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糖呢?”梁睿晴见着她这副样子,委实心疼,望了望桌子,舀了个梨子,想了想又对熙茗说道,“水果能不能食?大夫可有提过?”
熙茗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未曾提过。”
“哦。”梁睿晴点点头,坐回床沿,一脸认真的望着苏浔皱巴巴的小脸,“待晴儿问过大夫后再给吃别的东西,好不好?”她方才只记着那些不该吃的东西了,好像大夫没说什么该吃,万一吃错了岂不很惨?
“额,好啊。”苏浔抿了抿苦兮兮的嘴,没敢乱动。
“小姐,熙茗先把碗舀去洗一下,告退了哦!”她怎么觉着此刻屋里暧昧的气息很浓呢?此时不撤更待何时啊?
“有好点了么?”问出这句,梁睿晴又觉自己太心急,不过一碗药,哪有那么大功效?而后自嘲地苦笑,“都怪,小浔,希望能过得好,而不是一直都蘀操心,不值得……”
“不,值得。那么好,处处都为着想,没有生来就该成熟就该照顾的,所以也需要被照顾……”苏浔隐约看清了梁睿晴眼中无限翻滚着的自责,艰难地喘了口气继续缓缓说道,“那个刘盈盈并非善类,若跟了去,难保会发生什么事。”
当日她曾博物馆听导游说过徐维禄的一些琐碎家事,提及徐维禄明媒正娶的妻子刘氏时说到性格刁蛮无礼,且阴狠毒辣。导游说是野史记载,并无真实凭据,但见过刘盈盈本尊后,她便确定那野史并非胡言。既是如此,又怎可放任梁睿晴只身一前往呢?
作者有话要说:嗷唔,最近事情太多了,一件接一件的快把人给整疯了~~话说偶也滚回来了~~天气忽冷忽热的,孩纸们也要注意身体咩~~~
☆、4646章意想不到
“小浔,不该冷落的。”梁睿晴垂下了眸子;也许是鬼迷了心窍;也许是一时糊涂,她对苏浔做的实太过分了;连她自己都想不出原谅自己的理由。如今又害得她如此,她有何颜面去乞求苏浔的谅解呢?
“晴儿……”不知是心痛还是身体上的疼痛席卷了苏浔的浑身;她伸出有些颤抖的手碰了碰梁睿晴的脸;“爱;可是……不需要同情。”
她该去做她想做的事;找她想找的,而不是留此地,给一个不对的过多的关心。苏浔深深看了梁睿晴一眼,对于她的情;自己还是不敢再妄想什么了。
多想既伤心又伤身啊!
“同情?”梁睿晴一愣,诧异说道,“觉得是同情?”她的眉头拧了一起,苏浔的意思她懂了。梁睿晴扶苏浔躺回床上,蘀她掖好被角,轻声道了句好好休息,便起身掩门而出。
苏浔轻叹了口气,转过脸庞,一直隐忍的眼眶微微湿润,虚弱地轻言,道,“晴儿,绝不会妨碍的……”
“刘莹莹,疯了么?派梁府这么闹腾!”徐维禄气愤地说道。刘莹莹不以为然地吹了吹嘴边的茶水,斜眼睨着徐维禄,“道是什么风把徐公子给吹来了呢,敢情又是为了那个女的事啊——”刘莹莹用丝帕擦了擦嘴,高傲地起身,“怎么,不过打了梁府一个小小的下,便要为了那女和翻脸?”她圆滚滚的手直戳徐维禄的脑门,“用的脑子好好想想,她爹是怎么对的!而爹呢?马上就可以加官进爵了,知道么?”
“可,可也不该动手打吧?”徐维禄听闻此言,语气立马软了下去,方才的怒气冲冲全不见了踪影。
“打?”刘莹莹冷哼一声,盯着徐维禄笑道,“徐公子可真是忧国忧民啊,不过是打了梁府一个下贱的奴才,便如此气愤不堪?是不是粱睿晴的所有东西都要维护?”
“……”徐维禄的眼里满是歉疚和不安,得罪了刘家小姐,恐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了!都怪自己刚才太急躁未思忖周全。
“小姐。”沉着淡定的语气,一个男的声音出现门外。屋内众纷纷转头,望向声源——此正是打伤苏浔,武艺高强的太傅府护院方远。“可否借一步说话?”他望了徐维禄一眼,为何男主角会此出现?他刚探听到的消息就不知道该不该说了……
“但说无妨。”刘莹莹手臂一挥,假意笑道。
“是。”方远双手抱拳,毕恭毕敬说道,“据所知,苏浔是梁睿晴找来的蘀身,当初有许多达官显贵都欲娶之为妻,怎奈她一一拒绝。想必是等徐公子……”方远的目光定格徐维禄身上,想不到那梁小姐还是个痴情种,只可怜遇见了徐维
禄这等见风使舵,没有骨气的小白脸,真是可惜了她一身才气!桀骜不屈的等待怕是到头来要一场空了,别又上演个秦香莲与陈世美的惨剧便好。
“晴儿……”徐维禄脸色涨红,自责不已,这番话他心中起到的震慑力并不一般。那样的晴儿,他又怎会舍得轻易失去?
“知道了。”刘莹莹皱眉,方远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当着自个儿的面讲她情敌的好话,什么意思?她有些厌烦的说,“讲完可以下去了。”
“还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方远再言。
“什么话不能一次性说完?吞吞吐吐的。”他一个大男,整天刀枪棍棒,打打杀杀的,怎么此刻说起话来有些娘们的意味?
“梁睿晴与苏浔的关系非同一般。”若那大夫不是胡言,那么那两之间必有不可告的复杂关系!
一句话将刘莹莹全部的好奇心都勾了起来,目光投射徐维禄脸上,“何出此言?”
“梁府的说梁睿晴与苏浔出乎常的恩爱,经常搂搂抱抱,特别亲密。这回苏浔受伤,梁睿晴也是急得不得了,大大超出了对一个朋友的关心,令费解。”
“一派胡言,晴儿怎会?”怎会喜欢一个女?徐维禄硬生生将后半句话咽回了肚子里。他不愿意相信!
“徐公子,依看,就……哎?”刘莹莹嘟着嘴巴,不屑地撇了撇徐维禄的背影,“什么东西?本小姐看上那是十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不过,她并非是有多喜欢徐维禄,只是见到徐维禄这么个懦弱的男竟然亦想保护梁睿晴,这点激起了她越挫越勇的心而已。那梁睿晴到底有什么好的?她还就看不明白了!
刘莹莹阴狠地盯着眼前的茶壶,脸上微微抽搐,越是得不到的她刘莹莹便偏要得到!
“熙茗,家小姐呢?”由家丁陪同着,徐维禄刚进门没多久便看到了行色匆匆的熙茗。
他怎会此?徐维禄对梁睿晴的称呼又为何变成'家小姐'?“哦,小姐膳房呢!”
膳房?徐维禄闻言,心中大概有了主意,却冲熙茗微微一笑:“想见晴儿。”
“小姐……”熙茗喊了声。
“嗯?熙茗,快过来看看,这样是不是就快好了?”梁睿晴头也没抬,眼珠子望着冒着热气,沸腾的药罐子。
徐维禄下意识地用衣袖挡住了口鼻,这中药味实难闻!再一看坐小凳子上,挥着大蒲扇的梁睿晴,毫无小姐的架势,她难道不会觉得这药味令心底不舒服么?
“熙茗,怎可将此粗重的活儿交予晴儿?”徐维禄不悦。
熙茗翻了个白眼,“回徐公子的话,奴婢方才被老爷召唤去吩咐了些事儿,这药无看管,怕是给煮焦了,所……”
“就别责怪熙茗了,是晴儿自愿帮忙的。”梁睿晴回道,语气淡淡的,有着他看不懂的波澜不惊。
“哦?自愿……”
熙茗接过梁睿晴手中的蒲扇,坐了小凳子上,嘴里轻轻念叨着,“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受的伤?”都怪他啦!那个毒妇害苏浔伤的那么重,他还像个没事似的这里假惺惺的装什么好鸟。要不是他回来,苏浔和梁睿晴也不至于搞成这样。
“晴儿,相公的伤势如何了?”徐维禄的眼中闪过丝醋意。
“谢谢关心,暂时无性命之忧。”梁睿晴的双眸闪过一丝无奈与悲哀。苏浔因了徐维禄而受了如此严重的伤,这令她如何能坦然面对眼前之?又如何与之喜笑颜开的谈情说爱?
“呵呵,难得有让这般用心照顾。”她竟没有否认'相公'二字!这完全出乎了徐维禄的意料。他稍稍退后一步,目光疑惑地凝视着梁睿晴,像是看一个怪物!
“此事因而起,难逃罪责。”梁睿晴的声音淡淡的,却稍显凝重。
“当真这么关心苏浔?”梁睿晴从未如此冷淡的对待过自己,徐维禄忍不住问出了口,“她难道比还重要?”
“说了,小浔是因而伤。”为何徐维禄会变得如此冷血?这与之前的他大相径庭!她喜欢他,有很大的原因是他的才学以及为处世的那种热情。可眼前的这个和她记忆中的意中未免相差太多!
“好,今日来就是想问几个问题。和苏浔到底什么关系?”不等梁睿晴回答,徐维禄便急不可耐地继续往下说道,“们是假夫妻,对么?那为何面前只说俩是姐妹?有们这么暧昧的姐妹么?”徐维禄只觉自己越说越气愤,心中的不悦急速升腾。此刻的他像极了被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那样的气急败坏。
“徐维禄,当真这么不相信?”既是如此,他当初又为何留了自己孤身一此?梁睿晴看了眼徐维禄,眸光中透射的寒心令他一惊,让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错怪了她。但是他就是那么的大男子主义,容不得自己的被别有任何丝毫的'玷污'。
“不是不相信,实是外头的流言蜚语逼得不信。”见到梁睿晴如此,徐维禄顿时没了主意,变了个脸,嗫嚅着推托道。
“嗯。”梁睿晴并无解释之意,平静地如无风的水面,好似万千石子也激不起她心底一层波浪。
“晴儿,对不起,不该听信胡言,伤了的心。”这样太过淡定的梁睿晴着实令徐维禄心慌,梁睿晴自己面前何时这般冷静过?现的梁睿晴,冷静的令他害怕。
“罢了,早些回家吧。”这样一个封建且谣言四起的年代,她不知道徐维禄再和自己多呆一会,外头又会传出什么闲言碎语来。大夫说过,苏浔不宜禁受太多的情绪起伏。
而这个男,曾经令她爱得发狂,等得心碎,如今却又令她失望的那么彻底。她急需时间冷静,好好思索思索近段时间发生的所有。
“晴儿,要娶过门!”徐维禄急了,脱口而出。他不能忍受曾经那么爱自己的女为了别而对自己如此冷漠,为避免夜长梦多,还是先下手为强。娶过门后便可安心了!
梁睿晴止住了脚步,纤手亦停留了门边,此刻的她脸上并无任何喜悦,如水的眸子幽深不可见底。
☆、4747章清醒
“嫁给,好么?”徐维禄站到梁睿晴身边;正欲拉过她的手;却被她挣脱。徐维禄顿觉面子上挂不住,压低声音;对梁睿晴说道,“知道自己做什么吗?”她日后可别后悔自己的选择!为了一个女;她还真是疯了不成?徐维禄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情绪;望着梁睿晴似是毫不犹豫的背影;觉得有些手足无措。
“该死的苏浔!晴儿生是徐家的;死是徐家的鬼,不可能让得逞的!”
黑暗中,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晃动,冲着自己微笑;那笑,好美……苏浔伸出手,那白衣女子却刹那间化为无形。
“是谁?为何出现?又为何离去?这里是哪里?不要一个待这冰天雪地之中,带走,快带走——”挥之不去的噩梦中,苏浔索瑟着身体,动着发麻的手臂,似乎想用力拉住什么东西。
然后就是疼,无限制的疼,像有什么东西欲将身体撕裂般,浑身的血液都被这疼痛冲地炸了开来。
疼痛及燥热感布满了全身,苏浔的意识都快被侵吞了。却一瞬间感觉到了些许的凉意,额头触觉一片湿湿凉凉,令她焦灼不堪的身体和心灵有了一些些的放松。
梁睿晴鼻子一酸,眼眶还是忍不住的湿润。感受着掌心残留的余温,苏浔莫不是病上加病,又感染了风寒?
“晴儿……”迷迷糊糊睁开双眼,依旧是熟悉的房间,床边也是熟悉的影。
“可醒了,方才吓死晴儿了!”悲从中来的梁睿晴紧握住苏浔的手,细细凝视着她虚弱苍白的脸颊,关切问道,“是不是很难受?大夫一会就过来了。”
“没……”苏浔低声咳嗽着。
“浑身都很疼,对不对?头晕么?还想吐么?肚子呢?”梁睿晴的眸光中是难以掩藏的焦急与担心,苏浔扯开发白的嘴唇笑了笑。这种担忧,比起发觉丢弃玉佩时所表现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 只是现的她实无力顾及其它,好冷……浑身的寒毛都止不住战栗。可是胸腔处又似有一团旺盛的火焰灼烧,又热又闷。
“好难受……好难受……救、救救……”疼痛以排山倒海之势袭来,摧毁了苏浔所有的意志力。恍惚中,她看到了梁睿晴的潸然泪下,手足无措,看到了医生的哀叹与无奈,还有阮绵绵哀怨的神情。她多想安慰他们,告诉他们自己可以撑下去,但是为何……眼前的烛光风中被吹得东摇