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皇——三小姐,你画得可真好,朕从来没见过这种画画方法,你是怎么学来的?师承何人?”小皇帝眼睛一亮,兴致勃勃的问道。
说完不等莲心回答又嫌弃的皱眉道:“三小姐,你怎么画了这么丑的一个人?难道就不能找一个赏心悦目点的吗?不是还有一张吗?在哪呢?”
裴雪柔呼吸不由得急速了起来,紧张的站了出来,努力的平稳住呼吸,微微颤抖着声音道:“另一张在臣女这里。”
莲心轻轻的挑了挑眉,斜了一眼裴雪柔又瞅了一眼凤宸睿,心里道:这个裴雪柔大概是见到心上人太过激动了吧?跟前世那些疯狂追星的女粉丝见到自己偶像的反应有得一拼。
然后又在心里吐槽一番,这个凤宸睿要是在现代那就是一个等着被人抢着包养的!虽然他看起来不是一个小白脸,但是奈何长得惊天地泣鬼神,那些富婆还不抢着将她纳入后宫啊?
不过,她前世也算是一个富婆了吧?那如果凤宸睿生活在现代她要不要也包养一下呢?毕竟就算只是放在家里那也是赏心悦目的,说不定放在卧室里晚上还能睡得更香甜呢!
日后当莲心有机会实践这个想法的时候她却想哭泣,这哪里是睡得更香甜啊,分明就是不得安睡啊!
裴雪柔站了出来微垂着头,眼角余光却忍不住偷偷的瞅着凤宸睿,注意着他的反应。
凤宸睿可没心思理会她,他捕捉到了莲心眼里一闪而过的充满了恶趣味的笑意,挑高了一边的眉毛,很确定她的恶趣味是来源于他。
凤宸睿摸了摸线条完美,轮廓分明的下巴,有些好奇到底她在想什么才会露出这种笑容,如果她没有戴着面纱的话他相信他一定能看到她嘴角挂着的是有些邪恶的笑容。
这丫头人小小的,但是胆子却不小啊!
小皇帝悄悄的瞄了一眼凤宸睿,见他没有反应,机灵的对裴雪柔道:“呈上来让朕看看。”
裴雪柔咬了咬唇,悄悄的抬眸瞅了一眼凤宸睿,心里暗急,他怎么没有开口说要看,难道她真的要错失这么一个好机会吗?
小皇帝说完发现裴雪柔竟然没有立刻马上将画像呈上来给他看,不由得对裴雪柔的印象大打折扣了,亏他见这个女人勉强也称得上是一个美人,打算对她和颜悦色一点,结果她竟然也敢无视他的话?!这些小姐一个个都怎么了?到底有没有学过礼仪的?小皇帝在这一刻决定了,他要讨厌这个女人!
“大胆!朕叫你呈上来,你为什么在那里拖拖拉拉的?想违抗朕的命令吗?”凤景弘娇稚的声音气势十足的喝道。
裴雪柔脸色一变忙道:“皇上息怒,臣女不敢!”再也不敢多想,将画纸捧在手上上前两步高举过头呈到凤景弘面前。
小皇帝冷哼一声,接过她呈上来的画纸看一眼,不由得嫌弃的道:“怎么这么丑,比刚才那个还丑呢!”
裴雪柔面色一僵,怀疑自己听错了,“皇上,您,您说什么?”
小皇帝大眼一瞪,“怎么了,朕说这画像上的人丑不行吗?还是你觉得朕说什么还要先跟你报备?”
说完告状似的将画像递给风凤宸睿,嘴上不忘道:“皇叔,你看是不是很丑?”
裴雪柔真是恨不得上前抢过画纸不让凤宸睿看到,可是再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这么做啊!但是马上她心里又升起了希望,说不定,说不定殿下看到会觉得漂亮呢,皇上只是一个小孩子,哪里懂得什么是美丽,什么是丑陋呢?一定是皇上自己不喜欢所以才说丑的!
裴雪柔紧张又期待的看着画纸被凤宸睿接过,看到他眉心浅浅一皱,然后漂亮的红唇微微一张吐出四个字:“的确很丑。”
裴雪柔大受打击的当场倒退两步,美丽的双眸里迅速弥漫了雾气,伤心又震惊的望着凤宸睿,仿佛他做了一件多么过分的事,深深的伤害到了她。
要是以前,大家看到裴雪柔这副模样心都碎了一地,觉得美人泫然欲泣的样子真的是太美丽动人,楚楚可怜了,让他们忍不住想要为她出头。
但是今天他们见识到了三小姐的绝世容貌在先,温柔纯良性情在后,一对比,裴雪柔此时此刻的样子在他们看来简直就是做作,虚假!
小皇帝见裴雪柔摆出一副受了委屈伤心欲绝的模样更加不喜欢她了,对莲心道:“三小姐,你怎么尽拿一些样貌丑陋之人来画像呢?这多糟蹋了你的画工啊!皇叔,你说朕说得对不对?”
凤宸睿瞟了一眼小皇帝,没拆他的台,很给面子的回应道:“嗯,皇上说得对,这真是糟糕三小姐的画工了。”
小皇帝很得意的冲着莲心道:“三小姐,这样吧,改天你进宫来,朕让你画,怎么也得像朕这般漂亮美丽的人画上去才好看啊!”
凤宸睿冷不防的朝着小皇帝泼了一盆冷水,“皇上,您是男子,不能用漂亮美丽来形容,回宫后要多读书,知道吗?”
小皇帝得意的表情一垮,心里有气又不敢对着自己的皇叔发,只好朝着旁人发了。
“金铃县主,你为什么要故意找三小姐麻烦?先是说她在才艺表演中作弊后又污蔑她和吴世子有不清不白的关系,再当众辱骂众多贵族子弟,你是何居心?他们的父辈都是由父皇和皇爷爷封赏的贵族,你现在口口声声称呼他们为贱民,你这是在质疑父皇和皇爷爷当初做的决定吗?”凤景弘被自己的皇叔拐着弯嘲笑了,所以心情一下子觉得很不高兴了,直接一顶大帽子扣在了金铃县主的头上。
长公主脸色大变,再也顾不得什么拉着金铃县主“噗通”的一声跪在地上道:“皇上息怒!金铃万万不敢质疑皇兄和父皇的意思,请皇上明察!”
“朕亲耳听到的难道还有假不成?还是你想说她根本就没有说过那些话,都是被人像她污蔑三小姐那样在污蔑她?而且刚刚当着朕的面她还敢无视朕!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皇上!”长公主哀叫道,“这些人都是偏帮温莲的,是他们和温莲合伙一起来陷害金铃的,皇上,你不能这么轻易相信他们啊!”
莲心再次认定了长公主和金铃县主这两母女确实是没脑子的。这两人果真不愧是亲母女,都这个时候了不想着赶紧承认下来,然后再找机会求情,居然还在想方设法的狡辩?她以为皇上是一个小孩就真的什么都不懂了?皇上身边还有一个摄政王呢!退一万步来讲,她能糊弄得了皇上难道还能糊弄凤宸睿?
这样死赖着不承认只会让人更生气吧?莲心想道。
“放肆!你是说朕不能明辨是非吗?”小皇帝啪的一声,小肉手重重的拍在旁边的茶几上,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拍击声。
莲心眉心一跳,很想问一声,皇上,您这样拍下去不疼吗?
可是看到凤宸睿一脸淡定的模样莲心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皇上,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金铃她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就算是她做了那也一定是别人先她不敬在先,请皇上明察。”长公主固执的认为自己的女儿没有错,错的一定是别人。
“公主不必多说,金铃县主今天犯下大错,看在她是皇室中人的份上拉出去打三十个板子就算了,下次若是再犯,朕决不轻饶!”说着又想起了什么,继续道:“事后金铃县主必须当着众人的面给三小姐道歉,还有向在场的所有小姐公子道歉,大家原谅她了这件事才算过去了。”
金铃县主愣了愣,然后激动的跳了起来,“皇上,您怎么能为了一个外人责罚我呢,我可是你表姐啊!”
小皇帝脸一黑,“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句话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吗?”表姐?他才没有这种表姐呢!小皇帝在心里嫌弃万分的想道。
“来人,把金铃县主拉下去!就在荣国公府里打,当着众人的面打,还要一边打一边给大家道歉。”小皇帝又加了一句。
长公主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打三十个板子金铃能不能受得了不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还要一边打一边给这些人道歉,就算金铃能挨过三十个板子,可是以后她还有什么脸面在这京都里生活,她还怎么露面去参加各府举办的宴会,就算几年的时间过去了,大家都不再谈论了,可是不代表大家不记得了啊,她还怎么在这里找夫婿这不是等于要了金铃的命,断了她以后的路吗?
皇上年纪小小心思就如此狠绝,定然是摄政王教的!长公主的目光落在凤宸睿身上,心里又是怕又是怨。
凤宸睿虽然是她的弟弟,但是两人的感情却很淡,几乎没有什么交集。
她比他和先皇都年长了许多岁,在他们还小的是时候她就已经从宫里出嫁,嫁到武安侯府里了。即使后来进宫请安见面的机会也很少,加之凤宸睿不知道为何在十多岁的时候忽然说要出宫去游历,谁都拦不住,此后的好几年时间她都没有再见过他,直到先皇出了意外,母后好不容易派人寻到了他,他才回宫来支持大局。
短短几年的时间她记忆中明朗的少年不但已经长大成了一个器宇轩昂的青年,而且也变得异常的高深莫测,手段冷绝了起来。先皇去世的时候未立太子,唯一的一个皇嗣又才刚满月,无论是谁都不想让这么一个奶娃子坐上九五至尊的位置,即便他是先皇唯一的一个子嗣。父皇在位的时候子嗣也不多,所以怜惜他们,在去世之前下了一道旨意给先皇,上面说除非是他们做了什么谋逆的大罪,否则的话先皇不得伤害他们的性命。
先皇去世,只留下一个嗷嗷待脯的奶娃子,他们当然心动,只是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进行谋逆逼宫,只得在私底下笼络大臣,怂恿他们在朝堂上为他们说话。母后都没有能力拦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朝局越来越混乱,甚至影响到了民间。
是她这个在外游历的皇弟,一回来二话不说就直接砍了一批煽动人心的官员,就在宫门外,鲜血染红了整条宫道,他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还明着说谁要是再敢煽动人心这就是下场!
然后再母后的支持下火速自封为摄政王,扶持着刚满月的小皇帝登基,将已经受封的亲王赶到了封地,一晃眼就过去三年了。
这三年不是没有人在底下搞过小动作,但是无一不落了个身首异处,可见她这个皇弟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眼看自己老年得来的女儿就要被拉下去,长公主一心急再也顾不得什么,嚯的站了起来,大叫道:“住手!谁敢动金铃一根汗毛,本宫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凤宸睿从进门来就一直挂着一抹浅笑在听到长公主的话后终于慢慢的扯平在嘴角了。但是他还是什么都没说,显然是想交给皇帝处理,随便检查一下他的帝皇能力发展的怎么样了。
小皇帝大眼一瞪,似乎不敢相信有人敢这样反驳他,当着凤宸睿的面,这让小皇帝觉得自己很没面子。皇叔一直在教导他要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皇,他虽然年纪还小,但是也很用心学习的。首先他得有属于一个帝皇该有的威信,但是长公主的行为完全是无视他了!这叫他怎么气怒?
“长公主,你放肆!想造反吗?!”小皇帝一时被气得失了态,从座椅上跳了下去,伸出小手臂直指着长公主的鼻子怒声喝道。
长公主跪在地上挺直了背脊,硬声道:“景弘,姑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姑姑只有金铃一个女儿,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苦。请皇上看在姑姑的面子上放过金铃这一次,以后姑姑一定会好好约束她的。”
姑姑?这是要端出长辈的身份来了?
小皇帝显然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有人无视他皇帝的身份,反而拿出长辈的身份来说事,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办才对只能气呼呼的瞪着长公主和金铃县主。
原本想要拉金铃县主出去打板子的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金铃县主趁机挣脱开了仆人的钳制,躲到了长公主身后。
“皇叔。”凤景弘蹭蹭蹭的跑回凤宸睿身边,委屈的望着他。
凤宸睿伸出如白玉雕琢般的手,放在小皇帝的头上,安抚般的摸了摸他的头。视线落在长公主身上淡声问道:“长公主这是要拿长辈的身份来压皇上了?”
被凤宸睿这么一看,长公主的背脊一僵,忽然从心底深处冒出了一股寒气,冻得她的脑袋清醒了一些,不禁怀疑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这样真的能压住皇上和这个高深莫测的皇弟?
“宸睿,皇姐不是这个意思,皇姐知道金铃今天言行无状,有失体统。但是她还小,你就放过她这一次,给她一次机会改过自新不行吗?”长公主软下了语气,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来恳求凤宸睿。
“皇姐?你似乎忘了一件事,你虽然是长辈却也是臣子,君臣君臣,先君后臣,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