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轻松。
可他却接受了,或许这是他的缓兵之计,或许他对过去的顾虑并不比我少。究竟为什么他没说,我也就没问,我本来就不是个刨根问底的人,对感情尤是,因为那说不清楚。有人说我这样的人容易满足,却也显得肤浅。‘呵,我是肤浅。’高中时,我对前桌那个潜心于哲学研究成天追问人为什么活着的同学如是说。对我来说对任何事情都抽丝剥茧是件痛苦的事,呵呵,也许范希文说的对我的脑袋的仍停留在286阶段。
“我走了。”在离公司有些距离的地方,他放下我。
“等等,晚上一起吃饭?”他扯住我衣服。
“你做吗?”我回身弯下腰,笑得灿烂。
“又是我?你这个女人还不是普通的懒,这回该你了。”看来他对我提议颇有微词。
“可我今天没心情。”烹饪对于我是一门艺术,如写作、画画一样没有适当的情绪是做不好的,这他可是尝过苦头的。
“那出去吃吧。”他给出另一项可行性教大的提议。
“好,日本料理!”我垂涎很多天了。
“猪~~~”他拧我鼻子。
急忙打开他的手,捂着鼻子,说:“同学,痛的也。”
“我看看。”他探过身来,拿开我的手。
“你看,都红了吧。”我抬起脸,给他看他的杰作。
“啧,还真的红了。”敏感的鼻尖在他的轻柔吹抚下感觉又酥又痒。
“还不都是你。”我娇声轻斥。
“在我放松戒备的时候,这家伙居然趁势咬上我的鼻子。我学乖了,退到安全距离后指着他,喊:”你野人啊!把我鼻子搞的跟酒糟鼻似的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样才比较像猪。哈!”他还笑!
你见过一天到晚想让女友出丑的男朋友吗?车里那个就是。
哇,他还笑得捧腹!疯子!甩上门,我气呼呼的走人。
“下班的时候等我电话。”我走远一段路后,他在我身后喊。
没回头也没停下脚步,只是举起手冲后面摆了几下。酷吧,我的偶像李秉宪就这样。
就在我跟范希文陈仓暗渡的时候,我的那位同事——李度也跟某位神秘人物陷入了热恋。
现在公司上下都知道她有一位手机情人,三不五时得盯着手机看,上洗手间都不忘带着,就怕漏接电话,却只为某一个号码兴奋不已。每天笑脸盈盈,什么事也不能让她的笑跨下来,除了那位手机情人。所谓为君欢喜为君愁,潇洒如李度者落入情网时也不能免俗这到让我颇为安慰。
这会吃着饭的她又沉浸到她自各的世界里,时而偷笑,时而叹息。
“喂!”我想招她回魂。
没反映。
“大姐!天亮了!”
“啊?”终于有了回神了。
“大姐!麻烦你拿出点李度的风范来,不要让我们这些以往的崇拜者太失望好不好?”
“不知道你说什么。”又是那种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笑。
“他到底是谁,改天叫出来一起吃顿饭吧。”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哪位神仙能让李度神魂颠倒。
“不知道你说的他是谁?”她眨眨她的那双大眼睛,装蒜咧还。
“李度,你不够意思……”
“最近跟范希文范经理交往得怎么样了?”
我惊愕的捂住她的嘴,环顾四周,呼~还好没人听到。
“每天早上他在前面那条街把你放下来,然后两个人若无其事一前一后的来公司,对吧?不够意思的可是你哦。”她压低声音说着。
我觉得有些尴尬,李度也算是教要的好朋友了,瞒着她是有点说不过去:“我们是不想公开,但可没准备瞒你。只是前些日子闹成那样,现在又……呵。我是不好意思说。”
“好了,你也不用太内疚,我不是小气的人不会介意的,改天约时间一起吃饭吧。”她起身离开,走前还拍拍我的肩。
直到她消失在转角我才反应过来:又被她敷衍过去了!
“我去开车,你站这等。”酒足饭饱后我们没再安排其他节目,只因为他要回家看球赛。
“恩。”
“乖点,别看到帅哥就跟着跑了。”
“我尽量。”看着他离开,心想:跑不跑得看是哪个层次的帅哥,要是李察·基尔跟我招招手,我还顾得上其他吗?
湖畔是政府花大力气开发的休闲娱乐的商业区,也是时尚人士的聚集地。放眼过去都是俊男美女,登对的优质情侣更不在少数。
咦!李度?
我揉揉眼,确定不是自己眼花。
她不是一个人,身旁伴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估计有40多岁。他们从一家饭店出来,上了一辆红色跑车。车子从我眼前驶过,啧!不愧为李度,开法拉利的男人都拐到了。
之后一会儿,范希文的车子停到我跟前。
“跟上前面那辆法拉利。”我扣好安全带。
“要上演《谍中谍》?”他不明所以问道。
“宝马开得过法拉利吗?”我想到一个现实问题。“难说吧,不过你这辆国产的肯定比不过人家进口的。”我可不是故意贬低他的爱车。
“市区要限速的,你以为你有机会看飞车追逐?”他虽然这么说,车子却已经在加速中了。
我们尾随着法拉利,很多次想超上去与之并排都没成功。
十字路口,法拉利驶过后红灯亮起。我只能遗憾的看着那抹红色远去。
“追上那辆后,你想干嘛?”他现在才想起问。
“李度坐里面。”
“上班还看不够?下班也非得见上一面才甘心?”
“别拿那种看同性恋的眼神看我,我是想看同坐里面的她男朋友。”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情侣,坐同一辆车而已。”
“我亲眼看到的好不好,那个男人搂着她,还吻她咧。普通朋友有这么亲密的吗?”
他看我,表情若有所思。
“你知道那辆车的主人是谁?”开法拉利的人屈指可数,而且非富即贵,他说不定就知道。
“那辆法拉利的主人叫周美成,是个地产大亨,去年还上了富布斯的富豪榜,不过他是有家室的人。他太太也不是普通的角色,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太太功不可没。”
“你会不会记错了?”李度应该不会让自己淌这种混水的。
“你觉得可能吗?”他觉得我在质疑他的职业素养。
“那可能是我看错了。”我把错都揽过来总行了吧,实际上也是我比较容易范这样的错误。
“但愿吧。”绿灯亮了,车子重新起动。
红色跑车早就没了踪影,李度和戴墨镜男人的身影浮现在脑海中,真的是我看错了吗?
* * *范希文在洗澡,我对着电脑写邮件。
这封给悠悠的回信我已经写了快两个月,却还是只有称呼。每一次都一样,写完称呼思路就开始大塞车。
先叙旧还是先说近况?
用亲昵的语气,她会不会觉的造作?以普通朋友的语气,她又会不会觉得我太冷漠?
要不要谈范希文?要告诉她我跟他再一起了吗?她会不会介意?
……
半个钟头过去,还是只有称呼。
挫败的关上页面。
“在做什么?”他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身后环住我,下巴靠着肩,脸贴着脸。
让他的头远离我,“把头发吹干啦,水都滴我身上了。”
吹风机塞到我手上。“你帮我吹。”
“好了。”关上吹风机,我顺手揉乱了他的发。
他今天心情不错,纵容我的胡作非为。
我被他拉坐到沙发上。
“快开始了,你等下安静点别跟我闹。”原来是怕我打扰他看球的兴致。
我不是球迷,偶尔关注足球也是为了足球之外的附加因素,如因为爱国看世界杯,为了贝克汉姆看欧洲杯。
他也怪,明明知道我是门外汉,还是喜欢拉我一起看。开始他会很耐心的跟我讲解,过不了多久,最多半场,他就会被我的一些肤浅问题烦死。(如:“这个比较帅叫什么?”“那个谁?这么丑也敢上来现。)最后还是我闪一边凉快去。
所以,跟球无关的问题趁着比赛没开始问比较恰当。
“你跟悠悠有联系吗?”
“以前有。”他盯着电视目不转睛,赛前准备也能看这么认真。
“以前是多久?”
“她结婚前。”
“她老公你见过吗?”
“见过。”
“怎么样?”
“还好。”
“还好是个什么概念?长什么样?脾气好吗?对悠悠好吗?”
他终于转过头来,却一言不发。
我以为他刚才没听清,凑到他跟前,继续问:“他是做什么的呀?事业有成了吗?对了,他跟悠悠是怎么认识的?”
“你的话好多。”半响他才吐出这么一句,然后把脑袋埋进我的肩窝,很暧昧的样子。
我脑袋有点发麻,因为感觉到他的湿热气息在颈侧游离。连着几个深呼吸,我才能用正常的语调说话。
“不是还没开始吗?开始了我就不吵你。”
他不说话,于是我去推他,反而被他就势压到了沙发上,开始啃啃咬咬。
整颗心都要揪起来了,前几次差点擦枪走火的经历,告诉我情况有点不对劲。前几次我总紧张得在紧要关头喊停,他也能及时打住,然后去冲冷水澡。现在虽说是春天了,可气温还是偏低,让他大半夜的去洗冷水澡,我实在于心不忍。
“起来啦,马上开始了。”我戳他的肩。
“我生气了。”他抬起头来。
“为什么?”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很忙总要加班,你下了班又要花很多时间跟朋友吃喝上,好不容易有时间在一起,你还偏要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的人上。”
“悠悠不是无关的人。”
“是的,就感情而言只能容下两个人,你我之外的人都是无关的。”他轻啄我的下巴。
“可……”
他打断我。“没有可是,悠悠她有自己的生活,她有能力为自己负责,我们都帮不上任何忙?”
他是认真的,为什么他可以说得那么轻松,好象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任何交集。那我呢?有没有这样一天,他的心里进驻了新房客,我也成了他口中的无关的人。
心凉了下来,不原再继续这个话题,推开他坐起。“你看球赛吧,我不问了。”
他不愿合作,说:“球赛没你重要。”
讨好我?那为什么眼睛蒙着忧伤?
“那你呢?食物与我哪个重要?朋友与我哪个重要?悠悠与我又哪个重要?”
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前面两个我能给他满意的答复,可悠悠和他谁重要?我回答不出来,如果现在悠悠出现在我面前让我把他让给她,说不定我就会答应,然后一个人躲着哭得死去活来。
谁重要?
不知道。
“算了,我干嘛要问。”他哼笑,转过头去不看我,“如果你真的爱我到不行,又哪来的约法三章。”
又成我的错了?
但他受伤的表情,还是让心有刺痛的感觉。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然主动献吻,只因为直觉得想让他紧皱的眉头舒展。他总是在我生气的时候吻得我七荤八素、神志不清得忘了一切,我这种拙劣的吻技也不知道能不能对他起作用。
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只有片刻的错愕,他很快回吻了我,抢回主动权。我也忘情投入,拼尽全力想让他快乐,情势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
进房。关门。熄灯。
别指望我会把细节都披露出来,这是绝对隐私。
我只能告诉你们,这回他没去冲冷水澡。
* * *凌晨四点醒来时,他不在身边。
离开了吧。
拥着被子坐起,胸腔里盈满失落,止不住的叹气。
欢爱过后也能毫不犹豫的离开,既然能冷酷至止,当初非要不可的决心又从何来?
还是我是他未完成的心愿,开始不顾一切的想要达成。后来明白一切并不若想象中的圆满便心生抱怨,最后连身体都无法让他留恋了,就迫不及待的想离开。
是这样吗?他也跟所有寡情的男人一样只随心而动吗?
去泡了澡,换上最喜爱的睡衣。
我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对自己说:他不疼我不要紧,女人要靠自己怜惜自己。
还是决定好好睡一觉,醒来时见外面阳光灿烂,我就还是我。
打开卧室的门,我想去客厅拔掉电话插头。
黑暗中电视闪着光亮,声音调得很低。
“你醒了?我吵到你了?”
他的声音从沙发前传来。
我的心情如云霄飞车班突然向上攀升。
我走上前去,他坐在地上,电视里是昨晚球赛的重播。
重播!!!!!
我在里面伤心落泪。
他却在这里看球!
我为之气结,拿着靠垫去砸他。
没几下,整个人就落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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