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的心不由得划过一道暖流,却仍倔强地别开脸冷声道:“既然如此,那年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和我联手杀掉字智波鼬?”
久久没有听见任何回答,佐助的心底倏地一凉,有些不甘地紧攥拳头。
月突然凑近他面前,一言不发地扯开衣襟,伸手板正他的脸,维持坐姿的佐助想抬头看清他的表情,却因为脸颊被人强硬地板住以致只能看向眼向,黑眸顿地瞠大,“这是……?”
月紧紧地盯住他,一字一语地道:“看到没?这便是本大爷回不来的原因。”
“怎么……?”
那本该洁白无暇的胸膛上突兀地有道淡粉的伤疤,位置正正是心脏,这一切代表什么?佐助突然感觉到一阵恐慌,在他只懂抱怨和埋怨月不回家的同时,原来月受到这么致命的伤,原来自己差点再也看不见他吗?
月捧起他的脸,蓝眸定定地与黑眸对视,“佐助,你该长大了,既然你选择不依靠家里的力量成长,那么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本大爷要离开木叶?为什么鼬要灭族?事出必有因,你完全没想过么?啊嗯?”
佐助的心一突,听得云里雾里的他懵懂地察觉到月在暗示些什么,他茫然地低喃道:“为、为什么……?是谁做的……?”
看到向来倔强爱装酷的佐助突然露出无助茫然的表情,月放柔表情把手放在他后颈轻拥住他,低声道:“佐助,宇智波家没有你想像中的好,那时你的年龄太小,只看到光明的一面,长大后却没有机会让你看清……”
佐助隐隐若若知道他想说些什么,他沉默地聆听着,心脏犹如被人一直攥在手心不时捏掐几下的,他闭上双目,开始回想自己这些年来到底做了些什么?
原来,一直以来他只闭目掩耳,自我欺骗般地一心只想让自己的心得到解放。
原来,一直以来都只有他一人看不清。
原来,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意图寻找真正的答案。
“佐助,万花筒写轮眼便是一切的开始,本大爷运气好捡回一命,可是被徒留在这儿的面瘫哥哥和面瘫爸爸他们会怎样,其实你比我更清楚吧?”
是的,原来那阵子家中突然变成这样,是因为这样的内情,那个时候的佐助还是无知的孩子,只知道想要回复过往的气氛……
仿佛感觉到他的情绪般,月轻抚他的发顶,“你什么都不用考虑,既然本大爷回来了,那么一切就交给本大爷吧,你只要当回那个不华丽又爱装酷的弟弟便行了,明白吗?”
佐助的心脏一跳,突然抬头,有些愤愤不平地道:“不要把我当成孩子,现在的我已经变强了,所以……”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兀自降低仿佛在纠结些什么似的。
月习惯性地轻弹他的额头,略带笑意地道:“怎样?跟着大蛇丸几年以后自己很强了?不知道是谁输给本大爷了,啊?”
复杂的情绪突然一扫而空,佐助有些无力地别过脸道:“你没必要一直提起这件事……”
月轻懈声,很不客气地迳自躺到大床上,朝他伸出手并道:“过来,本大爷很久没跟你一起睡了,要给你讲故事么?”
佐助闻言转头厉了他一眼,“别把我当小孩子。”
话虽如此,他仍旧听话地躺在月身旁,久久未接触过人体的温暖,他有些茫然地看着月,忍不住抓住他的长发想要确认这个人是否真实存在的。
月见状微偏头低笑,佐助见状有些不满地道:“说起来你为什么要来我的房间?”
月的脸色顿时一沉,撇了撇嘴道:“还不是因为那两个人太烦人。”
佐助闻言有些纳闷,“你说大蛇丸?”
月却没有再回答,仿佛已然陷入沉睡,佐助没有再说话,静静地凝视着变化并不大的哥哥,脑海想着刚才的对话,好半晌,他以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道:“我很高兴你回来了……”
栗发少年仿佛真的睡着了般没有反应,这一夜,久别重逢的兄弟静静地渡过平静却又温情的一晚。
另一厢,杀手君与白蛇君却难掩郁闷。
事情的起源在于白蛇君要求女王一如既往地与自己同房,杀手君听见后当下不满,意见分歧的二人开始扛上。
“我的学生本来就是跟我同房的,这一切与你何干?”
“月是揍敌客家的人,充其量你只是月的老师而已。”
“你是不是忘了谁才是这里的主人?”
“我并不愿意来的,要不是月要来接他的弟弟,我们亦不想来这儿来。”
大蛇丸猛地飙出杀气,蛇样金胖半眯,阴冷的邪气自他身上散发出来,他一言不发地紧紧盯住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伊耳谜亦不甘示弱地飙出念压,黑眸底下闪过杀意。
两人之间漫延着火药味,仿佛随时便要开战般似的,夹在中间的女王表面仍旧如常,心底却在暗自叫苦。
他们默契地转头,一致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异口同声地问:“月,你说。”
女王当下一囧,很无力地反问:“说什么?”
“你要睡那儿?”大蛇丸微眯起眼,眼中带着警告之意。
“月,你真的要跟这个变态一起睡么?”伊耳谜没有忘记自家老婆对这人的感想,暗想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月听得嘴角微抽,完全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二人却不想放过他,一脸你不回答别想跑的模样。
伫立在旁的飞坦突然嗤笑道:“没想到团长不在,你倒挺滋润的。”
月听后当下联想到被库洛洛强上那一次,怒意上扬的他没再管他们便甩袖而去。
被徒留下来的二人郁闷地瞪住不说好话的飞坦,脸皮厚的165君只切了一声便迳自离去。
女王来到音忍后,仿佛把木叶交托给他的任务忘光了似的,他再次投身研究,时候犹如回到并未到猎人世界以前,每天便是与大蛇丸和兜他们进行秘密研究和训练。
看似风平浪静的日子,实际却是暗潮涌动。
大蛇丸一副对月的回归很感欣慰的样子,整日以训练和研究为由要求月跟在他的身边;这让自称“月的未婚夫”的伊耳谜闻到危险的味道,为了防止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他亦步亦趋的紧跟在月的身后;作为忠犬的君麻吕见到这样的情况,更是时刻不离月的左右;佐助在心里其实对这位哥哥有一定依赖,虽然他的表现十分的别扭,但是在月的视线范围内经常可以发现他的踪迹;至于对月的研究十分感兴趣的兜,很单纯的喜欢参与在内,并十分喜欢这种“热闹”的研究气氛;至于一直都是敌视月的飞坦,更是肆无忌惮的经常性进行一种名为“挑衅”的活动……
女王一般高高在上的月,自然不会被他们打倒,不过不耐烦自然是少不了的。
就像此刻,月忍住心底的烦恼感觉勉强维持脸上的僵笑,客气的问道:“大蛇丸先生,作为音影的你没有事务必须要你亲自去处理吗?”
大蛇丸仿佛没有发现月的不自在,低懈声,轻松的说了句:“呐,月。”
“嗯?”月按捺住皱眉的冲动,蓝眸一溜发现其他人不知何时起不见人影。
金眸闪过一抹异光,大蛇丸的唇边掩不住得意。 原来在月专心研究的同时,大蛇丸便早以不同的理由把他们都遣走。
首先是以训练为由让佐助离去;兜则以委托任务为借口把爱钱的伊耳谜拖走一起去商量报酬;剩下来的更简单,挑起君麻吕对幻影旅团的厌恶,根本不能接受挑衅的忠犬君一想起自家大人所受的屈辱便决心要把气发泄在不请自来的蜘蛛身上。
顺理成章地,研究室便只剩下大蛇君与女王二人。
“我们换个地方谈吧。”说完,大蛇丸便转身率先离开研究室。
月略感疑惑地放下手边的研究,怀着莫名的情绪跟在他身后,边走边想事情的他不知不觉缓下了脚步。
走在前方的黑发男子察觉到他的落下,很自然地伸出手拉起少年的手,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扣住白润如玉的手,大手以十指双扣的方式紧紧握住另一手,男子的脚步渐渐缓下似乎在配合少年的脚步似的,仍未回神的少年下意识地跟紧他的步伐。
摇拽的火光下,二人的影子在墙壁上被拉得长长的,并合在一起的黑影渐渐融为一道,这一切仿佛在说明二人的关系非常密切一般……
他们并没有走很远,顺着弯弯曲曲的路道来到一道回廊,穿过回廊后原来是别有洞山。
“这里是……?”蓝眸微怔,栗发少年任由黑发男子把他带至白气腾腾的池边。
黑发男子微弯起唇角,嘻嘻一笑后道:“这里怎么样?温泉对治疗疲倦很不错,记得月你很喜欢泡温泉,所以我特意让人建的,喜欢吗?”
白蛇君的话让女王微怔,顿地回想起初次见面时的景象,那个时候打着想要逃跑的打算才挑选的旅馆竟让他误以为自己喜好泡温泉,不过,多日来专注研究的他,现下精神确实是有些疲累,这倒不失为一个很好的放松机会,可是……
“大蛇丸先生真有心,不过,你应该有话想要跟我说不是吗?”月偏头看向他,有点好笑地发现他仍旧以变身术的模样示人,不由得开始想,难道这些年来他都一直在人前维持成年人的模样么?
看穿少年的心思,大蛇丸很爽快地抬手结印解除变身术,砰的一声,一阵白烟过后,本来成熟的俊脸倏地转换成面貌相较青涩的青年,俊美的五官带着掩不住的邪气,苍白的皮肤让他看起来较为柔弱,高佻的身子看起来比过去更为单薄,浑身充满骨感的男子乍看之下毫无威胁,单看外面的话,谁想得到眼前这个人便是拥有影级实力的音影?
大蛇丸状似自然地凑近月身后,从背后张臂把他轻轻拥住,嘴巴贴近他的耳旁轻声低语:“月,这个模样你喜欢吗?”
因呼吸带出的热气痕痒得让月反射性地想要退开,那双看似轻柔的双臂却把人固得牢牢的,见挣脱不开,蓝眸不悦地微微眯起,有些咬牙切齿地道:“还算华丽……”
那他们相处的那两年内,大蛇丸都非常习惯像软骨动物般地赖在女王的身上,这好像就是他们相处的正常方式。只不过,在分开了几年之后,现在的女王对这个在大蛇丸看来应该是习以为常的动作已然有些不适应了。这个发现,让金眸的主人面色一沉──
而下一刻,当金眸转移到了女王耳珠上悬挂着的蓝石耳环时,心中顿时掀起了滔天的怒火,只不过表现出来的,只是眼底那一闪而过的阴霾,虽然心中仍然介意……
下一刹那,大蛇丸的话却让月整个僵住,只听他哑着嗓音道:“我这个模样,只给你一人看,知道么?”
他边说边以脸颊轻摩着月的,感受到滑腻的皮肤底下传来的暖意,苍白的唇瓣微微弯起,远看过去,俊美的黑发男子正以亲昵缠人的姿态搂抱住栗发少年,尚未回神的少年脸上难得地闪过一丝茫然,相依的二人看起来非常相配。
陷入思考的月久久没有回神,他的话让月倏地想起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自己,大蛇丸的意思该不会在暗示他其实还在记恨吧?
忽地,耳畔传来一阵哑声低喃,“月,纲手想要你说什么我大概猜到,你想要做些什么样的研究我大概知道,你在计划着什么我都知道,只要你开口要求,我都能替你办到,不过……”
微风轻轻吹起两人的发丝,栗发与黑发仿佛融合在一起似的,随风而起的沙沙声响让男子本来就不大的声音变得有些虚无缥缈,然而,女王却清清楚楚地听见他那句话……
“不过……你能付出该有的代价么?月……”
“……”微微瞠大的蓝眸闪过一抹异光,被男子拥在怀里的少年沉默了半晌,似乎在纠结些什么的,半晌以后才张开唇轻声低语回应他。
……
这一天,天明气清,树木林立,到处都是绿意盈盈的,这样的景色本应该出现在一个美好的日子里面。可是偏偏,在火之国木叶村的外围,换金所门的外面,却有一场激战打乱了这种宁静、祥和的时光。
几名身穿木叶忍者装的忍者明显体力不支,神色难掩狼狈,其中最显眼的便是正处于战斗的二人。
一名冲天马尾头少年正咬牙努力维持查克拉的输出,冷汗不断自他额角滑下,他仍在结印的双手有些微抖,从这些举动猜测到少年的体力已快到达极限了。
与他对峙的银发男子显得精力旺盛的,身上披的黑底红云长袍早已因战斗而损毁,光裸的上半身奇异地只有黑白两色,没有半点皮肤该有的肉色,此刻,他的表情难掩惊讶,他的眼尾瞄向地面,双目微瞠地道:“这小子,竟然看穿我的术……”
待在旁边的木叶忍者,伊兹摩低声问:“鹿丸,怎么了?”
鹿丸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