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音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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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籁音魂-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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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这是站太久累的,缓过来就行。把最近的报纸拿些过来,也好解解闷。”
  柳姐迟疑了一下,询问的目光对上刚给我把完脉的医官,得到对方的肯首后才放心依言行事。
  日夜守着我的二名医官都是老太医的得意门生,医术不错,个性亦可圈可点,除了把脉煎药,其他事从来不随便干涉。瞧这会请完脉,招呼也不把一声就撤,咳咳,果然有其师必有其徒,好歹帮我关下门啊,真是的。

  所谓朋友

  后来,我常常会想,如果当时我和雪衣都能够多一分自私,不去介怀那些家国天下事,或许此后很多不开心的事都可能避免吧。可惜,事实却是当局者迷。被后世史学家誉为第一智囊的胜雪衣尚且走不出局,更何况彼时对许多事仍一知半解的我呢?
  纵使万分担忧雪衣的病情,无奈我亦是病弱之躯,不能任意行事。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不想被心思细密的柳姐察觉出什么,便耐着性子安心养病,未再刻意打探雪衣的事。
  往日学业繁重,我很少关注院报,然我深知,也许报上的报道难免夸大其辞,但无风不起浪,只要IQ不是太低,多少总能看出些许端倪。埋首报纸三五日,我隐约有些明白尚至当日的未竟之语了。
  去年的赛乐会,我们班可算出尽了风头,三名特荐参赛者不仅同时闯进决赛,我和雪衣更是双双挣得了漂亮的名次。因此,今年的选拔赛特地为我们班预备了三个名额。哪知,人算不如天算,雪衣荣获征召符,不能再参加民间赛事。我又刚巧在赛前病倒,这么着,一下子多出二个名额,顿时成了初阶学府学生眼中的香饽饽,明争暗夺,绝招尽出,就算没有亲眼目睹,我也可以想像出当时的热闹景况。
  最后的结果,相当耐人寻味,居然是二名平民出身的学生拔的头筹,分别是肖晓和景瑞。三阶甲班的景瑞,以前我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感觉此子绝非池中之物,能够隐而不发,一直等到第三年才一鸣惊人,可见我的确没有看走眼。至于肖晓,她抚琴的水准,我再清楚不过了。在同学年间或许称得上个中翘楚,但无论如何也够不上特荐资格。
  报上对于肖晓的胜出过程写的很含糊,但我还是抓住了几个敏感字眼:云想错月、胜奉羽、胜雪衣。不管是用排列组合还是加减乘除,看来,我在不知不觉间当了别人的踏脚石了。
  得出这个结论,我不免一阵心惊,原来,我这个朋友,就是为了关键时刻拿来利用的。皇城首富肖满贵的女儿,果然尽得其真传,玩起心机算计,不显山不露水,高,实在是高!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试问我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名门私生女,有什么值得堂堂首富千金屈尊结交?如果没有背后的人脉关系,肖大小姐早就把我视作陌路人了吧。时值今日,怨不得别人,怪只怪自己太笨、太傻。
  基本上,我不是多愁善感的林妹妹,伤感神经也就比粗线条的人细了那么一点点,小小颓废了二日后,倒也很快调适过来。肖晓来探病的时候,我照样可以笑的很真诚很单蠢,骗得尚存几分良知的肖晓不少珍贵药材。虽然,她一出门,我转手就把药材赏给了柳姐或医官。
  尚至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以每周一次的频率出入我的小院,每次带来课堂笔记一本,偶尔会附赠几样精巧的小玩意,不值钱的那种,却很适合躺在床上的人把玩解闷。如果不是他次次都顶着一张要笑不笑的苦瓜脸的话,我真要怀疑他是不是对我有意思了。
  云想家出品就是不一样,不管我怎么旁敲侧击,他都没有遗漏丝毫口风。和他皮笑肉不笑的斗了一个月,我也只知道,他的所有异常举动完全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至于那个人究竟是谁,就不得而知了,反正绝对不是雪衣,这点是经他亲口承认的。
  姬皇纪?明御二十年的赛乐会在呼啸的狂风中尘埃落定,肖晓如我所料没能闯过选拔赛,其他人等,尚至第十八名,景瑞第十二名,落月第七名,第一名则由螃蟹兄洛昭醒夺得。时隔一年,洛昭醒终于以他的实力踏上了青云之途,可喜可贺。只不过,少了我,他一定赢的不痛快吧,哈哈。
  载誉而归的尚至第一时间到我面前报到,送上了期末考试前最后一份笔记。为了祝贺他在赛乐会上的出色表现,我把前些天编好的中国结送给了他。他愣了好久才慢慢的接下了我的礼物,“谢谢。”
  他的声音很低,低到我几乎以为他是在自言自语,但语气中的真诚和平和,却是我第一次感受到。
  我刻意送了一对中国结,一来是真心祝贺,二来也是想借此引出他背后的神秘人物。直觉告诉我,能够指使尚至的人一定是有相当权势的人物,尚至收了我的馈赠必定不敢私吞,定会呈送给那人看。那么,或许以后我可以循着这条线索查出真相。当然,我也知道这是个笨法子,而且见效慢未必会成功,可眼下,别无他法,被人蒙在鼓里的滋味不好受,只好尽人事,听天命。
  由于我近日表现良好,到了季风月,终于获得了前往教室考试的特赦。医官和校医都建议我在宿舍考,因为听说雪衣会回来考试我才死活坚持要和同学一起考的。就算说不上话,能够看他一眼也好。唉,什么时候起,我也变顾了曾经最唾弃的那种爱情至上的小女人了?
  被柳姐裹成木乃伊进了教室,左顾右盼,直到开考前五钟,雪衣的身影才出现在门口。面色苍白,脚步虚浮,不过精神还不错的样子。雪衣没有看我,事实上他是目不斜视直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中间没有理会任何人。卷子发下来,我无暇他顾,立刻埋头做题。
  考完,交卷,急急看过去,人去座空,雪衣向来是资优生,自然早早做完走人。下次见他,又要等三天了。我暗暗叹息,一走出教室,就被紧张兮兮的柳姐扶上行辕,白羽长鸣,行辕破空而起。
  二十三场考试,雪衣总是在最后一刻走进考场,第一个交卷走人。可怜我一月中见了他二十三回,加起来还不足半个时辰,这,这简直比没见着还郁闷嘛。
  最后一门考完,我搭乘病号专用行辕回了云想家。前面说过了,内城禁止车马通行,但有二种行辕例外,第一种是病号行辕,第二种是军用行辕。我也算仗着病体,过了一把特权瘾。
  大约是考试期间光顾着啃书,没注意休息,回到云想家的第二天我便染上了风寒。风寒不是什么大病,可此前因为水土不服的毛病没好利索,二相夹击,把我折腾的够呛。父亲对我下了禁足令,二个月时间,我见的最多的除了柳姐手中的药碗,就是各级别的医官了。以至于病愈后看见天青色的服饰,就会反射性的干呕不止,都是顿顿苦药喝出来的后遗症哪。(天青色是医官服的主色调)
  在大量珍贵药材的轮番轰炸下,临近假期结束时,我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在府里走动一天也不觉着疲倦。父亲深锁了数月的眉峰松开了,并且大发慈悲的解了我的禁足令。那个时候,皇城的颂雅集已经全部结束,落月住在宫里学习皇妃课程,花想慧一得闲就会进宫陪伴她。尚铭半个月前就回了军营,父亲也终于可以心无旁鹜的处理公务了。加加减减,诺大的云想豪宅,主人级别的人物竟只剩下我一个。所以,当那位年纪不大、皇威却不小的贵客到访的时候,管家第一时间通知了我。
  今儿吹什么风,居然把一年前对我避之唯恐不及的姬楠吹了过来。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现在正处于待宫期间,无缘无故怎么会跑出来?
  一年不见,小屁孩和我记忆中没有太大区别,一样的秀色可餐,一样的喜怒形于色,只是看我的眼神变了,尖锐的敌意淡去了,更多的是探究和怀疑。
  “皇姐都跟我说了,以前是我误会你了。”磨蹭了半晌,小屁孩期期艾艾的开了金口。明明是类似于道歉的话语,到他嘴里却完全变了味,反倒是我的不是一般。不过,以他的身份地位,说出这番话,只怕是破天荒头一回吧,看在这点上,我就将就一下啦。
  因为和姬雅比较投缘,回校后我和她偶尔也会互通书信,我记得我曾经在信上提过想与姬楠面对面谈一次,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我倒把这茬给忘了,难得姬雅还把它放在心上。虽然前后不过一年时间,我的心境和想法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如今姬楠规规矩矩的坐在我面前,我竟不知从何说起。况且,姬雅具体跟他说了些什么,又是怎么说的,我也无从知晓。思维有些乱,一瞬间,好像有很多念头闪过,茫然间,却没一个能够真切抓住。
  “小王爷言重了,错月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身份,想过什么样的生活,错月自个心里清楚的很。旁人怎么看、怎么想,错月从没放在心上过。只是错月觉得,错月或许未必能成为小王爷的朋友,但也绝不会是小王爷的敌人。”眼瞅着小屁孩漂亮的黑眸闪现疑似恼羞成怒的危险光芒,我赶紧接过话头,整上几句模棱二可的话为小王爷降降火气。
  眨眨眼,姬楠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瞅了我许久,“你跟皇姐说的不一样,皇姐明明说过你和大家不同,你不会假假的笑,不会说场面上的套话,结果……”
  姬楠的话没有说完,但我不难猜出他后面想说什么。而且,有他这番话,我的心总算可以踏踏实实的跳动了,我想我大概知道姬雅是怎么跟他说的了。
  “小王爷,人都是会变的,无论是自愿或是被迫。一个人若想在陌生的环境里生存下去,他就必须改变自己来适应环境,纵使他厌恶这种改变。”我苦笑了一下,虽然这些话对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说深奥了些。不过姬楠不是普通小孩,皇家的孩子向来早熟,我不必担心他听不懂。凤歧平均寿命二百八十岁,一至五岁为幼儿期,五岁至十六岁为儿童期,十六岁至二十八岁为少年期,二十八岁至二百岁为青年期,二百岁至二百五十岁为中年期,此后步入老年期,能活多久就各安天命了。 “当然,错月并非甘心认命之人,就像小王爷不愿放弃自己的游侠梦想一样。”
  秀气的眉倏地一挑,温和无害的表情苑若面具般迅速脱落,我不甚迟钝的神经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由姬楠身上散发的无形压力。呵,不愧是姬氏子孙,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只有触及逆鳞才会剥下伪装露出本来面目。
  “小王爷莫急,错月没有那么厉害,可能洞察先机:也没有那么多心机,揣测你的心思。只不过,女人的直觉向来准,我们的梦想或许不尽相同,但有一样东西应该是我们共同追求的目标,那就是自由!”
  “你有何提议?”看样子,我的话博得了姬楠的信任,他悠然收回外露的爪牙,好整以暇的道。
  “错月只是想,既然我们目前都没有率性而为的能力,何不合作伪装,为了在一双双明处暗处眼睛的监视下全力丰满羽翼,将来,我们才有机会翱翔天空不是吗?”咳,憋笑真是件苦差事,尤其我还要摆出严肃的面孔招揽这位爱好扮成熟的小屁孩当盟友。
  灵动的眸转了转,然后,姬楠笑了,笑的很灿烂。“皇姐说的没错,你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也不枉我冒险溜出宫见你。”
  “什么,你是溜出来的?!”茶水呛进气管,害我一阵猛咳,好不容易才缓过劲吐一句连贯的话。
  “是啊,我总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事去请领皇伯父的令牌吧?”
  小屁孩的气定神闲与我的惊慌失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他是故意的。当然,比起这个,我更加怀疑,我刚才是不是做出了错误的决定,我怎么会认为眼前这个扮猪吃老虎的半大孩子是个可靠的盟友呢?呜,我一定是病躺太久躺坏脑子啦!

  避无可避

  送走了姬楠,我回房小睡片刻,正睡的香,被外面嘈杂的喧哗声惊醒。不悦的披衣而起,找来柳姐一问,方知是一年前出访千澜星的姬凤远回来了。千澜星距凤歧三千万光年,是东宇宙中凤歧最死忠的盟星,二个星球间经常互通往来。好像是去年年初,千澜派使者来表达了互谴学子留学的意愿,姬翔宇很快同意了。没多久,姬凤远领队,带着二十余名凤歧顶尖人才去了千澜,随后,千澜的太子也带领三十人的留学团抵达了皇城。
  姬翔宇迟迟没有立储之意,但一直以来,姬行远甚得其器重,朝中不少大臣都把宝押在了他身上。没想到这次竟会由姬凤远领团出使千澜,为了这事,朝野上下暗潮涌动,更坚定了许多中立派坐山观虎斗的心理。
  我并非有意打听这些朝事八卦,只是偶尔从父亲那边听了些只言片语,加上病中无聊,养成了每日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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