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他的话也有一定道理,于是致电给北北,没想到北北马上同意了,但是条件是,我必须陪她一起上镜。
这怎么行?我还是清纯玉女一个呢!怎么可能陪她跑到电视上去征婚?不行不行。
旁边的宋明哈哈大笑起来,这样吧,杨小灰,做好事要做到底,你就陪她一起上镜吧,说不准你也会在那里找到一个白马王子呢。
我突然嘿嘿一笑说,那好吧,宋明,做好事做到底,你也一起吧,到时候咱们俩互选。
宋明居然一口答应,好,但是要是我看见有我喜欢的女人,我可不选你。
去录节目那天,有统一的化妆师和服装师在那里把关,居然把我也打扮了起来,那个女里女气的化装师为我化完了妆之后,满意地说,看看,变了一个人了。
镜子里是我吗?
蛾眉轻扫,美目盼兮的女子?
我忍不住脸红起来。
出场的时候突然看见宋明西装革履地坐在我的对面,看着我从后台出来,吓了一跳,笑容都没有了。我白他一眼,没有理他。
看了看对面的六个男人,除了宋明外,有两个男人还算顺眼,示意北北看过去。北北东张西望,不知道作何选择。
主持人上来了,又矫情又发嗲地介绍了男女嘉宾,然后开始了第一轮的投票。我马上冲宋明使了一个眼色,宋明看都不看我,就按了下去。这家伙,在这个时刻阴我?
第一轮结果出来了,我居然得了三票,晕倒。我居然成了印象小姐。
原来宋明这家伙还算守信,选了我一票。
北北获得两票。成绩还不错,呵呵,原来电视征婚这么好玩?
第二轮的真情告白的时候,宋明抢过话筒来,笑着说,杨小灰,知道你猜拳老是输的原因吗?
我迷惑地看着他。
宋明继续说,因为你每次都出包袱。
最后的结果出来了,北北和1号先生速配成功。我和宋明速配成功。
走出电视台,北北满脸笑意地看着我,宋明也满脸笑意地看着我,我莫名其妙,说你们俩干吗?
没有人说话。
我拍了宋明一下说,谢谢你啊,想出这么绝妙的拯救行动。北北终于找到合适的人了。
北北说,杨小灰,是你拯救我,还是我拯救你?要不是这个电视征婚,你能承认你喜欢宋明吗?
我莫名其妙,这时候1号先生追了上来,把北北接走了,北北临走含义深重得看了我一眼说,好好珍惜啊。
我大喊起来:你在说什么呢?我和宋明事先说好的啊!
我掐着宋明的胳膊说,你给她说啊,你给她说是怎么回事啊。
宋明说,杨小灰,不是吧,在全省人们面前,你选了我,你想反悔啊?哈哈哈。
原来这是一个圈套,我晕过去。
宋明继续说,我赚了,你不用请我吃一个月的大餐了,你乖乖地,为我做一辈子家常饭吧。
中了毒的爱情在哭泣/坏蓝眼睛
1
小安敢肯定,路小宇中了村上春树的毒。
因为他不定期地就会推荐他的书给小安看。《舞 舞 舞》、《象的失踪》。当他给她讲起那些奇妙的文字和情节的时候,眼睛里面都是闪烁着光彩的。也似乎只有在谈起这些的时候,他才会恢复他应该有的烁烁发光的潜质。
小安是个随意的女子,生活惬意,衣食无忧,受过几次爱情的伤害,有点小小的戒备。她并不喜欢读日本小说,尤其是日本畅销小说,那大多有一些奇形怪状的状态存在其中,当她觉得再不能受一些外界影响的时候,她拒绝去读那些文字。路小宇对于小安的反应,有点失望。
念大学的时候,她读过《挪威的森林》,她并不喜欢这个小说,因为她似乎感觉到她终究是盼望着一对一的纯粹恋爱。而非是一些纠缠不清的晦涩之恋。
路小宇曾经很惆怅地对小安说,我已经身心麻木,除了苟且地生存,再无任何激动的欲望。连爱都不能带给我任何激动。
小安有时侯想,也许是因为村上的小说看多了。路小宇连说话的口气,都变得那样文艺。
如同他在唱情歌的时候,透过他微弱的镜片,小安看到他似乎有无比的懈怠和不甘。
她不知道他要的是什么,正如她也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这一年,小安26岁,路小宇27岁。
鲜艳的年纪,两个面目青春的人,却似乎在暗中有无数隐暗的情绪铺陈。
其实,小安知道,在他们之间,还有一个人。那便是他最终的秘密,他的森林,她未曾尝试去了解和透析的世界,她对于他,一无所知。
2
路小宇是个浪漫的男人。
他符合一切小说或者文艺作品里所描述的男人的标准相。
有干净的袖口,平和斯文的气质,举手投足中透露出的良好家教,笑的时候一脸隐忍的克制。
有时侯他给小安打电话,告诉她他参加的一些比赛,比如说单位联谊的足球比赛,他会在比赛中叱咤风云然后摔伤腿脚,有时侯他会发一些信息,告诉小安他开车时候放的音乐。
小安从一开始,就给路小宇定了性。他是一个浪漫的文艺大男孩。尽管他已经27岁,他是一个优秀的建筑设计师,他拥有良好的背景和前途,但是如他自己所说的,他小时候抛向空中的气球,到现在还没有落下来。
有那样一种人,他们在人群中是忧郁的,其实他们是在拒绝成长,他们还保持着不可多得的单纯。就像那个每天生活在幻梦里的路小宇。
小安提醒自己,这样的男人,一定要慎重靠近。倘若她是不顾一切的女子,或者她会比现在快乐得多,可惜她偏偏懵懂的面容下,有一种超凡的冷静,会警告她一切作为的后果。因此,她就那样看着路小宇杂他们的关系中或幻或梦,她只是这样笑着。不作任何陈述或者评定。
他是个那么可爱的男人。
不出所料,路小宇在少年时代曾经一度愤青过,他如同那一代特有的浪漫和反叛之余,还有一点点尚未暴露的危险。这危险隐藏在他平静的笑容之后,没有什么人能够看得出来。
遇到小安,也并非是他所能预计。路小宇曾对小安说,遇到你,是我的巨大号惊喜。
小安如同一个孱弱的植物抗拒狂风一样地抗拒着来自路小宇的风暴来袭,渐渐有点力不从心。
她知道有一个隐藏着的人,在他的世界里,尽管自从他们认识之后,路小宇几乎变成小安生活中的主要内容,可是,她还是知道,另外有一个人,在更早的时间,被路小宇遇到,他也不是不对她意乱情迷。
只是,时间。
被拉长的感觉,总会索然无味,他甚至无味到无欲无求。
他焦躁地列举出来他的境地,希望小安拯救他于水深火热,小安愤怒地想,那么,拯救完毕呢?他真的是一个太任性的孩子。她一定要保持理智。不能被热情冲毁,否则,最后抱着伤口哭泣的,只能是她自己。
3
路小宇在最开始的时候,就突发奇想,要约小安一起去旅行。
旅行。
小安拿出地图,曾经,她爱死了旅行,四年大学时光几乎全部被她用来计划旅行和旅行中,她走过戈壁滩,看过俏江南,对于她来说,能够做一个游记作家,是最最理想的事情。她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风景,能触到别人触不到的细节。
她天性的敏感令她太容易快乐也太容易忧伤。这样的敏感,若放在爱情里,便是致命的阻碍。
总能站在关系之外一眼看透黑白是非。那么,如何袒露心胸去爱一场。
爱若搀杂理智,也一样会变得索然无味。
N次恋爱失败之后,小安暗暗告诉自己,有朝一日,选择一个合适的男子,她一定会不加计较地爱一场,即使算做试验也好,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永远生活在冷静之中,说真的,路小宇的出现,真的是一个绝佳人选,他可以给她无数的憧憬和甜蜜的错觉,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有时侯会精神恍惚,但是一旦关系慢慢靠近,她便会恢复如初的平稳,她会慢慢抚平他吹起的皱纹,她冷眼旁观他渐渐失控。
路小宇中意郊区游,而小安想,若是旅行一定要走到人烟荒凉的地方,于是,在旅行的问题上,他们一直没有达成一致。于是这个问题慢慢搁浅,路小宇浪漫成疾。他说,如果在旅行中我突然爱上你。那么我们就私奔吧。
小安笑笑,为配合路小宇而不扫兴地说,好。不过我以为你之前已经爱上了我。
路小宇黯然起来。他点了一根烟,眼神迷离地看着远方,沉默片刻,他说,小安,你是绿子一样的女孩子。
小安皱起了眉,她不喜欢他总将每个人安插在某个小说或者某个电影的一些细节中,然后肆意沉醉。而忘记了时间和现实。
可是,她怎么忍心破灭路小宇这种单纯男人的美梦。
可以委屈着自己,给他一点点美丽的焰火看。她只需要沉默和忍耐,他便可以得到他需要的快乐,这对于她来说,又有什么难的呢。
4
接到路小宇的电话,小安正在与一群朋友在酒吧狂欢。酒喝到半醉,心情大好,顺着夜色的勾引,小安开始有一些暧昧延展。
路小宇说,睡不着的夜,想起绿子一样的你。想问候你在干什么。是不是也想起我。
小安笑嘻嘻地说,当然,没有一刻不是想着你的。
路小宇有些意外,他似乎已经习惯于小安的小心翼翼和缄默,他反复地说,小安?小安。你是不是喝了酒。
小安说,对,我喝了酒。路小宇,你是不是很喜欢我。
路小宇说,当然,我无比喜欢你。可是……
小安哈哈笑起来,说,好了,宝贝。我逗你的。晚安。
挂掉电话,小安再也笑不出来。她走到洗手间,看着斑驳的镜子,她好像一直在沉睡,可是她却一直活在真相里。她知道在他那边,对于她的事情,那个女人一无所知。而她和他却什么都知道。这公平么?不公平。他为什么就算定了她是坚强的女人,而不愿意以残忍的真相亮给那个女人看,是因为他的自私还是她的无所谓。
这难道不是在欺负她。小安心里一酸,眼泪几乎要掉下来,在这一场感情里面,坚强的人注定是要受欺负的,因为坚强,所以可以不必管顾,而彼岸的那个孱弱女子,是他拼命要保护着的,以此来显示自己的善良和责任。
已然瓦解至此的情感,他还是小心地去维护,而面对眼前他说引起了他大号惊喜的她,他却试试探探,犹豫不决。
她必须,时刻保持理智,在这一场不公平的关系里,把持自己。
爱情可以没有。尊严一定要保证。
5
几日没有与路小宇联系。小安准备慢慢退回原位。
线上有他数条留言,手机有他几条信息,都是无关痛痒的问候话。
她不回他。非是赌气。
见了几个朋友介绍的男人,买了一些光鲜亮丽的衣服,换了一个朋克式的发型,小安从头到尾变换一新。看到镜子里那个陌生人,小安得意地笑,又得意地笑。
约见陌生人。以陌生人的姿态。
晚上风很凉爽,小安穿着一件色彩斑斓的裙子和一双尖头细跟的凉鞋,穿越马路走向约好的酒吧。遇到红灯,稍一侧面,竟看到路小宇的车停在路边。
在一个庞大的城市中,遇到认识人的机率有多少。
不知道,首先,小安遇到路小宇,可是,她遇到的不是时候,他不是单身,他有一个相交六七年的女朋友,他曾经因为那个女孩冬天被风冻红的耳朵而爱上她。而现在,他感觉自己身心麻木,再也没有了爱恋的感觉。她的出现,似乎就是为填补空白的,她多么不甘心,她为什么要去填补他的空白呢。她不值得他真心以对吗。她那么好。也如他一样单纯。她需要的,是一份完满而整齐的爱,她没有他那么浪漫,那么爱孤独,那么重感受,她不再年轻,25岁之后,她就不再年轻,她不敢轻易碰触雷池禁区,她深知道自己用情的残烈,她必须要保护自己。
想到这里,她开始满心委屈,什么时候,她已经开始如此计较。她只想快点逃跑,当她开始迈开脚步的时候,她突然就听到了路小宇的声音,仿佛隔着马路伸过来一双手,将她牢牢地抓住,钉在马路中间,这时候红灯已经结束,无数的车辆在按喇叭,还有人伸出头来诅咒,小安惶惑地来回张望,这时候她被路小宇真的拉住了手,然后跑到了车辆阻隔的马路边。
路小宇看着神情恍惚的小安,心疼地说,傻丫头,你跑什么跑。
一句话,小安眼泪绝堤,仿佛这大半年的幻真游戏里,她一直是那么被动和无奈。她看到路小宇一张干净而温和的面孔,竟有一刻有愿意与之共赴艰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