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上下一个激灵,手机再次飞了出去,传来清脆悦耳的一声,血肉横飞……
那一刻,我还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攥着昏迷不醒的手机继续回家,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十分惆怅,左眼皮右眼皮挨个儿跳,它俩配合良好,我实在分不清楚到底是要跳财还是跳灾。不过想来应该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回到家里我骤然明白了是要跳财还是跳灾。
绝对是灾,天灾!
程女士脸上蒙了一层寒霜,拿着一串钥匙问我:“徐小南,这是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上香保佑明天参加考试的美人们全都高分通过,坚决不能给国家教育局平白创收的机会啊啊啊啊!!!!!虽然我已经预见到监考老师邪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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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chapter 19 街头遇故知 。。。
我被程女士从家里扔了出来。
原因是徐庆伟送我一栋房子的事情不幸东窗事发,程女士又一次被激怒了。
她震惊于我居然这么不知长进,她说了一次又一次,我却还是接受了徐庆伟的东西。
程女士寒着脸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实话实说:“我生日时候的事,回来一天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她冷笑一声,说:“没来得及?我看要不是我自己发现,你原来压根儿就没准备告诉我吧。”
我说:“你猜对了。”
说完我就挺后悔的,但从小到大我总有这么一个毛病,对方生气的时候总忍不住说两句欠扁的话,显得自己越发无所谓,对方就越发的生气。这是徐庆伟教过我的,他的原话是:“先学不生气,再学气死人。”我觉得很有道理。
程女士果然被我弄得更加生气了,她抬高声音说:“徐小南,你还不知悔改是不是?”
我无奈了,有些不耐烦:“我悔改什么呀,程女士你能不能别每次都这么大惊小怪,本来都没什么事,硬是被你夸大了,大家和和气气的不是很好吗!”
我看得出程女士第一时间就想揍我一顿,但是她居然压住了这个强烈的欲望,她顺两口气,尽量平静地说:“徐庆伟是不是说,这是他送你的生日礼物?”
我也顺着她,平常地说:“他是这么说的。”
程女士又激动了,她说:“你别以为他真是这么好心,徐小南我告诉你,他说不定是和哪个女的有了财产纠纷,所以才赶快转移你这里一套房子,这是利用你呢!”
我忍不住皱眉,第一次觉得懒得搭理她,我妈真是无理取闹。
她说:“你还不信?!”
我顺一口气,慢慢地说:“你说他没安好心,妈我问你,你是怎么发现这串钥匙和那些证件的,你敢说你没有翻我东西?”
程女士愣了一愣,然后居然笑一笑,她叹着气指着我说:“养你这么多年居然养一白眼儿狼,徐小南,要么你把这房子还回去,要么你滚出这个家,别让我看见你。”
我从进家门还没喝口水,靠在门口连东西也都没放,站了片刻,我说:“那我滚了。”
说完我就转身出去了。出去的时候还想,要不是外婆正好出去打酱油,只怕她又要跟着生气。
而我实在不知道,程女士的脾气什么时候才能变好一些,什么时候能真的听我说两句话。
我忽然想起了中国周边某些不断挑起小争端的小国,他们就该果断地被狠揍一顿才会稍微消停。也许我和程女士的关系也是这样,如果没有一次大的爆发,今后还是会小冲突不断。
干脆就大规模地爆发一次吧。
自认为想得不错。
可当我一个人走在夜晚的大街上,拿着昏迷不醒的手机,揣着53块钱5毛钱,朋友的号码一个都想不起来的时候,我深深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意识到自己是那么浅薄无知和幼稚。
换言之,我深深地郁闷了。
刚才、刚才真该先进房间拿点钱再出来的嘛!
以前小的时候我也想过要离家出走,为了这项活动还攒了好久的钱,我偷偷找徐庆伟让他帮我介绍个藏身的好去处。徐庆伟那时说:“离家出走?你怎么这么没有创意,现在谁家的孩子还离家出走,早就过时了啊。”
印象中他哄了我好久,说妈妈会担心,会哭。又问我,总不想让妈妈哭吧?
我想没有一个儿女会想让妈妈哭。于是离家出走的宏愿就没能实现,徐庆伟带我玩了一整天,又把我送了回去。
往事……不堪回首……
我晃荡了好久,不知道该去哪里,漫无目的地走进一家超市,买了一个肉松面包,边啃边思索自己今天的归宿。
网吧、KTV、小旅馆,先找一个再说吧。
我边走边思索,边思索边觉得果然是泰极生否乐极生悲,我这才刚刚顺畅几天啊,马上又遭逢大变,老天你玩我是不是????
当然老天也许会说:“是你老妈玩你。”==+
我叹了一口气,继续前行,却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南?是不是你?”
我一怔,慢慢回头。
苏楷见果然是我,面带疑惑:“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出来晃悠?”
我几乎哭出来,一把攥住他的袖子:“你真的是师兄吗,你是真的师兄吗……师兄~~~~~~”
苏楷凌乱了。
…
我跟在苏楷身后回他家,老老实实在沙发上坐好,小声说:“师兄真是麻烦你了。”
苏楷挽着袖子,极家常地说:“没什么。你没吃晚饭呢吧,我去给你做。”
我震惊地说:“你会做饭?!”
他从冰箱往外拿着东西,笑着说:“怎么,看着不像?”
我诚恳点头。
苏楷思考着说:“看来我以后不能这么谦虚了。”
我:“……”
刚又想说什么,却被眼前忽然出现的东西下了一大跳。
一只雪白雪白的萨摩狗狗不知从哪里疾奔过来,忽然跳上沙发蹿上我的腿,软和和的绒毛直要扫到我脸上。我大惊地叫了一声,往后撤着身子和它大眼瞪小眼。
雪白的狗狗歪头看着我,抖了下耳朵,忽然发力撞了我一下,见我没有反应,又努力地再撞、再撞、再再撞……
我抬头看着苏楷,无语地问:“它是想把我撞翻吗?”
苏楷手里拿着一只玻璃碗,碗里有两个鸡蛋,他目光柔和,笑一笑说:“它在和你表示亲近。”
我低头看这只狗狗,它确实很可爱,像一大堆棉花。
我捏捏它耳朵,冲它做了个鬼脸,狗狗像是得了鼓励,哈着舌头又努力地使劲撞了我一下,正好蹿进我怀里。我忍不住咯咯笑起来,抱着它问苏楷:“师兄,它叫什么名字?以前也没见你养狗啊。”
苏楷回答说:“大款。”
我看着他说:“啊?”
苏楷说:“它的名字叫,大款……”
他又叹口气说:“这个名字,不是我起的。”
我正想请教是谁给这么可爱的狗狗取了个这么个霸气的名字,门口恰好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我不由得看向玄关那儿。苏楷边往外走边自言自语:“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一个漂亮女人,我一怔,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她脖子上的项链。
这串项链是在Z市出差的时候,我陪苏楷去买,并且帮他挑的。原来是送给她的。
我按着太阳穴想,这女人看着怎么这么面熟,她是谁,该不是和苏楷……同居的吧……
我顿时生出一种难言的感觉。
好像天是光秃秃的,地也是光秃秃的,天地间就我一个孤零零地站着。
漂亮女人挂好包,走过来突然看见我,眼睛猛地瞪大,过来两步揪着苏楷的领子说:“苏小楷,你趁我不在带女人回来,你他太过分了,你怎么对得起我?!”
我立刻站起来,不好意思地说:“师兄,我先走了。”
大款紧紧跟在我后面,绒毛蹭着我小腿。
走出两步忽然被苏楷攥住手,我说不上什么感觉地转头看他。苏楷又握握我的手,神色无奈地看着眼前的漂亮女人,揉揉太阳穴说:“苏小篆,你还有没有一点姐姐的样子。”
姐姐……
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祝所有童鞋的爸爸,父亲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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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chapter 20 一时兴奋一时恐惧 。。。
苏小楷有个亲姐,名曰苏小篆。
我见过这个苏小篆。
那天我和老三出去买材料,回来的时候不小心在电梯口撞掉了一个女人的手袋,这个女人就是苏小篆。那天她是来威胁苏楷,要求他出差帮她买项链来着。
我猜度苏家父母喜爱书香,给孩子取名字的时候也一定对他俩赋予了美好的愿望……
嗯,只是愿望。
先说苏小篆,小篆端正,他们大概是希望女儿像小篆一样内秀端正。
而苏小楷,大概是因为苏家父母经受了苏小篆的打击,认识到之前的期许过高,于是才降低标准给儿子取名苏小楷。小楷也很端正,只是没小篆那么端正。
但是凭良心说,这个降低标准之后的愿望,好像还是没有实现。
我想苏家父母如果再接着要孩子的话很可能会不停的降低标准,苏小隶、苏小行、苏小草……还好他们被小篆和小楷累得认清了现实,打消了继续要孩子的念头。
可是,苏小楷……我能说这个名字配上师兄这个人,让人觉得十分喜感么?
就好像是有一位德高望重的高僧,当后生谦恭求问他法号时,他持重地说:“贫僧法号法海,施主可以叫我小海,铛里个铛!”
这个,很不搭啊!
苏小篆说:“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弟弟虽然不如我靠谱,可是也还算一般靠谱,虽然不如我贴心,可是也还算一般贴心,虽然不如我温柔,可是也还算一般温柔……”
我打断她:“姐姐我去帮师兄做饭。”
苏小篆温柔地拉住我,说:“小楷不用人帮的,这孩子呀,最好强了,当年我爸把他赶出来的时候……”
说到这里突然抬手掩住口,瞪大圆溜溜的眼睛:“呀,我翻他老底儿,可别叫他听见了!”
我迷惘地看着她,受她感染也随她探头往厨房那边看,大款蹭在我怀里咬我的衣服带子,咬两口又嫌弃地吐吐舌头,继续蹭过来在我怀里撒欢儿。
厨房里的苏楷好像没有什么动静。
我忍不住问:“你爸爸把师兄赶出来?”
苏小篆转过头和我凑在一处,和苏楷一样漂亮的眼睛里闪着因告密的窃喜而放出的亮光,她压低声音说:“这事情说起来简单,就是一倔老子生一倔儿子,儿子翅膀硬了,俩人杠上了,谈不拢就崩了,老子就断了儿子生活费,把儿子扫地出门了。”
呃,听起来是挺简单的,我沉思着。
苏小篆兴致勃勃地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明显是渴望我作出一些不寻常的反应。
这种告密者的心思我十分理解,如果我反应得十分平淡,她的心里一定会很失落,很失落,很失落……
于是我顺从地表示震惊:“嗷天哪!怎么会这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苏小篆圆满了。她叹口气,寂寥地说:“小楷高二的时候。”
我忍不住扬眉,实在是很惊诧,这边刚想再问两句,苏小篆却神情寂寥,明显已经失却了告密的兴趣。
她随手摸了摸大款,又问我:“小楷从来不领女孩子回家,能领回来的肯定是有什么特殊的身份,就连当年……”
说到这里她蓦地顿住,笑一笑接着说:“总之,你们俩是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啦?”
我被这话吓了一跳,赶快解释:“你别误会,我俩关系特纯洁,就是上司和下属,师兄和师妹,没有别的。”
苏小篆瞪大眼睛,一针见血地指出:“你见过关系纯洁的上司和下属师兄和师妹吗?!”
我一泄气,实话实说:“……没有。”
苏小篆笑眯眯地看着我,不知道怎么的,我被她看脸红了。
我有些慌张地说:“我去帮师兄做饭。”
苏楷主勺,我在一边打下手,我抱着个瓷碗抹抹思索,最后问他:“师兄,你姐姐和你是一个父母生的吗?”
苏楷沉默,然后严肃地说:“这个问题同样困扰我好久。”
我看着他熟练地把菜倒进锅里,气定神闲地翻炒着,明显经常做饭的样子,一时觉得很奇怪。
我说:“师兄你平时都是自己做饭吗?”
苏楷轻轻一笑:“从家里出来得早,时间长了不得不做,做多了就自学成才了。”
问完我就后悔了。苏小篆说苏楷被自己老爹扫地出门,这做饭的本事肯定也是在一个人无家可归无依无靠无饭可吃时练就的,用赵绵绵老板的话说就是,在顺境中修行,永远不能成神。逆推过来就是,要想成神,就要在逆境中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