪诺的手下听到枪声,从另一个方向进入了别院内。
冷君池一看神色一变,拉起禾汀大步走了起来,而禾汀看到那群人进去,也加快了脚步离开。
“迪诺!”带头的人走进房间,只见迪诺胸口鲜血外涌,已经无法救治了。
那人跑出别院外,看着逃走的禾汀冷君池,双拳紧握,指着他们道:“把他们两个给我杀了!”
话音刚落,十几个人开枪追杀他们,冷君池和禾汀一边还击一边逃走,终于逃出了他们的追捕。
他们坐上私人飞机,回到了M国去找迪伦,想告诉她,迪诺已经死了,却发现迪伦家的门开着,敲了两声也不见有人出来。
冷君池朝禾汀点点头,二人走进了迪伦的家,奇怪的是,屋里居然没有一丝动静,他们一起走进迪伦的房间,却发现迪伦躺在地上,已经死了。
“走!”冷君池和禾汀一同道,拉起彼此的手就往外走。
他们同手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知道自己中了埋伏。
待他们走到门口才发现,这里已经被包围了,那些人全都拿着机枪,出去就会被打成筛子。
冷君池双眸锋利,不由得握紧了禾汀的手,“这一次我们都要没事。”
禾汀点点头。
突然那群人一阵机关扫射,他们只能躲进了屋里,一生生支离破碎的声音敲打着二人的耳膜,他们心里都知道这一次活着的几率很小。
突然冷君池听到一声一响,脸色瞬间一变,立马抱住了禾汀,大喊:“趴下!”
随着他的话刚刚落下,“砰”地一声,整个别墅顿时陷入一片火海。
而屋外的那群人在燃烧弹爆炸的那一瞬间,已经全部撤走。
“没事吧?”冷君池在自己怀里吧禾汀的脑袋探出来说道。
禾汀摇摇头,她什么事也没有,但是他的胳膊却被烧伤了。
冷君池看看这火势越来越大,必须赶紧逃出去,不然只有死路一条,冷君池脱下外套,“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往哪个出口跑,谁也不能停下!必须自己照顾自己。”
他指指隐隐约约还能看到的一点光线喊道。
“好。”禾汀点点头。
“一二三。”
冷君池在喊三的那一瞬间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禾汀头上,随后二人一起朝出口跑了过去。
“哐……”别墅又发出一声巨响。
冷君池一直跑在禾汀后面,为她观察着四周。
忽然,禾汀头顶上的水晶灯正掉下来,眼看就要砸到禾汀了,冷君池一个前扑,将禾汀推到了一旁。
“哗……”水晶灯破碎的声音立马响起。
冷君池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只见鲜血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滑落到下巴再到地上。
禾汀看着冷君池满脸鲜血,立马朝他跑了过去,来不及多想,架起他的胳膊道:“走。”
冷君池顾不了那么多,跟着禾汀一起向外走,整个别墅马上就要红轰塌了,火势已经蔓延到他们身后,冷君池看看身后的火势,用尽所有力气,抱起禾汀,几个箭步破窗而出。
在别墅轰塌的那一瞬间,冷君池和禾汀也落在了地上。
禾汀在冷君池身上爬起来,却发现冷君池一惊昏迷了,而他的右脸被水晶灯伤到,已经鲜血淋漓。
“冷君池?”禾汀扶起冷君池摇晃着喊道。
冷君池却一动不动没有反应,禾汀背起冷君池,朝医院走去。
禾汀将冷君池送到医院,医生说他除了脸部烧伤厉害一点,其他的没有什么大问题,禾汀这才放心。
就在禾汀安置好冷君池,走出医院时,一个小男孩递给了他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让她去城郊的废弃工厂找他。
禾汀一猜就是神秘人,现在冷君池手上,问题却必须解决,禾汀支身冒险前去了化工厂。
这是一间废弃多年的化工厂,在一个荒无人烟的街区空旷处。
禾汀走进化工厂,化工厂内乱七八糟,每一个不下心碰到东西,都会发出让人发麻的回荡声。
禾汀一步步观察四周走着,在一个架子上发现了神秘人的身影。
“让我来这的就是你?”禾汀看着那人的背影开口道。
神秘人一笑,转过头来,“没错。”
禾汀本想看看神秘人的样子,却看到神秘人脸上戴着面罩。
禾汀微微皱眉,眸光寒冷,“你费尽心思之我于死地,到底是为了什么?”
神秘人沉默一会,终于开口:“禾汀,你不该离开隔离山,因为没有人能离开隔离山,凡是进入隔离山的人出来只有死路一条。”
禾汀看着黑衣人的眼睛,更加肯定自己的师傅被抓进隔离山,就是为了研究步家的病毒。
“你就是那个幕后主使?那个研究病毒的人?”禾汀看着神秘人双眸浮现从未有过的阴寒。
神秘人只是冷笑一声,那笑声回荡在工厂里久久不灭。
“你只需要知道,活着离开隔离山的人不会存在就行了!”神秘人微微闭上双眸,似乎有些解放的感觉。
禾汀趁神秘人不注意,偷偷摸向腰间的手术刀,只要拿出手术刀,她就有把握一举将他杀了。
“别搞那些小动作了,这里被我埋了炸药,只要你敢杀了我,这里的炸药救回砰的一声爆炸,把这里夷为平地。”神秘人看了一眼下面的禾汀,似乎有些疯狂。
禾汀慢慢将手放了下来,这个人究竟想干什么?莫非他想跟自己同归于尽?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就算你不杀我,我也会跟你同归于尽的。”神秘人双手高举,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雷翰等人根据手机定位追踪,终于找到了禾汀在的化工厂的位置,就在他们想要接近化工厂时。
“嘭……”的一声,随着一声直入云霄的爆炸声,整个化工厂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因为化工厂里寻放着一些陈旧燃料,整个化工厂就像火海一般,容不得人靠近半步。
大火蔓延着化工厂,也燃烧着雷翰他们的心,就这样的火势,恐怕连骨头都能被燃烧殆尽吧?
雷翰看这烈火熊熊的化工厂,自责的跪倒在地,一拳一拳的打在地上,都是他的错,是他来晚了一步,如果他在早来五分钟。
不,早来三分钟,就算早来三分钟,他也一定能救下她。
雷翰想到还躺在医院里的冷君池,一滴泪水不由得流了出来,他知道禾汀死去的消息能承受得住吗?
——
医院里。
冷君池已经苏醒过来了,他除了脸上留下了伤疤,其他地方都是轻微的烧伤,没什么大碍。
雷翰等人来到医院,站在冷君池病房外不知该怎么进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告诉他这件事。
“翰,是你吗?”冷君池看着门外的一个人影开口道。
雷翰深吸一口气走进了病房,“是我。”
冷君池见雷翰回来,一脸欣喜的看看他身后,却没发现禾汀的身影,不由得皱眉,“禾汀呢?”
雷翰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冷君池剑眉一低,看到雷翰鲜血淋漓的手,再看看她神色痛苦的表情,心里微微一颤,不由得有些激动,“她呢?”
雷翰摇摇头,他不敢看冷君池,只是低着头说,“不在了。”
冷君池一拳打在病床上,双眸阴冷,“去找!,她一定逃出来了,说不定只是昏迷在了哪里。”
雷翰摇摇头,神色痛苦,“火势太大了,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我去找了,前前后后几里我都找了,没有。”
冷君池摇摇头,倚在病床上,“我不信,她一定会回来看我的,我在这等她。”
“警察已经去了现场,很快会有结果的。”雷翰不想看到冷君池这个样子。
冷君池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窗外,没亲眼看到禾汀的尸体,没亲眼看到这一切,他谁的话都不会相信。
第二日,警察一早便来到了冷君池的病房内。
“我们在现场找到一些皮肤组织,经过DNA检测,确定是禾汀小姐的。”一个警察拿着DNA样本说道。
冷君池一个健步走下床,拿起DNA检测看了一遍,随后抓起警察的衣领,双眸猩红,“你是不是检测错了?是不是错了?说啊,是不是错了?”
“君池,你冷静点。”雷翰将冷君池拉开。
冷君池屋里的倒在地上,倚在墙上,看着手中的皮肤组织检测,紧紧抱在了怀里。
“君池,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吃点东西吧。”雷翰拿着粥走了进来。
只见冷君池依旧抱着那检测报告,坐在地上,倚着墙不肯起来,他的脸上隐隐的胡须长了出来,有些颓废。
“咳咳……”冷君池坐在椅子上,不停的咳嗽着,他在火场的时候吸入了粉尘,这才造成了肺部有阴影。
雷翰放下手里的碗,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劝道,“君池,你要注意身体。”
冷君池咳得厉害,像是快要将肺咳出来一样。
“冷先生,如果没有什么问题,我先告辞了。”警察也觉得自己留在这里会被发狂的冷君池吃掉。
雷翰对着警察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先走了。
警察如临大赦,立刻转身离去,短短几秒钟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呀!”就在这时,容儿发出吃惊的声音,“冷大哥,你怎么咳血了?”
容儿和雷翰手忙脚乱的拿来了纸巾,将冷君池手上和唇边的血迹擦拭干净。
雷翰一脸的沉郁之色,他担心这样下去连冷君池都要挂了。
而容儿眼眶发红,她想念禾汀,也担心冷君池。
他们都是自己重要的人,她不希望他们会有事。
容儿抹着眼泪,也知道现在的冷君池什么也听不见去,一时之间全都束手无策。
“哈哈……”冷君池发出癫狂的笑声。
容儿和雷翰神情微怔,错愕的看着冷君池。
“我连禾汀的全尸都没有保住,呵呵,我怎么会这么无能,我连心爱的女人都没有保护好,哈哈哈……”冷君池自嘲的笑着,心里是深深的自责。
他为什么那天没有醒来,为什么没有拦住禾汀呢。
就算是死,他们也可以死在一起,而不是这样的天人永别,阴阳相隔。
“冷大哥,你别这样。”容儿感觉心里毛毛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看了看雷翰,心里这才安稳了很多。
“咳咳……”冷君池再次咳起来,而且这一次他咳了没几声,就直接昏了过去。
吓得容儿和雷翰赶忙叫来了医生。
医生给冷君池再次做了全身检查,他对雷翰说道,“冷先生之前应该是中过毒,脑神经受损,毒素并没有清除,所以才会昏迷,你们要有思想准备,这种情况会非常的频繁的。”
雷翰倒是听展尧提起过,禾汀也曾经这么说过。
唉,他微微叹息,禾汀才去世,冷君池又是这样子,真不知道他们二人怎么会是这样的命运。
冷君池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转天的下午,他也没有想到自己昏迷了这么久。
他迷迷糊糊的听见展尧,雷翰还有容儿在讨论禾汀葬礼的事情。
他的眼睛倏然睁开,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想到禾汀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也感受不到她的温度,他的心就像是被人掏空一样的疼。
不知不觉,两横泪水顺着他凛冽的眼眸里缓缓流下,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眼底的恨意。
容儿的意思是给禾汀立一个衣冠冢,这样大家都有个精神寄托,对冷君池来说也是一种安慰。
展尧微微一叹,“我刚刚也联系了禾家,他们那边说听我们这边的安排,没有过多的要求。”
容儿听后冷哼道,“哼,他们巴不得我姐姐死,现在梦想成真了,指不定多高兴呢!”
“容儿!”雷翰警告的看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