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音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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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籁音魂-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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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的愤怒,也是有心无力,唯一的法子就是尽力拖时间。但随着战况的日益严峻,姬翔宇的压力可想而知。为了稳定军心、民心,不得不大义灭亲,下了处死姬雅的诏书。姬凤远与姬雅乃一母所出,心意相通,飞船驶出琉璃时光之际感应到姬雅的诀别,这才有了白日的一意孤行,姬雅便是他不得不放手一搏的理由。所以飞船一停妥,他便飞也似的冲了下去,害我们一船人群龙无首,搞的乱糟糟的。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硬是从刀斧下夺回了姬雅的性命。现在,宫里朝堂都炸开了锅,就连坐镇军营的父亲都无法置身事外,被一道圣旨召了回来。
  “父亲,我想去看看她,可以吗?”这些年和姬雅的交往中,不难看出他与丈夫之间的思爱情份,连我这个局外人都无法接受雷扬所作所为,何况身为妻子的姬雅呢?他们夫妻的过往我无心探究,但我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爱情,况且我和姬雅总算朋友一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这此时袖手旁观。
  父亲皱了皱眉,“错月,你已经不是孩子了,怎么说话做事犹不知轻重。罪姬一案皇上已交由奉华兄全权审理,没有皇上的令牌任何人不得私下会见罪姬。从前你与罪姬过往甚密已是不妥,万不可感情用事。”
  罪姬!是啊,早被驳了公主名号的姬雅如今旁人尊她一声罪姬已是不易,只是不曾想,有朝一日父亲也会如此直白的向我讲述明哲保身之道。我心中百感交集,却也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当下沉默着准备回房,又闻父亲道:“错月,而今你也是半个皇家人了,国难当头理当尽己所能为上分忧。今夜你且好生歇着,明天得空早些进宫给落月帮把手。二殿下那边也要多多上心,父亲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我温顺的点点头,父亲满意的出了门直奔皇宫而去。夜了,千头万绪涌上心头,心里堵的慌,也没怎么睡好,天边刚泛白便起了床。胡乱吃了点东西权作早饭,一个人坐在宽敞空旷的大厅发呆。战争时期,学校全面停课,自然也没有回学校的必要。准皇妃落月具体在忙些什么我不知道,大约也逃不开安抚民心、保障后勤之类的活计吧。姬凤远不知怎么样了,经过神殒之巅的一番折腾,虽说身体已无大碍,终究没时间好好调养,回来又碰上一大摊子劳心劳神的烂事,就算真是狐狸精也会感到力不从心的。他和姬雅姐弟情深,应该比我这做朋友的更关心姬雅的处境吧,又或者他会知道一些姬雅的近况?想到这里,我再也坐不住了,裹了件大外套一溜烟似的冲出了家门。
  赶到皇宫的时候太阳刚露出半张脸,正是宫里用早膳的时辰,我被女官领到集英阁见到了一桌子的熟人、故人,姬凤远端坐主位,慢条斯理的喝着粥,刚巧只他边上空着一个座,我只好磨磨蹭蹭坐了过去。从家里走到皇宫大约花了半个小时,先前吞的吃食正好消化的差不多便不客气的享用宫庭早膳。一桌子十来号人个个出身名门,餐桌礼仪那是一个比一个标准,静悄悄的,品味一流。
  用毕早膳,姬翔宇踱进来,发表了一通让人热血沸腾的演讲之后闪亮退场。好家伙,新一代的圣音六韵倒有一大半是熟人:“极蓝”姬凤远、“耀紫”肖晓、“流青”洛昭醒、“晨橙”司徒冽空、“非黄”尚德以及“幽绿”蒙天和。除了尚德和蒙天和是货真价实的陌生人,就连司徒冽空也不能算不认识,因为他正是司徒离的长子。姬凤远身为六韵之首,又是皇子,理所当然成为反击战的最高指挥官。只不过,肖晓竟然会继承“耀紫”十分让我意外,师傅的另一个弟子是肖晓我可以接受,可怎么会突然决定继承人?明明我离开凤歧之前师傅还在强逼我学习《战咏》,可见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决定继承人,为何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匆忙举行了仪式?我正一肚子的不解,忽又瞥见肖晓和姬凤远过分亲密的动作,脑子还没转过弯人已经冲到了们们面前。
  “啊,云想小姐。”肖晓露出一副刚发现我存在的模样,行礼也行的十分敷衍。我没有答理她,只把眼睛瞅着姬凤远,沉默:啊!我在做什么?怎么做出类似嫉妇的行径?死狐狸也是的,怎么说我可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居然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当我是死人不成?不,我才不是嫉妒心作崇,我是因为,因为……我找不出理由说服自己,望着姬凤远眼底的诧异渐渐转为笑意,我的脸颊开始升温,视线也开始游移不定起来。
  “错月,落月在文景宫忙着,你去那边吧,我们晚些再聚如何?”军情紧急,所有人都在等等姬凤远的出发命令,姬凤远似是终于欣赏够了我的窘态,大发慈悲道。
  谁要跟你聚啊,我只不是有些事要私下问你罢了,我没好气的撇了撇嘴,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驳他面子,倒退半步行了个别礼。转身的一刹那,我分明看到肖晓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气。杀气?嗯哼,有意思,她既然继承了“耀紫”之名必已知晓我与她系出同门,然我此刻对他毫无威胁,她为何这般敌视我?虽然我对“耀紫”从没在意过,肖晓的反常行为却让我心中疑虑更甚,也许,我该回趟灵音阁?
  这个念头刚自脑中闪现,身旁的气流微微紊乱,我抬首回望,果不其然,不远处的宫墙上赫然矗立着二名阁卫。也罢,就当去探望姬楠顺便向师傅请安,这种非常时期,师傅多半留守圣音楼才是。
  姬楠早早立在阁前迎我,漂亮的小脸绷的紧紧的,连带我也没了开玩笑的心情。抬手挥退了阁卫,姬楠示意我跟他走,我跟着姬楠走了一刻钟左右,走进了一处灵堂。
  灵音阁设有灵堂不稀奇,尤其时值战争岁月,但当我看清灵牌上的姓名之时瞬间瞪大了眼:不,不会的!师傅,师傅今年不过一百四十二岁,平日身体素来硬朗,怎么会突然撒手人伦呢?我脚步虚浮的走到软垫前使劲眨眨眼,确定眼前的一切不是幻影之后,双膝一软,跪倒在师傅灵前。鼻子发酸,流不出眼泪。师傅是个好人,就算碰上我这等顽劣弟子,常常被气的七窍生烟却从未对我说过一句重话。
  “师傅是怎么死的?”
  “暴病而亡,去的很突然,走的时候肖晓在他身边,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断了气息。”姬楠还没到变声期,轻脆的童声在空荡荡的灵堂听起来空茫而迷幻。

  迷雾重重(一)

  “你撒谎!”我倏地站起身,与姬楠面对面,“你我都很清楚圣音者修习天地灵气,可说与病痛无缘,怎么可能说病就病?既便病了,只要体内灵气不断,自会转危为安,暴病而亡这样荒谬的借口唬弄旁人可以,我云想错月却是万万不信!”
  姬楠沉默着瞅了我半晌,“错月啊,如果你今日这份聪明可以用在往日的功课上,郑央先生也不会去的不明不白吧。”
  “什么意思?这么说,阁里在调查师傅的死因吗?”
  “在没有证据之前,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这次的战争很残酷,我们不可以凭猜测怀疑凤歧最忠诚的圣音战士,当然,我们也不会让郑先生含冤而逝。但是,这些都是灵音阁的家务事,错月目前的身份不便介入,这次我唤你过来,只是给你提个醒,有些人你不得不防,无论你们过去是何等交情。调查的进展我会及时通知你,期间你要记住慎言慎行,切不可忙中添乱。”姬楠难得在我面前摆出阁主的面孔,话语之间也尽是超越年龄的成熟稳重,可惜最后七个字破坏了整体风格,流露出些许调侃之意。
  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事,每一件都使我脆弱的心脏经历了一次空前的洗礼,面对师傅的死讯,在最初的激愤过后,我很快冷静了下来。姬楠的话句句在理,我想不出反驳的理由,垂下眼睑不甘的点了点头,再到师傅灵前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头,这才心事重重的离开了灵音阁。
  文景宫一派繁忙的景象,落月立在高台上有条不紊地发号师令,平心而论,她确实很适合皇妃这个角色。不多久,落月发现了我的存在,颔首为礼,接着就毫不客气的指派了一堆杂务给我。这次花想慧和落月母女搭档,包办皇城的一切后勤事务,花想慧主外,落月主内。落月虽是初次独当一面,却表现不俗,获得了朝内一片好评。但幕后工作做好了,就没精力兼顾幕前的工作,就在她们为此焦头烂额之际,属冤大头的我出现了。经过二个时辰的恶魔式加强训练,忙到日落西山,落月轻描淡写的把手上的工作一骨脑儿移交给了我,而她明天开始随花想慧走出内城,重点负责安抚民心、体察民情之类的细致活。
  哼,就算是瞎子也可以看出这对母女的用心:落月走出去,才能让更多的民众认识她,出生于凤歧二大世家云想家的她,各方面都基本符合皇妃的要求,唯一欠缺的就是民间声望。往深处想,姬凤远的归来,狠狠打击敌人的士气,而今又被赋予重任,人气和风头正盛,相比之下,姬行远这回算落了下风。娴慧、善解人意的落月怎么可以眼睁睁看着准夫婿吃瘪啊,当然要使出浑身解数为夫助威啦。
  和落月分手后我找了个宫人打听姬凤远的所在,那名宫人很热心的为我带路,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停在了皇宫主建筑群中的一座气势磅礴的宫殿前。
  凤—临—殿,我费力的辩认着宫门口的匾额,凤歧惯例,皇子住宫不住殿,公主住殿不住宫。到了姬翔宇当皇帝,姬雅未出嫁前一直住在云竹宫,姬行远六岁赐住泰天宫,而姬凤远这个货真价实的皇子归国后却被赐了凤临殿,于是,外面的人纷纷传言姬凤远不讨姬翔宇欢心,此生怕是与皇位无缘了。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依我所见,这凤临殿比那泰天宫华丽十倍有余,占地面积更是相差无几,而且皇宫中重要的宫殿都会带有一个凤字,姬翔宇心目中哪个儿子更重要,显而易见。
  不过,算了,现在不是研究姬翔宇心思的时候,想那么多做什么。我暗自笑了笑,甩甩头,抬脚踏进了主殿。殿内灯火通明,一绝代尤物斜卧于大殿深处的水晶卧塌之上。
  妖孽就是妖孽啊,无论什么时候看都动人心魄的紧,褪去了白天严谨的军服,仅着一袭水红色的纱衣,啧,大男人穿水红色,还穿的这么有味道,害我这正牌女人都要撞豆腐自杀了。努力压下咽口水的不雅举动,我缓步走到姬凤远面前。
  “战况如何,有圣音六韵在,敌人应该讨不着便宜了吧?”走近了才发现,狐狸难得一见的慵懒风情多半由疲倦所致,一向明亮幽深的凤眸因为倦意变的迷蒙起来,四肢放松软软的依附在晶莹剔透的塌上,空气中依稀飘浮着沐浴后的清香。看起来,狐狸心情不错的样子,是否意味着我可以轻松打听到出我想知道的信息?
  “错月,太天真了。”长长的睫微微闪动,眸中一闪而逝的光芒害我的小心肝不听使唤的乱跳起来。“雷扬在凤歧潜伏了十余年,一朝举事,必是有相当的把握。雷扬少年成名,那个时候你大概还没出生,所以你不知道,做为敌人,他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这样一个人,精心谋划的大事,并不是你想解决就能够解决的了的,甚至短时间内寻找合适的突破口都不容易。不然,当年皇姐也不会死心塌地爱上他了。”
  “公主,怎么样了?”既然姬凤远主动提到姬雅,我赶紧打蛇随棍上,问出了我最想知道的问题。
  姬凤远停了片刻,半掩的凤歧完全张开,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我,“原来,这才是你来找我的真正目的。在你心中,我这个未婚夫的份量还比不上你的朋友,是么?”不同于往日魅惑、优雅的声线,今天姬凤远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而就是这分说不上动听的沙哑巧妙的触动了我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听着他平板不带丝毫情绪波动的问话,我似乎真切的感受到他没有用语言表达出来的苦涩心情。
  呐呐的低下头,我像做错事的孩子般愣在原地,鼓不起勇气看他。这一刻,我突然发现,因为琢磨不透姬凤远这个人,我几乎从一开始就把他拒之心门之外,一味的保护着自己的心。从没想过,如果他是真心的,我的行为对他而言无异于变相的伤害。伤人躯体,谓之暴力,伤人心者,又该叫做什么呢?
  “罢了,你关心的是我的皇姐,也算是对我的一点安慰吧。”我低头认真反省的当儿,姬凤远一反常态没有咄咄逼人的展开攻势,反而自说自话为我解了围。“事情演变到今天这个局面,皇姐心中最有准备,或许在她与雷扬成亲那天,就料到了今天,所以,事发之后皇姐的平静出乎所有人的预料。错月,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如果当初我没有提出那个计策,皇姐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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